“顧雪岑,不怕了。”


    霍瑾曄有些笨拙的撫摸著她的發絲,心中想要殺人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有我在。”


    “走,我帶你離開。”霍瑾曄彎腰抱起小姑娘,大步的離開了酒吧。一路上他都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像是要殺人一樣。


    他剛把懷裏的小姑娘放到後座上,就被人摟住了脖子。小姑娘身上原本好聞的玫瑰花香味夾雜了讓人作嘔的煙草味和劣質酒精味。


    顧雪岑仰頭,紅著眼睛看著他,表情委屈極了,她的身體還在不自覺的顫抖。


    “曄哥哥,能不能別送我回去,要是奶奶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擔心的。”


    霍瑾曄多少聽說顧老太太年紀大了總是身體不好。要是老人家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差點被人非禮了一定會受不了了。


    小丫頭的親人本來就不多。


    “別怕,”他彎腰伸出手擦去了顧雪岑眼角地淚水,用自己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我帶你回我家。”


    “顧雪岑,你現在什麽都不用想,好好睡一覺,天塌了也有我在。”


    這大約是顧雪岑重生以後見到的霍瑾曄最溫柔的樣子。


    這樣溫柔的表情還是前世霍瑾曄要帶著她自殺的時候她見過。有那麽一瞬間顧雪岑心中竟然有了一個念頭:要是早對自己這麽狠的話,是不是霍瑾曄全部的視線都能在自己身上。


    他就不會故意疏遠自己。


    小姑娘地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出神,霍瑾曄理所當然的認為小丫頭還在害怕。


    他沒有任何猶豫把小姑娘抱在懷裏,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方式安慰她。


    “顧雪岑,是我的疏忽,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不會了。”


    ……


    收到消息的王叔一早就叫來了家庭醫生隨時待命,家庭醫生不敢多問什麽,給顧雪岑包紮之後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很快客房就隻有顧雪岑和霍瑾曄。


    “顧雪岑,你很累了,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來什麽都會過去了。”


    顧雪岑抱著自己的膝蓋沒有說話,霍瑾曄看著她這副呆滯的樣子,想到幾天前那個每次見到他都快樂的叫他曄哥哥的小姑娘,心中頓時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坐了多久,小姑娘終於沉沉的睡去。看著她熟睡的側臉以及額頭上那塊刺眼的紗布,霍瑾曄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蛋。


    隻有在顧雪岑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敢放肆自己的眼神不再克製自己內心的感情。


    許久之後,他在顧雪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輕輕地走了出去。


    ……


    深夜兩點的時候,霍瑾曄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熟悉的香味包裹著他,顧雪岑撲到了他的懷裏。


    小姑娘赤著腳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腹。


    “怎麽了?做噩夢了?”


    霍瑾曄低頭看著小丫頭臉上還沒幹的淚痕。小丫頭眼神裏都是驚恐,點了點頭,再次撲到了他的懷裏。


    她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裏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他那隻驕傲的小孔雀像是被人折斷了翅膀。


    “曄哥哥,我又夢到那個人了,他把我按在床上,想要撕掉我的衣服,我拚命的掙紮,可是……”


    “隻是噩夢,顧雪岑,看著我,”霍瑾曄覺得像是有無數根密密麻麻地細小的針不斷的紮著他的心髒,不流血卻疼到無法忍受,他捧著小姑娘的臉,無比認真地說道,“你現在很安全。”


    小姑娘的臉很小,他一隻手就能包裹住。


    要是能早點保護她就好了。


    不管顧雪岑做什麽,她都是他心裏那隻唯一的、驕傲的小孔雀。


    哪怕是她想要嫁給別人,他也應該祝福她。


    怎麽能因為怕她知道自己那些難堪的樣子,就忍著不去見她,在她受傷的時候不在身邊呢?


    “真、真的嗎?”


    顧雪岑小聲的抽泣著。


    “對。”


    “我不想一個人睡……”


    小姑娘眼睛裏水汽彌漫,像是被欺負慘的小貓一樣盯著他。霍瑾曄原本還堅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玫瑰苑從來沒有其他的女人,王叔也下班回家了。


    整個玫瑰苑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好。”


    霍瑾曄看著顧雪岑不再有任何的猶豫:“今晚我陪著你睡。”


    這一刻什麽男女之別,什麽清白,什麽要保持距離,他統統都不在乎了,他隻想讓他的小姑娘早點好起來。


    為了能夠讓她好起來,他做什麽都願意。


    他直接麵對麵地抱起小姑娘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後用手裹住了她冰涼的腳。


    “以後不許不穿鞋亂跑了。顧雪岑,堅強一點,你是要做母親的人。你那麽愛你的孩子,你會是最好的母親。”


    顧雪岑低頭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暖黃色的燈光映襯著他那張驚為天人的側臉是那麽的完美。深邃的眼窩,挺拔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優越的下顎線,性感的喉結。


    不管從什麽角度看他都是上帝最傑出的作品。


    此刻他的臉上沒了以往那種疏離和淡漠,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是一個“資深受害者”霍瑾曄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還有表情,這樣溫柔的表情,和她記憶裏的重疊。


    她想獨享這一份溫柔。


    要是有旁人看見或者覬覦,她會忍不住想要挖了那個人的眼睛。


    “曄哥哥,你會離開我嗎?”


    顧雪岑在他要求起身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


    “不會。”


    霍瑾曄用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彎腰撫摸著她的臉。他粗糲的指腹是那麽的溫暖。


    “顧雪岑,我永遠都會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就算是你以後想要嫁給別人了,我也牽著你的手送嫁。所以現在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好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夾雜著讓人沉溺的溫柔。


    霍瑾曄知道現在的顧雪岑很脆弱,她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除了陳宇安沒有受到過一點點的挫折,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所以,現在無論顧雪岑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她結婚,他送嫁。


    這是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想到的對她最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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