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身邊傳來一陣大聲回答。


    回答蓋文的並不是科波菲爾,而是他兒子克雷吉為首的士兵們,所有人用一種閃閃發光的眼神望著他。


    感受到他們的眼神,蓋文不由自主的補充說明道:“不用看著我,我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若是選擇成為那樣的人,我就留在泰瑟爾了,而不是出現在這裏,但是已經有人要成為那樣的人了,紮蘭達,這個名字,你們聽說過沒有?”


    “人民的紮蘭達?公正的紮蘭達?達勞瑪的新城主,那位十戰十勝的女將軍?”人群中傳來一陣反問聲。


    十戰十勝?


    好家夥。


    上一次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七戰七勝。


    泰瑟爾那邊的戰爭密度也太高了。


    或者說,紮蘭達那邊已經轉變了戰略,由原先的被動防守,變成了主動進攻、主動求戰。


    知道就好,就怕你們久居異地,不知道泰瑟爾現在的最新局勢,由自己解釋起來,紮蘭達的威名可就小了很多,自己從中借到的力也就小了很多。


    “沒錯,現在泰瑟爾隻有這一位紮蘭達。”蓋文揚聲回答道,“既然你知道她的名字,就應該知道她的出身,她是諾特家族的守護騎士,而我則是諾特家族唯一的正統繼承人蓋文*諾特,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非常清楚紮蘭達的性情。


    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為了守護而竭盡一生所能,她就是泰瑟爾未來的希望,她就是我們的希望。


    若是你們將來想返回泰瑟爾也可以,我可以協助聯係紮蘭達女士,讓她給你們提供庇護。


    科波菲爾將軍,你想要返回泰瑟爾,我並不阻攔,但並不是現在,而是在未來,當你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戰艦,甚至自己的艦隊後,再返回泰瑟爾。


    尤其是需要與紮蘭達城主這樣正義的力量、人民的力量聯係好。


    到時候,無論是麵對那些海盜,還是那些貴族領主的責難,都會有抵抗的實力。”


    “原來是他,難怪先前聽到諾特這個名字時感覺十分熟悉,原來是紮蘭達女士原先效忠的家族,聽說紮蘭達女士一直在尋找這位諾特家族繼承人,據說跟隨商隊來了北地,沒想到原來也來了穀地。”


    “他既然是男爵繼承人,紮蘭達女士的效忠對象,為什麽不留在泰瑟爾,反而跑到穀地來了?”


    “聽說因為自己的不慎,造成了兄長死亡,心懷內疚,踏上了追凶之路,發誓不追到凶手,絕不返回家鄉。”


    “我怎麽聽說,是因為弑兄?畏罪潛逃了?”


    “不要亂說,這可是涉及到一個人清譽問題,你看蓋文先生像是那樣的惡人嗎?”


    “不像,蓋文先生對我們這些不相識的人,都竭盡全力的幫助,哪怕是麵對強大的吸血鬼,也毫不畏懼,怎麽可能做出那麽凶殘的事情?”


    “若是能夠到紮蘭達守護的城市中生活,我們確實可以嚐試回去。”


    “你瘋了,就算是紮蘭達再公正,泰瑟爾的局勢也是動蕩不安的,還是那些大貴族領主們說了算,他們現在不過是需要借助紮蘭達的力量,驅除那些行進山脈的怪物們,等到利用完她,你看他們怎麽對待她。”


    “兔盡狗烹,鳥盡弓藏,是他們一貫作風,當初他們就是這麽對待將軍的。”


    “傳言終歸是傳言,人民的紮蘭達,這個名號,有幾分實,幾分虛,誰也說不清楚,反倒不如眼前這位蓋文先生,讓人看的更實。”


    下麵的泰瑟爾難民,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


    他們中間,不乏一些從泰瑟爾那邊剛逃難過來的,對泰瑟爾那邊的一些消息十分清楚。


    尤其是這個聲名鵲起的紮蘭達。


    不僅因為她輝煌戰績,還因為她有別於普通貴族領主的行事風格,在普通人中贏得了極高好評。


    在黑暗了將近五十年的泰瑟爾,點燃了一把明火。


    雖然這把火的光芒,是如此的微弱。


    依舊有無數的人選擇了信任她,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飛蛾撲火,也毫不在乎。


    因為他們願意成為這團明火的助燃劑,讓其燃燒得更旺,吸引更多的人前來,徹底撕破泰瑟爾的黑暗。


    蓋文的目光主要還是在科波菲爾身上,隻要說服了他,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父親,我覺得蓋文先生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在這條錯誤的道路,繼續前行,我們應該換一種思維,換一條道路,蓋文先生所指的道路,就非常合適。”


    “船長,我早就說了,那些貴族老爺們是不值得相信的,甚至不值得守護,因為他們就是最大的蛀蟲,最大的海盜,一旦我們有機會返回泰瑟爾,就要先將這些內部的海盜清除掉,我才能夠真正做到守護人民。”


    “將軍,我知道你心憂泰瑟爾的海民,可也得看清自己的實力,隻憑我們現在這些人,勉強也就是將一艘戰艦驅動起來,根本沒辦法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又如何跟那些海盜周旋?”


    “船長……”


    “將軍……”


    科波菲爾沒有被說動。


    以克雷吉為首的年輕水手士兵們,卻先被說動了。


    他們本身就對科波菲爾一心想返回泰瑟爾這件事情,持反對意見。


    現在不過是被蓋文引動,借機爆發出來。


    在這些年輕人眼中,科波菲爾明顯被最後守望者的名頭所累,考慮與泰瑟爾相關事務的時候,有點過於脫離實際。


    變成孤家寡人的科波菲爾忍不住歎了口氣道:“看來我這個船長,已經不合格了,就算是守望者號還在,也沒有辦法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若是我再一意孤行下去,勢必與你們漸行漸遠。”


    “父親……”


    “船長……”


    “將軍……”


    一眾年輕士兵,急忙想要分辯。


    卻被科波菲爾擺擺手打斷道:“我知道這並非你們的本意,是我這個船長的失職,隻考慮自己的想法,在這方麵,缺少了與你們的溝通交流,沒有及時了解你們的想法,現在我知道了。”


    微微一頓,科波菲爾目光轉向蓋文道:“我可以向先生宣誓效忠,但僅限於泰瑟爾之外,有朝一日,當祖國有招,泰瑟爾需要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希望先生,能夠放我們回去,讓我們有為我們的祖國,我們的人們而戰的機會。”


    蓋文哈哈大笑道:“將軍似乎忘記了,泰瑟爾也是我的祖國,我永遠的家,等到那個時候,不需要它召喚你,我就會主動派你出征的,相信我,這個時間不會拖很久。”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泰瑟爾的圖謀,隻是他在走一條迂回道路。


    就算是在沒有自己介入的情況下,用不了十年,泰瑟爾也將會重新完成統一。


    隻是那個統一,是用各種政治交換、利益妥協換取的。


    不過讓泰瑟爾重新走上老路,國內的根本性問題——大貴族割據的局麵,並沒有徹底推翻。


    最大的隱患還在,隻要王權稍微衰落,泰瑟爾將會重新陷入現在這種軍閥混戰狀態。


    僅憑紮蘭達這一股內部的勢力,想要掙脫枷鎖,砸破牢籠,將會困難重重。


    若是再加上自己這個外部勢力介入,那麽一切就變得可能了。


    按照蓋文最初的預算,自己想要重新介入泰瑟爾的局勢,至少要等到明年,參與亞桑王國遠征軍,將圖坎大軍趕走,借機狠狠撈上一筆,從科米爾王室手中,獲封岩地男爵後。


    卻沒想到自己的發展速度,遠比自己預想的要快得多得多。


    有一些計劃,可以適當提前。


    比如與紮蘭達重新取得聯係。


    不單純聯絡感情,相信雙方現在有很多利益交換點,各取所需的那種。


    聽完蓋文的承諾,科波菲爾不再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單膝跪地,高聲道:“我科波菲爾*格哈森,願意追隨蓋文*諾特領主,創建新的家園,我用以格哈森家族名義起誓,我會用我的生命與鮮血,守護蓋文領主,守護我們共同的家園。”


    科波菲爾前腳跪下,那些年輕士兵,尤其是那些麵目黧黑,一看就知道是水手出身的,立刻跪下,向蓋文宣誓效忠。


    那些非守望者號出身的年輕士兵,稍微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下來。


    緊接著很多泰瑟爾難民也雲從。


    眼見如此好的機會,蓋文怎麽會放過直接升空,這一次並非使用能量龍翼,而是被斷刺托起來的,高聲道:“在此,我蓋文*諾特以獅鷲丘擁有者、維澤梅莊園主人的身份,向在場所有人發出正式邀請,邀請你們前去三河之地,前去獅鷲丘,在那裏建造屬於我們的新家園,我鄭重承諾,我會庇護你們的安全,不讓任何邪惡勢力傷害你們,我將保證你們能吃飽、能穿暖、能昂首挺胸做人,並且來去自由。”


    一股威嚴氣勢自生。


    這股氣勢,並非來自於溝通龍橡母樹和維澤梅莊園,這些普通人對這種威壓性的東西,感應比較遲鈍。


    而是源自於身體龐大的斷刺,身形差距產生的威壓,對他們來說,這種肉眼可見的凡俗存在,更具有視覺衝擊。


    頓時又一批泰瑟爾難民跟著跪下了。


    這一批人,並不相信空口白牙的承諾,更相信實力,尤其是經過吸血鬼這一折騰後,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危險,有了更深層的認知。


    相比起刀兵之災,那些怪物,或許更可怕,更不可用常理來衡量。


    蕾佳娜撥動著琴弦,在旁邊為蓋文注白道:“蓋文領主在獅鷲丘的擁有權,是得到伊爾梅特領主認可的,並且與我們簽訂了合作協議,共同開發維澤梅葡萄酒產業,我們非常看好這裏和蓋文領主,相信他會在這裏,創造他的輝煌。”


    聽完她的話,又有一部分泰瑟爾難民跟著跪下了。


    這一部分,通常是那些來戰役穀比較久的,對伊爾梅特領主和蕾佳娜比較了解,熟知他們性情的。


    既然能讓蕾佳娜出麵作保,說明雙方關係融洽,很有可能是共同開發三河之地。


    有一片領地的介入,很多事情,將會簡單很多。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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