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燈籠昏黃的火光。


    男子將眼前的一幕看到真切。


    隻見張若虛衣衫撩起、麵色潮紅的躺在地上。


    他氣喘籲籲。


    臉上卻滿是輕鬆之感。


    而方雲則站在一旁,帶著絲絲笑意。


    看到這裏,男子身軀心頭一動。


    如今王朝國力雖大不如前。


    但大體還算安定。


    京城雖有宵禁的法令,但也在子時之後。


    北城兵馬司巡夜時,經常能遇到在小巷中野戰的男女。


    眼前這般景象,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高低會將人帶回去教訓一通。


    最不濟也得敲些銀子才肯離去。


    而眼下他卻不敢。


    因為他看清了方雲身上的皂袍及腰牌。


    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不僅如此,他更是認出了張若虛。


    繼而開口說道:“這不是北鎮撫司的張大人嗎?”


    “這麽晚了,您這是…”


    此言一出,張若虛正欲開口。


    而就在此時,方雲卻搶先道:“是這樣的…”


    “方才我與百戶大人多喝了幾杯,來了興致。”


    “所以趁著酒勁在此玩個小遊戲”


    “沒想到影響你們巡街了…”


    說著他言語一頓。


    朝著張若虛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


    繼而開口道:“對吧,百戶大人?”


    看著方雲的眼神,張若虛一愣。


    再回想起焚血印痛苦的感覺之後,他心中一沉。


    緊接著連忙附和道:“是啊!”


    “我倆玩遊戲呢,一種很新的遊戲!”


    “我都有點入迷了!”


    聽到二人的解釋,男子神情一滯。


    玩遊戲…


    男女野戰被抓之後也是這般說辭。


    再聯係眼前這景象…


    難不成…


    這兩人有龍陽斷袖的癖好?


    心頭雖然這樣想,但他沒有多說什麽。


    如今王朝中,東西二廠與錦衣衛三權並立。


    又有文武官員相互傾軋。


    他一介北城兵馬司的小嘍囉怎敢觸這個黴頭?


    卻見他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看來是在下擾了二位大人的雅興…”


    “兩位大人慢慢玩…”


    “在下這就離去!”


    說著,他轉頭看著身後的人馬喊道:“沒事了,是北鎮撫司的兩位大人喝醉了而已,接著尋下一處!”


    說罷他不敢猶豫,連忙帶人離開。


    看著離去的北城兵馬司眾人。


    張若虛思緒有些複雜。


    而就在此時,方雲的聲音悠悠傳來:“方才的表現不錯…”


    “這樣保持下去,就不會有性命之虞…”


    “但你若是敢有其他想法,我隻需手指一動,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明白嗎?”


    聞言,張若虛心頭一顫。


    緊接著他看著方雲,顫抖道:“是、是…”


    “我一定謹遵主人吩咐…”


    “絕無二心!”


    此時張若虛諂媚無比,都不需方雲要求,便換上了主人的稱呼。


    足見其見風使舵的水平。


    “很好!”


    聽到張若虛表態,方雲繼續道:“既然如此,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主人請說!”


    張若虛連忙說道:“隻要我能力之內,一定用心去辦!”


    他聲音謙卑,臉上滿是諂媚。


    根本不敢做絲毫的反抗。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看著張若虛的嘴臉,方雲開口道:“如今江湖紛亂,爭鬥不休”


    “我一介總旗,出去辦差太過危險,油水也太薄”


    “所以想調去天牢中撈些油水…”


    “這點事情對你這百戶而言,不難吧?”


    自己昨日才回到北鎮撫司。


    不僅對諸多事物不太了解。


    甚至一身武功都還是魔教絕學。


    若是繼續當總旗在外帶隊奔波,遇到事情難免出手。


    容易遇到昔日對頭不說。


    一不留神就會暴露身份。


    若在以往。


    這些事情自己根本不懼。


    但如今自己為了療傷損耗了不少功力。


    且正邪兩道都在尋找自己。


    一旦暴露了身份,便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如此前提之下。


    還是盡量減少外出,苟在北鎮撫司才是上策。


    而天牢就是最好的去處。


    油水多事情少倒還是其次的。


    關鍵是其中關押了許多江湖俠客,江洋大盜、匪首妖人。


    這些人個頂個的都是人才。


    不僅身懷絕技,說話還特麽好聽。


    其中必然有命格特殊者。


    隻要將這些人暗中殺死,交於祭天符詔換取獎勵。


    自己便可以悄無聲息的提升功力!


    如此,可遠比自己在江湖上拋頭露麵,尋找命格特殊者來的方便。


    雖然天牢之上還有詔獄。


    但詔獄隻收押王公大臣和皇帝下詔捉拿的犯人。


    想要進去著實有難度。


    所以,還是天牢更為適合自己。


    “不難、不難…”


    聽到了方雲所言,張若虛連忙道:“人字號牢房正好缺個牢頭,小人明日就著手去辦…”


    “不出幾日就能有結果!”


    臉上雖然滿是諂媚,但張若虛心頭也有些犯難。


    牢頭這個位置雖不起眼。


    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肥缺。


    爭取的人不在少數,卻一直沒有定下來。


    如此便足見其難度。


    但眼下他身中方雲的焚血印。


    小命都被其拿捏在手中。


    此時若不趕忙表現出一定的作用,萬一惹得方雲不爽。


    都不要需要他動手。


    自己過幾天就要橫死家中!


    畢竟眼前的方雲已然不是昔日的下屬。


    而是魔教的四大護法之首,方道玄!


    看著張若虛的模樣,方雲點了點頭。


    他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對了…”


    “若我所猜不錯的話…”


    “今日長風鏢局之事,你把功勞和好處都算在自己身上了吧?”


    下屬受累,領導邀功這種事情自古有之。


    尤其是北鎮撫司這種衙門。


    勾心鬥角、相互算計那都是擺在明麵上的。


    再加上張若虛此前想害死自己。


    如此前提下。


    功勞能落在自己頭上才是見了鬼呢!


    !!!


    話到此處,張若虛身軀一顫。


    他連忙跪下。


    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五十兩銀子和三絕刀經的圖譜,將其獻給了方雲。


    同時,連忙道:“小人該死,一時鬼迷心竅貪了主人功勞…”


    “還請主人恕罪…”


    “我說怪罪你了嗎?”


    不等張若虛把話說完,方雲打斷道。


    話到此處,張若虛懵了。


    現在的他根本搞不清方雲到底想要幹什麽。


    看著張若虛懵逼的神情,方雲咧嘴一笑。


    他伸手接過了銀票和三絕刀經的圖譜。


    繼而開口道:“你且聽好…”


    “從今往後再有此類事情,功勞歸你,獎勵歸我…”


    “咱們一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懂了嗎?”


    說著方雲晃了手中的銀票和圖譜。


    臉上露出一抹核善的微笑。


    如今自己身份特殊。


    顯得太過耀眼容易被人盯上,也不合常理。


    倒不如讓出功勞,獨享好處。


    於幕後操控一切。


    如此一來不僅安全。


    還能讓張若虛聽從安排,死心塌地。


    何樂而不為呢?


    “懂了、懂了!”


    聞言,張若虛心頭一喜,連忙道:“主人吩咐,屬下一定照做…”


    “絕不敢有半分違抗”


    他麵帶笑容,當真是諂媚到了極點。


    畢竟方雲隻要好處,而功勞卻是歸自己。


    這可是升官發財的根本。


    他怎麽舍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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