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裂開的西天被漆黑和金黃,佛和魔的兩種本源充斥,被撕裂的地方,翎殤從中衝了出來,殺向那靈山的高出。


    有佛擋在了他的前方,西天還留著的無上佛,每一個都強大無比,站在歲月的盡頭,三界的巔峰,縱使佛祖如來,對他們也得禮遇對待。


    “不過……如今的我。倒也不差。”


    張清跟隨翎殤之後到來,看向了那參天的佛像,有金色的信仰落下,化作了一名肥胖的小沙彌。


    袈裟披在身上,袒胸露乳。


    “彌勒佛?傳說中你身化無量界,靈山之中無量佛國有一大半你的功勞?”


    “沒想到還活著。”


    “貧僧不入往生,自然還活著。”


    彌勒佛手持佛珠看著張清麵露微笑,他緩緩行禮,躬身向張清,也就是在他躬身的一瞬間,身後無量光芒閃爍,那每一處光芒,都是一方世界。


    顯然,對付張清,佛門也不是沒有算計和研究。


    “無量佛國生,無量界死。”


    混沌被壓製,張清再也無法在這佛光之中以補天創世的力量造化一方世界出來,以渾厚的本源將彌勒佛鎮壓。


    但,西天也未免小瞧了些張清。


    “彌勒佛?你說,什麽才叫做創世?”


    張清一步踏出,整個人已經沒入了那無量佛國之中,每一個佛國之內,都有張清的身影。


    “創世,創世之初,萬物不存,即便是創造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該存在什麽。”


    “於是,我——便是整個世界。”


    “我是萬物,我是眾生,我是無上的混沌,亦是卑劣的塵埃。”


    “我走遍萬千界,方寸之地留下我的痕跡,我遨遊九天虛無,無量天映照我的麵孔。”


    “我是一切,我也是……你口中的佛。”


    無量佛國之中,張清眉心一縷光輝在綻放,那是天地初開的光,是道庭口中的紫氣東來,是佛門口中的因果往生,是天地間的飛仙,是萬物死亡後見到的彌留。


    張清雙手合十,他的動作緩慢,但卻爆發出千百手臂重影。


    “我觀世自在,我便是那永恒的珈藍。”


    這一刹那,無量佛國之中,所有的靈山寺廟,那佛門大殿的中央,那供奉著諸佛的宮殿中所有的佛像金身雕塑,那或慈眉善目,或怒目金剛的雕像,全都變化的麵容。


    化作了張清的模樣,化作了珈藍佛的麵孔。


    “佛曰:如是我聞。”


    洪亮的聲音在一座座靈山寺廟中響起,隨後回蕩著張清的呢喃。


    “我見眾生時,眾生皆見我。”


    瞬息之間,時間也無法前進的刻度裏,無量佛國之中,所有的靈山崩塌,寺廟崩潰,靈山之中蘊含的無窮無盡的生命靈機如同群魔亂舞一般散落世界各處。


    而麵對這驚懼的一幕,沒有任何一個佛門信徒出手阻止,他們目光狂熱,雙手合十抬起頭來,瞳孔之中倒映出天空那龐大的麵孔。


    “珈藍寺,見永恒。”


    “若永恒,何必往生。”


    “若成佛,何必過去未來。”


    無數的佛門信徒對著天空的張清虛影虔誠跪拜。


    “拜見我佛!”


    “拜見我佛!!!”


    “拜見我佛!!!!!”


    這是彌勒佛的神通,但是此刻,張清卻輕而易舉地從其中走了出來,站在這位無上佛的麵前。


    後者已經七竅流血,金色的鮮血滴落西天之外,沐浴萬類眾生。


    “既見我,為何不拜?”


    張清俯視著彌勒佛,後者眉心一道裂痕浮現,隨後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樣蔓延在全身,隨著張清轉身,彌勒佛整個人仿佛瓷器一樣碎裂開來,碎片淹沒在了西天之中,本源蕩漾在了浩蕩的天空。


    張清站在靈山腳下,這裏,張神陵在這一位佛廝殺。


    對方並非尋常無上佛的模樣,身材瘦小,四肢修長,他掌管著佛門無數的佛經。


    曾經不過一座雕塑,在佛經中成道,被稱之為無上文殊佛。


    “你要阻我們?”


    張清一步踏出,看著文殊佛,後者單手在胸前,道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他話音落下,張清已經祭出了往生鍾,此刻的他體內的混沌本源已經化作了佛門的信仰之力,驅使著這件無上的佛器,將文殊佛鎮壓在內,隻待三十二息之後,煉化出佛的三十二相,便可將其徹底斬殺。


    “沒事找事。”


    張神陵收回了身後的九天十地虛影,隨後落在了下方逍遙樓之中,片刻之後,偌大的逍遙樓朝著西天之外飛去。


    三十三天第一天,太皇黃曾天,張百刃開辟了通道,將逍遙樓接引在了仙池之外,身後商紅玉走了出來。


    “以此凝聚仙軀,或許,能夠照亮你在輪回中的過去。”


    “但是你還要等一等,等他們幫你把金丹煉出來。”


    張百刃開口說道,商紅玉已經沒入了逍遙樓之中。


    陰司枉死城,九天逍遙樓,便是張神陵給兩位聖徒挑選的道統之地。


    從今往後,三界眾生想要進入三十三天,或者陰司大地之中,必然經過九天十地。


    至於他自己?


    “此事過去,我會前往混沌裂隙海洋,尋找無終殿堂。”


    “那裏,我將以自身本源,穩固九天十地的存在,化作人間修行之祖。”


    “不過,這件事比較麻煩,我需要很多的佛經。”


    張神陵開口說道,前方的張清揮了揮手,說道:


    “我們去搶。”


    轟隆隆!!!


    當張清走到靈山山頂的時候,西天被徹底擊碎,玄葉薑白衣等人在西天之中無所顧忌的廝殺,而張清則以混沌本源籠罩了整個西天。


    他們的力量,足以將這裏摧毀千百次。


    靈山之上,張清終於站在了大佛音寺的麵前,抬起頭來看著那威嚴神聖的牌匾,朝著其伸出手掌。


    有金剛朝自己殺來,金龍呼嘯,模糊了張清的視線。


    “原來,是你們啊。”


    十八羅漢,曾經張清見到的最特殊的十八個佛修,他們位於現世金身的修行中,卻能夠坐化,等待未來。


    “不對,你們還沒有回來,這是你們的本源,當初我在掌中佛國殺死的那十八個,才是你們的本尊?”


    張清驚訝,眼前的十八羅漢,赫然是十八名無上存在,不過他們隻有本能,不能稱之為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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