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出聲的張清,王聖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鏡先生也有鴻鵠之誌麽?”


    言語中的居高臨下,誰都能夠聽得出來,但卻沒人出頭,他們和張清的關係還沒有那麽好。


    “鴻鵠之誌?”張清有些無趣地搖了搖頭,似乎感覺和王聖交流有些掉價。


    “原來在你眼中,鴻鵠之誌就僅限於此。”


    說完,張清朝著一旁挪了挪,似乎羞與與之為伍。


    “你找死!”王聖眼中的憤怒壓抑不住,周圍虛空中潮湧起伏之聲一重又一重覆蓋,仿佛下一刻真的有巨浪落在眾人身旁。


    “你想死我還不想。”張清看了一眼頭頂,朝著遠處再次挪移。


    在築基威壓覆蓋之下,陡然間出現了另外的力量,不管怎樣那兩位築基都會看一看,因為能在他們的威嚴下行動自如,便代表著對他們具備威脅。


    到時候,一切可就不是眾人想象中偷襲築基的結局了。


    這其中的凶險自然九死一生,但張清同意對付築基也不是什麽貿然的舉動。


    主要是他想要看一看,練氣修士對付築基究竟能不能成功。


    “行了,都消停點吧,上麵的動靜快要結束了。”樂憲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將眾人思緒拉了回來。


    “不錯,麵對築基不能有丁點的失誤,齊心協力才能成功。”薑白衣也是開口道,然後看向樂憲。


    “樂兄有把握確定那兩人的蹤跡嗎?”


    樂憲看了一眼眾人,尤其是在雲山河和遊依靈幾人臉上停留,“都準備好了?”


    沒有人說話,樂憲也就自顧自地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後方,薑白衣等人立刻跟上,而雲山河幾人猶豫片刻之後也沒有離隊,隻能硬著頭皮各跟隨。


    ……


    “一鶴,看來你也不怎麽樣嘛哈哈哈哈,陰險小人偷襲又能如何,幾十年修為沒有寸進的你,早就沒了更進一步的希望。”


    一片狼藉的林間,楚宗應渾身狼狽不堪,鮮血將衣衫浸染,但卻在放聲大笑。


    “不,我還有機會。”一鶴盯著楚宗應手上的那枚戒指,目光中滿是貪婪。


    “暈染了仙界氣息的築基之物,一定能夠賣個好價錢,一宗四族在這方麵從來都不吝嗇,這就是我的希望。”


    “我已經,二十九年沒能增長修為了,二十九年,宗應,你知道這二十九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曾經,我心比天高,在這二十九年裏,卻是一次次地將我打入穀底,我走火入魔的次數,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伱不要怪我。”一鶴看著楚宗應,他的狀態其實也很不好,一條手臂消失,斷臂就躺在他的儲物戒中,而體內五髒六腑更是破碎,艱難維持。


    兩人知根知底,修為差了一籌的一鶴靠著驟然偷襲占據了些許上風,但打到現在,他們都不確定最終誰能活下來。


    從天上打到地麵,法力接近枯竭,一鶴也不準備繼續拖下去了,打算殊死一搏。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他忽然看向側麵,眼神中冰冷殺意閃過,“出來!”


    “我就說我們不該靠近的吧,現在被發現了怎麽辦?”


    “少廢話,趕緊出去。”


    五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雲山河,他畏懼地笑著看著一鶴,“前輩,我們隻是感覺到這裏有些動靜過來看看,隻是沒想到是前輩在這裏,我們這就走,絕不打擾前輩。”


    說著,五人就朝著後方退去。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開口,一鶴的聲音有些沙啞,剛才察覺周圍有人的時候他就服下了一枚丹藥,此刻狀態很不穩定。


    他自然是不能放幾人離開的,手中虛幻的金色飛劍一閃而逝,朝著雲山河五人飛了過去。


    感受到巴掌大飛劍的恐怖威勢,雲山河五人都是頭皮發麻,手段齊出想要將這飛劍攔下。


    一鶴心中冷笑,一群螻蟻,也敢放米粒般光芒。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那個為首的練氣期卻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而是一個翻滾朝向前方,也就是麵對著他的方向。


    還不等一鶴反應過來,更加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剩下的四個練氣修士,居然擋住了他的法器。


    “靠近他!”後方,秦泉大喝一聲,五人身上的青色光輝閃耀,讓眾人的速度在這一刻提升了數倍。


    靠近一位築基,這是他們唯一成功的機會,所以哪怕沒有煉體的眾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衝向一鶴。


    另一邊,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楚宗應哈哈笑了起來,“一鶴,沒想到最後你會死在一群練氣的手裏,你怕是會死不瞑目吧?”


    楚宗應眼神上快意連連,卻沒發現身後一股淩厲的劍光朝著他呼嘯而來。


    築基的感知遠超練氣,最後關頭,楚宗應還是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驚懼間瘋狂調動體內法力擋在身後。


    洶湧的火焰瞬息間覆蓋在身後一層又一層,但時間不站在他的這邊,僅僅隻是第三層火焰重疊,那道金色的劍光就已經抵達。


    劍光在火焰之中潰散,一層過去,劍光黯淡了近半,突破兩層之後,更是顫抖起來,而隨著後方薑白衣的吐血咆哮,劍光終究還是刺穿了最後一層火焰,呼嘯中穿透了楚宗應的胸膛。


    呼吸急促地低著腦袋,這位築基修士驚恐地看著自己胸口汩汩鮮血流淌,體內生機的消失讓他無限接近於死亡和絕望。


    他忍不住顫抖抬手,想要將其中的東西毀去,但隨著地麵雜草瘋漲纏繞上來後,他再也沒有了動手的力氣。


    “先別管他,去幫忙!”四人從楚宗應的屍體旁飛速越過,迅速加入了另一邊的戰鬥。


    看著包圍自己的九人,再看了眼遠處一動不動的屍體,一鶴的心中沉重無比。


    他感覺到了問題的棘手,九個練氣後期,沒有一個尋常的,麵對他的力量進攻,都有抵禦的手段。


    “前輩,如果你願意交出儲物戒,我們可以放你離去如何?”雲山河看著一鶴開口道,他此刻渾身上下都被自己的鮮血覆蓋,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可能會死。


    “不行!”然而話音剛落,張清就已經開口拒絕。


    放任一個築基修士離開,他們這些人最後一個都別想活,既然已經選擇了為敵,那就一定要徹底殺死對方。


    “不錯,我們沒有讓他活著離開的底氣。”哪怕是最不擅長進攻的寧禦,此刻都取出了一枚大印,上麵渾厚沉重力量釋放。


    “那還愣著幹什麽!”雲山河怒吼了一聲,朝著一鶴衝了過去,他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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