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這種對人有極大危險的東西,要不是溫言親自來送,都不可能進京城城區。


    要研究的話,自然是遠郊的研究所,那裏各種防護措施都有,就算出現了最極端的情況,也可以直接放棄整個研究所。


    溫言準備去送貨,帶著溫言的大秘,親自去安排了車。


    剛才他還覺得溫言願意幫忙,自然是好事,總部裏知道一些內情的人,沒人會拒絕。


    沒看航天部的人,現在都恨不得給溫言頭上套個頭銜,想方設法的想要將溫言拉過去。


    但馬副部長嘴上滿心歡喜,可話鋒一轉,卻又說溫言最近忙正事,且隻有他能做,航天部甚至專門請人來烈陽部,就差住在烈陽部了,圖什麽誰不知道。


    所以,還是讓溫言忙他最擅長的正事,研究的事,就讓研究所裏的專業人士去做。


    要是讓航天部的人知道,讓溫言去參合做研究,沒空去配合航天部忙正事,保準那邊的大佬一天來烈陽部三次。


    那邊的人壞得很,找了個退下來的航天部老領導,沒事了就過來遛彎。


    這老領導現在不參與一線研究,也不做決定,地位又高,桃李滿天下,最多就是在一些大會的時候,當做行業專家過來開會。


    現在也不知道被航天部裏哪個蔫壞的家夥,請到烈陽部這邊晃悠。


    人家就住在附近,沒事了過來轉轉,也不需要人接待,不影響你們辦公,最多就是飯點了在你食堂吃頓飯。


    甚至去開大會的時候,都還幫烈陽部說過話。


    那咋辦?誰能說什麽不是?


    烈陽部的總部長都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在這個背景下,馬副部長說,還是讓溫言繼續去幹正事什麽的,誰也挑不出來刺。


    但大秘跟著總部長這麽些年了,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一點不太正常的地方。


    要是麵對總部長,聽說溫言要幫忙,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先應下,至於怎麽幫,再議。


    而馬副部長在之前的好幾個案子上,也提議過,請溫言來幫忙。


    但最後都被總部長否了,請了別人去幫忙,其中就有自主轉職修真者的武者。


    雖然辦案過程有些艱難,最後也都辦成了。


    總部長一向如此,在有能力的人手遠遠不夠的情況下,有案子了就找剛好合適的人去辦,不行了再加碼,最後案子辦了,人也提升了。


    烈陽部這麽多案子,不可能靠拓跋武神,拓跋武神也隻有一個而已,而且很多案子,真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


    但有些可能需要高手的案子,想要讓拓跋武神兜底,也正常,每個月都有一堆這樣的申請。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大秘什麽都沒說,心裏卻長了個心眼。


    將溫言送走之後,大秘便借著送文件,需要總部長簽名的事,來到了總部長辦公室,將這事說了一下。


    總部長抬眼看了大秘一眼,看了兩秒鍾之後,點了點頭,隻回了三字。


    “知道了。”


    大秘心裏驟然一緊,沒敢再說什麽,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身為總部長的大秘,知道的事情,諸多細節,可能比很多烈陽部的高層都要多。


    他靜氣凝神,調整了一下,恢複成原樣,繼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跟往日一般無二,不敢有絲毫變化。


    大秘知道,烈陽部內部平穩了這些年,但不是一直都很平穩。


    現在弄不好要出大事了。


    另一邊,溫言可沒管這些事情,他拎著黑石就到了郊區。


    他敢送來,就是因為這個借口肯定是真的。


    但黑石除了輔助做研究之外的事情,溫言還真想不到,除了跟僵屍有關的東西之外,還能有什麽用。


    他將東西送到地方,便幹脆利落地走人。


    他沒讓人送,就自己在郊區晃悠,明麵上是去找附近的荒墳,實際上是細細感應了一下。


    那塊黑石裏,被他加了一滴手環所化的水,此刻依然能感應到,隻是可能受到研究所裏的一些布置的影響,感應弱了不少。


    他要的也隻是感應到位置就行。


    隻要黑石不被送走,一直在這個研究所裏,那無論對方要幹什麽,都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就算是黑石殺傷力最大的方式,可以將大量人轉化成僵屍,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


    別的地方,溫言不敢說,但京城旁邊,烈陽部下轄的研究所,第一天出問題就會被立刻按死。


    溫言直接離開。


    研究所內,獲得了黑石的研究員們,卻沒管太多,他們搬來了各種儀器,想要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點東西,複刻鎮壓僵類的能力,哪怕效果遠沒有這麽強也行。


    而另一邊,遠在大草原上的氈帳裏,中年人接了個電話,嘿嘿一笑。


    “你要的東西,幫你拿到了,但是你得跟我南下,隻能在一個地方用。”


    切肉的人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意外,真拿到了?


    “付出了極大代價,才走正常渠道,從溫言手裏借出來。


    所以,那個東西,是不能離開預定的範圍內,這已經是規矩內,能爭取到的最大限度。


    你可以去那個地方用,不能帶走。


    我完成了承諾,正好你也一樣要南下,幫我去做一件事。


    沒問題吧?”


    中年人歡欣鼓舞,滿臉喜色。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其實還有點潛台詞,那便是要是付出更大的代價,也可以將那東西帶走。


    可惜,至少現階段,沒有任何人願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臉上缺了一部分肉和皮,露出後槽牙的男人,也露出了笑容。


    “好。”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一輛車從大草原一路南下,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


    一天之後,正值初一,天也陰,一輛運貨車停在了研究所門口,從裏麵卸下一口陰刻著密密麻麻符文的棺材,溝壑裏都是以赤色的東西填滿。


    這是配合研究的實驗目標。


    棺材被運送到實驗室內,打開之後,就見一個半邊臉都沒有肉,後槽牙都裸露著的僵屍,閉著眼睛躺在裏麵。


    僵屍的額頭、咽喉、胸口、肩膀、四肢、膝蓋,全部都放著鎮物,鎮壓著僵屍。


    研究人員操控著機械臂,將僵屍先從棺材裏帶出來,將其固定在一個支架上,然後在他身上貼上那種傳感裝置。


    然後將那塊黑石緩緩地放下,放在了僵屍的胸口,再按照計劃,一點一點地取下其他的鎮物。


    等到鎮物被一個接一個的取走,一直閉著眼睛的僵屍,便睜開了眼睛,屍氣和陰氣開始浮動。


    但所有的力量,都被控製在密封的房間內。


    黑石不出意料的完成了鎮壓,哪怕撤走了所有的其他鎮物,那僵屍依然被鎮壓著不能有什麽大動作。


    研究所裏,很多人都在忙碌著。


    被鎮壓的過程中,各種傳感數據,都在這個時候出現,這些數據就是最關鍵的部分。


    那些研究員,看著各種數據都在這個過程中,出現巨大的波動,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而被鎮壓著的僵屍,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出現的變化,心裏麵長歎一聲。


    果然是這個東西啊,絕對錯不了。


    他幸好沒去德城,不然肯定會死在那裏。


    之所以這麽確定,是因為他曾經遠遠地看過一眼。


    趁著溫言不在德城的時間。


    但隻是一眼,感受了一下,他就確定,德城裏起碼還有三個能幹死他的人,且都是讓他逃都逃不掉的那種。


    一個是那位大煞星,將那位逼急眼了,他肯定逃不掉,他會被數據加機製碾壓。


    而剩下倆,都沒有給他一種絕對硬實力碾壓的感覺,純粹的奇特能力問題。


    那一次,隻是感應到,他便逃了。


    一路從南武郡,橫跨幾千裏,逃到了神州北邊的大草原上。


    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做的,如今他按照計劃,配合著,的確觸碰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能感覺到自身力量,被急速鎮壓,力量都在流失。


    他閉著眼睛,任由力量消散,當力量完全消失,被徹底鎮壓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作為代價,他是一點也不在意配合外麵那些人做什麽研究,一直都很安靜,就像是被徹底鎮壓死了一樣。


    打了雞血的研究員們,一夜沒睡,到了第二天,才被強行趕去休息。


    被束縛著的僵屍,閉著眼睛,感受著力量越來越弱,意識都開始漸漸進入了沉眠。


    隨著時間流逝,隨著黑石吸納走了僵屍身上所有的屍氣、死氣、陰氣之後,黑石裏開始有一些微弱的力量,反向向外擴散,落入到僵屍體內。


    而黑石縫隙裏的那滴黑水,也隨著黑石向外溢出力量,落了下來,落到了僵屍身上。


    僵屍的意識,徹底陷入沉寂。


    同一時間,在東北洗浴中心泡澡的中年人,將毛巾蓋在臉上,泡的渾身通紅,整個人都像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泡完之後,他進入到桑拿房裏,裏麵有一個老者。


    中年人給加了加溫度,靠在那裏,隨口自言自語。


    “三個月了,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現在終於弄完了。”


    老者也沒看他,自顧自地回了句。


    “你確定,要用那個家夥,去羅賓?”


    “沒別的選擇了,時間可能也不夠了。


    誇父族的力量開始蘇醒,意味著馬上就會有對應的人出現。


    大概率是擁有誇父族血脈的人,但是也有不小的概率,是一個沒有誇父族血脈,卻有對應天賦的人。


    這個人出現之後,就有極大的概率,會計算出時間是多少。


    而這個時間點,必定不會在這個人出現之後,太久遠的時間。


    誰也沒料到,誇父族的力量這麽快複蘇。


    我們不但要趕這個時間,還要趕一下靈氣複蘇的時間。


    那個該死的黃魔,已經因為那個狗屎神明法案,融入了現世。


    再加上他身為世界boss,一係列因素之下,在他沒有被認定為解決之前,就莫名其妙地卡住了進度。


    我們必須要加速,歐羅巴的人不可信。


    我覺得他們未必能解決,神州烈陽部肯定不好插手。


    溫言也是有病,最近不知道被航天部的人怎麽忽悠的,跟瘋了似的,迷上了航天事業。


    那我們隻能自己上,那個奇怪的僵屍,就是最佳選擇。


    趁著歐羅巴教會的人,跟羅賓那邊的人鬧成一團的時候,讓他去幹掉亡靈法師。


    從亡靈法師那裏,找到黃魔在哪。


    隻要那個奇怪的僵屍過去,幹掉亡靈法師之後,黃魔肯定會出現。”


    中年人語速不緊不慢,非常有自信。


    隻是說著說著,他的語氣裏就多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明明計劃進行的不錯,可溫言怎麽就不動一下呢?


    溫言難道不想去幹死那個黃魔?不想幹死亡靈法師?


    為什麽不拿出來之前衝到島國,硬生生幹死一個島國神明的架勢!


    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中年人都忍不住給溫言叫了聲好。


    幹得好啊,幹死了閻之後,直接廢了島國水係神明。


    從現在開始,起碼千年之內,那裏都不可能再出現什麽水神了。


    最大的一條淡水河神異被幹廢,身為一個島國,隨著靈氣複蘇,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他那時候看熱鬧,看得很嗨。


    現在再想看一次,溫言被航天部的人洗腦了。


    搞的他們被逼急眼了,現在隻能自己去幹。


    因為靈氣複蘇進度保持現在的速度,能卡住一段時間,對於烈陽部也好,三山五嶽也好,甚至對於高層來說,都非常樂見其成。


    這意味著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做準備,推廣很多東西,增加整個神州的底蘊。


    那老者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好,我會想辦法,去將火勇救出來。”


    同一時間,溫言還在家,他在後院站著樁,保持著姿勢,靜靜地修行。


    今天,終於感覺到,現階段已經到了極限,或者說對於他來說,最合適的圓滿階段。


    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右手上帶著的手環,已經化作了一股水流,套在他的手腕上,水流裏微微綻放著光華。


    感受到這個變化出現,一種熟悉的波動出現的瞬間,溫言麵色微微一變。


    領域?故夢?


    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回到房間裏,將自己的包背在身上,灰布也飛出去一段,將擺在那裏的純鈞鐧拉了過來,背在身後。


    下一刻,溫言的身形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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