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溫言本來是準備將這個領域的承載之物還回去的,但是人家壓根沒要領域,隻要了原本就屬於人家的東西。


    最後將一塊黑石一樣的領域承載物給他了,還有領域裏一堆惡心人的阿飄。


    溫言覺得膈應,就把那塊黑石帶到冥河裏洗了洗,裏麵的阿飄都被洗到了冥河裏,領域承載物也化作了白玉的模樣。


    他一直也沒用這個東西,一是覺得大多數時候,單純看能力並不適合用,二也是覺得這東西像是一個白玉舌頭,一看到這樣子,就想起來來曆,溫言也覺得不適合用在一些地方。


    但這次就非常適合,他相信就算是當初那些被超度的孩子,也一定會覺得他拿這個東西,收拾這些白狐非常合適。


    當他內心裏覺得合適,從領域到他的內心,都非常契合的時候。


    他就非常有自信,在這個地方,這裏的回合製規則,反而是對他更有利的絕對主場。


    在白狐的族地裏,創出一個他的主場,能最大限度發揮他的力量。


    溫言上來,就把白狐族地裏的一位能拿主意的老狐妖被打的灰飛煙滅,連火化這一步都省了。


    一群已經開始化出原形本相的狐妖,就開始忍不住的恐懼。


    明確告訴他們規則,怎麽離開這個領域,都已經沒有狐妖敢走上戲台了。


    一起被卷入領域的其他人,麵色各異。


    四師叔祖覺得挺好的,至少溫言看起來沒心軟,上來就先殺一個立威。


    武當的李七學道長,暗暗歎息,他還是覺得溫言太過寬厚,雖然用出來一個領域,先殺了白狐族地的一位耄老。


    可按照現在的樣子,明顯是不準備把這些妖物給殺光了。


    作為旁觀者,他其實還是覺得,隻是第三階段的武者,就有如此力量,為人寬厚一點,還是更好點。


    按照他的想法,溫言日後必定是扶餘山扛大旗的人,為人太過鋒銳了不是好事,如今這樣就挺好的。


    倒是青城的卞保正道長,暗暗歎息,這就就是傳說中的烈陽啊……


    幸好這位沒有傳說中的扶餘十三祖那般霸道,不然的話,哪怕在現行版本之下,青城都絕對要被壓得死死的。


    挺好的,不是太極端了好啊。


    實在不行了,他就代表青城,親自下場,斬妖除魔。


    還是別讓溫言親自來做什麽滅門的事情了,開了頭就不好收尾了。


    這種事情,大家分著點,那就沒事了。


    卞保正道長自己也覺得無所謂,今天他出手了,也隻能算是主持公道。


    他也覺得這些狐妖有些不識好歹了,隻是讓參與事情的人自己去自裁,沒有擴大株連。


    尤其是在他們上門理論,這些狐妖竟然還敢先下黑手的情況下,他出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目前來看,應該是輪不到他出手了。


    溫言站在戲台上,俯瞰著下麵的狐妖。


    “現在還有大概二十五分鍾,下一個誰來,速度點,不上來也行,那就等二十五分鍾。”


    那隻大狐狸神情複雜,張了張嘴,卻好半晌說不出來什麽辯解的話。


    說實話,要是有人跑到他們家,試圖拐走族地的小狐狸,他也不信對方的任何鬼話。


    他也知道族內最近在做什麽,或者說,一直想要做什麽。


    族長,還有耄老們,一直都想重塑白狐的榮光,也一直想要讓族內出現一個真正的九尾白狐。


    可惜,這個目標,一直看不到什麽希望。


    他隻是聽說,就知道,那些事八成就是真的。


    劫獄,是為了那裏的九尾白狐血脈。


    襲擊秦嶺,應該就是為了那裏新出現的門戶。


    劫獄不成,就退而求其次,想去找那個兩尾的紅狐狸。


    隻是,越來越走火入魔,越來越瘋狂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無從挽回,終於把三山五嶽的人給惹急眼了。


    他們怎麽敢的啊。


    大狐狸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他走的不是化人的路線,是純獸形路線,純粹的戰鬥力,比那些化形路線的妖狐厲害一些。


    但現在,他是一點動手的想法都沒有。


    他知道,隻要他動手,肯定死定了。


    扶餘山來了兩個長輩,還有一位大僵,再加上武當和青城的人,他毫無勝算。


    甚至於,想到剛才溫言那一擊,在這個陽氣浩浩蕩蕩的領域裏,他也抗不下那一擊,挨上肯定死定了。


    一念至此,眼看終於有其他年長的狐妖走了上去,一爪子落下,對方都沒有爆發陽氣,體表就有一層灰布浮現,輕而易舉對抗下這一擊。


    然後,對方都沒動用剛才那招,隻是普普通通的一鐧落下,那狐妖就當場化出原形,橫死當場。


    “夠了。”大狐狸再也忍不住了,再這麽下去,這裏真的要被殺光了。


    “你要誅惡首,我可以給你惡首名單,告訴你們他們在哪。”


    “我說了,我隻是想要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部付出代價而已。”溫言再次重複自己的目的。


    四師叔祖跟他說的很明白,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適合幾百年前,或者千年前的做法。


    直接將白狐族地殺個幹淨,雞犬不留,是肯定不適合的,那會讓自己有理變沒理。


    溫言要的一直很簡單,不然的話,他就不是自己來了,而是告訴裴屠狗他要去做什麽。


    那位要是來了,大開殺戒,溫言都未必能勸得住。


    到時候這裏養的雞都得被殺光。


    溫言就是要壓,壓到白狐們自己服軟為止。


    要是對方都硬氣的很,就是不服軟,哪怕被殺光,也不願意交出那些人,那溫言也認了。


    大狐狸轉過頭,看向一群已經開始露出一些本相的狐妖們。


    “族長帶著你們,越走越偏,越走越極端。


    這些年,已經有不少白狐陸續離開,那都是有原因的。


    說什麽最近十幾年,離開的白狐是被外麵誘惑。


    這是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麽,你們不少年紀大點的,或者出去過的應該都懂。


    為什麽那些出去的年輕白狐,很多都不願意回來了,你們也懂。


    族長這次出去,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他自然不會去擔心做事要付出的代價。


    我們可能就是那個代價。


    跟族長去做那些事的人,自己站出來吧。”


    有個頭發花白的狐妖,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怒了。


    “玉狐,你這是背叛,你身為族地守護,伱就是這麽幹的?”


    大狐狸身形一動,巨大爪子就將老狐妖按在地上,他的眼神非常堅定。


    “我就是在保全族人,你們犯的錯,不能由所有人來替你們背著。”


    大狐狸不等老狐妖再說什麽,就一爪子將他整個上半身都按在了地裏。


    “誰參與了,自己站出來,拿出你們做這些事時的勇氣,不要讓我自己去問,自己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


    大狐狸下定了決心,誰犯的事就讓誰去死吧。


    “族長不會放過你的……”一個年輕狐妖剛喊了一句,他就被大狐狸的尾巴抽中,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從今天開始,他不是族長了,族長不會把整個族群帶入到滅亡的境地裏,我現在就要執行族地守護的責任。”


    有大狐狸明確站出來表態,又提出了罷免現在的族長,而現在耄老也死了,最後一個也被大狐狸按在腳下,一些不想被牽連的狐妖就開始發聲。


    “秋蓮家參與了這件事。”


    內部,從此刻開始徹底分化。


    溫言站在戲台上,看著下麵的狐妖們,開始了內訌,開始了揭發。


    都是一個族的人,生活在一片區域裏的,這個破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沒有,他們能幹什麽打發時間?


    想幹點什麽,又要讓族人出人出力,又要什麽都瞞著族人,怎麽可能啊。


    當死亡的危機,可能會降臨到所有人頭上的時候,看熱鬧的,隻要有一個開了個頭,那所有人都會加入進來。


    沒人喜歡因為被牽連的原因死掉,死的憋屈。


    溫言隻是打死了兩個老狐妖,剩下一個應該也是有地位的老狐妖被按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抵抗。


    僅僅五分鍾,狐妖陣營裏就分成了兩波。


    一波站在一邊,人數稍多,跟大狐狸站在一起。


    另一邊二十多狐妖,裏麵除了八九個年輕狐妖,剩下的全部都是中年到中老年級別的。


    讓溫言自己來辨別,他肯定辨別不出來的。


    讓這些狐妖自己去辨別,被逼到這份上,那就不可能有什麽漏網之魚。


    左邊的那些狐妖也害怕被牽連,生怕漏一個,被溫言找到借口。


    那些狐妖還想拚死抵抗一下,打溫言他們不敢,但是打自己妖,他們有什麽不敢的。


    大狐狸冷眼看著那些對立狐妖。


    “你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想過你們的後輩嗎?”


    此話一出,對麵的狐妖裏,就有人猶豫了起來。


    “我孫兒才剛出生,眼睛都沒有睜開,他跟這件事毫無關係。”


    “我會撫養他長大。”大狐狸回了句。


    對麵的狐妖頓時放下了心,他自知再無生路,也不想同族相殘,便伸出一隻手,化出爪子,直接刺入自己的心髒。


    “希望你的選擇沒有錯,族長,的確已經有些瘋了……”


    一個倒地,便有其他狐妖,自知他們不死,沒法善了,便一個接一個的自裁。


    溫言隻是看著,他的目的又不是親手將這些狐妖全打死,他隻是想讓做那些事的人去死而已,怎麽死,他並不在意。


    他看著最後僅存的,沒有自裁的,都是些年輕狐妖,他就知道,白狐族群裏的問題,就不是今天才出現的。


    就是長久以來的問題,積壓到現在,終於爆發了。


    溫言沒興趣去多問,他隻是看著,看著有想要做困獸之鬥的狐妖,試圖直接跳到戲台上,卻在瞬間被彈飛了出去。


    也有想要從階梯衝上來,但是被溫言隨手一鐧,便當場撲街。


    還有一些不恨溫言,反而去恨其他的狐妖,去恨大狐狸,拚死一搏的方向,是大狐狸那邊。


    亂糟糟的十分鍾之後,滿地化出原形的白狐屍體。


    溫言看向大狐狸。


    大狐狸沉默了一下,道。


    “族長之前就帶著剩下兩位耄老出門了,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秦嶺的門戶。


    若是沒有在那裏,那就隻可能去三個落腳點。”


    大狐狸直接將地點說了一下,甚至還說了一下他們族長,還有剩下那倆耄老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外麵的我做不了主,這裏的就隻有這些了,你說話算數嗎?”


    “自然算數,你們上戲台,從另一邊離開即可。”


    溫言讓幾位長輩先出去,然後看著這些狐狸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他還真就不動手了。


    全殺光,除了無謂的發泄之外,沒有更多的作用了。


    溫言向外走去,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這裏的狐妖屍體,冷笑一聲。


    “瓜娃子,真是冥頑不靈,還想玩小動作,這裏不但有扶餘山的人,還有青城的人,甚至還有一個重瞳阿飄,什麽小動作能瞞得過去?”


    他的陽氣,充斥這個領域的每一個角落,對所有非他陽氣的東西,尤其是陰屬之物,最為敏感。


    他感覺到有狐狸自裁的時候,似乎是悄悄用了什麽血脈秘法,其妖魂保存在屍體裏。


    他不想多管了,正好他本來就打算,若是這次領域裏見了血,就得拿去洗洗,到時候一起洗了就行。


    他轉身離開,領域重新倒卷而回,化作一個有一點點細微血點的白玉,落在他的手中。


    他稍稍一看,果然髒了,回頭就拿去洗幹淨。


    走出領域,外麵已經來了更多的狐妖,還有一些小狐妖,看起來也就幾歲大。


    那群狐妖就站在遠處,亂糟糟一片,一個沒有化形的白狐狸,晃晃悠悠的,出現在溫言的周圍。


    看到那狐狸的眼睛,那種清澈感讓他很熟悉。


    大狐狸看到那個小白狐,眼神裏帶著一絲複雜。


    “這是族長之前,試圖借助外麵的科技手段,培育出的九尾白狐血脈,可惜,靈魂是殘缺的,它一輩子都隻能是一隻普通的白狐,靈性還不如普通白狐。”


    溫言蹲下身子,伸出手拿出一小塊點心,對那小白狐招了招手。


    小白狐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防人,就這麽湊了過來,直接開吃,像是餓了。


    溫言伸出手,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給加持了一點陽氣。


    “不懂也不是什麽壞事,起碼它不會被扒皮拆骨,挖心割肉。”


    小白狐眯著眼睛,腦袋在溫言掌心裏蹭了蹭。


    一旁的大狐狸,聽到溫言的話,看到溫言的動作,眼神更加複雜了。


    現在他已經不後悔剛才的作為了。


    他看出來了,溫言不是什麽凶惡的人,隻是怒火攻心,被逼急眼了。


    易地而處,他也會這麽做,或者,可能做的比溫言還要決絕。


    溫言摸了摸小白狐,再看了看那些有些畏懼的狐妖們,對大狐狸道。


    “好好教下一代吧,最近這幾年,就別出去了,不安全。”


    溫言帶著人離開,從來時路出去的時候,溫言讓四師叔祖他們先走,然後拉著李琳琳。


    “能不能做到將這裏入口路的空間擾亂,讓他們原來的信物沒法用?”


    “這……要是我一直在這還行。”


    “你盡管試你的。”


    李琳琳開始按照溫言的想法,伸出一隻手,開始擾亂這裏的空間。


    周圍一座座看起來正常的樹木,都開始扭曲成怪異的形狀,卻偏偏沒有折斷。


    溫言手持純鈞鐧,暴烈大日加持上去,在李琳琳擾動周圍空間的時候,一擊轟在了地麵上。


    霎時之間,一道道衝擊波,向著周圍擴散,那些樹木扭曲著消散,轉瞬,周圍便化作了一片像是亂碼區一樣的地帶。


    一塊塊土地、碎石、樹木碎片,散落在空間裏。


    這下任何東西都分辨不出來了。


    溫言單手將李琳琳拎起來,邁步在這片混亂區域穿行,幾分鍾,就重新走到了來時的那片空地上。


    回頭再看了一眼,溫言便跟著人離開。


    裏麵的人,短時間內別想出來了,但是外麵的人,短時間內也別想進去了。


    要是裏麵的大狐狸,聽了他的勸,那什麽事都不會有,這裏的混亂路徑,反而是他們的防護。


    有信物可以引路,那自然是有規律可言的,溫言現在把路給砸了,沒了規律,自然更安全了。


    要是大狐狸不聽他的勸,或者裏麵萬一有漏網之魚要出來報信,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現在,是時候去宰了白狐的那位族長了。


    溫言拿出手機,給風遙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事情,也說了一下白狐剛才交代的地點。


    這邊說完,準備走的時候,青城的卞保正湊了過來。


    不等他開口,溫言便率先發問。


    “道長見諒,我這裏事情比較多,道長此次專程前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之前你帶到青城治療的那位厲鬼,已經差不多治好了,我們掌門惜才,就差我親自跑一趟,來問問你,能不能讓那個厲鬼拜入我青城門下?”


    “是,你們掌門那是真惜才。”


    卞保正總覺得溫言的語氣怪怪的,有那麽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居士的意思呢?”


    “那位大叔,不是誰的附庸,不用問我意見,問他自己的意見就行。


    我就是純好奇,清虛子前輩的眼光,那是很高的吧?


    一般人,一般阿飄,可不會入他的法眼。”


    卞保正沒什麽猶豫,直接道。


    “那位厲鬼,同時身負陰陽之相,此次險些隕落,再加上他心態平和,反而激發了這種力量,達成了平衡,相當於人的根骨奇佳,所以,掌門就起了愛才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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