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通炸彈,溫言以前玩遊戲的時候,玩過很多次了。


    不用連線,可以自己選時間,遠程引爆,要是再配個卡農的電話鈴聲,那就太完美了。


    現在這個操作就是烈陽部抓捕鬼財神的標準流程。


    神像和小廟,對於鬼財神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除了是附身的東西之外,還約等於溫言借道冥途時的荒墳。


    神像和小廟,就是是通往那個大殿廣場的路口。


    先把這個東西給炸了,讓鬼財神失去了附身的東西,也失去了通道的入口。


    而保險起見,還要第一時間保證,神像會脫離地麵,斷開與大地、地氣的聯係,然後再從內部將其炸成齏粉。


    烈陽部的外勤非常專業,什麽都給設定好了,聽說額外的保險都有三道,溫言隻需要像玩遊戲一樣,撥出去個電話,完成引爆就行。


    先斷了鬼財神的後路,後麵的事情,按部就班就行了。


    一般的鬼財神,本身並不是很強,他們能兌換的能力,至少現階段,都是為了更好的賺錢,並不是什麽強戰力的能力。


    除了彩雲郡那個,也就眼前這個,溫言覺得問題最大。


    而西域郡本身人少地大,人手緊缺的厲害,溫言就來支援這邊。


    當爆炸之後,火光之中,黑煙滾滾,溫言眼前率先彈出了小提示。


    “友情提示:被鑒定中……”


    黑煙之中,一個鬼財神翻滾著化出外形,一張陰沉的臉,透過塵埃和黑煙,看向不遠處的溫言。


    他嚐試著以他自己的能力,先去窺視一下溫言的底細。


    然而,在開始的那一刹那,便再也看不到溫言的身影了。


    他看到了龐大的陽氣,看到了所有的陽氣,就像是河流的幹流支流,不斷分出小分支,構建出一副如同自然一般和諧的美景。


    他瞪大著眼睛,想要繼續窺視,雙目都開始微微顫抖的時候,那龐大的陽氣後麵,無垠虛空,幽藍色的光芒,照耀這片虛空。


    還有一團光芒,無聲無息的出現,包裹著後方。


    像是有一隻手,緩緩的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沒有理會這種好意,還想看的更清楚一點,來完成一次徹底的鑒定。


    但下一刻,突破了這個遮擋,看到的便是無量的光,刺目的光華,強行遮蔽了他視野裏的一切,讓他看到的隻有光。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那黑煙匯聚出的臉頰上,都開始淌出兩行淚痕,雙眼差點被廢了。


    他能看出來的,鑒定出來的,僅僅隻是後麵可能還有好幾層遮擋。


    有些甚至根本不是來自於溫言自身的遮擋,是有別人幫溫言擋下了他的鑒定。


    溫言昂著頭,看著那裏翻滾的黑煙,等著看提示的後續。


    然後那提示停留了幾秒鍾,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壓根沒有後續,也沒有反製措施。


    意思是完全沒必要理會,沒可能鑒定出來個子醜寅卯嗎?


    想想也對,以前遇到類似的情況時,眼前浮現的就是一個血色的感歎號,這次僅僅隻是提示一下,讓他知道有這麽個事就沒了。


    等到黑煙漸漸散去,溫言就看到一個黑煙裏的一張麵孔,標準的鬼財神的樣子。


    看到的瞬間,就開始了提示。


    “提示:獲取信息提示的同時,會被對方感知。”


    溫言沒停手,繼續望去,正常的提示便開始出現。


    “鬼財神(朝奉)”


    “徽商後人,擁有過人的經驗積累和敏銳的眼力,可以精準的判斷出一件東西的價值。


    同時,也可以用具象化的視角,窺視到一個東西或者生靈的底細。


    擔任朝奉多年,最強的地方,便是他的眼力。


    是xx當鋪裏最不可或缺的人才。


    也是xx當鋪滲透到神州,開拓神州市場的第一大將。”


    “身為鬼財神的一員,理所當然的擁有兌換能力的資格。


    甚至他能兌換到普通鬼財神完全沒資格知道的能力。


    他身負的能力,無論是數量還是品階,都遠超一般鬼財神。


    友情提示:他特別會逃。”


    “臨時能力。


    1:拘靈。


    2:震蕩。


    3:扶乩。”


    拘靈上次見過,溫言立刻先裝備了震蕩。


    “震蕩: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技巧,當力量足夠強的時候,就可以嚐試著掌握這種技巧,以震蕩幹擾一係列包括但不限於宇係能力、遁法等特殊能力。”


    他又試了試扶乩。


    “起乩:當得到允許的時候,可以獲取一部分某些神祇特有的力量,走完完整的程序,會讓力量發揮到最大。”


    溫言這邊得到了提示,而另一邊,朝奉也感應到了,他在鑒定溫言的時候,被溫言感應到了,順便開始了強行反向鑒定。


    他反應很快,張口一吐,一團黑煙噴出,那黑煙之中,一個卷軸展開,融入到黑煙之中消失不見。


    他特有的能力加上特有的一次性奇物道具,讓他遮住了最關鍵的信息,遮蔽了後續的更多信息。


    他本來察覺到溫言身上的陽氣極其凶猛,甚至陽氣都不是一團,而是有了複雜之極的運行路線,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路。


    他自忖對武者還是非常了解的,可是也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武者。


    他眼力毒辣,哪怕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麽,也知道能給他一種極其和諧自然的美感,那這就不是一般的東西。


    溫言敢一個人在這裏埋伏,那也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隻是當他察覺到,溫言竟然能察覺到他的鑒定,甚至還能順著他的鑒定產生的聯係,強行反向鑒定,還明顯被對方讀取到了什麽信息時。


    朝奉就不想跑了。


    今天不解決溫言,後患無窮。


    尤其是溫言在這個時間點,在這裏埋伏,甚至提前埋好了炸藥。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了。


    要麽,烈陽部發現了他們,開始了大規模行動,所以,他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立廟,都有個高手在這裏蹲點。


    要麽,就是鬼財神的事情暴露,而他也被發現了不正常,烈陽部專門派了個高手在這裏蹲他。


    無論哪一個,鬼財神的事情,肯定都被烈陽部知道了。


    爆炸分了兩次,第一下猝不及防,先將他的神像和廟都炸上天,脫離大地,再炸了神像。


    如此有針對性的做法,還正好卡在了他剛上來的節點,不可能對鬼財神毫無了解。


    不然的話,直接炸了神像不得了?


    烈陽部知道的,可能比他預估的還要多不少。


    這麽多信息,他們是怎麽得來的?


    是靠著這個擁有鑒定能力的家夥嗎?


    不可能的,不夠,遠遠不夠。


    那隻可能是對鬼財神非常了解的人,才能泄露這個信息。


    一定是有內鬼了。


    內鬼是誰?


    朝奉的腦海中飛速將名單想了一遍。


    最後鎖定了三個鬼財神。


    一個據說是已經死了的門薪生,他在現世的廟被砸了,但是廣場上卻依然還有他的廟。


    一個是前些天,主動帶了汙穢之氣來廣場,這幾天也待在小廟裏不出來的騷味鬼財神。


    一個是彩雲郡的那位新鬼財神,這家夥當初搞出來那麽大的動作,準備一口氣強行掠奪上百生魂,如此猖狂,如此肆無忌憚,最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死。


    哦,好像也就死了一個去放火的人?


    但是也不對,那個放火的人,說不定本來就是死了。


    他之前還想接觸一下這個家夥,可惜一次都沒接觸上,特別難相處。


    如此難相處的人,怎麽會變成鬼財神的?


    鬼財神也是需要一些特質的,不說舌燦蓮花,黑的說成白的,起碼也不能擁有反向特質吧。


    所有鬼財神裏,最近半個月,就隻有這三個不太正常。


    朝奉腦海中迅速將最近的信息過了一遍,他直接忽略了周小榮。


    因為周小榮在他眼裏,就是做畢業了被迫來幹銷售,卻一個月都開不了一單,眼神清澈的大學生。


    被汙穢之氣汙染之後,最破防的就是周小榮,沒什麽問題。


    當黑煙漸漸散去,朝奉無聲無息的落在地麵上,然後緩緩地消失在了黃沙和黃土裏。


    另一邊,溫言左手一抓,灰布便自行飛出。


    濃鬱的陽氣加持而上,猛的向著地麵一抽,那沙地上便如同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砰的一聲巨響,前方的沙地直接炸開。


    漫天黃沙,化作沙浪,向著兩側翻卷。


    黃沙之中,黑煙彌漫開,炸開的沙浪,翻卷之後,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高,向著溫言這邊湧來。


    黃沙之中,一縷縷黑煙滲透出來,沙浪的前方,幻化出朝奉的臉。


    距離近了之後,朝奉才真正看清楚溫言的臉。


    “溫言!原來是你,果然是門薪生背叛了!”


    他身為朝奉,自然是要盡可能的知道現行的最新消息,任何嶄露頭角,需要注意的人,他都會注意一下。


    溫言的大名,在別的郡,未必多出名,但是在關中郡的阿飄圈子裏,那可謂是聲名赫赫。


    而很不巧的,朝奉手裏,神州內部的最新情報,大部分都是來自於阿飄,少部分來自於南洋。


    他也是專門找了溫言的照片來看過的,此刻一眼就認出來。


    他甚至還知道,小道消息裏,有一個說法,說溫言可能就是拓跋武神。


    隻是這種小道消息太多了,沒法驗證,溫言是拓跋武神,其實都算是稍微有點可信度的,起碼不是一眼假,釣瓜皮的消息。


    如今親眼見到了溫言,感受著溫言身上的陽氣,朝奉就覺得,那小道消息八成是假的。


    但溫言本身的陽氣很強,的確是真的。


    他將黑煙融入到黃沙之中,操控著黃沙一擁而上。


    溫言揮舞著灰布,抽爛了黃沙上的那張臉,卻也不影響已經數米高的黃沙沙浪撲來。


    他的陽氣,與黃沙之中黑煙碰撞,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


    眼看黃沙靠近,像是抽刀斷水,實體的打擊,隻能稍稍阻攔一部分,根本沒太大作用。


    他現在知道朝奉為什麽要把廟選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無論烈陽部要做什麽,在這裏的後勤壓力都會非常大。


    哪怕朝奉暴露了,以他現在的能力,都可以在這裏輕鬆逃遁走。


    隻需要一路向西,進入神州最大的沙漠,綿延上千公裏,都是他的主場,他可以輕鬆逃走。


    如此大的範圍,什麽設備也不好使。


    必要的時候,他甚至能借助他的能力,在這裏完成反殺。


    這裏對於擁有血肉之軀的生靈來說,極其不友好,但對朝奉沒有影響,還更有利。


    溫言看著十幾米寬的沙浪裏,都有黑煙滲出,他就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他握著灰布一抖,在抽上去的瞬間,灰布借力沙浪,拉著溫言一躍而起。


    而那數米高的沙浪,也在此時,驟然拔高,在溫言要越過沙浪衝擊的時候,卷住了溫言的雙腿,將溫言拉入了沙浪裏。


    沙浪翻滾著倒卷而上,如同陷入流沙一樣,一點一點將溫言吞噬掉。


    在被完全淹沒的瞬間,溫言手腕上的手環,化作水流,沒入到溫言的口鼻之中。


    沙浪落下,遊走著化作一個巨大的墳包,將溫言包裹在裏麵。


    朝奉附身到沙子上,控製了大量的沙子,強忍著溫言身上散發的熾烈陽氣,準備把溫言給憋死在裏麵。


    他選擇這裏,就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除非烈陽部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在他屁股下麵放個蘑菇彈,以那瞬間至少五千萬度的恐怖高溫,最純粹的毀滅力量,將他瞬間蒸發。


    否則的話,來個全副武裝的集團軍,他都不怕。


    活人就這點不好,血肉之軀,太過脆弱了。


    在這裏,他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幹掉活人。


    現在幹掉溫言,他就準備跑路,一路向西,離開神州。


    他在神州的廟被毀了,路口就沒了,隻能用別的方法離開了。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借助溫言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被困在巨大沙包之中,壓的死死的溫言,漸漸沒了動靜。


    那熾烈之中,還帶著一點凶猛血氣的陽氣,漸漸散去。


    朝奉感受到的那種難受的感覺,才漸漸消散。


    他算了算時間,已經二十多分鍾,溫言才被強行憋死。


    就這,他還是謹慎了一下,沒有立刻做什麽,又等了五分鍾,依然沒什麽動靜之後。


    朝奉才開始匯聚他的鬼財神軀體,滲透在黃沙之中的黑煙,漸漸凝聚。


    除去一般鬼財神有的能力之外,他還額外擁有操控黃沙,附身黃沙,操控屍身,附身屍身,遁地,扶搖,信任,幻術等好幾個能力。


    最後還要再加上他積累了很多年的經驗和眼力,化作的鑒定能力。


    黑煙匯聚,他從黃沙之間的縫隙之中穿梭,來到溫言身前。


    當那一部分黑煙,滲透向溫言體內的瞬間,朝奉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了。


    溫言體內的鮮血還在流淌,溫言還沒死。


    他剛想後退,剛想將身軀散開的時候,溫言睜開了眼睛,雙目裏光輝綻放,暴烈大日加持到身上,陽氣的爆發,比剛才還要強十倍。


    而這一次,爆發出來的,便是新道的力量,陽氣、力、氣血,全部融合到一起,兼顧了實體和非實體優點的力量。


    伴隨著“震蕩”一起震顫整個沙丘,每一粒沙子都像是在互相碰撞,整個沙丘都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龐大的震動篩機裏。


    朝奉控製沙子的難度,開始直線暴漲。


    黑煙剛剛散開一點點,就被四麵八方爆發開的力量強行鎮壓了回來。


    鼓起的沙丘,漸漸的攤開,溫言雙手像是燃燒著火焰,以火焰為載體,捏著前方的一團黑煙。


    黑煙之中,朝奉不斷的掙紮,也無濟於事,溫言這是一力降十會。


    要不是為了防止這家夥逃入沙漠,了無蹤跡,遺禍無窮,溫言才懶得跟他演。


    之前溫言就猜,有一具身軀的鬼財神,有可能是這個家夥。


    那麽,他現在沒了神像和廟,沒了路,想要逃走,就憑鬼財神那一團黑煙軀體?


    八成還是需要一個載體,才能更方便的做很多事。


    這裏方圓好幾十公裏都沒人,眼前放著一個有權限的屍體,他難道不要嗎?


    果然,等到這家夥自行將散開的鬼財神之軀凝聚,湊到眼前,還似乎敏銳的發現了什麽,溫言就沒法等了。


    朝奉眼看掙紮無用,那張臉驟然跟溫言對視到一起,幻術發動。


    在溫言眼裏,他是不斷鎮壓黑煙,壓縮黑煙,將其鎮壓之後,封印到一個小鉛盒裏。


    而實際上,壓根沒有小鉛盒,隻有被加持了陽氣的灰布,不斷纏繞,化作一個球,不斷的收縮。


    朝奉想要逃,卻發現根本無用,他無法滲透過那條古裏古怪的灰布,甚至溫言簡單粗暴的鎮壓,都沒有絲毫懈怠。


    最後一眼,透過縫隙,他看到了溫言的眼中,帶著一絲嘲諷。


    他再次強行鑒定,眼睛都快瞎了的時候,才隱約看到下一層,是一個一襲紅裙,恍若魔神的背影。


    溫言將朝奉徹底封印,又順手再給加了一次暴烈大日加強封印。


    這個時候,溫言眼中的小鉛盒,才變成了裹成一個球的灰布。


    溫言看了看周圍,嗤笑一聲。


    “還想在這裏鑒定我,瓜皮,你可真會選地方,你恐怕都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變成沙漠。”


    最高不到十米的沙浪,跟當年大姨在這裏帶著的威勢,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這裏就是當年大姨走過的路。


    他有大姨的賜福,死在哪都不可能被這裏的黃沙搞死。


    要不是為了活捉這麽一個挺會逃,又很重要的角色,他早就不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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