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琢磨了琢磨,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關鍵詞,果然搜到了相差不多的東西。


    之前有些詐騙案,其中有受害者去了南洋,徹底消失不見。


    而南洋聯盟前幾天的事情爆發之後,這些普通案子,也都作為相關資料,進入到了烈陽部的權限之下。


    溫言每天看南洋相關信息的時候,正好掃到過一眼,也專門看了下相關的東西,相關人跑南洋了,而南洋相關的人,也正在跟烈陽部接觸。


    要是以前,溫言基本可以確定,這些人隻要跑出了神州,就很難再抓回來了。


    可現在,南洋聯盟內部,吵吵個不停。


    他們一部分人希望趕緊拉某東大下水,趕緊來給幫忙兜底,前些天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沒死的人,都要有一堆出來背鍋。


    再加上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靈氣複蘇的進度還在繼續,還在加速。


    而且,烈陽部這邊判斷出來的結論,現階段是最利好阿飄的階段。


    這就更讓那邊不少人覺得,是時候遵循曾經的傳統了,認個大哥或者認個爹都行。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特別害怕神州開始插手之後,影響力就會無孔不入,如同曾經一樣。


    神州這邊的正史裏幾個字,放到南洋聯盟裏的某些成員那裏,就是好幾本書,總結下來就是,今天他揍我了,明天他收我當小弟,說以後都不揍我,還立字據了,他的確不揍我了,但是後天,他兒子又揍我了。


    站在那邊的角度上來看,感情有些複雜倒是挺正常的。


    所以這次,烈陽部這邊剛給接觸了一下,聊事情的時候,把這事提了一嘴。


    那邊甭管是站哪派的,都覺得,趕緊把那幾個龜兒子抓住給送回去。


    目前說是已經抓住了三個人了,可能過些天再多抓點,應該就會移交到烈陽部手裏。


    溫言之前掃了一眼,沒記住全部,也記住個大概,知道有這麽個事。


    溫言看著手機,想起他十幾歲的時候,還在關中郡,有次在火車站旁邊見到個穿校服的小姑娘,說是差五塊錢車費回家。


    他當時還沒見過這些套路,身上總共十塊錢,給了人家五塊。


    然後過了半個小時,就在街角看到那小姑娘坐在開封菜裏,當時溫言也沒多想,隔著玻璃也看不清楚,誰想,他都要走了,看到那小姑娘吃完了東西,走了出來,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討要車費。


    溫言蹲在遠處,就這麽看了二十分鍾,看到那小姑娘又賺了三十塊錢。


    這給當時自詡都出來賺錢,也算是上了社會大學的溫言當頭一棒,他到底還是年輕了。


    當年他想的是,他天天辛苦,二半夜的去爬山幫人辦白事,賺到的錢,可能還不如人家在街上騙人,運氣好的話,人家一個小時就比他辛苦一夜,手肩都磨破皮還賺。


    當年最終因為各種原因,也沒當麵過去質問一下。


    可如今,溫言拿著手機,看了下來電記錄,開始搜索這個手機號。


    嗯,不出意外,虛擬號。


    沒關係,繼續定位。


    沒什麽技術含量,烈陽部app裏就內置了這些功能,很方便,隻要有權限就行。


    現在電話都打到溫言電話上了,無論是單事件權限,還是溫言本身的權限級別,都已經足夠了。


    用這套話術的人,都跑路了,眼看著就要馬上被移交回來了,竟然還有人在用這個,那說不定就是有什麽漏網之魚了。


    這些家夥的話術,可都是精心排練過的,也是經過大量的實踐得出來最合適的。


    要是聽到前幾句話,就掛斷,警惕性很高的人()


    ,他們就不會再找了,那是浪費時間。


    能聽完對話,還能跟著聊的,那些才是目標。


    要是這麽電話聊,都能貪心或者上當的人,嘿,這就是重點目標。


    那些人立刻就會從廣撒網模式切換到重點撈魚模式。


    也有直接就是重點撈魚模式的,但那些可就是從開始就要獲取大量信息,還得做局,做假文件等等,投入不小,比如留學生就是被重點照顧的目標。


    但不管哪種,這些話術,說不定都是以不少人進去踩縫紉機為代價,硬生生試出來的東西,這些人怎麽可能放棄了。


    溫言開始定位,很快就有了反饋。


    好家夥,就在南武郡。


    這家夥哪來這麽大的膽子,都找到他頭上了?


    他明麵上的資料,是殯儀館的正式員工……唔,想想也對,可能是刻板印象覺得這身份,沒什麽社交,手裏可能有存款,可能還愛打牌。


    溫言之前見過不少幹白事的人,的確都挺愛打麻將的。


    但再想了想,從他開始入職,再到後麵,他的私人手機號碼,那也不可能是隨便亂泄露的。


    而他這個號,總共也才沒用幾個月。


    想到這,溫言準備繼續查,烈陽部的app裏沒有他想要的現成功能,他就直接讓黑盒來。


    “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以前是不是還有別的號主。”


    很快,黑盒就給了回複。


    的確有,這號主還真的是姓李。


    號主是南武郡人,今年年初的時候,這個號就欠費了,後麵一直沒交過,三個月後,就被運營商回收了。


    幾個月後,溫言來到這邊之後,本就不太想用原來的號碼了,就重新辦了個手機號,這個號便落到了他手裏。


    原來的號主,從年初開始,就再也沒了記錄,名下的銀行卡沒了出入賬,名下也沒有手機號,甚至名下也沒有資產了。


    而跟這個號主有關,最近的一條記錄,是一則報警記錄。


    是這個號主的親戚,被討債的人頻繁騷擾,便直接報了警。


    號主則是在去年年底的時候,賣了房,又薅了一堆網貸,全部取現,消失不見了,最後有記錄的地點,就在港城旁邊的城裏。


    看到這個,溫言就懂了,這是一條至少三十年前的路線。


    隻是現在早沒人這麽幹了,如今已經不是三四十年前,那邊一個出租車司機,就能包倆小姑娘的時代了,這條線路都沒蛇頭了,因為風險大還不賺錢。


    沒人報失蹤,家屬還是被追債的人通知,才知道這事。


    大概看記錄的話,這就是一個潤人離開比較常見的潤出套路,沒什麽特別的。


    哪怕是現在,很多人潤走了之後,便再無音訊,也很正常。


    這種案子,都不會有人報失蹤的,沒有什麽意外的話,是基本不可能出現在烈陽部的案子裏。


    烈陽部的人手本來就不夠,怎麽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基層人員的精力。


    溫言仔細看了看,看到現在查出來資料,剛給他打電話的人,幾分鍾了,卻沒有再繼續撥出去電話。


    他琢磨了一下,給風遙打了個電話。


    “喂,忙不?能抽出兩分鍾時間,幫忙抓個人不?”


    “咋了?”


    “開始有個詐騙電話,打到我電話上了,但是我查了下,他用的還是前任號主的資料,而且,他打完我這個電話之後,就沒有繼續廣撒網,我覺得不太對。”


    溫言一邊打電話,一邊把資料給風遙發了過去。


    風遙聽了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


    “什麽鬼?詐騙騙到你頭上了?”


    風遙飛速查了一下,再加上溫言發來的資料,他的笑容便慢慢收斂。


    他將電話,夾在肩膀上,從單手操作,變成了雙手操作,飛速的借助他權限,順著這個點開始追蹤。


    兩分鍾之後。


    “的確不太對,那不是詐騙電話,更像是暗號。


    給你打電話的這個主要機主,相關聯的部分,這幾天撥出去了十幾個號。


    其中有兩個人,跟你私人號碼的前號主一樣,消失了。


    還有倆號碼,是名義上的號主賣了手機號,那倆號的實際使用者,上個月就已經在裏麵踩縫紉機了。


    剩下的,僅看號碼的話,號主都是普通人,可這幾個人都是沒什麽正經工作的。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猜測他們賣掉自己身份證和手機號的概率不小。


    這不是普通的廣撒網式詐騙,這是在對暗號。”


    風遙說完這些,立刻開始安排人手,先去定位的位置看看能不能現場抓到人。


    “之前不是有倆進去了嗎?找人去問問唄,我現在覺得,這些家夥,弄不好跟南洋聯盟的事情有聯係。”溫言隨口回了句。


    “這些老油條,怕是不會說的,要是他們跟案子有關係,那就是交代,不是立功了,弄不好他們都別想減刑,要是牽扯到新案,可能還得加。”


    “我對部裏的審訊專家非常有信心。”


    “行吧,我這就問問。”


    很快,禹州大隊的人,就出現在了定位地點,表麵上,還是個挺正經的外貿公司,隻是最近不景氣,承載著他們貨的一艘船,在世界的另一邊翻船了,現在還在扯皮。


    技術人員很快就確定了,是哪一部設備操作的,誰操作的,人已經離開公司了。


    但在城裏,臉都被拍到了,總共也才不到二十分鍾,想跑的概率,那是真的低。


    十幾分鍾之後,就有人在對方下車的地方,堵住了對方,帶了回去。


    而另一邊,禹州烈陽部裏,這幾天閑的拔腿毛的審訊專家,麵帶微笑的走進了看所守,遞交文件,開始提審。


    看到第一個人,審訊專家依然是麵帶微笑,上下打量著剃過頭的犯人。


    “別緊張,我這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有關其他人的。


    你運氣不錯,我第一個問的人就是你。


    你這弄不好就要立大功了,看你自己把握吧。”


    對麵的犯人警惕心很強,聽到這話,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你們在裏麵,應該也看過新聞吧?


    實話告訴你,這次要找的人,跟南洋聯盟的事,可能有關係。


    而且,這些膽大包天的家夥,撒網都撒到我上麵的領導的私人手機上了。


    哈……”


    “政府,這可跟我沒關係!”犯人一聽這話,頓時頭皮發麻,他當然看新聞了,在裏麵唯一能看的東西,就是新聞了,他當然知道南洋出大事了。


    如今聽了這話,連忙否認。


    “我真就隻謀財,不害命啊。”


    “別緊張,我隻是問問,你要是知道點什麽,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那我就問別人,隻是你運氣好,第一個被問。”


    犯人聽了這話,立刻開始琢磨著,怎麽開始賣同行了。


    他自己是知道,他可不幹害命的事,甚至騙錢都是從來不見受害者,走的是新時代的路線。


    這要是有同行害命,那肯定就跟他沒關係了,這可是標準的立功。


    尤其是可能跟這種舉世矚目大事件牽連,還可能是命案的()


    ,他要是真給出點什麽關鍵信息,保準評個重大立功,刑期說不定都能給他減個三四成。


    要是隻是舉報同行,都是騙錢的,那可能最多就是判他的時候,可能會酌情輕判,但也把人給得罪死了,過幾年出去了,想找人拉一把,怕是都沒人拉他。


    犯人念頭疾轉,開始回憶之前知道的,聽說過的事情。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但我隻是聽說,不保證是真的……”


    “沒事,你慢慢說,想起來什麽就說什麽。”


    “能給根煙嗎?”


    審訊專家笑眯眯的掏出一根煙,犯人一看這架勢,更加確定,有同行犯了大事,來幫他減刑了。


    半個小時之後,審訊專家拿著記錄離開,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裏也有一座看守所。


    “別緊張,隻是聊聊,有別的事情想要問問你。


    你運氣不錯,我來這裏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不多時,他帶著筆錄離開,心滿意足。


    他可太懂這些家夥的心態了,知道事足夠大,被立功的對象,八成是死定了,他們反而更積極了。


    另一邊,給溫言打電話的那個人,也已經被帶回去審訊了。


    其實都不太用審訊,隻要知道對方是誰,很多東西就都能挖出來了,再被抓了個現行,這家夥手裏買來的幾張手機卡,都還沒扔,事情更簡單了。


    烈陽部的那位審訊專家,審訊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這任務實在是舒服,難度雖然不高,可是事大啊,反正總比閑著好,天天閑著,他怎麽用這些人換獎金,堆功勳啊。


    倆小時之後,風遙給溫言打了個電話。


    “還真的跟南洋有關係,這些人是靠騙,騙那些貪心不足的人,然後賣豬仔。


    按照現有情報,基本可以推斷,這些人的目標,就是那些抱著出去了就死在外麵的想法的那些人。


    這幾年陸陸續續,少說也有個好幾千對外麵心懷憧憬的家夥,真的死在外麵了。


    之前就推測,南洋那邊挖出來的骸骨裏,說不定就有神州的人。


    沒想到還真有。


    尤其是早幾年的時候,應該是最多的,但是這兩年,不少中介吃的滿嘴流油。


    他們開發的新線路,是直接去大洋另一邊走雨林,壓根不用往南洋走。


    再加上咱們這幾年開始打擊詐騙,這邊的路,就基本沒人走了。”


    溫言恍然,也就是說,之前見到的亡魂裏沒見到,不是沒有,而是真有神州的亡魂,隻是都是沒了自我意識的亡魂,沒有這兩年的。


    “還挖出來什麽了?”


    “給你打電話那個,就是在接手前輩的人脈和資源。


    可惜,她也是被人坑了,她以為的最新資源,其實都是一年多以前的資料。


    她為此還花了不少錢來買這些資料。


    現在聽說,電話都打到相關部門裏某個領導的私人手機號上了,她就覺得自己被坑了。


    現在把賣她資料的人也賣了,那人已經馬上要出海關了,被抓了正著。


    你猜這個人被抓了之後,怎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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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你還學會賣關子了?咋了?”


    “這事有牽連之後,相關案子都移交到烈陽部了,去抓他的是咱們的外勤。


    那個外勤,看起來比較凶,穿的製服,也不是警務係統的製服,這家夥還以為是別的事犯了。


    他直接開口求饒,一禿嚕嘴,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你還記得之前的鬼財神嗎?”


    “這咋牽扯到鬼財神的?”溫言有點懵,這怎麽拐到鬼財()


    神那了?不是基本都掛完了嗎?


    “有什麽可奇怪的,都是坑蒙拐騙,有聯係多正常。


    你還記得之前的信息嗎?


    那些鬼財神在冥土裏的小廟,都還在,那裏的那座大殿,也依然還在。


    根本沒受到你去南洋這一趟的影響。


    事實上,這東西還真不是南洋那邊的家夥原創搞出來的。


    他們壓根沒這實力和底蘊,這東西在神州本來就有。


    他們是在原來的底子上,加了屬於他們的東西,然後魔改成了我們見到的樣子。


    原來的鬼財神,其實是一種特別小眾的東西。


    是以前鬼市裏,一部分專門賣見不得光的東西的人專門拜的。


    但這個早在幾十年前,尚未靈氣複蘇的時候就沒了,那時候就被重拳出擊徹底消失。


    後來靈氣複蘇,倒是有人想要辦,可來的成了真阿飄,還出過事,就再沒了。


    到了現在,我們說的鬼市,就是正經的羅刹鬼市了,正兒八經接待阿飄的。


    之前壓根沒人往這方麵聯係,實在是早就銷聲匿跡,名字都被取代了。


    前幾天,那些被抓的鬼財神,一股腦的全部完蛋,就更沒人往這方麵想了。


    沒想到,今天摸到的一個詐騙犯,還真跟鬼財神有關係。


    而且,他拜的就是原版的鬼財神。”


    “他要跑路,跟這個有關?還是跟南洋有關?”溫言問了句。


    “都有關,他看到南洋挖出來很多骸骨的事上新聞,這事太大,壓不住的,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內情是什麽,外網上一大堆親曆者發布內容。


    再加上之前咱們端了很多鬼財神的小廟,他也是知道一些。


    但是他以為他拜的鬼財神,跟咱們之前端掉的那些是一回事。


    所以,他清了所有東西,準備跑路。


    這家夥貪吧,又不敢賣他手裏最新的資源,怕牽連到他頭上。


    所以就把一年前的資料賣了,能撈一點是一點。


    他也沒想到,當天就被抓了,還以為是他卷了錢跑路,被拜鬼財神的那些家夥抓了。


    當時一禿嚕嘴,就說漏了很多東西。


    後麵再審,他反複確定了被關的地方,阿飄進不去,他就放棄了掙紮。”


    溫言聽的直撓頭,意思是還真挖出來東西了?


    他開始的時候,還真的隻是想著,什麽狗東西,都敢騙到他頭上了。


    沒想到,想要騙他的人,也是被坑了。


    還牽扯到了也是坑蒙拐騙的鬼財神,這鬼東西最初的時候,竟然還是本土的?


    “聽起來,那家夥知道阿飄,還特別怕阿飄?什麽阿飄能跑到烈陽部裏幹掉他?”


    “他的確非常怕,被抓的時候,就因為恐懼才禿嚕嘴,他說那阿飄不是普通的阿飄,曾經有一個道士,用了所有針對阿飄的手段,都對其無用,道士也被反殺。


    我通過那個家夥說的線索,已經確認,的確有一個南武郡的道士失蹤了,現在還沒找到。


    就在一個月前,當時那道士的確是去抓阿飄了。”


    “授籙道士?”


    “不是,但也不是什麽騙人的家夥,屬於什麽有用就用什麽的南無佬,實力不錯,而且實戰經驗非常豐富。


    有從毛僵手下逃生,還設下陷阱,將毛僵引到陷阱裏將其困住的記錄。


    哪怕那毛僵隻是一個遠比不上你們扶餘山毛僵的野毛僵。


    能做到這一步的人,也是非常少了。”


    “有線索嗎?”


    “線索非()


    常少,當時那位道長應該是隻當是抓個普通阿飄,最多就是怨氣纏身,沒留下太多信息就走了,應當是大意了,沒留下太多信息。


    要是稍稍有點難度的事情,按照規矩,他會留下目標是誰,在哪,誰請的。


    要是沒人請他,他隻是為了攢功勳,那也會記錄下來。


    但現在沒有這個記錄。


    他那道觀裏的人都不知道,基本可以排除人為偷走記錄的可能。”


    “線索給我,我找人問問。”


    “好。”


    掛了電話,溫言收到風遙推送的資料,看了看之後,再看看時間和天色,他給馮偉撥過去一個電話。


    “馮偉啊,朱王爺在不?我過去拜訪一下。”


    “在,醒著呢,今天也沒客人,朱王爺鹵了一大鍋牛肉,今天剛好可以吃了。”


    “好,那麻煩你來帶個路。”


    掛了電話,溫言給小狐狸打了個電話。


    “你師父在不在?”


    “在呢。”


    “你師父準備的東西,還有多少?”


    “還多著呢。”


    “那讓你師父給我炸上個十份吧,我帶走。”


    “好嘞。”


    溫言去拿了外賣,拎著外賣,跟著馮偉來到了關中郡。


    本來就是為了請教人事情呢,再空手上門,就不太合適了。


    溫言拎著一袋子盒子,跟回自己家似的,跟一些麵熟的阿飄打著招呼,來到內院裏。


    “哈哈哈,老弟,你這來都來了,怎麽還帶東西啊?


    咋地,瘋狂星期四沒了,你就專門湊熱鬧啊。”


    朱王爺沒太客套,見麵就開始說笑。


    “朱王爺,你先嚐嚐再說,一般的東西,我可不敢拿。”


    “這麽說,那我可得嚐嚐了。”


    溫言打開一盒,擺在朱王爺麵前。


    “朱王爺直接吃,應該沒事。”


    朱王爺拿起一塊,嚐了一口,身上的陰氣便開始翻騰了起來,一瞬間,那些翻騰的陰氣便被壓了下去。


    “嘶,好家夥,這什麽東西?”


    “好東西,往前幾千年,都沒有人有這口福。”


    朱王爺吃了一塊,都隱隱有要冒汗的趨勢了。


    “真夠勁,你這也太客氣了。”


    “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朱王爺。”


    “你盡管說。”


    “有關鬼市、鬼財神的事情。”


    “咦,那些家夥不是都被抓了嗎?”


    “不是,這東西本來就是神州的,他們給魔改成了那個樣子,我得到的信息是近百年前,靈氣複蘇之前,人的鬼市裏,有些人拜的就是鬼財神。”


    “咦,還有這種事,我都不知道,你等等,我找朋友問問。”


    朱王爺拿起電話,撥出去一個電話。


    “讓你祖爺爺接電話,睡什麽睡,活著的時候還沒睡夠嗎?


    死了之後,又睡了多少年了?現在還睡什麽睡。


    有正事找他,快點,別磨蹭,磨蹭了下次見你小心我揍你。”


    片刻後,就聽朱王爺繼續道。


    “老鬼,別廢話,我有正事要問你,你要是知道了,最好直接說。


    鬼財神你知道不?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這死老鬼生前就是搞黑市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嘿,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還知道,你當年從外麵走私馬匹,富到拉尿水麵上都冒油花子。”


    朱王爺幾句話之後,就聽著對方說,片刻之()


    後,他掛了電話。


    “我問了個老鬼,這家夥生前就可能跟這些事有接觸。


    他說,現在可沒阿飄拜鬼財神,都是人拜的。


    尤其是撈偏門的人,可能還有人拜。


    但更具體的,他也不清楚,說先找老朋友問問。


    等這邊有什麽消息了,我立馬給你說。”


    “行,有勞朱王爺了。”


    “客氣什麽,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最近牛肉便宜了,我鹵了很多牛肉,你嚐嚐,這有冷藏定型好的,我給你挑點牛腱子,你回去了切片就能吃,保準好吃。”


    “不喝酒什麽都好說。”


    “哈哈哈……”朱王爺大笑,上次喝大了一次,就掉到了冥土,現在他也不勉強,這理由比什麽酒精過敏,要開車之類的理由還要正當。


    溫言被朱王爺拉著,一起吃肉喝酒,人家喝酒,溫言喝飲料,沒人敢勸。


    等到吃了頓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朱王爺的電話響起,接了幾分鍾電話,朱王爺帶著溫言來到書房。


    “這次消息倒是很快,我那老朋友說,的確有聽說過。


    說是以前的確有一座廟,就是那些撈偏門的家夥偷偷蓋的。


    是白天拜財神,晚上拜鬼財神。


    但是那廟,在冥土出現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應該也跟我原來那莊園一樣,墜入冥土了。


    具體在什麽位置,他也不清楚,隻說應該有這麽個事。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麽神通廣大,能在烈陽部眼皮子地下蓋個廟,還讓烈陽部不知道。


    這事怪怪的,我那老朋友也是隻聽說過,沒見過。


    回頭我再幫你問問。”


    “好嘞。”


    同一時間,神州西部,一個穿著長褂,約莫五六十歲,臉上皺巴巴的阿飄,順著道路,行走在路邊。


    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對他視而不見。


    直到一輛路政車出現,赤著腳拎著鞋的阿飄,才緩緩的轉頭看向了路政車。


    車上的人也看到了路邊有一個奇怪的老人,赤著腳拎著鞋走路。


    “老人家,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穿鞋走?路邊可能有玻璃渣碎石頭,小心點。”


    阿飄緩緩的轉過頭,渾濁的眼睛,看向路政車的司機。


    下一刻,就見那司機,取出一把水槍,將裏麵的水射到阿飄身上,但是那水既沒有穿透阿飄的身軀,也沒有對阿飄造成什麽傷害,水流就像是滋到雨傘上,滾成珠滑落了下來。


    司機麵色微變,立刻取出符籙擲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而副駕上,一個能感受陰氣的小羅盤,此刻驟然開始旋轉了起來。


    原本看起來很是蒼老的老人模樣的阿飄,但他手裏的鞋,卻已經穿在了腳上,他看向司機。


    “你是能做主的人嗎?”


    “什麽?”司機剛說了兩個字,就見阿飄伸出一隻手,穿過了車門,穿過了司機的衣服,伸入他的胸口裏,司機的靈魂被扯了出來。


    老阿飄看了一眼,便鬆開手,轉身離去。


    而座位上的司機,瞪大著眼睛,皮膚表麵開始出現屍僵,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片刻之後,兩輛車出現。


    車上下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拆下了行車記錄儀,發現這東西壓根沒開。


    而另一人,察看了一下屍體,麵色頓時一變。


    屍體的胸口,有一個陰氣森森的手印,但是這司機身上穿著的外套,夾層裏的舊錢,卻完好無損,一點消耗都沒有,這在以前是從來沒遇到過的。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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