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其實不太能徹底分清楚探測器和衛星的區別,因為按照之前給的資料看,這倆的功能是有交叉的地方。


    而且,沒發射的時候,長得是一模一樣,就算是升入太空,太陽能板展開,這倆還是長的大差不差。


    非專業人士,最多也就是看到在繞月軌道裏飄的東西,知道那應該是衛星。


    黑盒給溫言列出來了一大堆解釋,後麵甚至還給貼了好幾篇論文,溫言看了一眼就果斷放棄,他要是能看得懂論文裏那些複雜的圖形、數據、名詞,早自己去上手了。


    黑盒給發來了一些解釋,說這是非常有必要的前置條件,除了衛星組網,保證通信之外,後麵還要建設觀測係統。


    而既然建造月麵觀測係統,那就得防禦著小隕石之類的東西,畢竟,月球上不像小破球,小隕石還沒落地,就在大氣層裏燃燒殆盡。


    那些大大小小的隕石,會直接落在月麵上,所以,目前最適合的激光防禦係統也得有,而且正好都有現成的技術儲備,隻是沒經過實地試驗而已。


    要維持這個激光防禦係統,就得有充足的電力供應,僅靠太陽能板根本不行,因為月球的自轉周期有點長。


    電池是必須要有的,發電設備也是要有……


    這些全部都有了,那也總不能扔在地上,承受著巨大溫差,承受著太空輻射,必要的防護措施總要有吧?


    最終,那就需要一個基地。


    開始溫言覺得挺有道理,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無語。


    這跟謹慎不謹慎,已經沒什麽關係了吧?


    算了,不管了,放衛星他還覺得挺有道理,別的就慢慢來吧。


    接下來三天,月背上開始了接連不斷的衛星發射,在月麵發射,的確簡單很多,二十五個衛星,裏麵絕大部分都是通信為主的衛星,還有科學衛星和資源衛星。


    之所以這麽快,是因為航天部說了一堆,總結下來就是,最近一周之內發射探測器的話,理論上能趕在過年之前,將目標送達。


    那溫言就不困了,沒機會的話,就算了,有機會的話,溫言能留著黑蜘蛛過年?


    月背上明暗交界的地方,溫言站在黑暗裏,隨手丟出一張真·紙錢,紙錢緩緩落地的瞬間,就見九重山脈之上,戰馬的浮雕驟然亮起光華。


    下一刻,溫言麵前的地下隆起,一隻青色的石戰馬從地下衝了出來,在溫言身後的光亮尚未掃過來的時候,便馱起溫言,如同化作一道青色的幻影,向著黑暗深處狂奔而去。


    身後的明暗交界線,都被戰馬甩得越來越遠,在這裏,戰馬跑得特別暢快,受到了束縛更小,在黑夜裏適應的更快。


    一個多小時之後,溫言的設備上便傳來提醒,他到地方了。


    溫言在這裏挖了一鏟子月壤和石頭,當做坐標物,完成標記。


    在地麵的時候,還真不好這麽幹,唯獨在這裏,這裏隨便挖出來的一塊礦石,可能都已經在原地躺了一億年。


    在哪挖出來,當做坐標物之後,打開的大門,基本就是在哪。


    溫言這幾天,除了運送衛星發射裝置之外,就是在月背到處撿坐標物,有備無患。


    順便再給其他的衛星,換換升空的地點,讓航天部的人收集數據,驗證數據,再順便去標記一下,發射之後,衛星和推進裝置脫離之後,重新控製著墜入月麵的後部裝置。


    這些統統都是數據,按照黑盒給轉達的信息,這也是實驗,對溫言的任務有幫助,溫言不懂,那就照做。


    選好了地方,做好了坐標標記,黑盒以溫言為坐標,打開了大門,溫言將剛拿到的坐標物交給黑盒,順便將最後一顆衛星連同發射裝置拖出來。


    看著設備升空,另一邊,黑盒便以新的坐標物打開了大門,順便驗證一下坐標物打開的大門是否對應坐標。


    確定沒問題,溫言便讓戰馬自己在這撒歡,交代了戰馬不準去月球正麵,也不準進入太陽之下,等會兒再召喚它回去。


    回到了家裏,溫言出來刷了刷新聞,又刷了刷烈陽部的情報,最後又去神秘論壇看了看,竟然都沒人說起月球衛星的事情。


    他這幾天搬上去了二十多顆衛星,那些衛星可不全是月球同步衛星,這些衛星是分散在月球周圍,如同構建成一張大網,將整個月球包裹在裏麵。


    上次月麵上有變化,都能被觀察到,這次卻壓根沒有任何新聞,溫言可不信沒被人看到。


    航天部這邊連後麵被問煩了,怎麽應對的話術都已經準備了好幾套,然後發現,都全部發射完了,竟然也沒用上。


    溫言今天晚上就可以發射最後的探測器,東西也都已經運送到,就差將黑蜘蛛轉移了。


    風遙親自送了改造後的奇物過來,用來當做黑蜘蛛的囚籠。


    “這兩天那邊是出什麽大事了嗎?航天部扔上去了二十多顆衛星,竟然沒反應?”


    “恩,這幾天到處都比較混亂,大事很多。


    歐羅巴那邊不知道是誰,把那些平時都不露麵的黑巫師給點了。


    以至於,一些黑巫師,甚至是一些巫師,直接心態爆炸,去襲擊了教會的一個檔案館。


    那裏是教會的重要檔案館之一,裏麵封存著非常多的記錄,包括見不得人的黑曆史。


    據說那裏甚至有他們的聖人手書。


    誰都沒想到,那些平時跟教會關係還可以的巫師瘋了,竟敢這麽幹。


    檔案館裏防禦黑暗生物的手段,統統都沒用。


    最後不知道被搶走了什麽東西,現在那邊已經徹底炸了,九個成員國內都出現了有針對性的襲擊。


    有人喊出了聖戰口號,聯合王國的執政黨嚇尿了,直接辭職,魔法部部長,直接提桶跑路。”


    “啥啥啥?”溫言聽的一臉懵:“啥聖戰?”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你大概理解為他們那邊的異類世界大戰就行,上一次聖戰,跟他們那邊的羅馬帝國崩塌是同一時期,知道這個詞對他們的意義了吧?”


    “大概懂了,還有其他的嗎?”


    “美洲的羅賓那,更是群魔亂舞,聽說是殷地亡靈,不知道怎麽回事,開始複蘇了。


    還有,就在前天,有人忽然發現,大洋南部的一個小島國,已經消失不見了。


    因為那裏的人,已經十來天,沒有跟外界有任何聯係。


    跟著,就有人發現,大洋中部的一片群島上,其中有一個島嶼上的幾千人,在前天全部人間蒸發。


    而島上殘留的大量痕跡證明,是他們自己走進了海裏消失不見。


    羅賓的航天部門裏,也發生了大事,有人不知道怎麽帶進去了一些重武器,凶手一口氣屠殺了六十多個人。


    包括他們的沙雕局長。


    現在沒更多的消息爆出來,應該不是普通的案子,可能是跟異類有關。


    這種情況下,誰有空管咱們的航天部在做什麽,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也沒人理。”


    溫言有些遺憾,航天部直接不演了,憑空多出來二十多個衛星,他還想看打嘴炮呢,哪想到可能會來打嘴炮的人,被他們自己人突突了。


    “沒人管了正好,我還真怕出什麽意外。”


    “正好,還有點事給你說一下。”


    風遙跟溫言聊了聊,等到天黑之後,跟著溫言進入到地下蜂巢。


    他看到第一層裏,那一座供桌和牌位,立刻先去敬香,然後才拿出改造過後的囚籠,看溫言操作。


    溫言伸出一隻手,探入到小火苗的火焰裏,抓住了縮成一顆球的黑蜘蛛,將其拉出來,丟入到囚籠裏。


    黑蜘蛛落入到囚籠裏,依然縮成一團,彷如已經死了。


    溫言看著囚籠,再次確認了一下沒問題,他才放下心來。


    一路來到地下蜂巢的最底層,溫言按照黑盒給的指示,將囚籠安裝在探測器裏剛好留下的空間裏。


    一旁的風遙看著溫言小心翼翼的樣子,隨口道。


    “不要太擔心,航天部給你準備了三重保險,三層發射裝置,確保不掉鏈子,到時候不停加速扔到太陽裏就行了。


    上麵加了最新的耐高溫材料,還有一件奇物,基本不會有什麽問題。”


    “恩,我知道,就算是接收信號的延遲太高,裏麵內置的裝置,也會自己調節。”


    一個小時之後,溫言打開門,來到了月背,他將設備放好,給設備整體加持了一次陽氣之後,等待著自動點火。


    看著設備升空,消失不見,溫言漸漸地都開始感覺不清楚自己的陽氣時,他才轉身回去。


    回到家裏,風遙將電腦打開,他這裏也給同步了實時軌跡。


    探測器從月背飛起,不是直直地飛向太陽,而是先繞向了藍星背對太陽的那一麵,借助引力來完成加速。


    而且這裏也有動畫給簡單演示了一下,探測器會在幾天之後,繼續借力加速,十幾天之後再借助行星引力,完成一部分必要的減速。


    最後階段,拋棄三部分之中的另外兩部分,讓最後一部分墜向太陽。


    一旁的風遙,看著溫言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


    “你不覺得剛才在那個家夥麵前專門說這些,有些太刻意了嗎?”


    “你不懂,我想大概弄明白這些,都費了很大的力氣,我最清楚不懂的人,會做出什麽反應,我可不認為那個家夥懂這些。”


    “你不會還擔心那家夥能跑得掉吧?”


    “是有點擔心那家夥變成一個衛星精。”溫言點了點頭。


    他之前可是專門惡補過一些相關的知識,他最初的時候,也以為隻要不斷加速,直接一頭衝進去就行了。


    但是後來黑盒給他專門解釋過,這個設備,出去之後,想要調整方向,改變速度,越複雜越不保險。


    月球也是在運動的,從月背上發射,就相當於甩出去,除了探測器本身的速度之外,天然就帶著月球本身的速度。


    溫言要求保險第一,那就不能把設備做的太複雜,而到了離太陽越來越近的地方,等不到墜入,設備就注定了先被損毀,那些電子設備,根本不可能撐到距離太近的地方。


    那時候最靠譜的方法,就是直接借助太陽自身的引力,直接將目標拉進去。


    要是速度太快,疊加著最初自帶的初速,就有可能不是墜入進去,而是變成繞著太陽公轉。


    按照溫言的要求,這個就是最靠譜的方案。


    畢竟,到了後半程,就不用考慮精細操作了,一些精密設備,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都不一定。


    那黑蜘蛛是個什麽貨色,溫言清楚的很,它是絕對不可能知曉這些的。


    作為個純外行,溫言有豐富的經驗,最清楚本能的心態和反應是什麽。


    臨走了,也要先確保黑蜘蛛的心態問題,先給它一個錯誤的觀念。


    雖然按照航天部的人的說法,在太空長時間的飛行時,要是裏麵有人,在幾乎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人會以為自己保持著靜止狀態。


    溫言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風遙聽了也有些無語,但他也覺得謹慎點也的確沒錯。


    太空中,探測器正在高速飛行,裏麵蜷縮成一團的黑蜘蛛,的確感覺到周圍靜止了。


    它舒展開身體,嚐試著突破,任憑它如何掙紮,也依然無濟於事,隻能被困在囚籠裏。


    隨著時間流逝,它開始感受到大日的光輝,如同前方整個世界,都是大日的世界,它正奔向這片永恒的光明之中。


    這世上唯一存在的永恒的光明,絕對的光明。


    無論是什麽人,什麽時代,這輪大日,對於他們來說,永遠高懸天空的永恒。


    它掙紮,怒吼,嚐試著各種方法。


    漸漸的,它忽然冷靜了下來,它感覺到了,好像在減速,它奔向大日的速度變慢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它看到了。


    將它困在裏麵的設備,開始融化,開始氣化,露出了一些縫隙。


    無量光,充斥著外界,它覺得自己可能有救了,這個設備壞掉了。


    太空中,探測器完成了最後一次脫離。


    一部分脫離,一部分會加速向前,一部分則會被減速。


    而減速的這部分,就是困住黑蜘蛛的這部分。


    然而,這隻是黑蜘蛛自己的感覺。


    實際上,當完成了最後的脫離,探測器開始被毀滅,囚籠暴露在太空中,最後還存在的,隻有囚籠頂端一塊沒被毀滅的奇物。


    這裏的光亮太高了,當囚籠也被強行氣化了之後,黑蜘蛛被迫躲在了那塊奇物的陰影裏。


    它以為它安全了,可是那奇物,卻被太陽的引力吸引著,不斷的向著前方墜去。


    它無法從裏麵出來,它在之前被奪走了一絲本源,已經絕對不可能在這種無量光的環境下存活,它的抗性,在這種絕對的碾壓之下,與沒有抗性沒什麽區別。


    等到它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向著太陽墜去。


    專門告訴它,這裏有一個可以耐受高溫的奇物,就是一個坑,等著它往裏麵跳。


    因為溫言總擔心,黑蜘蛛沒肉身沒靈魂,那是不是就等於沒質量?是不是就可能不會被太陽吸引?


    所以專門給黑蜘蛛準備了一個奇物,讓它往裏麵鑽,就像是古早的泥鰍燉豆腐的做法一樣。


    而且,烈陽部早就做過實驗,這塊奇物的耐受溫度,是有上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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