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慌亂中把這兩隻畜生給忘記了?梅雪看著身後傻傻的望著自己的兩隻雪豹,彎著腰,又怕又累又想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出來了,她太害怕了,感到了極度的膽怯恐懼和無助。


    想起那個邋遢的身影,不由得一怔,那不是失散多年的爹爹嗎?想起父愛,她哭了,哭的十分傷心,那多年的孤獨迫使著她殷切期望這種父愛的到來。


    她擦幹眼淚,握著拳頭,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那個瘋瘋癲癲及其可憐的父親,哪怕他是個需要伺候的憨傻人,她也要義無反顧的去照顧他。她望著密密麻麻的鬆樹林,淚水怎麽也擦不幹,心裏有著說不盡的委屈。


    待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後,又開始仔細的琢磨著那句“似夜非晝夏和秋”,肯定還有下一句,或者上一句,可是,在哪裏呢?她再次來到那塊長方黑石的旁邊,仔細的觀察著它原來的方向。


    終於她明白了,為啥這句詩要斜著寫,她順著那詩詞的第一個字的斜度方向,一直往遠處望著,腳步也不由得挪動過去……。


    “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我得去找那死老常把咱孫女要回來,”


    張桂枝握著拳頭在常玉福麵前顯得急不可耐的樣子,晃來晃去,說:“我,我拚了老命也要把梅雪要回來。”


    “你就省省心吧,那老常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咳咳咳……,”常玉福雙手扶著拐杖,急忙騰出一隻手朝著老伴擺著,突然又狠狠的放下,從喉嚨裏擠出聲音說:“你不要去惹事了,咳咳……,啊——,咳咳咳……,不要……,啊——,咳咳咳。”待常玉福咳嗽的剛得緩過來氣,又接著說:“當初你幹啥?當初人家老常把孫女送來,你死活不承認,啊——,咳咳……。”


    “那時候梅雪小,我沒看出來是不是咱家人,”張桂枝一隻拳頭放在腹前,另一隻拳頭蜷縮在右胸,歪著頭,繃緊嘴唇,看著常玉福嚷著:“現在我看到了,看到了,越看越像她娘,就是咱家的人,到村子裏隨便問問,都說很像。”


    “奶奶,你當時不就是說,梅雪像我娘?”


    “滾一邊去,胡說八道,我看出來還不把梅雪留下?”張桂枝瞟一眼大孫女,惡狠狠的罵著:“死丫頭,快嘴快舌。不行,我這就去和老常論理去。”


    “你趕緊給我坐下好好暖口氣吧,你——,你是沒事找事,這平安日子才過幾天,你,你,啊——,咳咳咳……,”常玉福雙手抱著拐杖,無可奈何的在地上搗著,說:“梅雪不是隔三差五的回來嗎?她自己心裏明白著,啊——,咳咳咳……,那,那老常,惹怪了,他用木棒敲你……。”


    “我給你說不清楚。”張桂枝氣勢洶洶地一摔門出去了。


    “去去,去,我的大孫女哎——,去看看你奶奶,去去,這個生事老妖精,啊——,咳咳咳……。”常玉福低著頭咳嗽的難受。


    紅梅就幾步跨出門外,急忙追上去。


    “……,”常大爺披著外衣蹲在地上,低著頭好大一會兒,很淡定而不無淒楚的說道:“哎——,也該讓小梅雪回去了,我老了——,身體骨也不頂用了,任務也算完成了,梅雪早上上山了,下午就回來,給梅雪好好說說,讓娃回去吧,回去吧。”


    “……,”張桂枝驚訝的看到常大爺,頓時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四下裏看看,又掃過紅梅的臉,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往日裏凶殘的糟老頭子,突然溫順的像一隻可憐的小綿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語無倫次的說:“俺給你一百塊錢,二百……。”


    “嗬嗬嗬……,淨說胡話,你家去哪裏能拿出那麽多錢?我一分錢也不要,啥也不要……。”常大爺說著拉了一下上衣,緩緩的有氣無力的走了出去,站在溝邊望著遠處起伏的連山。


    “反正俺,俺,不虧著你,”張桂枝看著常大爺的背影,忽然愣了一下,拉著紅梅的手,說:“咱走。”


    梅雪坐在懸崖邊上,搖晃著雙腿,那眼光卻在溝溝壑壑裏四處尋找著,望著深深的溝底,她感到了失望,這麽大的峽穀,能去哪裏找到答案?她也期盼爹爹能夠突然出現在視線裏,天氣晴朗,沒有一絲風。


    然後,他按著地上站立起來,順手撿起一個石塊,無聊的向深溝裏扔去,非常失望的轉過身向山上爬去。突然,聽到溝底有樹搖動的聲音,她急忙定眼望去,卻又靜了下來,她看準方向,選好路線,跳躍著,攀爬著飛快的向深溝裏探去。


    她距離溝底還有四五十丈的時候,卻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她緊緊的抓著懸崖上的柏樹枝,在周邊四處觀望,當她感到為難時,低頭看到柏樹後有個黑咕隆咚半人高的山洞,她緩了一下抓著樹枝的力量,使勁的跳進洞口,眼前的一幕使她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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