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好的開頭,後麵就是持久戰,守住自己大本營,堅持到會議結束,就是勝利。


    生物基因學的人想要反攻,可惜,他們可沒有精通機械工程的人,而且,巨型機甲的理論已經相當完整,雖然並非無懈可擊,但憑一般外行人也找不出什麽破綻。


    李誌民想要拉攏一批機械類的專家,可這些專家表麵上答應,但暗地裏卻出工不出力,提出的質疑看似高大上,實際不堪一擊,這非但沒能打倒秦然,反而幫助秦然刷了一波聲望。


    生物基因學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大家都等著看熱鬧呢,兩者之間的學術之爭,誰也不想參合。


    以至於最後,雙方竟然鬥得旗鼓相當,誰也不能說服誰。


    當然,王學政也不可能放任雙方就這樣鬥法,該有的流程還是不能少的。


    等到座談會結束,短短三天時間,原本默默無聞的秦然,隱隱已經成為科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且由於賀飛的直播,他在網絡上也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你現在可是一戰成名啊,今後學術界肯定有你一席之地。”蔣衛國興高采烈說道。


    “成不成名不重要,我更關心能不能成功。”


    “放心吧,應該沒多大問題,你那幾劑猛藥下去,不但生物基因學的人啞口無言,坐在我旁邊的政府人員也皺著眉頭,把問題全部記錄了下來。”蔣衛國語重心長感歎道:“你說的是啊,一個人都靠兩隻腳走路,學術界也不能一家獨大,如果生物基因學的人真的造出了巨獸,那又用什麽來製衡他們呢?”


    說到這兒,蔣衛國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秦然在會議上拋出的幾個另外主要觀點。


    “自古以來人類引以為傲的是發明和使用工具,而不是馴服和禦使動物,因為工具是死的,不能傷人,而動物卻是活的生命,兔子急了都還咬人,何況是巨獸。”


    “每年成功報考生物基因學的大學生是100萬人左右,但每年生物基因研究所招收的畢業生才三十萬,拋開留校、自主創業等其他畢業去路,有超過五十萬生物基因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最後他們隻能選擇跑外賣,做服務員等工作,這是對社會資源和社會人才的極大浪費。”


    “老將軍,老將軍!”秦然連叫了兩聲,這才將蔣衛國從簡短的回憶中拉回來。


    蔣衛國抱歉一笑:“剛剛走神了....”


    “你是準備回軍區,還是.....”


    “下月初,國家要召開常務會議,我也在受邀之列,巨型機甲項目能不能得到國家的認可,就在常務會議上商討決定。反正也沒幾天,我幹脆留在京城探探口風。你呢,是直接回科興鎮還是先去探望你老師?聽說他病了,人躺在醫院三天了。”


    “我準備直接回去,探望也沒那個必要。”


    “行吧,那我讓人送送你?”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回科興鎮,秦然選擇坐長途汽車,他想散散心。


    一路上,秦然想了很多,不但總結了這次座談會所得,也心中規劃著機甲的未來。


    這次看似自己威風八麵,一人獨戰一個學術界,但實際上,是有心算無心,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已,並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而且,據秦然的了解,生物基因學的人也根本沒有重視這次會議,除了李誌民,剩下的都是小嘍嘍,生物基因學真正的權威專家,都在積極準備參加米國下個月的學術交流會。


    而李誌民主持管理工作多年,其科研方麵的經驗,已經過時了。


    所以,這次會議,並不足以搬開壓生物基因學這座在所有學術界上方的大山,頂多算是撕開了一道小口子,讓機械工程的人能夠通過這個小口子,看到一絲光明。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生物基因學仍然是最大的對手。


    至於機甲的未來規劃,秦然心中劃分了三類,分別應對國家的扶持力度。


    如果國家大力扶持,資金給的充足,那麽秦然就準備建造機甲的同時,打造出一條機甲的生產鏈。但這種可能比較小。


    如果國家隻是試試水,扶持力度一般,資金相對緊張,那麽秦然便準備將機甲的要求放低一點,盡量在現有國家工業的基礎上,打造出人類第一台巨型機甲。秦然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國家一點也不看好機甲的未來,選擇不扶持。那秦然隻能四處拉投資,爭取在下一個十年內,打造出真正的巨型機甲。不過這種可能性也比較小。


    三類規劃隻是大致劃分,秦然還沒有填充具體內容,不過這也不急於一時,常務會議下月初召開,連續召開五天,最多半個月,就能揭曉答案。


    回到機械設備研究所,秦然又沉浸在日常工作中,研究所的人沒有問這次會議的結果,因為他們本就不看好秦然,秦然也不是那種喜歡賣弄虛榮的人,也沒有故意宣揚。所以研究所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短短兩天,研究所的平靜就被打破了。


    也不知是誰,無意間點到了賀飛的直播間,查看到了直播記錄,瞬間,座談會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人知曉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興奮了。


    “我還一直等你當眾宣布呢,沒想到你這幾天穩如泰山,對座談會隻字不提。”吳天明給秦然泡上茶,笑意盈盈說道。


    座談會發生了什麽,吳天明這個級別肯定知道,隻是他一直沒有告訴其他人而已。


    “一場小勝,說與不說,並不重要!”秦然喝了口茶,扶著椅子把手準備起身,“吳所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等等,秦工你先坐下,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待秦然再次坐下,吳天明這才收起常規的微笑,慎重說道:“王學政王院士那邊有消息傳來,讓我們研究所準備一份經費報表,報表主要內容包括巨型機甲的設計、建造等費用,但是對於巨型機甲,隻有你心中才有完整的概念,這份報表怎麽寫,預算填多少金額,我可拿不準。”


    “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老將軍沒告訴我啊!”


    “這種事情蔣衛國也不好參合,國家給研究所的撥款又不走軍方的渠道。不過既然有消息傳出來,這就是好事兒,可能國家對學術界的扶持政策有所鬆動。經費報表的事情比較急,需要在常務會議召開前兩天報上去。”


    “提前兩天報上去,那就是後天,時間太緊了。”秦然犯愁了,這麽短的時間,想要造一份巨型機甲的預算報表,實在強人所難。“如果時間上耽誤了,會怎麽樣?”


    “這個,如果申報不及時,即便巨型機甲項目批下來,也肯定采用epc模式,到時候,我們就比較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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