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你知道我們擔心的是什麽嗎?”蔣衛國突然問。


    “怪獸第二次進攻!”秦然脫口答道。


    “是也不是!”蔣衛國輕歎一聲,繼續道:“我們確實擔心怪獸第二次進攻,畢竟現在隻知道怪獸是外星生物,從海裏出現的,其他的我們一無所知,不排除怪獸發起第二次進攻的可能。但相比怪獸的再次進攻,我們更擔心第二次進攻後所帶來的的全球恐慌。”


    “如果怪獸第二次進攻,但在我們有準備的前提下,可以大幅度避免人員傷亡,無外乎一些建築物被摧毀,造成一定經濟損失。但如果因此產生的恐慌,所造成的的經濟損失才是天文數字。”


    “如果怪獸第二次進攻,人們就會想,怪獸會不會來第三次,第四次,在怪獸那種龐大的體型前,人類沒有任何安全感的,所以,沿海一帶的人,大部分肯定在第一時間遷往內陸。而我們國家十多億人口,沿海地帶就占了一般,這麽大規模的人口遷徙,會為社會帶來各種問題,吃穿住行,隻要適合人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每一樣都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就拿房地產來說,突然這麽多人遷往內陸,一時間哪有那麽多房子供他們居住,內陸房地產的價格會直線攀高,而沿海一帶原本寸土寸金的地方,因為人口流失嚴重,會斷崖式下跌。”


    “還有糧食問題,雖然沿海地區不是我國的主要產糧地區,但是魚類食品和海藻類食品的供應肯定大幅度跌水。而且,我們國家每年都會從其他國家進口大批糧食,那些原本糧食出口國在國內麵臨同樣問題下,為了保證糧食生產安全,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壓縮糧食出口份額.......”


    .......


    蔣衛國簡單的解釋幾句,聽得秦然直皺眉頭,他確實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或許是因為看過《環太平洋》的原因,秦然的思維模式和主觀意識都靠攏電影內容,以至於對怪獸的看法浮於表麵,沒有深層次去分析怪獸帶來的其他影響。


    現在聽蔣衛國一說,秦然突然意識到,《環太平洋》隻是一部電影,它不可能將怪獸帶給人們的變化講述得完完整整,而這裏,卻是真實的世界,怪獸入侵帶來的影響全部照進現實。


    所以,隨著怪獸的第二次入侵,巨型機甲項目肯定會受到影響,隻是根據怪獸進攻的地點來決定,受到的影響多還是影響小的問題。


    至於影響是什麽,秦然說不準,王學政和蔣衛國也說不準,畢竟三人又不是這類的專家,隻是憑經驗簡單剖析而已。


    “好了,好了,別把氣氛搞得那麽沉重!這畢竟隻是一種猜測,怪獸會不會再來還說不定呢!”王學政剛剛拋出了話題,現在又給收回去。“我們來聊聊項目進展吧,我準備申請第二次撥款,申請金額二十億,加上第一次撥的十億,項目啟動資金完全足夠了。另外,我又專門找各部門的人合計了一下,將部分預算砍掉,這樣一來,100億撥款勉強夠用了。”


    原來新建廠房,現在租借廠房,原來零件自己生產,現在大部分外包,秦然當初看似簡單的兩個提議,卻涉及到了方方麵麵,王學政找人再次做了預算,新的預算金額隻有102億,和之前的預算相比,直接削減了28個億。


    雖然和撥款資金仍然有兩億的差額,但這個數額已經可以在項目內部給消化掉,畢竟是國家工程,部分預算的金額是相對充裕的,有操作空間,而且,還有五個億的暫列金額呢。


    有了資金保障,機甲項目完全沒了問題。


    但三人分道揚鑣,秦然回研究所的路上,他腦海裏卻一直在回味蔣衛國的話。


    如果怪獸第二次進攻,導致全球恐慌,國家麵臨巨大挑戰的時候,還能將項目的尾款按期撥付嗎?


    秦然不敢肯定,這裏麵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了。


    ..........


    最近一段時間王成很開心,每時每刻臉上都掛著笑容,感覺他整個人都有點飄。


    一開始秦然還以為是因為通過了神經負荷的測試,對此,秦然表示理解,年輕人嘛,誰還不想表現得與眾不同。


    可連續一個月這樣,秦然就納悶了,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點?


    秦然決定敲打敲打他。


    “王成,我發現你最近工作不在狀態啊!”


    “額,那個!”王成不好意思撓撓頭,“最近在商量結婚的事兒,所以確實有點不在狀態.....”


    “結婚?”秦然挺詫異道,“我記得你還沒女朋友吧。”


    “一周前沒有,現在有了,秦工你也認識,就是以前後勤部的張欣。”


    “哦....是她啊,倒是和你挺般配的,不過,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才一周,就商量著結婚?”


    對於張欣,秦然還是有映像的,畢竟她是秦然來研究所認識的第二個人。


    第一個是吳天明。


    王成訕訕的笑了笑:“我們認識五年了,水到渠成,不算快。”


    秦然不好過問太多,隻是問了一句,“要不要放你幾天婚假?”


    “這倒不用!”王成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買房子的事情和家裏沒談妥,所以這婚一時結不成。”


    王成提到買房子,瞬間觸動了秦然的某根神經,脫口問:“為什麽談不攏?”


    “我和張欣想在這邊買房子,可是我媽說老家這幾年發展也不錯,想讓我在老家買房子。不過分歧隻是暫時的,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我能說服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王成滿臉信心。


    “我記得你老家在蜀都吧!”


    “對,蜀都。”


    秦然遲疑一陣,語重心長道:“蜀都這幾年發展很好,我建議你聽你媽的,在蜀都買房子,聽老人的話,是不會吃虧的。”


    ......


    晚上,王成和張欣約會,把他和秦然的對話內容講給了張欣。


    這讓張欣產生了一絲懷疑:“如果房子買在蜀都,你工作怎麽辦?老實說,你是不是工作上讓秦工不滿意,他打算開除你?”


    “不可能!”王成當即反駁:“秦工很欣賞我,還說我是機甲天才駕駛員,怎麽可能開除我。”


    張欣一臉不屑:“還天才駕駛員....那你說說秦工為什麽建議你在蜀都買房,難道他不知道蜀都距離東閩幾千公裏?”


    “這個.....”其實王成也納悶了,按理說,秦然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啊。


    見王成不吭聲,張欣好心安撫道:“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這關係到你的前途問題,最好是找秦工問個明白。”


    王成犯難了,“這個道理我明白,隻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要不....還是算了吧。”


    張欣一聽,當即發火了,“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你不去問,難道要我去問?”


    王成被這麽一激,頓時也炸毛了:“問就問,誰說我怕了?誰慫誰是孫子!”


    “那好,你現在就打電話問!”


    “這個不好吧,大晚上的,秦工都可能已經休息了!”


    “休息?秦工什麽時候在十點前休息過?你問不問?”


    “問,這事兒必須得問!”王成摸出手機,等撥號的時候卻猶豫了,“張姐,我覺得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不能莽.....”


    “切,膽小鬼!”張欣是真被氣到了,直接撇過臉不在理王成。


    王成見此也急了,“張姐....張姐.....你說說話啊.....姑奶奶,我認慫,叫你姑奶奶行不行....”


    聽到這個稱呼,張欣頓時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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