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踱步追上洞口處的若若姐,雙手順手搭上自動滾動著的輪椅把手,又是狠狠地甩了甩頭,想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但是小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出賣了他。


    被北寒推著,若若也是纖手輕揮,一股淡淡冰藍色氣流竄進手心,小臉恢複清冷的模樣。


    把若若姐推到爐火旁,北寒就伸著個小腦袋往一處冰室望去。讓他心驚膽戰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就在北寒貓著身子就準備往另一處冰室溜去的時候,被一席黑袍包裹著玲瓏身段的年輕女子從內室裏出來。手上一口石鍋被一股氣流輕輕托起,懸浮一雙纖細玉手上,鍋裏還撲騰著熱氣。


    女子一張瓜子臉含笑,一雙鳳眼有點不懷好意地盯著貓著身子的北寒身上。就好像看著的是她案板上一隻小羔羊。


    後背驚一身冷汗,貓著地身子立馬直起,露出他慣用殺手鐧——傻笑。


    在傻笑著他的眼睛突然被她手裏的石鍋吸引,反複看到了什麽令的他恐懼的東西。就這麽一瞬間無數表情在肉肉的小臉上交替變換著,像是在做變臉表演,最後臉一橫,眼神無比的堅定,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身下的動作比之臉上變化的表情還快,以比剛才回來時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朝著那間屬於自己的冰室內衝去。


    女子的美目從正在逃跑的北寒身上移開,女子蓮步微抬朝著爐火旁的若若走去,和看著北寒一樣的眼神落在正襟危坐的若若身上。一方石椅悄悄移動到女子下方,女子徐徐坐下。把手上的石鍋放在石桌上。從她那淡雅如蓮的鳳目對著若若做著輕佻。像是在說你懂得。


    黑衣女子應該是若若口中名叫的天音的女子了,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深邃如蓮的鳳目,一席黑袍長裙緊緊包裹全身,散發出迷人的氣息。她的美是和若若不一樣的美,若若還隻有八歲,精致的小臉如同雪中聖潔的公主,而女子就宛若深幽之中的淡雅幽蓮,如畫中謫仙。


    被女子這般挑逗,若若的小手也是扭捏著無處安放,她也在想自己為啥不早點跑。


    旋即女子玉手輕握,一股吸力就讓得剛跨進冰室的北寒給拉著,微抬玉手,就見北寒的身體漂浮在空中,慢慢朝著女子飛去。束縛在石椅上。


    “小胖子,跑什麽呢,看樣子你很怕我啊。“黑衣女子略帶威脅的道。


    她仿佛也是表演變臉一樣,對著二人和善說著:“來來來,嚐嚐我新研究的藥羹,我叫它——雪蛤朱果燉烏參。我可是研究了很久呢。”


    說著還從冰室內拿出兩副碗筷,貼心為他們把石鍋內的東西盛出來。衝著兩人露出一臉期待。


    放在兩人麵前的小碗裏是一團黑裏透紅,紅裏透白的黏糊藥羹。


    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兩人眼神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疑問:“這黑乎乎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看著兩人都沒有下一步動作,黑衣女子美目不善的盯著兩人。


    被女子這般盯著,北寒肉臉上很艱難的擠出一點笑容,盯著藥羹訕訕道:“天音姐姐您老真是既美麗又落落大方,上得了天穹下得了廚房,一看這雪蛤朱果藥羹就很好吃,不過真的是在不巧,我剛才就吃了回來的,實在是太飽了,撐不下來。”說著還不忘摸摸自己的肚子,裝著很脹的樣子。


    看著北寒拙劣的表演,一臉的不屑,臉上仿佛寫著:“小胖子,你這演技你覺得老娘信嗎。”


    瞧得不管用,北寒也是一陣抓耳撓腮。“天啊,我不想吃這碗要命的藥羹,他還年輕,嗚嗚嗚。。。”他是多麽的想反抗,但是他可打不過眼前的女子。心一橫,拿起桌上的藥羹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嘴裏灌去。


    瞧見著屈服的北寒,又把眼神投向旁邊的若若,眼巴巴殷切的道:“小若若啊,你也快喝吧,這藥羹對你的體內的毒有好處的。”


    被女子勸著,若若清冷的小臉就像剛才黑衣女子看北寒胡扯時的表情“你這話我也不信,比小寒還能胡扯。“


    見不得女子這個樣子,若若也是眉頭微微豎起,端起桌上的藥羹小口的吮吸著。


    看著兩人喝下藥羹,女子一臉得意,“小樣兒,就你倆小屁孩,還不是輕鬆拿捏。”


    殊不知北寒是被她脅迫的,若若是見不得她這眼巴巴的樣子。說多了都是痛苦啊,這黑乎乎的藥羹味道是真的不咋地。也不知道這天音姐姐腦袋瓜子裏想的什麽,好好的做個女神不好嗎。


    北寒心裏苦啊。


    在注視著兩人喝完碗裏的藥羹,還給因為喝的很急的北寒添了兩碗後才放過了他,美名其曰的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這才讓得女子喜笑顏開托著幹淨的石鍋離開了。


    在簡單收拾後,兩人來到了一間特別的冰室內,冰室內隻有一張三米的巨大冰床,冰床之內散發著深入骨髓的冰寒氣息。


    女子隨後也是隨後來到兩人身後,用著一雙意味深長眼神示意著北寒,北寒被她眼神示意著,也是秒懂,胖臉傻笑著,快速把輪椅上的若若推到冰床邊,低下身子就去脫若若的鞋子,鬧得若若小臉發紅,一陣手足無措。脫完鞋又是輕車熟路的把若若從輪椅上抱起,放到冰床上。


    被北寒這般抱起的若若隻能把發紅的小臉往北寒懷裏靠了靠掩飾著自己的嬌羞模樣。


    瞧得這倆小孩的樣子,天音暗暗對著傻笑北寒投去讚許的目光,“小胖子不錯,有進步。”


    在把若若放在冰床上後,讓若若盤膝而坐。北寒有些意猶未盡的退到了旁邊的石椅上坐著,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來,這小胖子不知足。不過能抱著這般玉人,誰能知足。


    女子的身體動了,來到若若麵前,朝著若若伸手。


    若若會意,小手輕抬,手指上一枚冰藍色花紋的戒指微光一閃。白日北寒給她的天雪蕊出現在她的手中,遞給身前的天音。


    女子口中輕念,旋即手指尖升騰出一縷紫黑色焰火。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焰火,但是從北寒心悸的臉上還是看出他對這火焰很是畏懼。


    焰火的出現令得冰室內快速升溫,房間裏的空氣仿佛被紫黑色焰焰炙烤怠燼一般,北寒小胖臉也是紅撲撲的。大氣也不敢喘。


    紫黑色的焰火使得若若也是有些小臉微白,因為體質的緣故,她並不喜這焰火,甚至有著隱隱排斥。


    天音控製著指尖的紫黑色火焰,火焰繚繞間把天雪蕊包裹其中,經過一刻鍾,在焰火內隱約看見一團藍白色的液體,這是天雪蕊的產物。


    眼見藥液提煉完畢,天音對著冰床上的若若凝聲道:“若若,運轉法訣,報守心神。”


    若若聽見天音的聲音,微微點頭,閉上冰藍的眸子。


    隨之一股氣流從她的小腹處升起,氣流呈現冰藍色,如同她的發絲一般,其間還有摻雜著絲絲深黑色氣流,隨著氣流越來越多,和冰床散發的氣息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泛著深黑色得冰藍色光罩將若若給包裹。


    看得旁邊的北寒一陣急切,那深黑色仿若跗骨之蛆一般氣流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聽天音姐說若若姐自出生就被此毒所侵蝕,以至於她雙腿無法下地行走便是被這毒所致。


    看著若若被氣流包裹形成光罩,天音手上掐動印訣,隨之藍白色藥液被焰火所攜帶融入到光罩。


    藥液的融入,使得光罩內的若若額頭也是泛起汗珠。這個過程有些痛苦。


    融入到光罩的藥液緊緊和深黑色氣流纏繞著,天音又是變動手裏印訣,紫黑色焰火緩緩擴散,形成一條條鏈狀火線,粘附在整個光罩周圍。


    做完這一切,天音停下手中動作。身形瞬移到北寒身旁坐下,等待著祛毒完成。


    和天音對視一眼,小臉上也是有些凝重。輕聲對著天音問道:“若若姐姐中的毒為何如此之深,每隔一月的祛毒,每次也隻是祛除不及萬分之一。這都三年時間了。若若姐什麽時候能夠完全好起來呢。”


    對於若若的情況,天音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若若的父親在三年前把若若交給她,希望她幫忙祛除若若體內的火毒,但是三年過去,就算是她也是未能徹底的把她體內的火毒祛除。甚至有時候體內火毒還會提前爆發,這個也隻有八歲的小女孩從小便承受著火毒焚身的痛苦,她把若若當親生妹妹一般看待,看見她這樣,她內心也是很難過。


    見得天音沉默,北寒也是不再多說,凝視著光罩。暗暗祈禱。


    北寒沉默間,天音又打量著這個隻有六歲的小男孩,眉間皺的更深。


    輕輕歎氣,為何蒼天如此不公,一個隻有八歲的小女孩一直承受火毒的侵蝕折磨,這小男孩更是天生被上蒼所拋棄。


    “哎。”輕輕地歎息,是又那般無可奈何,大道蒼涼,諸天不公啊。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便已經一個時辰了,那被紫黑色鏈條焰火包裹的光罩正在慢慢變淡,露出裏麵額頭布滿汗珠的若若。隨之變淡的還有那縈繞的火毒。


    看來祛毒過程很順利,兩人對視一笑。


    直到最後光罩安全散去,從若若櫻桃小嘴中輕吐一口濁氣,徐徐睜開眼睛,臉色略顯蒼白。


    見狀北寒立馬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張白色手帕,為若若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又是把若若小臉惹得通紅。但是沒有拒絕。


    看著這殷勤的小家夥,天音也是淡淡一笑,紫黑色焰火被她掠如之間,緩緩納入體內,邁著蓮步走出冰室。留給這倆小家夥獨處的空間。


    若若玉手輕抬,從北寒手裏接過手帕。含羞的轉過頭去自己擦拭。


    見得若若姐這般模樣,北寒也是嘿嘿撓頭。有些尷尬。


    “若若姐,我抱你下來吧。”瞧得若若姐擦拭完畢,北原又是不知臉不知皮的對著若若問道。


    聽到北寒又再次提出如此羞人的問話,本著女孩子的害羞,若若本想拒絕的,但是看見男孩清澈的眸子,和純真的小臉,她不忍拒絕。還微不察覺的嘴角蕩起弧度,鬼使神差的輕輕點頭。


    見得若若姐再次點頭,北寒那叫一個開心。''嗚呼''一聲跳的老高。隨即又俯身為若若的小腳穿上鞋子,把她從冰床上抱起,放到輪椅上,徐徐推出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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