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霽深深凝視著她,喉結微微滾動,問出了個他思考了很久的問題,“所以可以告訴我,你是站在哪一邊的嗎?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時泠神色忽地嚴肅了起來,一本正經:“現在是法治社會,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當然從始至終都站在正義這邊。”


    他給的選項其實是神月教和玄仙門。可聽到時泠的這個回答,聯想到她曾經做過的事情,顧修霽又覺得好像在意料之中。


    他低喃:“我明白了……”


    ……


    孫博自殺未遂,雲城一中並未發生命案,這件事很快被同學們談論兩天很快就過去了,所有人都投入了最後階段的高考複習。


    鬱沉自與司淵魂魄融合後,就一直請假沒來學校。


    輪到秦湛懵了,“你們不知道?”


    時泠搖頭。


    鬱沉性子冷淡誰也不愛搭理,也就和時泠關係最好。他以為鬱沉肯定會跟時泠說來著。


    “他上次模擬考,成績比班長還好,高考要是不參加的話也太可惜了吧?”


    時泠忽然看了過去,問:“哪個垃圾桶傳來的酸臭味?你們聞到了嗎?”


    李稚寧忍俊不禁,意有所指地對著鍾蘊恭道:“是一股酸味。”


    鍾蘊恭聽到蘇杏宛說上次鬱沉成績比他好,覺得有些刺耳,忍不住譏諷了句:“誰知道是不是平時暗箱操作,怕高考露餡才不來。”


    蘇杏宛明白了:“哦!”


    “你說什麽?!”


    蘇杏宛又看向時泠,好奇問:“時泠,你不是和鬱沉關係最好嗎?他怎麽這段時間都沒來學校啊?”


    時泠隻是淡淡道:“他處理一些事情。”


    她之前聽她爸媽說過鬱沉的身世,聽說他生父與帝都那邊的頂級世家有關。他們這些豪門都一大堆破事,那些大世家更不必說了。


    秦湛悠悠說了句:“班長,你不知道吧,鬱沉去年就通過競賽保送了帝都大學,還是直博,但可能是專業不是他喜歡的,被他拒絕了。”


    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蘇杏宛:“家事?”


    他又問時泠:“你也不知道?”


    蘇杏宛還看著鍾蘊恭的地方,嫌棄地捏著鼻子:“是一股子酸臭味,自己整天盯著別人雞蛋裏挑骨頭,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成績倒退也是活該。”


    鍾蘊恭麵色漲成豬肝色。


    高考前日,大家在搬桌子布置考場的時候,方鬆照還納悶了句:“鬱沉不會連高考都不來吧?這是打算繼續複讀?”


    鍾蘊恭覺得,鬱沉從前上課基本都在睡覺,此外就是跟複讀的時泠請教問題,那一點點提上去的成績,估計是動用家裏關係花錢買的。


    眾人一致搖頭。


    這下不止鍾蘊恭震驚,就連時泠、蘇杏宛和方鬆照等人都震驚了。


    時泠:“算是。”


    她還真以為,堂堂酆都大帝魂魄不全,就算是成為學渣也情有可原。而且,現在學的都是百年來自他們隕落後發展的新技術,他們這些老古董學不會也是正常。就像她之前那樣。


    秦湛想起鬱沉平時總是找時泠請教問題,後知後覺回過味來,低喃:“完蛋,我好像闖禍了。”


    而就在這時,涼涼夏風吹窗而入,陽光下樹葉反射著片片晶亮,少年的冷淡而略帶疑惑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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