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這次她們打我們,我們選擇告訴老師,她們就會認為我們是怕她們,下次她們看到我們不順眼,就會變著法子整我們。”安然搖頭後說,“在學校裏被欺負,就跟被家暴一樣,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別人打你一次,你不打回去,她們就會打你第二次,打了第二次還會有第三次,如果你一直不反擊,他們就會一直欺負你,人性如此,你不反抗,他們就默認這樣對你是對的,認為你允許被打,如果在第一次你反擊了,並且狠狠的反擊了,他們就會知道,你是不允許他們欺負你的,他們下次再想欺負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不可以被欺負的,在動手之前就會先衡量,要不要繼續欺負你,因為欺負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上輩子被欺負了那麽久,安然得出了一個血的教訓,如果自己被人欺負,一定是因為她不夠狠,不夠給人好看!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我們可以選擇善良,但善良要給到對的人。


    麵對不對的人,給了他們善良,他們並不懂得感恩,反而會覺得是你怕他們,會為此沾沾自喜,會繼續站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


    因為欺負你,會讓他們覺得他們強過你。


    是人都要強。


    喜歡欺負人的人,一旦有人可欺負,他們會樂此不疲。


    認為自己很厲害的感覺,會讓人上癮。


    所以,這輩子,她拚死也會堅決護衛自己生而為人的權利,要被尊重,要不被傷害。


    不管是她是什麽,前提是她是個人。


    是個人就有被尊重,被不傷害的權利。


    時簡認真聽著,“這些都是你爸爸媽媽教你的嗎?”


    “不是。”傍晚的風拂過安然的長發,她又抬手輕輕的吹了吹還在流血的手掌心,“是我自己學到的。”


    一片紅色的樟樹葉緩緩在眼前飄落。


    她彎腰,用左手輕輕把它從地上拾起,放在眼前靜靜地觀賞,認真而虔誠地模樣,像是在賞一副頂頂好的畫。


    一中的醫務室在學校老師宿舍樓的最西側,遠離教學樓。


    通往醫務室的路,有一段要繞道教學樓後麵的小道,小道邊上就是一中的圍牆,圍牆和教學樓之間鋪上了綠幽幽的青草,青草邊上栽種著桂花和樟樹,以及其他的,叫不出名字用來做綠化用的綠植、花草。


    這時節,青草泛黃,桂花凋零,倒是樟樹,墨綠色的葉子大多依舊茂盛,僅有少部分泛了紅,被涼風一吹,就從枝頭墜落了下來,盤旋的打著滾兒的落下來。


    平時這個時間段,這片地方會有許多學生拿著書,或是坐在樹底下,或是坐在草地上讀著,背著。


    今天是周五,學生們都著急趕著回家,這裏也就格外清幽安靜。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在夕陽的餘暉下,安然的背影被染的格外長。


    就連微微喑啞低沉的嗓音,都被傍晚的風吹拂了去,以至於走在她後麵的時簡好專注才能聽的真實……


    他被她的話勾起了幾絲好奇與猜測。


    安然撿落葉的時候,時簡走的離她就更近了些,剛好低頭看她,“以前你在學校裏被人欺負過嗎?”


    他沒讀過私立學校,不知道私利學校的氛圍是怎麽樣的。


    隻不過,他覺得依安然這樣的條件,不管是在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都是拔尖的女孩子不太可能會被人欺負。


    但如果她沒有被欺負過,又怎麽能自學到呢?


    “在學校被人欺負過。”


    不止是學校。


    醫務室到了,安然站在門口把手裏的葉子輕輕放進口袋,正準備抬手敲門,時簡比她更快一步伸手敲響了醫務室的門,“報告!”


    “進。”裏麵的醫生剛把脫下的白大褂掛上衣架,正準備下班呢,聽到時簡的報告聲,又把白大褂從掛鉤上取下來,套在了身上。


    “什麽事?”


    安然和時簡聞聲走進醫務室,看到醫生邊穿白大褂邊從隔斷後出來。


    “我要治傷。”


    看著說話的安然,醫生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哪裏受傷了?過來看看。”


    時簡在旁邊補充,“她剛剛被三個女生打了,右手掌心還被電扇刮破了皮。”


    一中的校醫是個戴著眼鏡,身材中等的青年,聽到時簡的話,臉上浮現出驚訝,“被人打了?”


    他在工作台邊坐下,拉過一張椅子放在邊上,示意安然坐下。


    安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攤開掌心給他看。


    醫生低頭看了下,更震驚了,“怎麽刮的這麽深?”


    安然解釋,“是被電扇上的鐵鉤鉤的。”


    “被很大力的扯下來的嗎?”


    “是。”


    “我給你先處理下外傷。”


    見醫生起身去拿醫療工具,安然說,“醫生,能不能用碘伏,不要用酒精,我怕疼。”


    醫生轉頭看著他笑了,“行。”


    年輕的女孩子,又長得這麽漂亮,嬌氣點他能理解。


    隻是,等他拿來碘伏和棉簽,剛把沾上碘伏的棉簽擦上安然的掌心,就發現她的手心一碰就反射性蜷縮了起來。


    “還疼嗎?”青年醫生停頓了下,不解的問。


    “疼,特別疼。”安然皺緊了眉。


    醫生這才發現,麵前少女光潔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按理說,這十月的天,不應該。


    時簡一直關注著安然,自然也看出來安然的不對勁,“醫生,還有沒有更不痛的方法給她處理傷口?”


    醫生看了他一眼,“沒有了,這是最不疼的,我已經很輕了。”


    安然知道校醫的動作確實已經很溫和了,“沒事的,醫生你繼續吧。”


    醫生就繼續用碘伏給她清理傷口了。


    豆大的汗滴從安然的額頭上滑落下來,醫生低頭專心處理傷口沒看見,時簡看的心都發緊了,忍不住問,“安然,你是不是特別怕疼?”


    安然咬牙回答,“對,醫生說我的痛覺神經發達,疼痛閾值低。”


    校醫的手一抖,抬頭滿目震驚的看著她,“你剛剛怎麽不跟我說?”


    安然苦笑,“說了也沒用啊。”


    醫生看著手裏的棉簽,又看了看安然還有一半未處理的外傷,無奈道,“你這情況確實麻煩。”1314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養女重生後全員火葬場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汐如玄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汐如玄月並收藏豪門養女重生後全員火葬場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