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時太太一口爽快的答應了兒子的要求,也向他提了個要求,“你請我吃大餐不能讓你爸買單,要用你自己的零花錢。”


    “……行吧。”被媽媽堵死了後路,時簡勉強答應,“你不能選太貴的。”


    “不貴還叫什麽大餐?”時太太扔給了兒子一個非常瞧不上的眼神,“就你對女士這副摳門的樣子,我看我還是早點和你爸準備一下生個二胎,以免以後你找不到老婆,咱們家斷了傳承。”


    “媽,你說話要不要這麽紮心?”時簡好笑的反駁,“該花錢的時候我會花的。”


    “你這意思是我不該花你的錢咯?”時太太瞪眼。


    “沒有,該花!”時簡求生欲暴漲,“你贏了我買單,我買單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時太太想到兒子平時那隻進不出的財迷屬性,就忍不住頭疼,“真不知道你像誰,我和你爸可沒你這麽死摳,見到花錢就躲。”


    時簡無奈極了,“我又沒什麽要花錢的地方,錢當然存著,存著還能漲利息,不存著能幹嘛?”


    其實兩個消費觀不一樣的人非得就這一觀點論事,雙方都很無奈。


    時太太看著兒子這樣就忍不住歎氣,“你真是一點享受都不懂。我和你爸給你錢又不是隻讓你存著,要是想存錢直接存銀行不是更好?”


    但兒子好像天生沒什麽太多花錢的欲望。


    “我暫時沒有這個需要。”時簡苦笑著點頭,“媽,等以後遇到需要花錢的地方,我會花的。不過,大餐的話,我真的希望你能選個不要太貴的,我現在的零花錢也不是很多。”


    時太太隻好勉強答應了下來,“我就選個不太貴但也不算太差的地方吧。”


    時簡鬆了口氣,笑著說,“謝謝媽,你別忘了我的電腦,不過,關於生二胎的事情,我覺得你和我爸還是放在以後再考慮吧。”


    “我和你爸一把年紀了,還要什麽二胎?不如等著抱孫子。”時太太笑罵道,“我們還是等一下看看誰贏了吧!”


    時間漸漸流逝,伴隨著明快、動感的旋律,安然和安景走上了舞台。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時太太和時簡緊張地盯著他們的每一個舞步。


    兄妹倆開始活動起身體。


    他們身姿挺拔,舞步熟練而流暢,仿佛彼此間有一種默契,完美地配合在一起。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自信和魅力。


    時太太和時簡的眼睛逐漸放大,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安然跳出一段現代爵士舞。她的身體靈動而優雅,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地詮釋了現代爵士舞的風格。


    認真看了好一會兒後,時簡看著時太太笑道,“媽,你定好地方和時間告訴我吧。”


    時太太也笑了起來,“你也贏了,想要什麽電腦,我給你錢,你自己去電腦城買吧。”


    ……


    一舞畢,兄妹二人在台下眾人熱烈的掌聲中,喘著氣走下舞台。


    安然專心看著腳下走路,安景轉頭看著她,目光裏有止不住的喜悅泛出,“待會兒還跳嗎?”


    “你想跳?”安然發現跳完舞後的他比上台之前放鬆多了,看來剛剛跳的那段讓他很快樂。


    “我覺得可以。”安景笑著點頭,說完卻仿佛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就微微垂下了眼眸,像安然剛才一樣看著地麵。


    隻不過,安然是在專心走路,而他是為了掩飾臉上的尷尬。


    剛剛上台時,他原本是有些緊張的,很怕自己跳的爵士舞不能讓大家喜歡,自己丟臉的同時也給爸媽丟臉。


    但在妹妹的引導下把注意力收回己身後,他發現自己不再去想其他人的時候,放鬆下來反而跳的更好。


    “不跳了,我今天就隻學了這一個。”


    安景想到剛剛安然在台上的情況微微一笑,理解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待會兒看看有沒有其他人想跳的。”


    “加油!”安然看了安景一眼,彎了彎嘴角笑著給他打氣,“好好享受今晚的舞台,你一定會是全場最靚的仔!”


    到底是內心是真真切切的成年人,一旦誠懇的看一個人的時候,安然的眼神中的沉穩和篤定會不自覺流露出來。


    十八歲的安景看不懂,卻尤為著迷。


    他感覺在妹妹看過來那一眼時,自己突然就充滿了力量。


    安景臉上浮現出一個少有的燦爛的笑,“謝謝,你剛剛跳的很好,完全不像臨時抱佛腳的人。”


    安景曾經和安然搭檔跳過很多次舞蹈,華爾茲、波爾卡、cha-cha都有,爵士卻是第一次,也是和她一起跳舞跳的最開心的一次。


    因著這樣的開心,他無法不期待和她能有著下一次。


    安然和安景走下來後,一群年輕人立即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跟他們聊起來。


    華瞻作為安景最好的朋友,意外的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而是站在人群外看著猶如眾心捧月的安景和安然。


    華瞻觀察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湧起一種特殊的情感,說不出的複雜。


    “華瞻,你能不能做我的舞伴,待會兒跟我一起上去跳舞?”穿著綠色禮服的少女走到華瞻麵前,仰頭看著他,水潤的眼底滿含期待。


    華瞻看著她,又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幾個神色激動的女孩,臉上立即浮現出溫潤的笑,“可以。”


    安然和安景的雙人爵士舞為宴會帶來了幾分自由、灑脫的氛圍,台下眾人許多都忍不住跟著放開了玩。


    宴會廳裏的氣氛亦是空前高漲。


    安圖夫婦身為他們的家長,自覺臉上有光彩,以至於後來雙雙又在大家的恭維下喝了不少酒。


    安夫人隻是微醺,安圖卻是大醉。


    等到安景再一次和同齡朋友去舞台上飆舞時,安然一個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她手裏端著一杯檸檬水,想接下來喝點水靜一靜。


    然而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兩個俱是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男生走了過來。


    十六歲的安然,視力極好,沒有近視,也沒有散光。


    一眼就看清了兩人的長相,都還行,身高也湊合,就算不到一米八,也超過了一米七五。


    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色的頭發。


    等兩人走的更近了些。


    安然就看到了黃頭發男生的左邊耳朵上帶著一粒鑽石耳釘,他從裏到外一身黑,穿的是貼身的黑色西裝,脖子上卻掛著造型略誇張的鏈子,滿臉痞氣。


    巧克力色的皮膚倒是光滑,一張立體的臉,鼻梁高挺,臉型流暢,就是一雙眼是單眼皮。


    如果皮膚再白些,人再瘦些,就有了當下爆火的韓流男星的魅力氣質。


    如果他和安然說話的神態再端正就更討喜些。


    然而他不是,他半眯著眼看安然的模樣,怎麽看都是不良少年。


    另一個男生頭發雖說有點長,還燙了,發色卻是黑的,黑色西裝裏麵也是扣的整整齊齊的白襯衫,看著倒是規規矩矩的少年。


    但安然知道他不是。


    認真打量黃頭發男生的時候,安然的眼神迅速掠過他後就沒再看他了。


    “安然,你剛剛的舞跳的不錯,認識一下,我是盛浮華。”


    安然維持著伸腿靠在椅子上的姿勢,慵懶的目光落在盛浮華伸過來的那隻手上,“戒指不錯。”


    自稱盛浮華的男生就是黃頭發的男生,渾身上下除了黑和那一頭耀眼的黃毛,就是身上掛著的binglingbingling的配飾,不說其他。


    光他朝安然伸出的那隻手就戴了三個戒指,兩條手鏈,這還不算他另一隻手上的。


    聽到安然的誇讚,盛浮華的表情明顯愣了下,但很快,他就笑了。


    同時他把手往安然麵前又送了送,並翹起兩根戴著戒指的手指,“喜歡哪個,送你。”


    “心意收到了,戒指就算了,帶不了。”安然笑了下,精致的半張臉都躲在帽子的陰影裏,一張紅唇越發顯的奪目。


    盛浮華和旁邊的黑發男生對視一眼,對方看到他眼底濃厚的興趣漸漸匯聚成光,“那下次我照著同款買一個適合你戴的送你?”


    安然嗤笑了一下,睜開眼睛不善的看著盛浮華,“幹嘛?盛少想占我便宜啊?!”


    盛浮華哈哈哈笑,趕緊討饒,“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安大小姐別生氣。”


    他收回手,從旁邊拉了一張空的椅子在安然身邊坐下,“安然,你這人比以前看著有意思多了,看來一中的風水更適合你啊。”


    隻是坐也坐的不規矩,跨著反坐在椅子上,又把下巴擱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看著安然。


    要是一般的女孩子,被他這樣大剌剌的看著,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安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湊合吧。”她神色自若的轉頭看著他,“你剛剛說你叫——盛浮華?”


    其實她認識盛浮華,並且還對他心存一絲感激,至死難忘。


    因為盛浮華是後來,她失去安家養女的身份,又被安景和華瞻算計,以及被安雅和她的姐妹團擠兌的在錦城毫無立足之地時,唯一對她態度沒什麽變化的人。


    且他還曾是那個在她走投無路之際時,為她雪中送炭的人。


    雖然,他當時也誠懇的告訴過她,“我沒什麽能力,幫不了你什麽大忙,但生活上你有什麽困難,我還是可以幫的上的。”


    然後,安然就向他開口借了十萬塊錢。


    隻不過,她真的和盛浮華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時,已是十年後。


    十年後的盛浮華,親母被小三氣的離世,繼承權旁落,自己明明是盛氏集團唯一的少爺,卻被父親的私生子擠壓的在盛家集團完全沒有話語權。


    隻能拿點分紅度日。


    那時候的他,完全褪去了少年時的張揚,變得內斂寡言,卻仍然心存良知。


    因此,盛浮華說願意幫她,但又沒辦法幫她太多時,安然收到了他的誠懇,才願意向他開口借了十萬塊。


    也是他的那十萬塊解了她的一時燃眉之急,讓她得以扛過一段原本連落腳處都沒有的日子。


    對未來一無所知,還活在蜜罐裏的盛少爺,當然不知道安然腦子裏在想什麽。


    他隻知道安然這個大美女雖然看著高冷難說話,很有些裝逼的資本,但真跟她接觸時,意外的爽快,有意思極了。


    “對,盛浮華,你記住我的名字。”


    可惜,他人一上頭,又憨又二的本性就容易出來。


    看著眼前一臉肆意張揚,一雙眼睛看著又格外清澈單蠢的盛浮華,安然終於明白為什麽後來他能混成那副不吊造的模樣了。


    可能真是從小就沒什麽腦子吧……


    二十八歲的盛浮華讓安然心存感激,十八歲盛浮華卻讓安然好笑又無語。


    “少年,你這麽中二,你媽知道嗎?”


    “你說我有中二病?”盛浮華十分無法接受,“你搞錯了,我不哈日!”


    “我沒說你哈日。”麵對盛浮華,安然的脾氣比別人好。


    “哈哈,你們說話太搞笑了。”旁邊跟著盛浮華來的男生,在旁邊圍觀了全程,驚訝的很,他還以為安然會看不上盛浮華這樣的呢。


    眼看兩人越聊越投機,安然的注意力一直沒轉到他身上,黑發男生自認為找了個恰當的時機插了個嘴。


    安然抬頭瞟了男生一眼,不輕不重的笑問了句,“搞笑嗎?”


    她麵上看著對他和對盛浮華倒沒什麽區別,但隻有安然自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她以後絕對要想法讓盛浮華遠離的垃圾。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盛浮華這個傻子繼續跟他一起玩,等再過幾年,會被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安然,這是我朋友,高明星,人很好的。”


    安然在心裏忍不住歎氣,“盛浮華怕不真是個傻子!”


    高明星要是真的好,以後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看好的項目資源搶走,還綠他!


    也不知道盛浮華這傻子是不是前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遇上高明星這麽個冤親債主,有啥都要被搶。


    安然眸色深深的看了眼笑的一臉燦爛的盛浮華,隻覺身上的任務又重了一重。


    再次轉頭看向高明星時,安然臉上又恢複了優雅淺笑的樣子。


    “盛浮華的朋友,你好。”


    “你好,安然,很高興能認識你,我們能互相換個電話號碼嗎,你的鋼琴真的彈的太好了,簡直讓人心醉神迷。”高明星臉上滿是高興,他搓了搓手,湊的離安然更近了些。


    一張周正老實的臉看起來又緊張又興奮,確實是很容易讓人對他心生親近,覺得他又老實又淳樸,還有點老實過頭的小倒黴樣,難免忍不住想多照顧他幾分。


    但安然心裏門兒清,高明星這人永遠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別看他話少,連出口講話都有點不利索。


    其實他說話張口之前早就算計好了一百個路子來為自己謀劃,心機深沉,人品又惡劣,偏偏還野心大的很,天不怕地不怕,什麽樣的壞事都敢幹!


    是個十足難纏的小人。


    除非她已經有了萬全把握,出手就能一棍子把他打死,永遠不得翻身。


    否則千萬不能正麵表現出丁點對他不喜、甚至不願跟他親近的樣子。


    他這個人,一旦察覺有人是他的對立麵,他會日日夜夜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人搞死,搞臭,讓他身敗名裂,讓他一無所有。


    而那個人可能什麽都沒幹,僅僅是因為他的一個懷疑。


    她暫時對他還是惹不起,唯有躲開的狀態。


    而且,對於高明星,她不光要躲,在躲的時候遇到他還得裝作不知道他很壞,就跟眼前的大傻子似得,覺得他很好很好,很喜歡他,很願意和他處著,捧著他讓他開心。


    安然還沒來的及回答高明星,旁邊的盛浮華就忍不住跟著說,“對對對,咱們互相留個電話號碼,以後成了朋友,就多出來一起玩。”


    “不好意思,我沒手機。”安然麵色抱歉的看著高明星,“我記得你,你以前在初三三班,對吧?”


    是的,安然想起來了。


    眼前這兩個人還是她的初中校友。


    這也是為什麽,盛浮華剛剛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卻又說一中的風水很養她的原因。


    盛浮華很早就認識她,卻以為她不認識他。


    “老同學你還記得我啊?”高明星一臉驚喜。


    “當然啊。”安然笑著說,“我以前經常看到你從我們班外的走廊走過。”


    “安然,你對他怎麽記得那麽清楚?”盛浮華驚訝了,不平衡了,“那你還記得我以前也經常從你的窗前走過嗎?”


    “你確定?”


    “口誤口誤……”


    ……


    這一場宴會直至後半夜眾人才徹底散去,安然在這之前趁安夫人和安圖不注意,先一步回到了房間,鎖緊了房門,把自己隔絕在這個家獨屬於她一個人的空間裏。


    她靠在門上,閉上眼睛,輕輕地呼吸著。


    今晚的一切都讓她疲憊不堪,雖然表麵上都做到了讓眾人滿意,內心卻充滿了疲憊和壓力。


    半晌,她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裏拿了一把剪刀去了衛生間。1314


    來,講個笑話,高明星是個好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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