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風滿懷興奮的回應了一聲,心中大是激動,第一次與島主辦事,就給了這麽一個有麵子的事情,他當然要興奮一陣了。


    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前,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幾乎震動了整個別墅。


    羅易、劍怡,還有李天常他們,都聽到別墅裏麵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心中大是詫異,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有事情要發生?這就有點奇怪了!


    他們幾個相互看了一眼,李天常道:“看來事情有點困難。”


    “情況有點不對!”金煌直接的說道,他是參與這個事情的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們已經夠快的了,他們不可能比我們還快,怎麽就知道了?”


    “是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還不知道,進去後不就知道了嗎?”羅易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事情有了變化,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李天常點了點頭,錢風麵前的大門已經拉了開來,一個半老徐娘從裏麵走了出來,看的出來,她的神色沒有多大的戒備,隻是對他們的到來充滿了一些好奇,非常客氣的把羅易等人讓了進去。


    羅易心中暗道:“看來這個還不是負責人。”


    “你們在這個地方的負責人呢?”金煌很直接的問道。


    那個半老徐娘愣了一瞬,道:“你是說路老夫人,她馬上到,請各位到客廳休息一下。”


    金煌道:“這個就沒有必要了,你去告訴她,有朋友求見。”


    半老徐娘道:“這個不是什麽問題。”


    正當兩人交涉的時候,一群人眾星拱月般的把一個老女人圍著,向他們走來。


    羅易與劍怡都不期然的向那個老女人看去。


    仿佛能感到有人注視她一般,在兩人的目光剛剛落到她的身上的時候,路老夫人抬起了頭,配合的剛剛好,象是有了約定般!


    羅易與劍怡心頭都是一震,這個絕對是個難以對付的高手,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敏感的人,這沒有很高深的內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你們來了!”路老夫人對他們的到來好象一點都不覺得詫異,甚至還微笑著說道,“請恕老身有失遠迎!”


    這個時候,再讓金煌出麵說話,就有點不尊敬人家了,怎麽說,也是個老人。羅易客氣的抱拳道:“不客氣,在下打攪了老夫人的清淨。”


    兩人都在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誰也沒有馬上把話挑明了說,這實在有點不符合羅易轉變不久的性格,但誰知道他是不是這樣想的呢。


    路老夫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中對這個年輕人也是大凜,她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會直截了當的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呢。沒想到居然與自己繞起了彎子。


    “在下蘇杭羅易,有事情請教老夫人。”正在她對羅易感到頭疼的時候,羅易突然又變的直接了,真讓她有點驚慌失措。


    “什麽事情?”她感到自己好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她不喜歡這種狀況。


    “在下有幾個朋友,據說在老夫人處做客,可否請出來一見?”羅易把話說的很委婉,他可不想一開口就動手。


    路老夫人好象真的知道了他們意圖,笑道:“你們還真的來了。”


    “你知道我們要來?”羅易早就對這個事情感到不解了,忍不住問道。


    “這個早就有人與我們說了。”老夫人似乎並沒有因為知道他們的到來而高興。


    可羅易與金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是感到震驚,他們居然真的早就知道了,那是什麽人通知他們的?


    羅易把這個事情放到了一邊,道:“不知道老夫人可否滿足在下這個要求?”


    “要見她們嗎?”路老夫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的問道。


    “他們是在下的朋友。”羅易的立場也很堅定。


    “可據老身所知,她們是我家的逃奴。”


    似乎那個苗婉盈總與逃奴分不開,上次羅易他們救了她,就是因為被人看作是逃奴,難道她真的適合做個女奴!


    羅易並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遭到拒絕很正常,如果他們不拒絕,那還真的有問題了呢!


    “老夫人有什麽條件就說好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相信你們也知道她們確實是我們的人。”


    “嗬!嗬!”路老夫人笑了兩聲,道:“好,年輕人就應該這麽幹脆,不要作什麽事情拐彎抹角,不象一個男子漢。”


    羅易心中大是懊惱,這個老女人很明顯是在諷刺自己剛剛說的話。但他不想就這個事情發火,剛剛自己確實有點歪門邪道的感覺,什麽原因,他自己都有點糊塗。


    “想要人很簡單,一個是拿《魔印》來換,老身也知道你們可能沒有,但不論你們使用什麽方法,要想那幾個人安全,必須要《魔印》來換;二是殺了我們!”路老夫人佝僂的身軀,突然象是膨脹起來般,迅速的挺拔,一點都不象一個老人。


    羅易感到自己的真氣有了異常的波動,他知道這個老女人動了真格,再也不敢大意。集中精力,把主要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沉聲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了?”


    路老夫人對自己無比信任,緩緩的搖了搖頭,簡潔的道:“沒有!”


    羅易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可看到她那決絕的神情,終於還是放棄了掙紮,道:“老夫人就那麽自信?”


    “那也不一定,老身的武功不是很好,但隻要不麵對幾個天下有數的高手,相信還沒有人能難的倒老身。”


    話雖然說的很模糊,可羅易等人也不是傻瓜,自然能聽出她話中的自信,看樣子,並沒有把羅易等人放在眼中。


    “在下就請教老夫人高明!”羅易鄭重的把身手的幽冥·破軍擎在手中,恭敬的說道,這個老女人看她的自信,就知道她在江湖中的地位應該很高,可李天常為什麽沒有告訴自己,她是什麽人呢?


    他滿懷疑問,可一點都不敢大意。


    “小夥子好誌氣,還沒有請教大名。”路老夫人頓了頓手中烏黑的拐杖,帶點讚賞的盯著他問道。


    羅易道:“在下蘇杭羅易!”


    “你說什麽?你叫羅易?”


    路老夫人表現出來的吃驚,絕對不是因為他羅易有多出名,可原因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你到過東海嗎?”路老夫人似乎想知道什麽事情,帶點匆忙的口音問道。


    羅易心中滿是疑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路老夫人自言自語道:“那就難怪元帥不時的念叨著你了!”


    “元帥?”


    羅易沒有任何印象,自己認識什麽元帥,要說認識,那也就是死了的李忌,但他已經死了。


    可李天常卻是心中一動,他當然知道這個老女人口中的元帥絕對不是指其他的元帥,應該是太叔聖策,可太叔聖策不是死了嗎?死在羅易的刀下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元帥的問題?


    “你說的元帥是什麽人?”羅易問道。


    路老夫人突然笑的很詭秘的道:“你想知道嗎?你不是殺了一個太叔元帥嗎?”


    “他沒死!”


    羅易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他知道了西寧餘孽還存在的時候,就擔心冷百濤他們了,現在看來,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一旦太叔聖策真的沒有死,不隻是他感到有點毛骨悚然,相信天宇朝廷比他們更是緊張。


    “你胡扯什麽!”老女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聲音嚴厲的否定道,“誰都知道太叔元帥在最後一次戰役中已經捐軀了。”


    羅易心中一震,這就更證明了她在說謊,太叔聖策他就殺了一個,她作為西寧的人,不會不知道太叔聖策的下場。現在竟然撒了這個一個彌天大謊,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太叔聖策如果真沒死,那麽他要幹什麽?身邊還有那麽多人,現在他的觸角已經伸到了江湖中來,這個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想到這裏,羅易心中一陣冷汗,當然,事情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無論是什麽人做了皇帝,與他這個小老百姓有什麽關係,可如果沒有戰爭,他們是不是能生活的更好?這個問題絕對是不言而喻的。


    “這個不是我們要討論的問題。”


    他知道說的太多,對事情並沒有什麽幫助,現在要解決的是青嶺他們的問題,因此,放過了這個可能關係到天下走勢的大問題,他把話題轉到了青嶺他們的身上。


    “不錯!”路老夫人點點頭,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廢口舌,一個不好,讓太叔聖策知道了她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雖然自己的後台還是很厲害,可他太叔聖策能有今天,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能避免當然要避免。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想到的問題是,如果解決了眼前的這些年輕人,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島主,讓我來吧!”金輝走到前麵,輕聲的說道。


    羅易的幽冥·破軍已經隱隱散發出黑色的氣流。


    每到動手的時刻,它都會有所反應,這個現象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或者,那四個這把刀的侍者應該知道點什麽才是。


    他抬頭看了金輝一眼,剛剛疲於奔命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失,不是他對金輝不相信,而是現在很明顯,這個路老夫人的武功可能已經達到了一種不著皮相的地步,絕對不是金輝這個檔次的武功能應付來的,因此他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要爭了,這個事情還是我自己來,等下你們的事情還很多,看看青嶺他們在什麽地方,路老夫人的手下不少,有幾個武功相當不錯。”


    他的話也沒有避過路老夫人,說的直接了點。可路老夫人隻是笑了笑,心中暗道:“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他們的頭領,隻要他解決了,其他人做了什麽都不會影響結果了。但這個年輕人的武功真的不簡單,就是自己都看不出深淺,可不能一個大意,陰溝裏翻了船,那傳了出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金輝隻好點了點頭,他也有這個感覺,自進來這個別墅,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這個路老夫人的破綻。可實話說,別看這個路老夫人就是那麽簡單的站在那裏,可自己總感到她什麽破綻都沒有,又處處是破綻,如果不是自己內功相當深厚了,不用動手,怕就已經失敗了!隻想找個出手的機會,強行出手看看,是否自己真的那麽差!他當然不會知道,路老夫人也注意到了有幾個年輕人的目光中敵意很深,要不是自己武功已經到了不著皮相,早就有人動手了。但金輝這個想法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


    “在下請教老夫人!”羅易把手中的刀輕請舉了起來,以示對對手的尊重。


    路老夫人身邊的幾個人都想出手,一個個躍躍欲試。


    路老夫人抬手阻止了他們的蠢動,實話實說的道:“不用爭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幾個看來還有點不服氣的樣子,但路老夫人接下去的話,讓他們都感到不信。路老夫人接著道:“就是我親自出手,能不能勝出,還是個問題!”


    “老夫人客氣了!”羅易有點受寵若驚的說道。


    路老夫人點點頭,道:“羅島主也不要妄自菲薄,老身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島主應該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就是老婆子也才剛剛達到這個境界不久,結果誰輸誰贏,都還是個未知數。”


    “謝謝老夫人的誇獎,老夫人認為我們有第二次動手的必要嗎?不然我們就賭上一把。我輸了,我們這些人任憑老夫人處置,老夫人若是失手,那就要讓我們帶人走。”羅易很正色的說道。


    路老夫人很少有的鄭重,道:“看來羅島主對自己很是自信呢!”


    羅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他自信,那真是抬舉了他,就是因為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置之死地而後生,他不得不背水一戰,這可是關係到青嶺他們性命的問題。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金輝他們對他竟然是無條件的信任。就是劍怡,都不認為他在說空話,她可是對羅易的內功了解的很深的人,雖然不知道羅易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在她的眼中,對付這個路老夫人,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反倒是西寧那邊的人,都欣喜莫名,或者唯一不懷疑他能勝利的人還是有的,可他們都沒有說的出口,就是路老夫人都是少有的重視,現在他才體會到,這個年輕人怕有的不單單是武功的好,在心理上,自己就輸了一局!


    想的太多,顧忌太多!


    “那好,既然島主提出這個要求,如果老婆子不答應,還說老婆子以大欺小了呢!就按羅島主說的來好了,老婆子輸了,你想帶誰帶誰,來吧!”路老夫人向前走了兩步。


    羅易感到自己的壓力驟增,幽冥·破軍的黑色氣流更加歡快的在刀身上流動。他輕輕的把幽冥·破軍向前遞了一尺。


    路老夫人已經出手了!腳步不停,臉上的神色也收回了猶豫之色,更多的是對自己武功的信任,這個時候,信任什麽都沒有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武功,她在江湖上混了那麽多年,當然這點事情還是明白的了。


    可現在她才入眼羅易的幽冥·破軍,身軀明顯的頓了一下,羅易怎麽可能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幽冥·破軍絲省略了任何花哨的動作,一招 “血池立威”,刀發九刀,九刀合一。刀刀致命,招招奪魂。邊上的人隻見到一片刀影,就是最熟悉這招的金輝他們,都沒有看的明白,島主這一刀是從什麽地方出手的,明明還看到幽冥·破軍在島主的右首,可連連閃現的刀光把所有的視線都遮擋的絲毫沒有光芒的泄露,仿佛幽冥·破軍的黑色氣流衝破了刀身的限製。


    或者,唯一能有點察覺的,那就是劍怡了,以她現在的內功,她的目力在場外不作第二人想,但她看到的是羅易的幽冥·破軍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的看似沒有任何規律的刀影,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什麽發現。


    這是羅易最拿手的一招戰場刀法了!


    路老夫人似乎沒有見過那麽霸道的,腳下稍微有點猶豫,但她的修養與武功,絕對不是劍怡或者羅易這樣的年輕小輩能比的,她沒有年輕人的衝動;爭強好勝的心理不多;可她卻有年輕人所缺少的耐心,對一時的勝敗也不怎麽放在心中,最後勝出的人才是真正的勝利者,這點她這樣的老江湖早就看的很明確了!


    因此見這一招不是自己現在能應付的,什麽話都沒有,腳下一用力,手中的拐杖一揚,身軀騰空而躍,拉開了與羅易之間的距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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