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來到山東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再有一個月,就是張如是所說,皇帝命四皇子賑災的時候。


    但其實,這時候,山東已經大旱了。


    隻不過消息傳到京城以及滿朝文武商量處理旱災的事務,都需要時間罷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百姓賣兒賣女,隻為換取一些糧食了。


    許多人販子遊走在各村子,趁火打劫,用不多的銀子,買到許多孩子乃至青壯。


    糧價一天一個台階,百姓們賣兒女的錢根本換不到多少糧食。


    但他們賣兒賣女也不但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給賣掉的兒女一個活路。


    雖然被賣掉,以後隻能做奴仆,但至少有口吃的,能活下去,不至於被餓死。


    柳柊派人去這些村子用糧食換人。


    糧食可比銀錢受歡迎多了,百姓們更願意將兒女交給柳柊的手下。


    一船糧食,柳柊換了上千人。


    荀遊又讓人陸續從江南送了兩艘船的糧食過來,柳柊用它們換了超過三千人。


    柳柊趁著朝廷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將這些人送走。


    表麵上,他們是裝做逃難的災民行動。


    而人都是遂大流的,好些災民看到那些人的逃難舉動,便跟了上去。


    他們自投羅網,柳柊便笑納了。


    災民加上他買回來人,超過了萬人。


    山穀是住不下了。


    不過柳柊看中的基地不止一處,他將人分成三批,建立了是三個基地。


    朝廷賑災的人終於來了,確實是四皇子。


    隻不過,沒有了記憶的張如是是無法提供四皇子糧食了。


    那批糧食被柳杉笑納了,同樣運到了山東。


    從張如是這裏得到了好處,柳杉自認自己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得感謝人家張如是。


    張如是不想嫁入前世的婆家,那便幫她換一家好了。


    柳杉將任務交給潛入尚書府的探子。


    那探子混成了尚書夫人的心腹,給尚書夫人出主意,將張如是嫁給了一個寒門進士。


    沒有前世的富貴生活,張如是想要生活得好,得努力經營。


    而張如是出嫁沒有多久,吏部尚書定下了與前世張如是婆家的婚約。


    這一次,婚約的女方換了一個人。


    是跟張如是關係最差,最常欺負張如是的一個。


    探子這一手,算是幫張如是報仇了。


    四皇子來到山東,發現旱災雖然嚴重,但災難並沒有多少,十分疑惑。


    他感覺有古怪,讓人進行調查。


    跟來調查的人中有東廠的人,他們現在效忠的是柳杉。


    有他們在其中消滅證據各種誘導,四皇子的人沒有查到真相,隻查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最終,四皇子的人放棄了調查。


    等到四皇子賑災完成回到京城,已經到年底了。


    柳柊也從“江南”回京了。


    柳柊給皇帝帶了不少江南特產,皇帝非常高興,賞賜了柳柊不少東西。


    不過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柳柊還讓人將特產送到邊城,自然也收到了鎮遠公的回禮。


    跟著回禮一同來的,還有鎮遠公給柳杉的下一年的活動經費。


    依舊是十萬兩銀子,可見鎮遠公有多大方。


    主要也是荀遊給鎮遠公寫的信有水平,既顯示了柳杉這一年的成效,又揭示柳杉為了達成這些成就有多麽不容易。


    整封信看下來,鎮遠公就看到柳杉有多麽不容易又多麽孝順他這個親爹,為了親爹的任務,再苦再難也要完成。


    鎮遠公沒有懷疑荀遊的話。


    他清楚荀遊是個聰明人,審時度勢。


    荀遊不可能放棄他這麽一個粗大腿跑去效忠他的兒子,因此,鎮遠公就沒有懷疑過荀遊寄過來的信。


    柳杉喝荀遊從鎮遠公這裏又坑到一筆錢,心情都十分舒暢。


    柳杉分了一千兩銀子給荀遊。


    荀遊爽快地接下。


    “哥,準備好了嗎?該出發了。”


    柳柊在柳杉的門外叫他。


    柳杉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和柳柊對視一眼,心中都在稱讚對方的外表。


    兩人穿著簇新的紅色錦袍,都戴著白玉冠,顯得玉樹臨風、貴氣十足。


    他們要去宮中參加晚宴,遂進行了打扮。


    兩人外表長得好,這麽一打扮就更加好看了,府中的丫鬟們都紅著臉偷偷看他們。


    不過這些丫鬟也隻限於看了,她們深知兩個主子的性情,不會產生爬床的想法。


    以前倒是有這樣的丫鬟,仗著自己長得好便想勾引柳杉。


    結果是被柳杉一腳踢飛出去,然後被下人拖著丟出府。


    柳杉那一腳不重,沒有將人踢成重傷,但被丟出府卻是非常重的懲罰了。


    以後想嫁人就不會有好人家選她。


    府中的丫鬟引以為戒,雖然大家愛慕兩位公子,但沒有人敢表達出來,爬床就更不敢了。


    柳柊和柳杉出了府,上了馬車。


    天上下著雪,騎馬太冷了,還是坐馬車舒服。


    沒有多久,馬車就在皇宮外麵停下,兩人下了馬車,走進宮門。


    在宮門口,柳杉看到熟悉的臉。


    柳杉:“今日你負責皇宮的守衛?”


    錢景江微垂著頭回答:“我替楚星代班。”


    柳杉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徑直跟弟弟走進皇宮,與錢景江擦肩而過。


    錢景江雖然是東廠的副督主,在別人看來位高權重,但在皇帝麵前還是一條狗。


    是狗就要看家護院。


    相比皇宮守衛,皇帝更相信錢景江這些太監出身的家夥。


    柳柊邁步跟上柳杉,他察覺到背後的視線,雖然隱晦但十分灼熱。


    柳柊不由回頭,與一雙狼一般的眼睛撞上。


    那雙眼睛立刻垂下,收斂了自己的視線。


    但柳柊害死看到了裏麵泄露的一絲情感。


    柳柊忍不住眨眨眼睛。


    皇宮不是說話的地方,柳柊將疑問藏在了心裏,等有機會再問。


    兩人先去見了皇帝,皇帝拉著他們說了一會兒閑話,看著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國之君,隻是家中關心晚輩的長輩。


    若是以前,兩人肯定會十分感動,被皇帝這份偽裝給騙了。


    但現在,兩人心中隻有冷笑。


    表麵上,兩個人也是但對長輩充滿敬仰的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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