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到莊園一趟緩緩氣,吃些蔬果、點心,再聽聽八卦。


    “……兩個月前有幾位可疑人物在附近到處查看,被民宿的人逮了審問……”


    好聲好氣的詢問,對方一臉警惕不肯說,還一副“他們來去自由,旁人莫理”的表情。異人便用了催眠術,讓他們把祖宗十八代是什麽成分全部交代一遍。


    “他們果然是你二姐派來的……”


    桑茵沒有直接跟那些人聯係,而是雇人替自己找的狗仔和粉絲、自媒體。她聰明,別人也不傻,恰恰是她的粉絲聽到蘭溪村三個字,立馬意識到了什麽。


    然後得知,雇自己去蘭溪村桑家山的正是昔日小天後的二姐。


    有幸參與姐妹倆的明爭暗鬥,這位粉絲樂歪了嘴,愈發積極地扮演稱職的粉絲。姐倆鬥得越激烈,他能掌握的資料就越多,等到合適的機會將兩人一網打盡。


    當然,在曝光姐倆為利益爭執的醜陋麵目之前,他會先從兩人的身上索取自己應得的報酬。


    “……有點頭腦,但是不多。”莫拉感慨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勒索的人是誰……”


    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勒索人之前也不做一做調查。竟敢勒索它主人,主人能把他的頭擰下來插在地裏當稻草人,或掛在屋簷下再點一根蠟燭當驚鳥器。


    除了主人,主人她姐似乎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撞到桑二姐的手裏,他會死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然而,民宿的人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之後,用點手段把人全部打發走了。


    好可惜啊,沒有主人的用武之地。


    那些人回去之後,桑茵得知他們連山都沒找著,不甘心,又設法慫恿兩名略有名望的記者去采訪蘭溪村,順便應桑家二老的懇求到小天後隱居的山頭逛逛。


    就算不宜上山打擾,遠遠瞅一眼也能交差。


    這兩位新聞記者不好忽悠,隻是,蘭溪村裏的人也不是善茬。民宿的人提前告知村裏的土著老人,說又有人找桑家阿月的麻煩,若有人問路就說不知道。


    住在村裏的老人身子健壯,記憶力強,可太久沒進山了,遠遠望去隻看一大片林子,確實不知桑家山頭在哪兒。


    年輕人不必囑咐,他們是真不知道。


    住在鎮裏的村民也得到村長的囑咐,大家夥早就過了與明星為鄰的興奮和激動。隻知一天天的總有人進村找她麻煩,而找她麻煩之前先找大家夥的麻煩。


    吃瓜的樂趣在於那是別人家的事,如果自己也是對方找事必經的一環,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不知道,不知道!不認識,不認識!”


    無論任何人來問,哪怕對方帶著穿製服的人來也無法改變大家夥的立場。不認識明星的住址不犯法,誰認識便由誰帶人去找,反正後果自負,莫挨老子!


    由於沒人肯去,兩名記者找了鄰村一位山戶帶路。結果在山裏繞了一周,愣是找不到桑家山在哪兒。


    最終無功而返。


    “上個月,你姐夫果然帶人去阿蘭家……”


    “姐夫?”桑月略感詫異,“他跟我姐複婚了?”


    若不複婚,那應該是前姐夫。


    “是啊,龍煜告訴阿蘭的……”


    頂著姐夫關心小姨子的藉口,說想進山探望一下。而蘭家人說許久沒去,不知方位。閨女蘭秋晨因為不肯結婚與家人決裂,蘭家和桑家山斷了往來多時。


    “你那小姨子不厚道啊,”蘭家大哥先發製人,為跟桑家人吵翻作預熱,斜睨尚雲舟道,“自己不結婚就算了,還教唆我妹學她。拜托你們,好好跟她聊聊。


    自己過得好不好無所謂,別連累旁人啊。”


    “就是,”旁邊有年輕人陰陽怪氣,“晨姐現在不僅是我們村的,更是方圓百裏所有村落裏年紀最大的老姑娘,丟盡我們村的臉!”


    自從得知七姑婆的悲慘一生,無論是搬到鎮上住的,抑或仍在村裏的年輕人現在最鄙視啃親人血的人渣。


    比如七姑婆的兒子們,比如小天後,即他們桑姐的家人。


    桑家小女在蘭溪村住了近十年了,早已是蘭溪村的一分子。與蘭秋晨年齡相仿,大家夥喚她一聲姐並無不妥。自己人要幫自己人,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


    由於蘭家不肯合作,且有言在先,說桑月把人家閨女教壞了。


    尚雲舟是老江湖了,焉能不知蘭家人說這些話的用意。如果桑家人敢在蘭家撒潑,蘭家就敢尋到桑家門口撒潑,桑家女聘請蘭家小女當助理是有合同的。


    如果找不到兩人,桑家是要給蘭家一個交代的,因為桑家不占理。


    就這樣,尚雲舟帶著一位司機和助理在蘭溪村的四麵群山裏繞了三天兩夜。無果,隻能怏怏而返,被桑茵罵了個狗血淋頭。


    “姐夫這麽乖?”桑月好奇,“當初我姐癱床上時,他的態度可不怎麽好。”


    “詳情我不清楚,據龍煜說,他體內有什麽蠱什麽蟲。”莫拉感慨萬分,“你們東方的巫術比我西方的邪門多了,我們那兒頂多在人家體內種一個死人頭……”


    桑月:“……”半斤八兩的事,沒必要捧一踩一。


    “您要是想知道,我去瞅瞅?”莫拉的語氣透出一絲期待。


    “沒必要,”桑月拒絕,“知道得越多,便越放不下心。我給過爸媽每人一道護身符,除非他們自個兒摘下,否則不會出事……”


    如果是他倆自願摘下,就算她在家也無用。


    二姐會背地裏勸他倆摘下,然後他倆會瞞著她悄悄摘下。所以,她知不知情,在不在家,後果都是一樣的。如果她參與整個過程,痛苦的隻有她一人。


    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她最愛的家人並不信任她。


    所以她才要眼不見為淨,等事情發展到最後階段,她再出麵替家人報仇便是了。


    姐夫尚雲舟當初那樣對待二姐,肯定要遭二姐報複的。


    現在又找不到她,暫時又不能動爸媽,那麽姐夫及其家人要遭殃了。如果現在的二姐僅是一縷殘念,那麽她親生孩子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邪惡的人容不得背叛,尤其是自己親生的。


    其次就是大哥一家,以及嫂子的娘家人。無所謂了,爸媽一定會被留到最後。而到最後,爸媽也一定會聽二姐的話,乖乖地把護身符取下……


    外邊烏煙瘴氣的,桑月捧著一堆新鮮蔬果進異度空間慢慢啃。


    麥琪是黑巫,但與外邊那些人相比,她的惡顯得純粹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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