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喝藥?!劉烽驚疑不定地盯著她的眼睛。


    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之窗,近在咫尺的這雙一直冷冷淡淡的,不為物喜,不為己悲,很是熟悉。


    “阿……桑?”桑字沒喚出聲,僅做了嘴型。


    桑月也相當幹脆地手一翻,掌心裏攤著一枚自己煉製的魔晶傳音石,然後捏著它輕喚:


    “阿水。”


    實錘了!


    劉烽,啊不,是麵目全非的白水新欣喜若狂,但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這座島的每一處皆有邪師們的眼線,就算不是誰都有讀心的本事,懂唇語亦非難事。


    “你怎麽來了?算了,這個不重要。”來都來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阿雲認為這裏有很厲害的法器,說要來搞清楚……”


    他懷疑本土以前出現過能來往異界的修士,抑或是飛升到異界,回來了結塵緣時留了幾件法器給後人。


    但不知為何,其後人不僅不惜福,還用法器來造孽。


    若是飛升到的異界,後人如此濫殺無辜,那位老祖宗也要承受因果的。若對方三觀端正,至真至聖,或許肯因來幫本土的生靈除了這一禍害。


    倘若對方適應不了異界的生存法則導致心理陰暗,那麽本土的眾生未來堪憂。屠夫臨行前說了,等他搞清楚對方法器的由來,實在不行便請她下山襄助。


    “沒想到你自己來了。”白水新默歎。


    可能是天意吧,意味著那法器的來曆非同小可。這麽一來,他老弟今趟恐怕不順利,指不定還有性命之憂。


    “那他現在查得怎麽樣?”桑月沒想太多。


    萬事萬物必有解決的方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便聽天由命,生死隨緣。


    “我也不知道,”白水新搖頭,“自從分開行動就斷了聯係,他說若還活著定會想辦法跟我聯係上……”


    能聯係上,意味著那件法器的禁製已被解除;意味著他成功了,那件法器已經不足為患。但兩人分開近半個多月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讓阿水無比擔心。


    “那他讓你做什麽?”見阿水也沒有頭緒,桑月頭大如鬥。


    “他讓我在外邊待著坐等消息……”


    之前哥倆在網上看到一些失蹤人口親屬的求助,說自家孩子都是被所謂的閨蜜、好兄弟給哄到外邊,從而下落不明。


    原以為是個例,後來親屬們在網上遇到不少有相同遭遇的,便懷疑有組織在誘.捕年輕人。


    先是恐怖遊戲,接著是這個,讓本土玄門分身乏術焦頭爛額。而哥倆就是看到網上的這些信息一路找到這兒來,租船出海遇到風浪誤入禁域。


    禁止通訊的一小片海域,和一座籠罩在怨念裏的島嶼。


    屠夫當機立斷乘風而逃,好不容易才脫離那片海域逃回岸上。有重大發現的哥倆原本想知會玄門,但又想到玄門如今無人可用,都在集中精力攻克遊戲。


    屠夫便決定獨闖險境,讓阿水在岸上等待他的消息。


    “我本來是在酒店裏等的,結果有一天,我遇到五位結伴來找孩子的親屬……”


    從他們的談話裏得知,他們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說人就在沉仙島。這些親屬來之前報過警,可惜查不到沉仙島在哪兒,也查不到他們看過的那則消息。


    所以,警方隻幫他們追查孩子的下落,卻沒把沉仙島的話當真,還勸親屬們不要輕易上當。


    可親屬們還是上了當,還是找到這個地方來。


    阿水得知內情,也對這些親屬曉以厲害,欲把人勸回去。沒想到這些親屬不講武德,聽信一位前來接應的邪師的話,把他打暈用來換取自家孩子的平安。


    “後來我才得知,那些親屬裏邊有邪師混在裏邊。聽到我的相勸,認為我是知道他們一些內幕的術士,就把我抓來了。”


    至於那些找孩子的親屬自然是有來無回,被關押起來了。


    他差點就沒了,幸虧遇到自己哥倆救過的一個女孩,叫阿拉。


    “……”這神奇的緣分啊!桑月一番感慨,接著好奇打量麵目全非的阿水,“那你這模樣……”


    “喝了你之前煉的變形藥變的,你忘了?”白水新見她恍然大悟,不禁滿頭黑線,“你現在這模樣不是喝藥變的?”


    “不是,”桑月搖頭,“施法變的。”


    變形藥原本隻能變成小動物,不成人形,因為那是麥琪用來懲罰人類的藥劑。後來,桑月在莊園裏修煉,時日長了覺得無聊便拿來研究改造一番。


    終能變成人形,並且還是長久有效,除非服下解藥。


    每次有新藥她都會給屠夫哥倆留著備用,可她自己從來沒用過能變人形的,束之高閣已久就把這新藥劑給忘了。


    “還是你厲害,”白水新由衷欽佩,“不過我這模樣是有證的,查有此人。”


    自從那次,他和屠青雲幫管直到異界他鄉救父母遇險,得知齊東保被人讀取腦海裏的信息,京都玄門就一直在想方設法阻止外界窺視他真實身份的目光。


    不僅給了哥倆很多化形符,還幫哥倆偽造了幾個假身份,劉烽就是白水新的其中一個化名。


    但化形符的有效期很短,每到一個時段就得用一張符籙來維持,損耗量巨大。


    今趟出海危機重重,哥倆索性改用變形藥劑。事實證明他倆的選擇是對的,否則阿水在島上的日子定會生不如死。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做?是回到那地下繼續潛伏,還是……”


    “回不去了,”再回去必死無疑,白水新看著她,“你現在打算做什麽?我可以換一個模樣幫忙。阿雲那邊你不用管他,他身上有多少寶貝連我都不清楚,死不了。”


    他也擔心便宜老弟的安危,可老弟目前的處境大家一無所知,瞎折騰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人力物力。


    可現在,瞅瞅四周的行屍和亡靈來來去去,無一發現兩人就站在路邊。


    都是能耐人,先做能耐事。


    “我想毀了五方人祭的關押地點,找到阻隔外界的法器或者某個人……”


    “是法器,不是人,人沒這能耐。”白水新篤定道,“我也一直想找到法器的埋藏地點,可惜還沒查到就有人對我動了殺心。”


    為什麽動殺心,這不重要。


    這裏的人能混到小頭目的皆是殺人如麻的變.態,變.態殺人的理由豈是正常人能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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