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九龍闕,請出龍、嶽兩位老祖盡全力攻擊一遍,果然沒動靜,甚好。


    龍、嶽兩位老祖斜睨:“……”


    這位後浪是迫不及待要把他倆拍死在沙灘上啊,不知她哪來這麽多寶貝,沒有一件是不惹人眼紅的。偏偏她也不藏私,拿了不少出來惠及眾生,包括現在。


    有了這件法器,這兩重結界,他們這些老家夥再不必擔心有人搞偷襲,終於可以專心致誌地進入閉關修煉的狀態。


    同時囑咐民宿那邊,如果有散修能順利進村找到這兒來,不必驅趕。


    在結界範圍內處處靈氣豐沛,有緣者皆可擇地而棲潛心修行。邪修、邪.派已經組隊抱團來犯,正道需要更多有誌之士同行,共同進步,共同抵禦邪祟。


    這些瑣事自然是交給民宿的小輩們去做,老祖宗們囑咐好一切便與供奉們當天開始閉關。


    他們來到這裏除了提防有人對桑家山出手,見此地靈氣濃鬱,便做好了久待的打算。如今倒好,本該是他們要保護的人反過來保護他們,更種下靈植多株。


    如此一來,這個地方倒成了比龍家靈植園更合適修煉的地方。


    算是好心有好報,無心插柳柳成蔭。


    同時,龍煜接到老祖的傳話,讓他索性也留在蘭溪村修行,少出去沾染俗世紅塵。那怎麽可能呢?這俗世紅塵有什麽錯?錯在太過盛世太平,精彩紛呈?


    偶爾來一趟還行,就當度假散心了,讓他從此留下修煉是不可能的。天塌下來有高人頂著,這個世間那麽好,他還沒看夠玩夠呢。


    可能見識過太多異於常人的事件,讓他感受到世間的美好,卻無法與任意一個人產生特殊的情感。


    友情還行,愛情啥的從未考慮過。


    正如他的助理小董所言,看破世情,卻又眷戀世情,注定一生孤寂獨行。偏生龍煜不喜修煉,對他而言,靜看世間風湧雲起遠比自己參與其中來得有趣。


    他不願經曆這清修歲月,龍家老祖和其他長輩也不勉強他。成年人了,對人生自有考量,旁人不便置喙太多。


    如今他是繼續忙碌應付華防的工作,偶爾得空就在自己家淺淺修煉一下。


    蘭溪村的兩位姑娘已經在奔四,而他早就四十出頭了,但精神麵貌跟二十出頭沒什麽兩樣。他溫文爾雅事業有成,待人又親切,頗受女子的喜愛和追求。


    每逢節假日要麽被約,要麽被堵,被人以各種名目巧遇邂逅。


    他不勝其擾,索性每到年節便連夜趕到蘭溪村,要麽住在民宿,要麽在龍家培植基地歇息。在長輩閉關的地盤,他做小輩的當然不能偷懶,修煉幾天是必須的。


    “你這種生活也不錯,”坐在自家山頭的老樹旁,桑月喝著自家製的清茶,“跟我想象的一樣。”


    她原本也想這樣過,山裏有屋,市區有工作有房。


    無奈造化弄人,針對她的陰謀從未停歇,讓她不得不卯起勁修煉和應對。妥當地啟動九龍闕後,她沒有即刻進莊園修煉,而是把蘭秋晨、阿拉帶回山裏。


    阿拉已經麵容一新,全身上下都換了一遍,哪怕去醫院做檢測也查不出昔日阿拉的痕跡。


    換了容貌,便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本來不想麻煩龍煜的,知道阿拉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哪怕她沒多作解釋,以龍煜的智商總有一天能猜出這是誰。


    但世事無常,哪怕她不找龍煜,讓改頭換麵的阿拉自己去搞定身份的事,未必就能萬無一失。


    幹脆不折騰了,直接委托熟人辦理。


    龍煜的辦事效率很快,今天就把阿拉的新身份證明拿來了。正好最近投靠各世族的異人多,皆是參與千葉島救人的異人。


    邪修組隊,正道玄門不能再一盤散沙似的各顧各。


    意識到這一點,那些活著回來的異人紛紛投入各世族、各門派的門下。這些人裏多半是散修,不願被外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於是改名換姓的人很多。


    不僅玄門如此,普通部門也為一些普通的幸存者辦理新身份。


    這些普通的幸存者為了活命,一開始不得不屈服於邪師,為其辦事。等到救援來臨,他們痛打落水狗,把一些傷重不能動彈的邪師給反殺了。


    事後又擔心被報複,於是懇求相關部門給他們換個新身份。


    因此,玄門、華防和普通部門都有換身份的事情在進行。阿拉這個身份被混在其他名單裏登記在龍家麾下的異人組裏,很不起眼,並且隻有龍家人知曉。


    要不要為龍家效勞,全看她本人的意願。


    像這種沒有職位的閑散人員,在龍家有難時肯接受召喚幫一次忙就行。阿拉接過新的身份證明和蘭秋晨一同瞧了瞧,欣喜萬分。


    新身份的名字姓唐,這是她母親的姓氏,叫唐星竹。


    “你羨慕我,我羨慕你而已,”龍煜笑道,“我要是有個空間,肯定比你更勤快。”


    在玄術方麵他依舊有個比較稚氣的選擇,要麽做頂尖那個,要麽做最閑的人。修為不上不下的人最忙碌,屆時不僅嫉妒頭上那個,還羨慕底下人的清閑。


    何必呢,這不自找煩惱麽。


    桑月笑了笑,深以為然啊,她確實也這麽想過的。


    如果沒有空間,就算有修煉的機會她也不願費這個精力,除非有人找她麻煩。沒有壓迫就沒動力,被人踹一腳才會想著往前挪,挪到別人踹不到的地方。


    “英謙還記得嗎?”龍煜驀然提起一個名字。


    “記得,龍叔的徒弟。”也是龍叔之後,她最初接觸的與龍家相關的人,與風野衡是好友。


    “他在三年前沒了,”休假出遊但航班失事,由於他跟風野衡認識,而她當時在閉關,於是就沒提,“他是家中獨子,當時是夫妻倆一同出遊……”


    可憐他的一雙龍鳳胎還小,留在家裏由父母看著。


    換一個角度看,幸虧倆孩子年幼沒跟著一同去,給他可憐的父母留下一點存活下去的指望。英謙的妻子也是獨女,如今四個老人住在一起照顧兩個小的。


    “世事無常啊。”得知熟人的離世,桑月的心情複雜得很,不知說什麽好。


    風野衡的身影在她心裏似乎已經很遙遠,甚少惦念,哪怕他雕刻的兩枚玉石榴就戴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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