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日,這是淮王攻打青州的時間。


    而陳墨襲擊淮州的時間,是在六月底。


    中間相隔了可有小半個月。


    也就是說,先違背條約的人,是淮王。


    陳墨這隻能算是被動反擊,他才是受害者。


    所以,當陳墨把這個時間差在淮州公布的時候,可謂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最關鍵的是,陳墨有人證啊。


    劉計,曾是淮王的幕僚,這個人證夠給力了吧。


    其次,淮王攻打青州那麽大的行動,雖然撲了個空,但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走露的。


    因此,背信棄義的人根本就不是陳墨,而是淮王。


    陳墨自知輿論和大義非常重要,所以必須得確立自己攻打淮州的“正確性”。


    宣告淮王攻打青州的事後。


    陳墨再次發布討賊檄文,並且讓人將陳銘請來為自己掌筆。


    他敢保證,之前陳銘罵自己的那一篇文章,絕對有與淮王利益相關的人,或者就是淮王府的人,再背後推動。


    要不然,就算是真的陳銘主動寫的,再無人推波助瀾的情況下,短時間不可能傳播的這麽廣。


    這可不是陳墨未穿越前的大數據時代,信息的傳播,是得靠人力的。


    “居士,這邊請。”羅勇帶著陳銘,朝著武關縣衙的書房走去。


    書房中,陳墨正在與孫孟、劉計、趙良三人議事。


    經過孫孟帶兵前往虎召城、渭縣一番打探,陳墨總算明白了梁玄在淮州輿圖上做的標記是什麽意思。


    原來虎召城有一個淮王秘密籌建的糧倉,渭縣則是武庫,為淮王打造兵甲器械的地方。


    而糧倉和武庫都算是重中之重,淮王肯定不會告訴太多人的,劉計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如此看來,這淮州我是吃定了。”


    原本陳墨的想法中,打下淮州後,他是不打算守的,劫掠一番後,再利用淮王的家眷以及淮州,讓淮王把青州還回來,再讓他大出血一番,陳墨就把淮王的家眷還給對方,並退出淮州的。


    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是因為淮州和虞州、麟州不一樣。


    淮王在淮州經營許久,有極高的威望,淮州的世家大族甚至是百姓,都心向淮王,陳墨若駐守淮州,武力掌握很簡單,但想要像經營虞州、麟州一樣,就有些難了。


    其次就是淮州作為淮王的大本營,淮王肯定會想法設法的奪回來的,到時大軍壓境,內部又搞事,讓陳墨無法征收到軍糧,會出大事的。


    但現在,雖然也不是說完全不用擔心,但壓力卻沒有之前那麽大了。


    討論完軍情後,陳墨向劉計和趙良,了解了一下關於陳銘的事。


    大儒的孫子,劉計和趙良自然是有了解的。


    陳銘,從小就展露了超乎常人的才能,十三歲便考中了秀才,二十歲不到,又考中了舉人,寫了一手好文章。


    就當所有人以為他要繼續上進,進士及第入朝為官的時候,陳銘卻跑去龍歸山隱居了。


    龍歸山,是數千年來無數賢能隱居的地方,因有百姓看到有龍飛了此山中,便有了龍歸山這個名字。


    陳銘隱居龍歸山後,號丹青居士。


    不過劉計卻有些看不上陳銘。


    什麽隱居,不過是學他那位大儒爺爺養望罷了。


    因為陳銘的爺爺也到龍歸山隱居過,先帝得知後,親自下了一道聖旨,請陳銘的爺爺入朝為官,日後方才成為一名大儒的。


    但劉計看不上歸他看不上,可像淮王這種大佬們,偏偏就喜歡這種隱居的山中大才,連請了陳銘兩次,才將陳銘請出山的。


    之後,陳銘就長居在淮州城了。


    說完間,外麵響起了羅勇的聲音,說陳銘已經帶到。


    陳墨讓劉計、孫孟先下去,他要單獨見陳銘。


    說實話,陳墨的人再次找到他的時候,陳銘內心是很忐忑的,雖然陳墨放出消息說不追究他的罪責,還要重用他,但陳銘哪真敢去陳墨的手下做事。


    畢竟他把陳墨罵的那麽慘.


    之所以放了自己,出去後的這幾天,陳銘也想過,應該是看在自己爺爺的麵子上,想換一個胸懷寬廣的好名聲,說要重用自己,不過是說出去的客套話罷了。


    畢竟真的想要重用自己,釋放的那天當場就要招攬的.


    現在又找到自己,陳銘擔心是陳墨反悔了,依舊不想放過他。


    書房外,羅勇讓他進去,內心忐忑的他又不想失了文人的傲骨,當即一甩袖袍,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結果一進去,陳銘就看到了陳墨再念誦著他寫的文章,臉色都是一沉,陳銘心裏當即就咯噔了一下,額頭和後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


    陳銘側身抬手,想躲著陳墨,把額頭上的冷汗擦擦,可陳墨忽然開口:“丹青居士來了。”


    “草民陳銘.見過侯爺。”陳銘原本是想表現的不卑不亢的,甚至想和書中一樣展現出錚錚鐵骨,說上一句要殺要剮隨你便的,可開口卻成這樣了。


    “居士可是與我有血海深仇?”陳墨朝著陳銘步步逼近。


    “沒有。”雖然陳墨的年紀比陳銘還要小,但卻是一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又身居高位,氣場強大,看著陳墨朝著自己走來,陳銘隻覺聲音都有些發顫。


    “既然沒仇,你我都是本家,為何要罵我先祖呢?我先祖可沒招惹你。”陳墨道。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況且草民本就依附淮王,這些事也本就是草民.應該做的,有有何不妥?”陳銘硬氣反問。


    “何人所托?”


    “梁梁家。”陳銘交代的也倒是快。


    “果然就是那些人”


    陳墨輕語了一句,旋即陳銘就看到對方朝著他抬起手來,陳銘嚇得本能的抬起手擋在頭頂上方。


    可誰知陳墨抬起的手居然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別害怕,既然說了不追究於你,那我就不會殺你。


    今日讓人請居士來,是想請居士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陳銘下意識道。


    “當我的記室參軍,這文章寫的不錯,也幫我一篇給淮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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