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趙玉漱聞言,芳心陡然一震,忍不住呢喃一句,是啊,雖然陛下不要她了,但爹娘還在啊,若是自己尋了短見,爹娘他們該多難受啊。


    她一把將手抽了回來,抬起秀美螓首之時,看向那蟒袍青年,內心的怒火沒消,眸光也變得冷冽了起來,冷笑道:“魏王救本宮,是擔心本宮死了,汙了你魏王的名聲吧。擔心之後的史書上記上這樣一筆,魏王欲稱帝,逼迫皇後自盡而死。”


    陳墨並不惱,挺直腰背同樣凝眸看向趙玉漱,道:“史書上會如何記載臣,自有後人去評判,微臣隻能告訴娘娘,陛下廢後,與臣無關。”


    趙玉漱冷哼一聲,自是半點也不信。


    “娘娘信不信隨娘娘,陛下廢後一事,微臣會想辦法讓陛下收回成意的。”陳墨道。


    “不用。”趙玉漱一臉堅決的說道:“本宮也不稀罕這後位,既然吳貴妃想當,那就讓她當好了。”


    趙玉漱這時又想到了永安帝,她對永安帝的感情,那是相當之深的,雖然之前是心如死灰,可是投湖落水之後,她又生起了一抹對永安帝的希望。


    認為陛下就是被陳墨逼迫的,若是陳墨因為她的原因,讓陛下收回成意,吳貴妃當不了皇後,那陛下的安全,就無法保證了。


    趙玉漱在想,現在先保證陛下的安全,等陳墨稱帝後,放了陛下,她依然能和陛下再續前緣。


    “娘娘說笑了。”陳墨認為趙玉漱在說反話,要不然也不會投湖尋短見。


    “娘娘,一切得向前看。”陳墨寬慰了一句,目光不由的掃了眼趙玉漱衣襟前的豐盈柔軟,脫下了身上的蟒袍。


    而趙玉漱卻被陳墨的舉動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麽?”


    然而下一秒,趙玉漱愣住了,因為陳墨把蟒袍披在了她的身上,低聲道:“娘娘先起來吧,你的臉色本就憔悴,現在又落了水,莫要著涼了。”


    現在的趙玉漱,穿得可不是冬天時那相對較厚的襖裙,裙裳被湖水沾染濕透後,現出玲瓏曼妙的嬌軀,頗為的嬌豔。


    聽到陳墨的話,又察覺到他的目光,趙玉漱低頭一看,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抓著陳墨蓋在自己身上的蟒袍,整個人縮著抱在了一起,心中羞惱不已。


    見她的死誌沒有那麽強了,陳墨目光看向一旁呆愣的宮女,朗聲道:“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將皇後娘娘攙扶起來。”


    宮女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多說其它,趕忙的攙扶起趙玉漱,離開了。


    ……


    梁姬當了皇後近十年,又做了幾年的太後至今,雖然手上無實權,但她的政治頭腦,還是比較敏銳的,通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也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剛才又傳來陛下廢後的消息。


    梁姬便猜到,陳墨肯定會進宮來找自己。


    於是就提前打扮了起來。


    她一襲素色的廣袖長裙,取下了以往常戴的首飾,少了些“庸俗”,顯得簡潔,但骨子裏的那股雍容華貴之氣,可並沒有因為沒有佩戴首飾,而減少分毫。


    生過孩子的她,不僅身段變得更加豐腴了起來,就連臉蛋兒也變得無比的明媚、婉麗,如同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事實也和她猜想的一樣,很快一名宮女便從外間快步而來,眸光柔煦,低聲道:“太後,魏王來了。”


    聞言,梁姬的臉上難掩欣喜之色,趕忙來到銅鏡前,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妝容,確認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後,才來到軟榻上端坐好,等著陳墨進來。


    “你們先下去吧。”


    陳墨一進寢宮,就屏退了宮女,然後徑直的朝著梁姬的床榻走去,看著她那明媚的臉蛋兒,心中的愁思頓時煙消雲散,道:“呦呦,這幾天想我了沒有。”


    陳墨在梁姬的身旁落座下來,去握她的纖纖玉手。


    梁姬一推,往旁邊坐了坐,故作羞惱道:“魏王你放肆,來見哀家居然不行禮。”


    梁姬輕輕咬著那粉潤微微的唇瓣,這人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以前進來私會的時候,還會給她行個禮,說個拜見太後。


    現在連這些都不說了。


    這是快要稱帝了,連裝都不想裝了嗎?


    “呦呦,你我之間,哪裏還需要這些繁文縟節。”陳墨輕輕攬過梁姬的一側削肩,臉上有幾許好笑,湊到她那泛著光澤的紅潤唇瓣,直接吻了上去。


    梁姬矜持了幾下後,兩條藕臂便不自覺的圈著陳墨的脖頸,眉眼間浮現幾許滿足欣然之色。


    在未懷孕、生育之前,梁姬對這種親密的接觸,並不怎麽喜歡。


    可是生完孩子後,她心中就特別的懷念與陳墨的親昵,甚至有些難以克製。


    一番深吻後,梁姬那張白膩明媚的臉蛋兒,頓時紅了起來,那對鳳眸當中,也沁潤起了絲絲縷縷的羞意。


    梁姬將螓首靠在陳墨的肩頭,雙手摟著陳墨的胳膊,柔聲道:“最近京中發生的事,是你在為稱帝做準備吧?”


    陳墨笑了笑,不置可否。


    心裏有了答案,梁姬又道:“那為什麽就非得讓陛下廢後呢,趙皇後又不妨礙伱更進一步.”


    說著,梁姬抬眸看著陳墨,有些驚詫道:“該不會你看上趙皇後了吧。”


    陳墨:“……”


    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根本就沒有這回事。”陳墨道。


    梁姬堅持自己的懷疑,對陳墨的話,那是一點不信,道:“你覺得我會信?


    前皇後、前淮王妃、昭慶公主,肖甘兩位夫人”


    梁姬看著陳墨的眼睛:“還要我繼續數下去嗎?趙皇後的身份又這般特殊,你會舍得放過。”


    “……”


    得了,陳墨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麵的名聲已經壞了,就算自己再解釋,也不會有人信了,幹脆擺爛道:“隨你怎麽認為吧。”


    “看,連解釋都不解釋了,還不承認在打趙皇後的主意,皇室的這幾任皇後,你是一個都不打算放過啊。”


    陳墨:“……”


    不知怎麽的,聽到梁姬這番話,他隻覺身體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熱流湧向下腹。


    梁姬見陳墨的表情,氣得拍打了他一下,旋即道:“若我是陛下,明天就把皇位禪讓給你,再待下去,怕是這後宮的妃嬪,都得遭殃。”


    “……”


    呦呦這話說的,哪有這麽誇張。


    他鬆開梁姬的削肩,撈過她的雙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替她脫去了腳上的繡鞋,一邊說道:“呦呦你可能不信,但我還是得解釋一下,趙皇後被廢,真與我無關,是陛下自己的主意,我懷疑陛下可能是有些被嚇到了”


    說到這,陳墨愣了一下,他低頭看去,發現梁姬居然還穿了絲襪。


    這絲襪,陳墨老早就送了。


    但就沒見梁姬穿過。


    他抬眸看著梁姬。


    梁姬臉蛋兒有些發燙,偏過頭去,哼唧道:“不是你一直想要我穿嗎,怎麽,現在不喜歡了。”“怎麽會,我簡直是愛死了。”陳墨直接上手把玩了起來。


    梁姬的美腿,宛如天然的玉柱,輪廓清晰,優雅而有力,此刻穿著輕薄的黑絲,使得腿部的線條更加流暢,肌肉緊致,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愛不釋手。


    梁姬:“……”


    有這麽好嗎,平時光著腿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麽歡喜。


    現在穿著這“羅襪”,他就這麽喜歡了,都快起球了。


    梁姬實在難以理解陳墨的這種喜好。


    過足了手癮後,陳墨在梁姬的側腰輕拍了一下。


    梁姬白了陳墨一眼,爬上床,轉過身去。


    畢竟也相處這麽長一段時間了,雙方也培養出了一些默契。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姬那張秀發汗津津的臉蛋兒貼在在陳墨的懷中,微微閉著美眸,檀口微微。


    陳墨堆著雪人,說道:“呦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


    “芸汐生了,我已經放出話來,她生了兩個,改天我安排你們見個麵,然後你公開認勤兒為幹兒子,到時你就可以好好的和勤兒相處了。”陳墨道。


    梁姬睜開雙眼,眼前一亮,雍容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酥膩,道:“真的,她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我取了個名,叫陳姝。”陳墨道。


    “凝霜姝麗,妍媚不凡,好名字。”梁姬用手指在陳墨的胸口畫著圈圈,然後道:“她這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說完,梁姬便跟陳墨商談起了跟陳勤見麵的時間。


    商定完後。


    陳墨撫著梁姬的臉蛋道:“陛下廢後這事,勞煩呦呦過去跟陛下說一下,讓他收回成意。我若是去說的話,免得又嚇到了他,讓他又做出什麽事來。”


    梁姬點了點頭。


    ……


    等陳墨走後,梁姬緩了一會,洗了個澡,換了身隆重的衣裙,去見了永安帝,讓他收回廢後。


    而在永安帝的眼裏,梁姬跟陳墨,也是一夥的。


    故而梁姬的到來,讓永安帝認為,這又是陳墨來試探自己的。


    於是永安帝說,他對趙皇後的感情已經淡薄,且說了趙皇後的許多缺點,堅持一定要廢後。


    他甚至還道,就算是魏王親自前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而對於永安帝的回答,梁姬也頗為的意外。


    因為她一直認為,永安帝廢後,是陳墨逼迫的。


    可現在聽永安帝這麽說,梁姬才發現,自己好像誤會陳墨的了。


    見永安帝決心已定,梁姬也不好再說什麽,離開了,然後派人將消息轉告了陳墨。


    陳墨得知後,皺了皺眉,既然永安帝已經鐵了心,那這事就這樣吧。


    隻要不傳出宮就行。


    ……


    另一邊,毒王穀。


    穀中的一處山澗,周圍彌漫著一團淡淡的霧氣,地上還生長著各種珍稀的藥草,一股股藥香之味,夾雜在霧氣之中,讓人心曠神怡。


    而在那小溪邊,還有著一處草棚。


    棚口,一道略顯削瘦身影蹲坐著,捧著雙臉,看著山澗流動的溪水,發著呆,思緒不知飛到了何處。


    一條小蛇其從袍中的竹籠中鑽了出來,探頭觀望,然後回首高高抬起腦袋,看著自己的主子,吐著蛇信,來表達自己的肚子餓了。


    可這道身影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在發著呆。


    “咳咳.”


    就在這時,這道身影的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小蛇聽到咳嗽聲,忙爬進竹籠裏。


    但小蛇的主子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伊人.”直到這咳嗽聲的主人來到這身影的身邊,喚起了她的名字,其才陡然回過神來。


    納蘭伊人回神的“後搖”有些長,先呆了一會後,才慌亂的拿起身旁的半臉麵具戴上,起身道:“大長老,你什麽時候來的?”


    “老夫來了有一會了。”司鬆道。


    “那你怎麽不早叫我。”


    “叫了,你沒應。”說著,司鬆獨自在納蘭伊人的旁邊坐下,道:“伊人,在想什麽呢?”


    “沒沒想什麽。”納蘭伊人坐下後,把頭偏向另一邊。


    可納蘭伊人瞞不過司鬆,道:“在想魏王吧。”


    “沒有。”納蘭伊人回答的很快。


    司鬆搖了搖頭,笑道:“穀主的仇已報,穀中的事,有老夫還有幾位長老在,也不會出什麽岔子。伊人,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去追尋自己的人生了,而不是一輩子,困在這山穀之中。”


    司鬆歎了口氣:“不然,老了你會後悔的。”


    聞言,納蘭伊人沉默了好一會,道:“雖然爺爺不在了,但百毒穀還在,我得替爺爺,將百毒穀發展壯大。”


    “百越太小了,伊人你若想將百毒穀發展壯大,就更不應該留在這。”


    “可可我舍不得大長老你們。”


    “去吧。”司鬆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眼中雖然也帶著不舍,但他知道,伊人的前二十多年,已經夠苦了,不應該再讓她困於穀中,該去追尋她自己的人生了。


    納蘭伊人凝眸看著司鬆,雙眸漸漸泛紅了起來,變得濕潤,嘴中叫著大長老,那是不舍。


    “伊人,別哭了,走了又不是不能再回來,老夫還等著替你爺爺抱外孫呢。”司鬆對她揮手:“去吧。”


    納蘭伊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司鬆磕了個頭,然後抹了把眼角,起得身來:“大長老,保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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