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川,魏王府。


    熾熱無比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灑進屋內,照耀在一張案幾上的白玉花瓶之上,光滑的瓶麵將陽光折射在紅漆木門之上,拉出了兩道人影。


    陳墨一手擁過夏芷晴的腰肢,湊到那光澤誘人的唇瓣,低頭之間,將其輕輕的抿住,一手劃至她的美腿,撫摸了一番後,直接將她的大腿


    夏芷晴瑩瑩如水的美眸閃爍了一下,脖頸間雪白的肌膚也是變得粉紅,天鵝頸微微仰起,兩條玉臂羞澀的摟住陳墨的脖頸。


    一番熱吻後,夏芷晴將螓首靠在陳墨的肩頭,檀口微張,細氣微微,繼而在陳墨的耳邊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來吧.”


    聞言,陳墨鼻中頓時噴出一道火熱的白氣,親昵著夏芷晴彤彤如霞的臉蛋兒,老馬識途,重回故地。


    夏芷晴膩哼一聲,貝齒不由的輕咬了咬下唇,然後摟住陳墨脖子的兩隻纖纖素手,更加緊了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墨一把將夏芷晴抱起,緩緩的朝著軟榻而去。


    期間,夏芷晴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酡紅生暈,埋在陳墨肩頭的螓首,也時不時的發出顫音,讓她感到一抹羞恥的同時,心神也湧起暢快之意。


    陳墨輕輕的將夏芷晴放在了軟榻上,然後解起了身上的蟒袍,隨著蟒袍脫落,陳墨雙手把裏衣往兩邊一拉,頓時袒露著精壯的上身,九塊腹肌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還泛著光澤。


    夏芷晴將這一幕全部收入了眼簾,盡管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此刻還是避免不了有些羞澀,纖纖素手輕輕抬起放在嘴邊,螓首偏至一邊,為了掩飾心中的羞澀,開口道:“夫君,禪位大典的時間可定下來了?”


    “定了,下月初七,許大人夜觀天象,說前一天,會發生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狗食日的景象,而且會整整持續一天。”陳墨捏了捏夏芷晴的臉蛋兒,然後俯身欺壓了上去。


    “天狗食日?”夏芷凝摟著陳墨的脖子,微微一怔。


    天狗食日,自古以來便寓意著帝王之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老天要懲罰君主了。


    百姓們也把這一現象,當作不祥之兆。


    不過很快,夏芷晴也明白了把禪讓大典定在天狗食日後的一天的用意了。


    這不更加向天下百姓證明,楚氏已不配再做這天下之主,而恰逢第二天夫君接受禪讓繼位,便可向天下人宣稱,正是因為夫君繼位,這天狗食日,才解除的。


    百姓愚昧,到時一定會為此而堅信不疑。


    ……


    禪位大典的時間雖已定下,但知曉此事詳情的人並不多。


    而易千尺,則恰恰是這並不多人中的一個。


    襄陽,魏王府,也是小鹿爹娘目前住的地方。


    當初易詩言隨陳墨前往京師時,易家並沒有一同前往京師,而是選擇留在了襄陽。


    因易詩言交代易千尺平時照看著些魏王府,於是易千尺幹脆帶著內人搬進來住了。


    當然,易千尺也主意著分寸,並沒有讓整個易家的人都住進來,隻有他和內人,還有幾名伺候的奴婢,也沒有選擇住在後宅,而是前院。


    這一天,陽光明媚。


    易千尺正同麟州知府在府上的亭台下下著棋。


    “魏大人,這才一段時日沒下,棋藝見漲嗎。”易千尺執白子,看著棋盤,發現自己的棋,居然快步入死局了。


    “哈哈。”坐在對麵的魏臨春輕笑了兩聲,撫著那不太長的胡須道:“易兄,輸了這麽多次,總該讓老弟贏一次吧。”


    “不一定,我這還能救一手。”易千尺很快找到了破局之法,手指撚起一顆白子,下了下去,落子不悔。


    頓時間,本來有些陷入死局的白子,竟然活了。


    魏臨春發出一聲驚咦:“這也行,這一手棋簡直絕了。”


    易千尺笑了笑。


    差不多兩刻鍾後,魏臨春一臉懊悔的放下了白子:“易兄,剛才那簡直是神之一手,這樣都讓你贏了,老弟佩服、佩服。”


    “承讓。”易千尺抬手抱了抱拳。


    這話當然不是他謙虛,易千尺又不是沒有見麵世麵的小孩,好歹也是一族之長,當然能看出這是魏臨春故意讓著自己,想要巴結自己。


    他也故意裝作不懂罷了。


    因為他知道,若沒有魏王老丈人這層身份,以他的實力與地位,根本就接觸不到一州知府,更別提跟對方稱兄道弟了。


    他不想給自己的女兒添麻煩。


    雖然自家女兒早就跟了魏王,但到今天都還沒個孩子,魏王的身邊的女人又那麽多,他真擔心女兒有一天會失寵,他這當爹的若再添個麻煩,那就更加不妙了。


    “不行不行,再來一盤,老弟就不信贏不了了。”魏臨春表現出了好勝心。


    易千尺也沒拒絕,反正閑著也是無聊,還不如下下棋打發一下時間。


    兩人剛把棋盤清好,一名府上的奴婢還有衙門的小吏,一同走了過來。


    魏臨春抬手讓小吏來到跟前,開口詢問:“有事嗎?”


    小吏抬手來到跟前,對著二人行了一禮,然後看著魏臨春道:“知府大人,衙門有朝廷的書信到達,宋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哦,什麽書信?”魏臨春再問。


    小吏看了眼易千尺一眼。


    魏臨春故作生氣:“易員外又不是外人,不用避諱,說。”


    “諾。”小吏說道:“上月中旬,京師萬民請命,陛下下達了退位詔書,願將帝位禪讓於魏王,魏王上承天意,接受了陛下的禪讓,於下月七日舉行禪讓大典,耿相要求各地官員在禪讓大典之前,遞交一份賀表上來。”


    此話一出,魏臨春和易千尺都是一震,兩人心中同時響起一道聲音。


    魏王,要稱帝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官馬上就來。”魏臨春道。


    “屬下告退。”


    小吏離開後,易千尺見府上的奴婢還沒離開,當即反應過來他不是把小吏帶來,還有別的事,詢問道:“你也有事?”


    奴婢點了點頭,躬身道:“老爺,小姐來書信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易千尺。


    易千尺接過後,本來打算等魏臨春走了之後再看的,但想著剛才他都沒有避著自己,若是自己避著他,未免不太好。


    於是便當著魏臨春的麵,拆開信看了起來。


    當看到信上易詩言說自己懷孕了,易千尺頓時難掩心中激動之色,忍不住道:“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小鹿她終於懷上了。”


    本來起身準備離開的魏臨春聽到這話,動作不由一愣,這段時間,他也了解到,易千尺嫁給魏王為妾的女兒,小名就叫小鹿。


    如今對方懷孕了,那易家的地位,就更牢固了。


    魏王不久便要稱帝了,易千尺就是天子的嶽父了。


    “恭喜易兄,賀喜易兄,易兄要不了多久便能喜抱皇外孫了。”魏臨春趕緊向易千尺道喜了起來。


    “借魏大人吉言。”易千尺還真希望小鹿能給他生個皇外孫。


    書信上,易詩言除了說自己懷孕的事,還邀請他和娘,前往京師,參加下個月的禪讓大典。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來到了七月下旬。


    魏王府,主臥之中一片狼藉。


    陳墨照常和月如煙癡纏著,雙方都是上品武者,所以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用顧及,可以放開了手腳操勞。


    折騰了快半個下午的月如煙,一把將陳墨推開,臉蛋兒紅撲撲的,容光煥發,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就知道亂來,這大熱天的,又得洗個澡了。”


    陳墨又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在她的臉蛋兒上狠狠的嘬了一口,笑道:“你難道沒感覺最近實力見長了一些嗎,休息一下,待會一起洗。”


    “少來,從明日起,你不準再碰我了,我發現她們都要恨死我了,認為是我把她們的時間給搶了。”月如煙雖然並不在意這個,但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還是希望能把關係處好的。


    “啊,你這麽心狠。”陳墨相擁著麗人,道:“那今天先過足了癮。”


    月如煙:“……”


    就在陳墨打算繼續胡鬧的時候。


    房門敲響,婢女的聲音響起:


    “王爺,方才衙門來人說,有個女子來衙門找王爺,沒有自報身份,隻說和王爺認識,衙門的人見那女子長得極為俊俏,實力又強,也不敢驅逐,便過來問問。”


    “極為俊俏的女子?”月如煙聽到這個,眼底露出一抹狐疑之色看著陳墨,仿佛再說,這又是你從哪惹來的女子。


    陳墨蹙眉詢問道:“長什麽樣?”


    “衙門的人沒仔細說,就說臉挺白的。”婢女道。


    “臉挺白的俊俏女子?”


    陳墨一時之間真不想起來是誰。


    不過既然是來找自己的,陳墨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當他路過後院大廳的時候,在大廳的姑娘們,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陳墨,仿佛再說,這又是從哪裏勾搭上的,這段時間你不都在京師嗎?


    京師衙門裏,衙門的主官熱情的招待著女子。


    魏王雖然令天下人欽佩,但他好女色的事,也幾乎是人盡皆知。


    眼前這膚色極白,身穿一襲不像大宋服飾的俊俏女子,說不定就是魏王的女人之一,衙門主官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不敢有一絲怠慢。


    不知過了多久,當堂外響起了腳步聲,一道修長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開口說了一句:“納蘭姑娘,怎麽是伱?”


    衙門主官當即慶幸自己有眼力見,派人去魏王府通知了魏王,與此同時,心裏還有一絲期待。


    說不定這次自己的表現,能入了魏王的眼。


    納蘭伊人穿著大襟短衣,腰係寬大的氆氌腰帶,整體是以青色為基調,上麵點綴著白色的線條和銀色的花邊,下身則是一條五彩斑斕的圍裙,有點像馬麵裙,顯得苗條而修長。


    “魏王,好久不見了。”納蘭伊人聽到聲音,轉而看去,瞧見陳墨後,頓時顯出了幾分拘謹,又連忙壓了回去,做出平靜如常的模樣,還露出一抹笑容。


    “好久.不見”


    陳墨很是意外,當然他意外的不是再見到納蘭伊人,而是她此刻的打扮。


    不僅沒有黑袍遮身,身上掛著的那些竹籠什麽的也沒有,最關鍵的是,她居然沒帶著那半臉麵具了。


    若不是陳墨早就見過她長什麽樣,在她又不開口的情況下,怕是一眼認不出來。


    陳墨有太多的疑惑了。


    他偏頭看去,想屏退衙門裏的這些人,卻發現衙門主官還有大堂裏的人,早就離開了,隻剩他和納蘭伊人兩人在。


    “怎麽,魏王.不想見到我?”納蘭伊人看到陳墨的反應,心中有些不喜道。


    “當然不是。”陳墨很快做出回答,然後道:“我隻是驚訝你怎麽打扮成這樣,你的麵具呢,怎麽不戴了?”


    “我也是女人,穿成這樣,也很正常吧。”納蘭伊人挑了挑眉毛,道:“另外,我大仇已報,還戴什麽麵具。”


    說著,她心裏嘀咕了起來,我的真麵目早就被你看了,那麵具,也沒有再戴的必要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些意外。當時我不是給了你我的令牌了嗎,怎麽你到京師了不直接來魏王府,而是到衙門來找我?”陳墨道。


    “你當時不是說,大宋國師的位子,會一直為我留著嗎,我當然來衙門找你。”納蘭伊人還有一句話沒說,來衙門找你,是為了做官的,是公事,但去你府上找你,那像什麽?


    納蘭伊人可不想自己表現的太廉價了。


    陳墨不是傻子,遊走花叢的他,聽完納蘭伊人的這番話,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


    他摸了摸鼻,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納蘭姑娘,你可算來了,我可是等你多時了。


    不過大宋國師的位子是沒有了。”


    聞言,納蘭伊人眉頭一皺,他這話什麽意思。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


    陳墨嫣然一笑:“新朝還差一位國師,你要不要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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