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娘看著碗裏的兩塊臘肉,咬著筷子,輕聲道:“叔叔醒來後有些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陳墨麵色一頓,不動聲色的說道。


    “奴家...也說不出,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不過叔叔這樣挺好的。”韓安娘抿著嘴,錯開目光。


    “嫂嫂快吃吧...”


    陳墨一邊扒拉著飯,一邊研究著係統。


    剛才吃的那些肉,讓他的養血術來到了(入門0.3/100。)


    那一碟臘肉幾乎都是被他吃了。


    估計也就三四兩的樣子(按照一斤十兩算),而養血術顯示進度是0.3,那豈不是說一斤肉,才能得到1點。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陳墨道:“嫂嫂,家裏有秤嗎?”


    “有的。”


    “嫂嫂,把秤拿來,過來幫我一個忙。”


    地窖在原身爹娘房間的炕下,隻有家裏人知道,要鑽進炕底,掀開上麵的蓋子,才能下到地窖,隱蔽性非常不錯。


    就是進出比較困難。


    陳墨拿著秤和菜刀來到地窖裏,拿著菜刀的他,力量到了“4+5”。


    看來天合刀法並不局限於刀的類型。


    陳墨拿著菜刀用力揮了一下。


    【揮刀次數+1,天合刀法經驗+1。】


    果然,菜刀也可以。


    地窖空間不大,他此舉,把旁邊的韓安娘嚇了一跳:“叔叔,你幹嘛?”


    “沒什麽。”


    陳墨拿著菜刀切下一塊臘肉,用秤稱了一下,大概半斤的樣子。


    隨後把這塊半斤的臘肉交給了韓安娘:“嫂嫂,晚上把這塊臘肉拿來吃了。”


    韓安娘沒有去接,嘟囔著道:“叔叔,這樣吃,家裏儲存的糧食可管不了多久。”


    韓安娘原本覺得叔叔隻是想吃口肉解口饞,可是現在看來,叔叔這是頓頓想吃肉啊。


    別說現在這大災之年,就算以前,也吃不起呀。


    “嫂嫂,我有我的用意,你就聽我的吧。”陳墨道。


    ……


    快入冬了,天色黑的特別快,趁著天未暗前,韓安娘早早做好了晚飯。


    臘肉用刀剮掉上麵的煙熏,再水清洗,刀切片,隨著麥飯一同蒸熟就可以吃了。


    晚上這半斤臘肉,韓安娘一口沒吃,陳墨全給吃了。


    養血術來到(入門0.8/100。)


    “看來是真的一斤肉算一點經驗...”


    家裏的肉食隻剩兩斤多點,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將經驗拉滿。


    換做平時,一百斤肉,宰隻羊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這大災之年,就沒那麽容易了。


    豬牛羊的價格漲的飛起,就他目前的身家,可買不起一隻羊。


    那其他獲得肉食的辦法,隻有兩個了。


    不過這兩個法子,得先把身子恢複到普通人的地步再說。


    ……


    不到戌時,整個福澤村被夜幕籠罩,陷入一片寂靜。


    鄉間晚上是沒有娛樂活動的,為了省油,陳家晚上更是不會點燈,所以睡的很早。


    一是明早還要起來幹活。


    其次就是吃的少,睡覺可以減少體內消耗。


    陳墨則睡不著,雖然心裏強調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有為青年”,白天小說遊戲,晚上喝酒蹦迪、鼓掌,突然間來到這樣一個吃肉都愁的亂世,他不瘋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閉眼就能聽到屋外的風聲。


    陳墨強迫自己睡下。


    天蒙蒙醒。


    聽著院子裏的動靜,陳墨醒了過來,想要抬手揉揉臉,頓時發現昨天揮刀的手疼的厲害。


    “鍛煉不夠啊...”


    來到院子,陳墨發現韓安娘已經醒了,頭上綁著頭巾,柴刀別在腰間,一副典型的村姑打扮。


    “奴家上山砍柴了,叔叔若是餓了,就自己煮飯吃。”見陳墨醒來,韓安娘道。


    趁著天還沒大亮,太陽沒出來,不曬,正是適合幹活的時候。


    等到九、十點鍾,太陽升起來,那可受不了。


    為了過冬,需要準備足夠的柴火。


    “上山?”陳墨一愣:“嫂嫂,就你一個人,不怕山上的大蟲?”


    陳墨之前想的獲得肉食的兩個法子,一個就是上山打獵。


    不過山上野獸橫行,暫且還不是他現在能夠對付的。


    而這,就體現出原身對生活了解的匱乏。


    根據韓安娘所說,去年糧食不夠吃的時候,附近幾個村子的青壯年就曾聯合起來過上山打獵。


    大蟲雖然凶,但也怕人。


    前前後後進山幾次,那些能夠傷人的野獸,都被趕進了大山深處,而韓安娘隻是在山外圍砍些柴運回來。


    而原身整天待在家裏,不怎麽出門,自然就不了解了。


    “那嫂嫂我陪你去吧。”陳墨道。


    “可是叔叔你走了,誰看家?”


    “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地窖裏,然後把門鎖好就行。”


    “可是這樣...”


    “丟點東西不算什麽,嫂嫂你的安全才重要,你等我一下。”陳墨回屋收拾東西。


    在家裏的時候,都有人敢上門調戲嫂嫂,如此亂世,在野外嫂嫂若是被人瞧上了,陳墨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


    陳墨沒有注意到,在那回屋的時候,韓安娘美目中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要說一個人去山上砍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馬上就要入冬了,家裏總要有個人出來做事的。


    現在有人作伴,韓安娘心中都安穩了不少。


    “叔叔這是關心奴家麽...”


    陳墨收拾好後,回廚房拿了菜刀,有刀在手,力量“4+5”,心都穩了一些。


    山叫大澤山,路上韓安娘跟他說,山都是官府的,私自砍伐犯法。


    不過官府每年會來收砍柴稅,今年更是收了兩次。


    除了砍柴稅,還有打獵稅。


    沒錯,打獵都是要交稅的。


    而且每年都是強製交,別說你不上山打獵就不用交,官府才不管你。


    然而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還有一個人頭稅,按官府的話叫做身丁錢,家裏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隻要成年了就要交身丁錢。


    而從去年開始,家裏沒成年的男丁,都要交身丁錢。


    百姓本就活的困難,又這個稅那個稅的要交,就更難活下去了。


    了解完後,陳墨臉色沉然,總算是切身感受到曆史書上那一句“苛政猛於虎”了。


    上山後,陳墨從韓安娘的手中拿過柴刀,負責砍柴,順便累積天合刀法的經驗,韓安娘則撿柴並負責捆綁。


    可惜在外圍並沒發現野雞野兔什麽的,陳墨原本還想打個野味,補充肉食的。


    至於深山,現在他可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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