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整個福澤村隻亮著一盞孤燈,顯得格外的醒目。


    就在王喜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


    劉二狗、王喜兩人陡然一驚,當看清來人之時,魂都要嚇沒了,劉二狗更是嚇得癱坐在地。


    王喜想要大叫,隻見陳墨如獵豹一般疾衝而來,喊叫聲剛要脫口而出,陳墨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打暈了過去,隨後再如法炮製,將劉二狗也打暈了過去。


    陳墨在屋內巡視了一圈,想找找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結果隻在缸裏發現這兩天從山上打獵得的肉,而且還所剩不多了。


    米缸更是空的。


    陳墨將兩人背出了屋,隨後又進屋處理了一下他所留的痕跡,吹滅燈火,陳墨關上房門,然後扛著兩人,朝著大澤山奔去。


    陳墨之所以不在王喜家解決二人,主要是怕血濺出來,後麵痕跡不好處理,其次就是死人背著沉。


    大澤山外圍陳墨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早已輕車熟路。


    他之前捉螳螂的時候,在外圍發現了一個坑,旁邊灌木茂盛,比較隱蔽。


    陳墨扛著二人來到坑邊,將他們放下。


    隨後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沒殺過人,雖然出門前做好了心裏準備,但真到了這一步,突然有些猶豫了。


    那是來自內心潛意識裏的抵製。


    不過為了杜絕以後的危險。


    陳墨眼神一冷,雙手抱著劉二狗的腦袋猛的一擰。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劉二狗瞬間沒了氣息。


    陳墨在劉二狗的鼻翼觸摸了一下,確認沒了氣息後,心跳莫名加快,一種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腦海。


    陳墨一腳將劉二狗的屍體踢進坑裏。


    “不要...”


    倏忽,王喜醒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都白了,不過腿斷了的緣故,根本就跑不了,隻能像長蟲一般往外爬著。


    陳墨抓住他的腳踝,一把將他拖了回來,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直接取出腰間的柴刀,抹掉了王喜的脖子。


    可能是剛解決掉劉二狗,殺王喜的時候,陳墨下手極為的果斷。


    王喜並沒有第一時間死去,而是抬手捂著脖子,他想要說什麽,可嘴裏冒出的,隻有血沫。


    “放鬆,頭暈隻是暫時的,馬上就好了...”


    看著王喜嘴裏噴湧出的鮮血,陳墨從最先的惡心,胃中翻湧,變成了這和殺豬也沒什麽兩樣嗎。


    等王喜沒了氣息後,陳墨又將他踢入坑中,隨後給柴刀裝好把手,掘土掩埋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後,陳墨方才離開。


    來到河邊洗了一把臉,冰冷的河水澆在臉上,之前殺人的不適感,瞬間消散了去。


    回到家中,見韓安娘沒醒,陳墨鬆了口氣,再從窗戶爬進房間。


    這一晚,陳墨睡的很安穩。


    ...


    翌日,陳墨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剛掀開被子,那外麵的冷空氣,又讓陳墨趕緊蓋上。


    太冷了,比前幾天要冷許多。


    他打開窗,寒風猛的灌進來,天地間一片嗚咽,空中飄起了鵝毛,院子裏已經積了一層積雪。


    “原來是下雪了,不過這也太冷了吧。”


    陳墨關上窗,不由的搓了搓手。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武者了,九品煉皮境,皮膚可要比普通人更耐凍,可連他都感到瑟瑟發抖,可見是有多麽冷了。


    連嫂嫂也沒有忙活了,陳墨從菜地撒了泡尿回來,看到韓安娘在廚房烤著火,後者看到他,柔聲一笑:“叔叔醒了,飯已經做好了,可以吃了。”


    “來了。”


    ...


    陳墨把客廳裏的桌子搬到廚房,韓安娘把鍋裏熱著的飯菜端了過來。


    廚房裏生著火的原因,溫度要比外麵更高,可陳墨依舊瞧見韓安娘冷的發抖,不由道:“嫂嫂,天氣這麽冷,多穿點,別凍著了。”


    韓安娘點了點頭,可陳墨看到她坐了下來,並沒有返回屋裏添衣服的樣子。


    “嫂嫂,多穿點。”陳墨又道。


    “嗯。”韓安娘還是未動。


    陳墨一愣,這時他才注意到,最近這兩個多月來,韓安娘來來回回就穿著兩套衣服,其中一套還比較單薄。


    他想到了什麽,返回爹娘的房間,從櫃子裏拿了一件他娘生身穿的棉衣,來到廚房,不由分說披在了韓安娘的身上。


    韓安娘麵色一怔。


    “嫂嫂,這棉衣是我娘生前穿的,你先湊合著穿,等過兩天我去縣城,給你買件新的。”


    根據原身的記憶,韓安娘剛嫁過來的那段日子,身上還戴著首飾呢,可是後麵陳墨就沒看到韓安娘戴了。


    是不喜歡戴嗎?


    用腦子一想,就知道韓安娘肯定拿去賣了,補貼家用。


    難怪,陳大娶了媳婦要用錢,後來陳大、陳老娘先後離去,安葬也有用錢。


    還有家裏儲藏的過冬的糧食也是要用錢。


    甚至韓安娘手裏還有餘錢。


    陳家哪這麽多錢...


    陳墨抬著頭,深深的看著韓安娘:“嫂嫂,你以後不用這麽苦著自己了,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叔叔...”


    聞言,韓安娘莫名有點想哭,可還是被她止住了,臉蛋紅撲撲的,之前那股悸動的感覺,又來了。


    她害羞的不敢看陳墨,小聲道:“叔叔不用,這個冬天很短的,忍忍就過去了,還是拿去買糧食吧。”


    “嫂嫂,這事聽我的,就這樣決定了。”陳墨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子,道。


    韓安娘隻好點頭,可是心間卻好像有一顆糖化開了,好甜,好甜。


    “叔叔,多吃點。”韓安娘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把肉夾到陳墨碗裏。


    陳墨咬了一口,沒嚼幾下,就吐了出來:“好酸。”


    “好酸,不會吧...”


    韓安娘也是夾了塊肉,吃了口,表情頓時就變了,確實好酸,不過她沒有浪費吐出來,依舊吃了進去,輕聲道:“應該是變質了。”


    冬天的肉也是會壞的,隻不過比夏天保存的時間長一些。


    但最長,也就七天左右的時間。


    而距陳墨把野豬獵過來到現在,早已經超過七天了。


    況且家裏的鹽不夠,用來吃夠了,用來醃肉就遠遠不夠。


    所以當時也沒有醃。


    過了這麽久,變質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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