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初刻。


    陳墨伸了一個懶腰從房間裏走出,休息了幾個時辰的他,現在感覺神清氣爽。


    剛來到衙門正堂,等候多時的張河、高於明、陸遠、蘇文、王平等人,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


    “墨哥,你要的丫鬟,全都找好了。”


    “陳仙師,百姓那邊的統計工作已經完成。”


    “陳仙師,俘虜全都帶到了村子,由預備隊看管。”


    “陳仙師”


    雖然陳墨隻休息了兩個多時辰,但縣裏卻積壓了太多的事,需要陳墨去處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陳墨都有些頭疼。


    “好好,你們都先停下,一個個說,水哥兒伱先來。”陳墨揉了揉眉心,道。


    “墨哥,你要韓武找的丫鬟,全都找好了,都是那些難民中的清白女子,麵容姣好,一共六個,全已成年了,他們的家人將她們賣給了我們,韓武說絕對不是強買強賣,他已經換班下去休息了,讓俺跟你說。”張河道。


    “正好,讓她們把衙門後院收拾一下,派兩個去廚房當廚娘,剩下的都調去伺候那姐妹兩,再給她們支些錢,若是那姐妹兩有要求,讓其直接吩咐她們就行。”


    說著,陳墨的目光看向眾人,道:“我不管你們知不知道那姐妹兩的身份,但在這一刻起,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裏,明白嗎?”


    “明白。”眾人應喝道。


    “放心吧墨哥,俺懂。”張河還給了陳墨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墨直接踢了張河一腳,道:“還不快去做你的事,對了,順便讓丫鬟燒好水,待會我要洗個澡。”


    “諾。”張河摸著屁股退下去了。


    接著是蘇文,他上前匯報道:“縣中百姓死者五百六十八人,重傷七十三人,輕傷約三百餘人,此外還有一部分百姓在沒封城前趁亂逃出了城,暫且還無法統計。燒毀及損壞房屋三十六間,眾多商鋪被洗劫一空,另外西、南、北三市的鋪子,均遭到劫掠。


    追回錢財十三萬兩千一百餘貫,全都賠償完百姓的損失還不夠,還用上了從衙門搜集的錢財,支出了兩萬餘貫,還剩二十九萬七千貫。”


    蘇文與衙門裏的那些書吏統計的一清二楚,沒有餘漏。


    陳墨點了點頭,道:“剩下的錢你與王平對接一下,用以發放神勇衛的撫恤金及賞錢,再剩下的充公。衙門裏的那些書吏,以後也交由王平管。”


    軍政要分開,絕不能混為一談。


    “諾。”蘇文道。


    王平趁機上前說了王、易兩家的家主在萬鶴樓擺好了宴席,邀請陳墨晚上赴宴,說完後便退下去與蘇文對接去了。


    然後是陸遠,他說了一下俘虜的事,接著便說孫將軍孫孟還有姐妹兩的那名名叫劉澤的七品護衛,也醒了,問陳墨怎麽辦?


    陳墨揉了揉太陽穴,暫且沒有回答,看向高於明,問他有什麽事要說。


    高於明道:“陳仙師,您讓我從白玉街搬回來的書籍、古箏等樂器,全都已經運到了衙門,另外,屬下還在府上的馬廄裏,發現了幾匹好馬,其中還有一匹價值萬金的雪龍駿,能日行千裏,是戰馬中的極品。”


    說到雪龍駿的時候,高於明雙眼在放光,他曾經也是一名騎兵,對於戰馬,可謂是極其的喜愛。


    雪龍駿,這個書上有過記載,它產自最北邊的夜遊國,不僅能抗寒,還會水性,極具靈性,因為產量小,所以這不隻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應該是夏芷凝的。


    “雪龍駿留給我,剩下的馬匹,賞給你和那四個青州軍弟兄。”陳墨沉吟片刻,道。


    “謝陳仙師。”高於明神色有些激動,剩下的那幾匹馬雖然比不上雪龍駿,但也是難得一見的良駿,比他們以前騎的戰馬還要好一些。


    “先別著急謝,我還有任務交給你去辦。”


    “陳仙師盡管吩咐。”


    “第一,盡快把村子裏的那些俘虜,訓練成我們自己人。第二,想辦法把剩下的青州軍殘軍拉攏過來,所需花費的錢財,跟王平說。”陳墨道。


    那些守備軍俘虜若是訓練好了,不要多久就能成為真正的正規軍,能快速的壯大軍隊的實力。


    “諾。”高於明也下去了。


    隨後陳墨才回答陸遠:“他們恢複的怎麽樣了?”


    “孫孟還好,那個叫劉澤的護衛傷的很重,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陸遠道。


    陳墨沉思了一會,繼而道:“你跟孫孟說,他的家人在我手上,若是投靠算了,這個先等會,再晾他一晚,隻說他的家人在我們手上。”


    “諾。”


    陸遠退下後,正堂裏,就隻剩蘇器了。


    “還有什麽事?”


    陳墨不由有些頭大,總算理解明朝廢除丞相後,還設立內閣了。


    加強皇權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皇帝每天要處理的奏章和政務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像朱元璋這等勤政的人,也天天要麵對批不完的奏章。


    而設立內閣,就能省事不少了。


    自己目前還隻是管理一縣,就這麽多事,以後地盤大了,真的管理不過來。


    得留意或者找找管理型人才了。


    “陳仙師,昨晚替我們攻城的那些難民還有不少,都在城中,可是他們都沒有地方住,都堆在城裏的話,遲早會生事,我們該怎麽處置?”蘇器問。


    聞言,陳墨背著手,在正堂來回走了兩趟,旋即說道:“先安置在城裏原先守備軍的兵營裏,每日施粥兩次,成年的男丁可加入神勇衛。”


    “諾。”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回到後院,熱水差不多也是燒好了,一名丫鬟過來通知,正好撞到了陳墨。


    “縣長。”丫鬟認識陳墨,見不小心撞到了他,趕緊求饒認錯了起來,嘴皮都在哆嗦。


    這丫鬟約莫十六七歲,來衙門前,似是特意打扮過,身著一席淡黃色的束腰長裙,梳著雙丫髻,和張河說的一樣,確實麵容姣好。


    但在陳墨的眼裏,卻隻能算是一般了,畢竟有韓安娘,夏家姐妹這等碧玉在前。


    不過丫鬟差不多也是天天相見的,長得好看,看上去也賞心悅目。


    “別怕,我又不吃人,隻要你以後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便不會有事的。”陳墨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以是安慰。


    丫鬟嬌軀微顫,緊張的想要後退,但不敢,臉色微紅,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你叫什麽?”陳墨道。


    “奴奴婢春紅。”


    “春紅。”陳墨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就你了,過來伺候我沐浴。”


    “.是.諾。”


    ……


    另一邊,易家。


    天還未暗,易家上下卻已燈火通明。


    後院。


    “喝,哈。”


    易詩言穿著一身束腰、裹胸的下擺短裙,上身簡約,下身寬敞的裙擺又不會束約行動。


    她正在練功。


    她還不是武者,每天更多的時間也不是修煉。


    因為修煉太苦了,不管是什麽功法,前期對於筋骨的打磨,是必不可少的,倒不是易詩言吃不了這種苦,而是易千尺保護的太好了,不忍得她吃這種苦。


    在易千尺看來,除非那種天賦異稟的人,又或者握有高等的功法,若不然想要成為武者,又沒有資源進補,少說也得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都有。


    而成為武者後,想要進階八品,又得付出十幾年二十年的努力。


    即便是像易家這種士族,充其量也就培養出一個七品武者出來。


    因此,與其讓女兒吃這種苦,搞不好老了還積攢一身病痛,還隻能下品武者徘徊,讓不如讓她無憂無慮的快活地過完這一生。


    所以易詩言修煉,更多的隻是強身健體,能打贏一兩個普通人就行。


    侍女們端著茶水候在一旁,看到小姐停下休息了,立馬就迎了上去,擦汗的擦汗,遞茶水的遞茶水。


    “小靈,剛才我那一手易家槍耍得如何?”易詩言接過侍女遞來了茶水,把手中木槍給一旁的仆人,問起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小靈。


    易詩言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整個人也彌漫著一股活潑清新的氣息,讓人見了,便心生好感。


    小靈一邊擦拭著小姐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笑道:“自是極好的,一點都不遜色老爺。”


    “就你嘴甜。”易詩言捏了捏小靈那殘留著一些嬰兒肥的圓臉,俏皮一笑:“不過我喜歡聽,嘻嘻。”


    “老爺。”


    “老爺。”


    “.”


    就在這時,易千尺走了過來,院子裏的丫鬟們看到他,連忙躬身行禮。


    “阿爹。”易詩言小跑著過去,抱住易千尺的胳膊,輕輕搖晃著。


    易千尺摸著女兒的腦袋,目光流轉,道:“小鹿,快去沐浴打扮一番,晚上阿爹帶你去酒宴上認一貴人。”


    “誰啊?”易詩言目光閃爍。


    “就是予之前給你說的陳墨。”


    “就是昨晚攻進城的反賊頭子?”


    易詩言極為聰慧,立馬反應過來,口中驚呼一聲。


    “慎言。”


    易千尺輕斥一聲。


    少女連忙伸手捂住嘴,眨巴著大眼睛,格外可愛,沉吟了片刻後,她輕輕咬了咬唇,道:“阿爹可是要給小鹿找一個夫家?”


    易千尺微滯,看著如此聰慧的女兒,輕聲道:“小鹿,你先去見見,若是不喜歡,阿爹不會把你許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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