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崔爽說的話,袁又春怔了一下,下意識道:“崔統領,你怎麽幫那小子說起話來了?”


    雖然崔爽說的話是事實,但天子犯法能與民同罪嗎?


    雖說何進武不是天子,但卻是他的義子,他和渠帥什麽關係?


    因此,有著這層關係在,何進武能就這麽死了嗎?


    崔爽皺了皺眉:“我這不是在幫陳墨說話,我這是站在公道上,從公道上來說,陳墨做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反倒是袁將軍你,竟然將這事顛倒黑白,企圖蒙騙渠帥。”


    聞言,袁又春臉色一沉,作為渠帥的義子,他是不用看崔爽的臉色的,並且級別也要比崔爽更高一些的,因此直接反問道:“是不是陳墨那小子跟崔統領說了什麽?讓崔統領遭受到了蒙騙?”


    “那袁將軍這話,是覺得本統領在針對你了?”崔爽瞪了袁又春一眼,若不是看在他是渠帥義子的份上,就他這麽跟自己說話,崔爽早就走人了。


    “不敢,但進武的死,絕對不能這麽算了?”袁又春道。


    “袁將軍在質疑渠帥的決定?”崔爽語氣微寒。


    袁又春見崔爽一點麵子也不給,當即也不再奉迎著對方了,道:“我看這不是渠帥的決定,是崔統領伱自己的決定吧?”


    “放肆。”崔爽猛的一拍桌子,不過他也確實奈何不了袁又春,便道:“話我已經跟你說了,信不信由你。”


    說完,崔爽氣得甩袖離開了。


    出了酒樓,見袁又春沒有追出來解釋道歉什麽的,崔爽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再停留,帶著人就離開了清亭縣。


    回去的路上。


    路上坑坑窪窪的黃土路,加之馬車的避震效果也不好,連續的顛簸,讓心情本就不好的崔爽,又聯想到了清亭縣發生的事,越想越氣。


    覺得袁又春跟陳墨之間,簡直有雲泥之別。


    兩天後。


    回到夏林,崔爽都沒有回去休息,徑直的就去找了楊名貴,把事情告訴了楊名貴。


    因為收了陳墨的好處,自然是將陳墨說得極好,而在袁又春那裏生了一肚子的火,自然也就極力給對方穿小鞋了,道:


    “據屬下的調查,那陳墨確實沒有蒙騙渠帥,他的確是窮,而所謂的細鹽,則是從粗鹽中提煉出來的,每一斤粗鹽,隻能得到三兩細鹽,加之提煉細鹽時,要用上許多材料,袁將軍賣給他的粗鹽,又要高出市場價,雜七雜八的成本扣下來,利潤並不高。


    且屬下發現,光袁將軍賣給陳墨的粗鹽就有上萬斤了,可上報給渠帥的,卻隻有五千斤。”


    相比於袁又春,楊名貴是更信崔爽的,畢竟後者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前者雖是他的義子,但卻屬於放養的狀態。


    聽完後,楊名貴臉色微微一沉:“竟有這事。”


    “且屬下跟袁將軍說何進武的事到此為此,並說這事是渠帥您的決定,可袁將軍不信,還說何進武不能白死了,要和陳墨沒完。”崔爽道。


    楊名貴眉頭一皺。


    一旁的許穆則不關心這事,他隻道:“這麽說來,這細鹽的事,是真的了?”


    崔爽點了點頭:“陳墨說這隻是一個小買賣,所以就沒跟渠帥說,我跟他說了渠帥需要細鹽後,他立馬就把粗鹽提煉細鹽的法子,告訴給了屬下,並且分文不收。


    但我說渠帥是賞罰分明的人,因此屬下就私自做主,道這法子若是真的,就把赤銅低於市場價四成,賣給他。”


    說完,崔爽從懷裏掏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了楊名貴。


    雖然當初跟陳墨說的是低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但粗鹽的價格,崔爽沒有為陳墨解決,那麽隻能減一減赤銅的價了。


    楊名貴看不太懂,於是看完後,便交給了許穆。


    許穆其實也沒太看懂,但這件事很好驗證,按照上麵的法子,試一下就知道了。


    陳墨寫在紙上的法子,堪稱保姆教學,就怕對方看不懂。


    第二天,按照陳墨的法子,真的從粗鹽中提煉出了細鹽。


    當然,沒有從平庭縣得的細鹽那麽白,也差一些才到三兩。


    但對於,楊名貴、許穆、崔爽三人都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他們作為新手,第一次提煉,就能達到這個效果,說明陳墨這法子是真的。


    盡管隻有三成,但也比賣粗鹽賺錢啊。


    而且楊名貴的銷售渠道,可比陳墨大多了,他甚至能賣到京師天川去。


    這利潤,簡直不敢想象。


    現在別說是他義子的義子死了,就算是義子死了,得到這個提煉細鹽的法子,他也不會有一點的傷心。


    “渠帥,有這個法子在,這天王殿的修建,也能加快不少了。”許穆說道。


    “不錯,不錯。”楊名貴對崔爽說道:“你的決定是對的,本帥自然要賞罰分明,這樣吧,也別四成了,你跟陳墨說,以後他來購買赤銅,本帥按低於市場價值一半的價格,賣給他。”


    “諾。”崔爽拱了拱手,旋即說道:“渠帥,那袁將軍那邊呢?”


    楊名貴想了想,正要作答的時候,下麵的親兵來報,說袁將軍的副統領白倏來了。


    許穆說道:“渠帥,既然陳墨沒有蒙騙您,那是該敲打一下袁將軍了。”


    楊名貴點了點頭。


    ……


    六月十五日。


    離婚期越來越近,陳墨暫且忘卻這段時間的不愉,操弄起了納妾的事。


    原本隻是納個妾,陳墨不想大辦,就是去接個親,走個過場的,席都不用擺。


    但正好兩天前,城裏有人成婚,辦了宴席,收了好多份子錢呢。


    陳墨想著,幹脆自己也辦起了宴席,這樣一來能讓易家感覺有麵子,還能讓易詩言感覺自己受到了重視,其次還能收一輪份子錢。


    雖然這事陳墨沒有明說,但畢竟你來吃喜宴,總不能空手來吧。


    旁人也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隻當陳墨這樣辦,是在給易家麵子。


    從易家通往易家小院的路上,兩旁的街道,已經提前掛好了紅燈籠。


    喜宴定在易家小院舉行,所以陳墨在易家接完親後,直奔易家小院就行。


    城中已經提前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


    易詩言得知此消息,一整天臉上的笑都不帶停的。


    想著進門後,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伺候好陳墨。


    易千尺甚至在尋思著,這嫁妝是不是給的有點少。


    城外,這幾天神勇衛暫且停下了訓練,在外巡邏。


    因為田裏的糧食快到收割的時候了,陳墨與袁又春發生過矛盾,害怕對方來搞亂,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備。


    這些田,大部分都是神勇衛自己家的,所以巡視起來也特別的認真,畢竟若是遭了災,損失最大的,就是他們。


    大洞湖,由於陳墨出的價錢極高,加上捕到發布的那幾種魚,是真的給錢後,消息一經傳出,一些老漁民,甚至把捕魚這事當成了工作,天天守在大洞湖,隻為捕到發布的那幾種魚。


    可這種靈魚是何其的罕見,十幾天下來都不見得能捕到一條。


    但隻要捕到了一條的話,一年的吃喝都可以解決了。


    於是,有一部分人溜到了屬於清亭縣的管控區域偷捕。


    ……


    衙門,後院的廂房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這是我新作的詩,芷晴覺得如何?”陳墨坐在夏芷晴的身旁,手放在放有古箏的桌案上,撐著腦袋,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夏芷晴的側臉。


    夏芷晴眸光一定,細讀了一番後,自是極好的,但這詩的意思,卻是女子出嫁,早生貴子之類的,很顯然不是寫給她的。


    聯想到陳墨過幾天要納妾的事,夏芷晴沒有回答陳墨的話,而是反問道:“這是.縣長寫給詩言姑娘的嗎?”


    陳墨點了點頭:“是啊,二十一號就是小鹿進門的時候,芷晴覺得這詩如何?小鹿會喜歡嗎?”


    聽到少年真的是為別的女人所作,還問她別的女人會不會喜歡,夏芷晴心裏也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覺得有些不舒服,道:“還可以,但比不上上次的關雎。”


    “那是。”陳墨做直身子,道:“那是我特意為芷晴寫的,其中傾注了我的感情,可這詩,卻是沒有的。”


    聞言,夏芷晴芳心一顫,他這話是在說,喜歡她,更多於那易詩言嗎?


    既然沒有感情,那為何還要納對方進門?


    這時,她突然想到,易詩言是士族之女。


    他納易詩言,隻是為了拉攏易家這個士族嗎?


    “休要胡說。”夏芷晴心有些亂了,不再理睬少年。


    另一邊,夏芷凝貝齒禁咬著紅唇,心裏有些不快。


    她感覺到陳墨這兩天對她的態度,不如之前她剛來月事的時候。


    她想到了前晚陳墨讓自己用嘴幫他.


    他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自己拒絕了幫他,所以就這樣了嗎。


    看著姐姐那忽然嬌羞的模樣,夏芷凝隻覺得心頭有些堵著慌。


    就在這時,廂房外響起了春紅的聲音:“縣長,孫統領找您,說有您的信。”


    ps:上章關於赤銅低於市場價一半的價格,進行了修改,變為了三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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