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州軍是虞州的地方部隊,雖由梁鬆掌管,但由朝廷節製,而玄豹騎則是其中的一支騎兵隊伍,總共有五千人,雖然明麵是朝廷的軍隊,但實際卻是梁家的私兵。


    五千玄豹騎,梁鬆總管兩千,其他的三千人分別交由底下的大將統率,由其他虞州軍的步兵為輔。


    也就是說,陳墨今晚破敵的,是虞州的精銳部隊,是一支精兵。


    這樣一支精兵,可不是兩衛的人比得了的,畢竟兩衛的士兵隻訓練了幾個月,而這群精兵,少說也訓練幾年了。


    就這樣殺了,太浪費了。


    但收編采用的話,糧食是一關鍵,其次就是該如何收服


    陳墨思索了一番後,道:“芷凝說的不錯,殺俘隻能解決眼前的問題,要論長遠發展,就絕不能殺俘。”


    陳墨的野心還是比較宏大的,若是殺俘的消息傳出去,不利於他之後的發展。


    既然陳墨決定不殺俘,下麵的人也就不再說殺俘的事了,而是如何討論收編的問題。


    “既然是要收編,首先就要剔除其中的一些刺頭,減少煽動人心的人,而且從朝廷的角度而言,我們是賊,他們是官,就算收編了,短時間內也別想著讓他們臣服,因此暫時不能大用”


    孫孟說的很隱晦,但陳墨還是聽出來了,就是下次打仗派這些人去前排,也就是所謂的炮灰。


    古往今來,收編降俘,采用的都是這個法子。


    陳墨輕輕點頭,旋即吩咐道:“先審問活捉的副將,詢問其身份,再把這些俘虜中的百夫、千夫,甚至是校尉挑選出來。最後安排好換班的人後,便早點休息。”


    白天休息的時間不長,晚上又經曆了一場大戰,將士們的身體和精神都很疲憊了。


    “諾。”孫孟等人相繼退去。


    夏芷凝看著陳墨,麵色羞嗔,咬了咬唇。


    之前她可是答應陳墨,若是能安然出去,就任對方施為的。


    不過今晚陳墨肯定是沒這個想法的,兩人身上都是敵方的鮮血,腥臭味衝天,而且今晚的消耗也比較大,有些困了。


    “洗漱一番,早點歇息。”


    ……


    另一邊。


    秦朗在羊城撲了個空後,也沒有耽擱,繼續朝著天水鎮的方向去追。


    但他沒有陳墨他們那麽拚,日夜兼程,不休息的趕路,所以一路上是走走停停的。


    當然,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其他的時間,秦朗也一直沒有耽擱,即便是現在到晚上了,也依舊在帶軍趕路,速度快的話,天亮前就能抵達天水鎮。


    “都注意些火星,別把山給點了。”秦朗吩咐下去。


    就在這時,前軍斥候來報,發出了一批不知名人馬正朝著我方靠近。


    聞言,秦朗臉色一變,當即下令大軍結陣。


    不過等這批人馬靠近後,他才發現是許傑的部下,是自己人。


    秦朗剛鬆口氣,可得知這群人是吃了敗仗的逃兵,主將許傑被斬時,頓時臉色大變。


    要知道他們三人中,許傑是最有望先踏入五品武者的,可現在卻被人殺了,還是一刀斬了。


    這不就是說,對方的實力在五品甚至之上。


    “你們是如何敗的。”秦朗問。


    “賊賊軍有雷公相助,能引動雷霆巨響,殺敵無數,戰馬受驚。”


    “雷公?”秦朗嘴角一抽,不過也能猜出應該是所修雷法之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天師賊首腦的嫡係。


    “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秦朗問道。


    “是一名手持雙刀,年紀不大的少年,麵容清秀。”


    “少年?”秦朗一愣,下意識認為對方是看錯了,能一刀斬了許傑的人,能這麽年輕。


    秦朗心中存疑,又問了幾人,加以驗證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繼而問道:“賊軍有多少人?”


    “太晚了,看不太清,怕不下三千人。”經驗豐富的士兵,都有自己的一套點計敵兵人數的方法,但因為太晚了,所以隻能估摸出一個數來。


    聞言,秦朗隻能下令停軍了,他所率人馬,還沒有許傑多,現在許傑都敗了,賊軍也已經出了甕,光靠他一支軍隊,還不足以拿下賊軍,隻能等後方的援軍趕到再行事了。


    紮營的同時,秦朗第一時間派出快馬,將前方的消息告訴梁鬆。


    ……


    八月二十七日,早。


    經過昨晚的審問,得知俘虜的那名副將名為許廣東,是主將許傑的族人,軍銜裨將,三十有五,七品武者,有妻妾、孩子。


    陳墨在他的名字上畫了個叉。


    三十五歲,七品武者,也算是年輕有為,還有家人,還是被斬主將的族人,這樣的人,陳墨注定是拉不攏的。


    吳讓,四十六歲,玄豹騎二營校尉,七品武者,沒落貴族,有家人。


    紹金能,五十有一,玄豹騎二營千夫長,七品武者,出身底層


    陳墨將這些大小頭目一眼看下來,最後吩咐道:“把許廣東、吳讓、紹金能帶上來。”


    許廣東、吳讓、紹金能兩人被五花大綁送了過來。


    陳墨定睛一看,三人雖然都是七品武者,但腦門上的紅色數字卻不相同。


    其中許廣東有119,吳讓109,紹金能卻隻有97。


    這就是所修煉功法的強弱引起的。


    三人中,紹金能的身材最為魁梧高大,一臉凶狠之色,但卻是麵露驚惶,雙腿不自覺地的顫抖著。


    許廣東則是緊緊的盯著陳墨,好似要把這罪魁禍首好好看清楚一般。


    吳讓和許廣東差不多。


    陳墨心頭有了主意,笑道:“爾等可願降?”


    話音落下,炸刺的居然不是許廣東,而是吳讓,隻見對方挺直腰板,對著陳墨破口大罵:“你這亂臣賊子,年輕輕輕不報效國家,居然豎起反旗,人人得而誅之,吳某恨不得生啖汝肉!”


    “還是個忠臣。”陳墨看向許廣東和紹金能,道:“你們呢?”


    “請將軍饒恕俺,俺願降。”紹金能道。


    “行,紹千夫,我給伱一個活命的機會。”


    紹金能猛地抬起頭,正要感謝。


    卻見那少年接著道:“待會送你們三人去外麵,給你一把刀,當著眾俘虜的麵,將他們二人的頭顱割下來給我看看,就饒你不死。”


    紹金能一震,下意識地看了許廣東和吳讓一眼,吳讓倒有骨氣,又開始對著紹金能罵道:“你等深受朝廷信任,任千夫之職,食君之祿,卻不思君報國,反倒與反賊狼狽為奸,枉為人臣。”


    紹金能被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鏘!


    韓武抽出手刀,正欲上前,卻見陳墨擺擺手。


    吳讓再次看向許廣東,道:“許副將,今日能與您一同赴死,是吳某的榮幸。”


    說著,瞪了陳墨一眼:“賊子何須多言,今日有死而已,吳某若是皺下眉頭,都跟你姓。”


    “啪啪。”


    陳墨拍了拍掌,轉頭朝著韓武說:“待會他不用去外麵了,放出消息,玄豹騎校尉吳讓投降我軍,被副將許廣東憤而殺害,著紹千夫處斬許廣東,為吳校尉報仇。”


    嘩!


    此話一出,準備慷慨赴死的吳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大怒道:“逆賊,你竟妄想顛倒黑白。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以為大家會信你胡言?吳某問心無愧。”


    “那你就賭一賭梁知府和朝廷信不信吧。”陳墨向韓武使了個眼色。


    韓武會意,直接用手刀割破了吳讓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紹金能和許廣東都嚇了一跳,後者連忙掙紮起來,慌亂道:“將軍,許某願降,許某也願降。”


    “拉出去。”陳墨擺了擺手。


    很快,韓武就帶人把許廣東、紹金能,還有吳讓的屍體拖了出去,並當著眾人的麵,根據陳墨的說法,把吳讓的死因說了出來。


    接著,韓武拿來一把大刀給了紹金能,後者遲疑了片會後,一刀斬了許廣東的頭顱,隨後紹金能提著許廣東的頭顱,來到了陳墨麵前,跪下道:“許廣東頭顱在此。”


    “很好。”陳墨高興地拍了拍紹金能的肩膀,親自扶他起來,道:“外麵的那些降兵,就交由你來統帶,便喚陷陣衛吧。”


    “諾。”紹金能顫聲道,殺了許傑的族人,而許傑又是梁家的家將,他是徹底斷了回去的路了,隻能好好給陳墨辦事。


    “以後和他們一樣,叫我縣長。”陳墨知道,降兵就應該由降兵自己來管。


    簡單的調教了下陷陣衛,當天下午,陳墨就帶著三衛的人撤出了天水鎮,朝著泉陽縣的方向撤退。


    虞州,不能久待。


    與此同時,石猛所帶的三千人,與秦朗進行了匯合。


    八月二十八日,得知賊軍已經離開了天水鎮,秦朗、石猛兩軍暫且停止了追擊,等待梁鬆的命令。


    八月底,秦朗收到了梁鬆的信,讓他們暫時停止追擊,掉頭先剿滅還在虞州腹地的其他天師賊。


    九月一日,陳墨帶著三衛,算是完全撤出了虞州腹地,然後沒有繼續向泉陽縣撤,而是東進,突襲了一座名為巢縣的城池,補給糧食。


    至於如何補給,陳墨也沒辦法,隻能狠下心苦苦百姓了。


    九月二日,陳墨帶著三衛,繼續朝泉陽縣撤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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