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鬆甫的“相親大會”辦得不錯。


    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有兩百來對相對眼了。


    主要的還是兩縣的寡婦太多了,別說是現在亂世,即便是放在和平年代,女的都是弱勢者,沒有男人依靠,會被欺負死的,日子很難過下去。


    而陳墨麾下的部隊,除了正在受訓的陷陣營外,單身士卒,全都是“相親大會”的香餑餑,實在是兩衛的待遇太好了。


    而舉辦“相親大會”,除了可以增加新生人口外,也更方便陳墨管控,畢竟有家人了,人心就更加安定了。


    還有就是上戰場了,沒那麽容易投降,畢竟投降前你還得想想自己的家人。


    指得一提的是,劉澤居然相中了盧永剛的遺孀,而且一相就相中了兩。


    原先是盧永剛的妻子以及小妾,他都看上了。


    陳墨得知這個消息,都微微愣了一下,好家夥,曹賊是吧。


    他很重視,於是第一時間找到了盧永剛的遺孀,詢問她們的意見。


    畢竟她們不是普通人,若是處理的不好,也影響他的名聲。


    得知不是脅迫,也願意跟著劉澤,陳墨這才鬆了口氣。


    但不得不說,劉澤這小子有點眼光,盧永剛的遺孀,在這群寡婦中,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是出眾的。


    另一邊,耿鬆甫也將他起草好的軍戶製,遞交給了陳墨查看。


    陳墨叫來了趙道先、孫孟、李雲章,一起研究。


    還是那句話,軍戶製無論是對於士卒還是整體的發展,初期都是有好處的,隻不過後期要根據發展適當的進行變革。


    孫孟、李雲章身為武將,對於這樣一份有利於軍隊的製度,自然是雙手雙腳支持的。


    幾人對於其中的一些細節,經過討論研究和修改後,基本的軍戶製便是製定出來了,於宣和八年一月一日,正式開始實施。


    ……


    兩天前,淮州。


    五萬天師軍擊潰了留守在淮王留守在淮州的軍隊,他們尤恨官吏,逮著便殺,但於百姓秋毫無犯。


    不過數日後,天師軍忍耐不住,在淮州東南部四處燒殺搶掠,奸淫婦女,以至屍盈街坊。


    此舉導致淮州百姓怒火中燒,對天師軍恨之入骨,當十二月二十七日淮州守軍發起第兩輪進攻時,無數淮州百姓鼎力相助,在淮州的五萬天師軍大敗,退出了淮州。


    後在淮州外遇到了回援的淮州軍,導致全員覆滅。


    至此,天師軍,算是徹底進入了天下人的視野。


    ……


    虞州。


    龍門縣。


    此縣在石嶺縣之後,乃是真正的虞州腹地,自從梁鬆將大批的百姓轉移到腹地,龍門縣的人口,此刻已經超過了十萬。


    寒風之中,隱隱傳來飯菜香味,甑中的粟米飯已經蒸好,士兵們拿著木碗,挨個來領取飯食。


    梁鬆作為一方封疆大吏,又是梁家子弟,對麾下的將士很不錯,士卒們一日三餐都能吃到幹飯。


    不僅如此,菜的話還有鹹菜,豆豉,也舍得放油。


    士兵們披著厚實的冬衣,在寒風下狼吞虎咽的吃著。


    除了吃的方麵,每個軍帳中,都有一個火盆,供士卒們取暖。


    梁鬆知道,想讓下麵的人為你拚命,在待遇方麵你就不能克扣。


    衙門後院的主屋中。


    案幾上放置著十餘件食器,三名侍女站在一旁,聽候著主人的吩咐。


    還有一人跪坐於前,平舉著一道菜肴,遞進飲食。


    “老爺,既然賊軍已經過了河,攻陷了豐州,那麽應該不會再打到虞州來吧。”一名婦人咬著筷子,輕啟櫻唇道。


    婦人容貌姣好,是梁鬆的續弦,許是自小養尊處優,肌膚雪白,嬌嫩可人,此時身子略有前傾,衣襟處的扣子便要崩掉了一般,有種含苞待放的之感。


    及至腰間,身體曲線又以誇張的弧度收束了下去,堪稱盈盈一握。


    梁鬆一年到頭來,幾乎都待在虞州,自然其家眷也是來到了虞州陪他。


    “.大無腦。”在婦人的對麵,還坐著一名少女,女子一襲紅色襖裙,看上去不過二九年華,她的美貌細如柳葉,優雅而自然,唇紅如血,嬌豔欲滴,天生嫵媚。


    少女名為梁雪,是梁鬆的女兒,已定有婚事,來年便要出嫁。


    她不喜婦人,一是婦人祖上是個商人,二是婦人沒怎麽讀過書,在她的眼裏,極為愚蠢,就是靠舞獲得父親的寵幸,三是婦人隻比她大三歲,卻成了她的姨娘。


    “啪”梁鬆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誰讓伱這樣跟你娘說話的,沒大沒小,道歉。”


    “她才不是我娘,我娘生我的時候已經難產死了,而且我也說的沒錯,本來就是.大無腦。”梁雪道。


    “啪。”梁鬆一巴掌抽在梁雪的臉上,後者被抽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梁鬆,眼淚如珍珠項鏈般往下掉:“你打我?”


    “她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一點禮數都不懂,道歉。”梁鬆作為世家大族的子弟,極為在意禮數,尤其是尊卑。


    “我不。”梁雪倔強的說道。


    梁鬆眉頭一皺,正欲抬掌的時候,被婦人一把抓住:“老爺不要,小雪應該不是故意的,而且小雪還小,並無惡意,奴家不怪她。”


    “還小?”梁鬆氣不打一出來:“還有幾個月就要嫁人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哪還敢把她嫁過去,嫁過去也是給我丟人現眼,給梁家丟人現眼。”


    “小雪不會的,她可能對奴家有什麽誤會,所以才會這樣,嫁過去後,肯定是溫柔賢淑”


    “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父親不知道你是什麽人,難道我不知道嗎,少在這裏裝好人。”梁雪打斷了婦人話。


    “放肆。”梁鬆怒喝一聲。


    “老爺別生氣,小雪不是故意的。”婦人輕輕撫著梁鬆的胸膛,然後目光看向梁雪,在梁鬆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繼而道:


    “小雪,瞧你把老爺氣成什麽樣了,還不快給老爺認錯。”


    “寧狐狸”梁雪咬牙切齒道。


    “給我滾出去。”梁鬆指著梁雪的鼻子,若不是被婦人拉著,怕是要再給梁雪一巴掌。


    “走就走,跟她坐一起吃飯,都讓我覺得惡心。”梁雪氣的起身離開了主屋。


    “你咳咳”梁鬆氣得咳嗽了起來。


    “老爺消消氣。”婦人一邊拍打著梁鬆的後背,一邊倒來茶水,喂到梁鬆的嘴邊。


    婦人名為寧菀,是寧家嫡女,寧家祖上是為商賈,但後代爭氣,在宋景帝放開科舉之時,有寧家人高中探花,也就是寧菀的祖父,後任巡鹽禦史。


    寧家作為後起之秀,雖然比不上梁家,但也不是能被隨意欺辱的。


    梁雪不喜寧菀,寧菀自然也不喜她,不過她的手段更加高明,不會像梁雪一樣咋咋呼呼的。


    若是梁鬆不在的時候,她就會和梁雪較勁,而若是梁鬆在的時候,寧菀便會扮做愚蠢、柔弱可欺的小綿羊。


    她知道,在男人的麵前,女人不能強勢,不能顯得太聰明,最主要的是,要給男人十足的麵子。


    “還是你大度,自從她娘走後,我事事由著她,都快把她慣壞了。”梁鬆道。


    “奴家理解,雪兒還小,等成家後就好了,崇王府那邊也會管著的。”寧菀道。


    梁鬆點了點頭:“本來今年年初便要嫁過去的,因為戰事,一直拖到了現在,真是多事之秋。”


    寧菀給梁鬆舀來一碗湯,旋即問道:“那賊軍還會再打來虞州嗎?”


    “不好說,不過虞州主力已經過河了,就算再打來虞州,賊軍的兵力也不會太多,以虞州的兵力完全可以對付。”梁鬆自信道。


    寧菀點了點頭,旋即道:“淮王那邊已經和徐國忠陷入了僵持,崇王和小王爺也在勤王大軍中,這樣拖下去,會不會再次影響到雪兒的婚事?”


    寧菀不想跟梁雪較勁了,希望她早些嫁過去。


    “離婚事還有小半年呢,徐國忠支撐不了這麽久,就是那群賊軍總給淮王添亂,聽說有一支賊軍,都摸到淮州去了。”梁鬆皺著眉道。


    ……


    十二月二十九日。


    平庭縣。


    離過年也就兩天了,家家戶戶掛上了紅燈籠,大街小巷已經充斥著一股喜慶的氛圍。


    百姓們鏟除著家門或者店鋪前的積雪,好方便客人上門做生意。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蜂窩煤大促銷,一塊隻要三文錢。


    三文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但卻能溫暖你整個冬天。


    一次性購買五百塊,還送鐵爐一個。”


    福澤樓外,工人們念著陳墨所寫的“廣告”,對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大聲的念道。


    如此新奇的“廣告詞”,頓時引起諸多百姓圍觀、購買。


    衙門後院廂房。


    夏芷晴身襲青色的連衣裙,坐在陳墨的懷中,如雲般的黑色長發,柔順而飄逸,披散在肩頭,耳垂上掛著熠熠流光的耳環,明眸皓齒,肌膚剩雪,雪頰兩側白裏透紅,嫣然粉膩,幾如桃李芳菲。


    此刻她正抱著陳墨的腦袋,檀口細氣微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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