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老舊的出租屋裏麵充斥那種濃烈花香味。


    格蕾感覺自己又要吐了,整個人疲倦地躺在床上,連衣服都不想穿。


    床邊的垃圾桶已經不知道裝多少個包裹著奶油的袋子,也是出租屋的花香主要源頭。


    為什麽這樣呢?


    她呆呆望著出租屋的天花板,腦中回想過去,又想到墨西哥最近新聞。


    據說新任的總統尼德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


    不僅解決一直在當地盤踞的麵粉集團,又大刀闊斧劈去弊端,扶持本地的農業,也承接到不少外企的建廠訂單。


    墨西哥人並不懶惰,相反,他們比誰都願意卷。


    在美國工資最低的行業裏麵,墨西哥人最多。


    格蕾喜歡通過抖音或者是油管,刷墨西哥現在的視頻,看著家鄉的人熱火朝天做事,落實美好的四年計劃。


    她心裏感到由衷羨慕,很想要回去,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她出來的時候,可是全村女孩都羨慕的驕傲。


    現在她要是什麽都不帶,被美國的移民局以非法移民的身份遣返回墨西哥,告訴父母,自己在美國當小姐,而不是明星嗎?


    格蕾不願意看見父母失望的眼神,也不想看見周圍人鄙視、瞧不起的眼神。


    那些眼神讓格蕾不願意被移民局的人發現,也不想遭到遣返。


    咚咚的敲門聲又響起,格蕾歎氣,感覺這樣的未來沒有任何盡頭。


    她隨意給自己披上一件輕薄的衣服,方便那些客人行事。


    對她來說,也會比較省事。


    格蕾走到門口,打開門,外麵是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


    她微微一愣,以往不是沒有接待這個職業的客人,但穿著警服直接上門的人還是頭一回。


    “格蕾·懷特海德是吧?”


    左邊的白人警察問了一句,又迅速道:“你的舅舅洛埃拉·裏維拉卷入幫派的仇殺,被人當街殺死。


    你先簽這份文件,我們帶你去看屍體。”


    格蕾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早不是當初的小姑娘,她很清楚,眼下警察所做的一套是不符合流程。


    但她也沒有聲張。


    因為格蕾怕對方查起來,自己是非法移民的身份就會曝光。


    格蕾拿著筆在文件簽下自己的名字道:“我早已經算到這一天,你們對他的屍體隨便處理吧。”


    白人警察微微一愣,也沒有說什麽,點頭道:“好。”


    這次的死亡事件,真要說責任的話,他們洛杉磯警局是存在。


    誰讓不遠處有一輛警車,兩名警察在那裏值班。


    假如凶手要是手持槍械,還可以說現場的情況非常凶險,警察必須優先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周圍的人。


    他們本就沒義務保護那些人。


    但這次案件離譜的地方在於,凶手使用一把刀殺人。


    死者家屬真要告上法院,指望法官從切開的燒傷判斷敵人有危險武器勝過警察遠距離的槍,顯然不可能。


    洛杉磯警局大概率敗訴,然後被訛上一筆。


    白人警察來之前,心裏已經做好應對哭鬧的準備,包括局長都一樣。


    結果事情意外輕鬆。


    他能夠想象自己將得到局長的誇獎和器重,也看出麵前女人估計想要將舅舅的財產卷走,卻沒有說什麽。


    交上去的遺產稅和他們沒什麽關係。


    他很願意行一個方便。


    格蕾匆匆關上門,便火急火燎地換上一身出行的衣服,然後離開這棟出租屋。


    她直接打車直奔洛埃拉家。


    格蕾很清楚洛埃拉性格多疑,不結婚,也不相信銀行,所有財產都是放在自己家中的保險箱。


    她曾委婉套出舅舅的保險箱密碼,隻是一直沒有動手盜走保險箱錢財的好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


    至於洛埃拉留在洛杉磯的房產。


    格蕾沒有變賣的想法,隻要能夠卷走洛埃拉多年積蓄,就能返回墨西哥。


    她確信那一筆錢不少。


    因為洛埃拉的生活非常簡潔,想要找女人的話,都是直接找下麵的小姐吃免費的海鮮盛宴。


    以洛埃拉多年打拚的收入,格蕾可以衣錦還鄉,去他媽的美國夢。


    現在老娘要做墨西哥夢了。


    她在出租車裏麵,思考自己該如何攜帶大量美金返回國內。


    ……


    洛杉磯警察局。


    夜色昏沉,警局的門口亮著熾白色燈光,本該早已下班的局長羅德裏克·漢納在接到手下的電話後,又急忙跑回警察局。


    尚未進門,他開始大聲嚷嚷著,“這裏是洛杉磯,是我的地盤,一切事情都要經過我的同意!”


    他身材很胖,卻因為一米九六的身高,這樣的胖表現出強大的壓迫感。


    那一身局長的正裝都像是要被裏麵的肉崩飛。


    在羅德裏克不加掩飾的念頭下,咚咚的腳步聲回蕩在警局大廳,就像是有一頭野豬正在林中橫衝直撞。


    他眼眸瞪圓,一掃麵前兩位來自fbi的聯邦探員,用鼻孔看人道:“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羅德裏克局長,有關洛埃拉的案子,我們需要查看他的屍體和全部過程。”


    年輕的聯邦探員開口。


    這句話得到羅德裏克臉上不加掩飾的嘲笑,他心裏清楚,在這次事件上,洛杉磯警局絕對稱得上失職,怎麽可能將把柄交給上麵的人。


    輕易將下麵的警員賣掉,那他這個局長在局裏麵還有什麽威嚴?


    沒有人會尊敬他。


    哪怕局裏麵的警察犯錯,該包庇,他都要包庇。


    “發生在洛杉磯的案件都歸我管,什麽時候輪到你們fbi,以前也沒見你們到這裏撒野,以為我好欺負嗎?”


    羅德裏克咆哮,不耐煩道:“你們乖乖等我們的報告就行,不要想其他事情。”


    “羅德裏克局長,這是總統的命令!”


    “哈哈,少拿總統壓我,這裏是洛杉磯,不是華盛頓!”


    羅德裏克用手使勁戳著年輕的探員胸膛,一副囂張蠻橫的模樣。


    在這個地盤上,他是說一不二的老大。


    洛杉磯警局的人都圍在fbi探員身邊,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支持局長的行動。


    犯不犯法是次要,關鍵是自己的兄弟不能隨便賣出去。


    今天賣貝克兩人,明天指不定就賣警局裏麵的誰。


    幹他們這一行怎麽可能不犯錯?


    這裏可是洛杉磯。


    超高的犯罪率養成警察們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做出清空彈匣的判斷。


    誤殺也是沒有辦法,別人死總比自己死要好。


    年輕的探員很是憤怒,還想要再說。


    旁邊年長的聯邦探員抬手搭住他肩膀,又轉向麵前的局長道:“羅德裏克局長,我們到旁邊說話。”


    羅德裏克微微點頭,他喜歡和懂規矩的探員說話。


    ……


    兩人走到大廳的角落。


    “羅德裏克局長,我不關心這次案件中,洛杉磯警局是不是有什麽失職的地方,也不會管。


    我們隻要屍體還有案件過程。


    伱應該知道最近異界發生的事情,我們懷疑此次案件和異界有關。”


    “原來如此。”


    羅德裏克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口袋的手機又響起來,他舉手示意自己先告辭一下,完全沒有先前對年輕探員的那種囂張跋扈。


    他接通電話,得到那頭的匯報後,便掛斷電話,笑道:“好,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屍體你們盡管拿去,我不是那種蠻橫、不講規矩的人。”


    “合作愉快。”


    年長的探長伸出手,羅德裏克笑了笑,也握住他的手,轉頭朝手下們喊道:“都是一場誤會,屍體就讓他們帶走。


    貝克他們也是被異界的魔物幹擾,讓他們放兩天假在家好好休息,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他的話讓警局內部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原本聚集的警員們又各自散開。


    “湯姆,你帶著他們去存放洛埃拉屍體的地方。”


    “ok。”


    年輕的警察麵露笑容,走在前麵領路。


    ……


    來到太平間,兩名聯邦探員迅速進行自己的工作,將屍體上上下下都拍照,再閱覽法醫的屍檢報告和案件經過。


    這些都需要拍下來。


    地方警局和總統始終隔著一層屏障,遠不如fbi值得信任。


    兩人離開洛杉磯警局。


    年輕探員深深吸一口氣,他看著冷清的街道,忍不住道:“洛杉磯警局的人實在太猖狂,完全不將我們fbi當做一回事,連總統都不放在眼裏麵。”


    “嗬嗬,你還太年輕,洛埃拉的案件特殊,洛杉磯警局的人怎麽可能放任我們查他們過失。”


    年長探員一臉淡定地表情,教訓道:“你以後辦案的時候,一定要記住。


    當遇到對方強烈不配合的時候,千萬不要把他當做固執、冥頑不靈的老糊塗。


    在他的背後,一定有什麽利益驅使他那樣做。


    你以為的愚蠢行為,在他眼中就是能夠獲得利益的行為。


    羅德裏克能夠坐穩局長的位置,深得下麵警員的愛戴和擁護,絕不是蠻橫莽夫。


    我敢說,你剛才要是嚐試將手伸向衣服,百分百會被他們以自衛為由,打成篩子。”


    “是。”


    年輕探員點頭,收起原先的驕傲,打算好好向前輩學習這些職場經驗,避免自己遇到背後身中八槍自殺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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