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須賀港,駐日美軍基地內。


    大久保養老院的屍體悉數轉移到這裏的解剖室。


    一具具屍體光著,擺在台上,任由燈光照亮。


    法醫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以看待小白鼠的態度,詳細檢查那些屍體,並時不時低聲交流,偶爾還會露出一抹笑容。


    沃特親自監管這件事情。


    他站在解剖室門口,麵容威嚴,卻沒有開口,而是聽哈維爾在旁邊盤問織田信照、藤井三樹的事情經過。


    有些事情在書麵上匯報後,依舊要當事人再次口述一遍,免得有什麽事情被省略,沒有記錄在案。


    兩人被嚇得不輕。


    在日本,任何人麵對突然闖上門的美國大兵,心中都會不安,包括首相都一樣。


    這就是半殖民國家無法避免的情況。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主意都是織田警部提出,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一時被名利蒙蔽心智,才會下那樣的結論。”


    藤井三樹心裏很後悔,為保住自己的命,果斷賣隊友,將一切責任推到織田信照頭上。


    雖然主意確實是織田信照所出,也是他暗示藤井三樹那樣做。


    但織田信照依舊有種被出賣的憤怒感,心中痛罵藤井小人。


    哈維爾學過專門的測謊知識,確認兩人沒有說謊,便揮手道:“將他們帶下去。”


    有士兵立刻將兩人拖拽離開。


    他轉而走到沃特麵前道:“沃特司令,情況是否需要我再匯報一遍?”


    “不用,哈維爾上校,你下去吧。”


    沃特擺手拒絕,他的耳朵還沒有聾,站在這裏聽得很清楚。


    他完全不在意藤井三樹、織田信照的小心思,隻在意一點,這是不是武器?


    是的話,武器又是由誰創造?


    難道是東方的某個大國?


    沃特覺得可能性不高,實驗武器的話,對方不可能在日本實驗,他更傾向於某個右翼財團在背後秘密研究武器。


    自從五星天皇禦駕離開日本,美國對日本的掌控力變得有些弱了,失去完全殖民的控製。


    畢竟五星天皇打仗的水平就看奇計能否有效,忽高忽低不好說。


    可他的政治水平絕對毋庸置疑,日本完全沒有一絲機會脫離美國掌控。


    大小事務,包括左翼、右翼勢力,皆在五星天皇規劃的線內蹦躂。


    現在的美國不行了。


    沃特眉頭一皺,心裏思考對策。


    再過一會,法醫帶著結論過來道:“沃特司令,根據我們的檢查,有些人心髒有被捏住的跡象,還有的人血管神經被直接挑斷。


    看情況,那件武器對人體不是大範圍攻擊,而是對某個人身體的某個部位進行攻擊。


    這個部位可以是多重,也可以是單一。


    並且,這件武器對人體器官造成的傷害有限。


    看器官的破壞情況,力量約為四十九千克。


    這是根據已知的屍體受損情況得出,對方能不能加大力量,我不好判斷。”


    “好,我清楚。”


    沃特點頭,心裏做出決定,將這件事情交給中情局的人調查。


    駐日美軍和中情局的人並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可沃特知道中情局在日本的負責人黨派和他一樣。


    大家都是民主黨。


    有這一層關係,他隻需要塞點錢就能讓對方幫忙搜索那些有嫌疑的財團。


    沃特貪歸貪,卻還是知道要做事。


    他打算找到秘密研製武器的右翼財團,然後將研究成果掠奪,當做美第七艦隊的研究成果,如此才能繼續要求大洋彼岸派發研究經費。


    以此穩固自己在第七艦隊的權力。


    ……


    入夜,足立區,綾瀨。


    青澤正在夜跑。


    灰色的濾鏡籠罩整個街道、路燈,連天空的月亮似乎都籠罩在灰色之中。


    他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


    光著身子跑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時間禁止的世界沒有風,可他依舊能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向頭頂。


    青澤體驗到名為自由的感覺。


    很久以前,他曾在腦中想過,自己什麽都不穿,在街道上盡情奔跑。


    可他當時沒有能力實現夢想,那樣跑,百分百被別人當做暴露狂。


    青澤的臉皮薄,無法承擔那樣的名聲,也沒有勇氣做那種事。


    隻有在時間靜止,世上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行為,他才能肆無忌憚地奔跑起來。


    享受光著身子在人前隨意跑的姿態,哪怕是在女人麵前炫耀大鳥,都不會引發尖叫,大喊流氓什麽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數自己跑多久,手機的鬧鍾是不可能提醒他。


    青澤為避免意外,率先跑半小時,才選擇脫光衣服,繼續在外麵跑半個小時。


    給自己預留充足的時間,避免時間暫停結束後,自己沒有穿上衣服的尷尬事件發生。


    青澤跑回放衣服的地方,瞧見院子裏麵睡覺的比特犬,外表看起來睡得特別香。


    他翻過門,抬腳踢了一下比特犬的狗頭,轉而翻身出門,穿上衣服,悠閑地繞到側麵。


    時間暫停結束。


    熟睡的比特犬立刻察覺頭部痛感,當即醒來,環顧四周看不見敵人。


    它還是氣得汪汪狂叫。


    青澤在後街,聽到狗叫聲,也看見從二樓亮光的窗戶上,四人顧不得穿好衣服,急匆匆沿著水管往下,又很是熟練地翻牆。


    看見外麵的青澤,四人頓顯尷尬,誰也不說話,迅速穿好衣服走人。


    二樓的石村太太盯著青澤,倒也不害臊,她滿臉滋潤的紅暈,燈光映照那一身雪白的肌膚,胸前串著兩個銀色圓環,如水牛佩戴的鼻環。


    她眨了下眼。


    青澤轉身往家中走,惹不起這位。


    尚未走到家中,青澤口袋的手機響了響,拿出一看,備注是大小姐發來的消息。


    “你在幹什麽?”


    “我剛結束夜跑。”


    青澤拍了一下周圍的照片,發送給鳳凰院美姬道:“你今天的課程結束了?”


    “沒有,晚上還有,我趁吃飯的時間,偷偷發消息。”


    鳳凰院美姬也拍了一下今晚的晚餐,道:“你知道大久保養老院發生的事情嗎?”


    “不清楚啊。”


    青澤故作茫然,又發消息道:“發生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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