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寨主改了口風,姚錦瑟急了。


    “寨主,你可別被她的漂亮臉蛋騙了,她心思活絡著呢——”


    寨主轉過頭,眸子陰沉沉:“怎麽我這寨子什麽人都能指手畫腳了?”


    姚錦瑟僵了臉。


    王彥晟的臉色更難看。


    過往都是自己發號施令,他千依萬順,現下……


    寨主往王彥晟那邊看了眼,重新掛上笑:“王大人,你想要什麽東西,隻管問她要,留口氣給我,能泄個火就行!”


    他說著撈起梁婠,往王彥晟跟前一搡,轉而又對著其他人揮手笑道:


    “王大人好久沒來寨子,往後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奉王大人為上賓,好酒好肉伺候著!”


    梁婠本就手腳僵硬,這一推不設防,一跟頭栽倒在地。


    原先靜下來的人,又開始喧笑著喝起酒。


    寨主已是給了台階,王彥晟心底再惱怒也不好真的發作,目前尚有要事處理,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思及此處,他繃著的臉有所鬆動,笑道:“寨主客氣,這次來除了找你幫忙,另外也是想和你談談過往的生意。”


    他笑容很深。


    寨主心領神會,大笑著張羅讓人再去搬酒、烤肉。


    梁婠吃痛,胳膊上擦破了皮,滲出紅血珠。


    王彥晟這才蹲下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眼裏閃著寒意:“東西在哪兒?”


    寨主已經重新坐在主位上,抓起酒碗,滿含笑意瞧著地中央的兩人,像是最好的下酒菜。


    梁婠直直對上他的眼,淡淡道:“太師府。”


    “什麽?”王彥晟眼中戾氣加深,語氣陰狠:“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梁婠點點頭,漫不經心笑了一下:“我若猜得不錯,梁府上下早已被你們掘地三尺了吧?”


    她轉過眼,目光投向站在不遠的姚錦瑟:“長嫂,抄家那日,你沒趁機找找嘛?”


    姚錦瑟眼神一凜。


    王彥晟加重手上力氣,將她扯得更近一些,“少廢話!”


    梁婠莞爾:“抄家那日我專門回去一趟,就是去拿那東西的,現在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索性直說了,它一直藏在花廳的匾額中。”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找什麽,但那塊匾額似乎可以拿出來擋一擋。


    梁婠表情盡量保持鬆弛,又道:“我去太師府的時候,特意將它也帶去,就掛在我與陸修的寢屋中,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先去梁府查一查,再去太師府探一探。”


    王彥晟偏頭去看姚錦瑟。


    姚錦瑟氣憤咬牙:“是有那麽一塊匾額,真沒想到,竟然放在人人看得到地方!”


    王彥晟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眼底森冷:“我明日自會讓人去查,你若敢耍什麽花樣,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梁婠委屈道:“我現在能耍什麽花樣,不就想著多活幾日。”


    王彥晟緊盯她好一會兒,才甩開手:“你最好是!”


    “兄長——”姚錦瑟不放心。


    王彥晟站起身,遞給她一個眼神,道:“這些日子你且留在這裏看著她們,待東西到手再處置不遲。”


    姚錦瑟紅著眼點點頭。


    寨主這才又笑著招呼王彥晟,“正事說完了,咱們喝酒!喝酒!”


    王彥晟與姚錦瑟同席。


    寨主衝著梁婠大手一指:“你不是要伺候我嘛,還傻愣著幹啥?快點過來,讓咱也嚐嚐當皇帝、做大官的滋味!”


    梁婠費勁地爬起來,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胳膊腿兒,往那主座上挪去。


    經過姚錦瑟時,她不加掩飾地輕嗤一聲,十分鄙夷。


    梁婠如飄風過耳,唇角的嬌笑益發深了。


    未等靠近,梁婠腳腕一歪,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伸過來一支強勁有力銅臂,輕輕一提,老鷹叼雞仔似的,叼進懷裏。


    柔嫩香軟的嬌軀,帶著若隱若現女兒氣,甫一落懷,一陣酥麻過電似的襲來,硬朗的身子不禁一顫,立時騰起一股異樣,像團火越燒越旺。


    “邪門了,這女郎跟沒長骨頭似的,”粗大的手掌似出氣一般,往細腰間狠狠捏了一把,不知是酒上頭,還是色上頭。


    一聲感歎引得滿室亢奮。


    “當家的,你啥時候賞給我們嚐嚐?”


    “呸,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你出息,你出息怎麽她都說自己又老又醜了,你還不放過?”


    話音一落,哄堂大笑。


    被人拿話一堵,大塊頭臊得臉皮通紅,口裏仍是不服氣,“那這不是沒得挑了——”


    梁婠忍著作嘔欲,垂著頸子,一顆心冷到極致。


    寨主大笑著:“去將那邊兩個也解下來,一個老了點,另一個倒是不錯!趕明咱們有了新生意,又可以像從前一般!這可多虧了王大人啊!哈哈哈——”


    說罷端起酒碗,遙遙致向王彥晟。


    那邊也是抬手一敬。


    “寨主放心,往後的生意肯定會比從前更好!什麽金銀財寶、牲畜美人,應有盡有!”


    王彥晟自信滿滿。


    寨主不敢再怠慢,“喝酒!喝酒!”


    梁婠餘光隻盯著木樁上的兩人,有人用沾了水的手,拍拍她們的臉,兩人立刻有了反應。


    張氏被兩個人按著灌酒,一邊掙紮,一邊叫罵。


    下巴一痛,梁婠被迫抬起頭,對上邪獰的笑:“美人,你可是伺候大官的,給我們來點新鮮的。”


    說著喉頭一動,緊接著一股辛辣灌進嘴裏,冰冰涼涼的液體,有的入了口,有的順著下巴滑進衣底。


    梁婠被嗆得逼紅眼眶,眼淚橫流。


    一碗灌盡,男人才鬆開手,梁婠跌落在地,咳個不停。


    “阿,婠——”


    “娘子!”


    從前不是沒被高潛灌過,這個實在不算什麽……


    梁婠垂著頭,順了順氣,一手撐起身體,一手抬起,擦掉眼淚、拭幹脖頸。


    再抬頭,依舊笑靨如花。


    有人在喊她。


    梁婠充耳不聞,轉過頭,帶著濕意的眼睛,看向粗莽的男人,“寨主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伺候皇帝與高官的嗎?”


    聞言,一眾人跟著起哄。


    有人要衝過來,卻被人拉扯著拖去另一邊,不一會兒響起掙紮哭喊聲。


    梁婠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彎起眉眼,“寨主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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