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楚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來,不過是因記著昨日,她說他連中幾次美人計的仇罷了。


    隻是這人也太過離經叛道,便宜都給他占完了,才來說什麽不過如此。


    楚煙也收了虛偽的羞澀,直接從水裏起了身,取了一旁帕子擦拭身子,目光在他凸起的襠部掃過,鳳眸輕挑:“你的定力,也不過如此。”


    李胤順著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臉色頓時有些黑。


    看著她光溜溜,如同無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聲道:“這隻能證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罷了。總好過你,恬不知恥。”


    聽得這話,楚煙垂了垂眼眸,放下帕子,取了一旁的衣衫,背對他慢條斯理的穿著:“說到恬不知恥,我自是不如胤哥哥的,畢竟我來寧王府的目的,兩家也都是默認了的。”


    係好肚兜,她回眸看向李胤:“我對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對我應該也不錯,剛剛還打發了小廝來,問我有什麽需要的。若無意外,我與晗哥哥不久就會定下婚事,倒是胤哥哥你……”


    楚煙上下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就是這麽對待未來嫂子的麽?”


    李胤的臉徹底黑了。


    他冷哼了一聲:“今日我來,便是為了警告你,你配不上我大哥,從今往後莫要再接近他,否則,我不介意將你我的過往,告訴他。別忘了,你的肚兜還在我手裏!”


    說完這話,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個縱身消失在了屋內。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楚煙收回目光,道了一聲:“進。”


    香怡推門而入,見她已經穿上了衣衫,立刻自責道:“都是奴婢不好,來的晚了。”


    楚煙將絞發的帕子遞給她:“不晚,我也是剛剛起身。”


    香怡應了一聲接過帕子,一邊給她絞發,一邊絮叨的說著安排。


    楚煙心不在焉的應著,腦中想的卻是李胤臨走時的警告。


    他說的確實沒錯,在她與他有了那樣的意外之後,再同李晗在一處,委實有些不妥。


    但兩家已經商議好,若要拒絕會是個麻煩事,再者,她現在也尋不到比李晗更合適的人選。


    比起平陽王府的安危來說,清白、婚事、臉皮,都不值一提。


    楚煙皺了皺眉,她現在要做的,不是聽從李胤的警告,恰恰相反,她應該更加主動的去接近李晗。


    畢竟,若李晗當真欽慕於她,非她不娶,那李胤挑撥便不足為懼。


    再者,她聽從李胤的話,不接近李晗就沒事兒了麽?


    不會的。


    從這人占盡便宜之後才譏諷她,又睚眥必報來看,李胤此人性子惡劣,即便她不去找李晗,而是找了什麽王晗張晗,他該破壞的還是會破壞。


    所以,解決問題的根本是讓他永遠閉口不談,而不是,順著他的意思,聽從他的話去辦。


    “小姐,您覺得如何?”


    楚煙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沒聽清你的話,什麽事情如何?”


    “就是壓製熱毒的方子。”


    香怡壓低了聲音道:“小姐熱毒一月便會發作一回,沒有丹藥,奴婢這心裏總是慌的很,要不明日小姐就借著寫家書的名義,書信一封回王府,讓夫人將方子送過來?”


    楚煙聞言搖了搖頭:“書信不妥,一來是時間太長,二來如今陛下猜忌平陽王府,我說是來做客,可實際上卻是來當人質的,寄回去的書信,必然有人會偷看。”


    “那怎麽辦?”香怡有些急了:“沒有丹藥,小姐的熱毒……”


    “不必太過擔心。”


    楚煙低聲道:“沒有丹藥,我也尋到了暫時緩解熱毒的辦法,一時半會兒不會如何。臨別之時,父王不是給了我一隻信鴿麽?就用那個傳信吧。”


    聽得這話,香怡有些為難的道:“可那信鴿,是用來危急時候傳信的,現在就用了,怕是……”


    “從我決定來到京城開始,就已經沒有什麽危急時候了。”


    楚煙垂了眼眸,笑了笑:“我是來給平陽王府解決麻煩,而不是製造麻煩的,平陽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我有信鴿也未必是個秘密,此時用最為合適。”


    香怡聞言紅了眼眶,啞聲道:“奴婢去給小姐準備筆墨。”


    楚煙嗯了一聲:“去吧。”


    李胤從楚煙房中出來之後,身上的熱意一直沒消,一閉上眼,都是那白璧無瑕的雪肌,還有她柔軟的身段,一掌握不下的豐腴。


    垂眸看了一眼,挺立的下身,他低低咒罵了一聲:“出息!”


    然而咒罵無用,體內依舊有一股無名火在燒。


    李胤站起身來往淨房走去,朝外間小廝吩咐道:“打冷水來,我要沐浴。”


    聽得吩咐的來福,微微一愣:“少爺,這個天……”


    李胤頭也不回:“讓你去就去,別問!”


    來福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立刻去備水了。


    在冷水裏泡了一會兒,李胤身上那股邪火,這才消了下去。


    天色已暗,他隨意用了些飯,便拿著書靠在床頭看著。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閃入屋內,恭聲道:“主子,找到了內鬼的蹤跡,雖然未曾找到人,但屬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鴿。”


    李胤麵色一凜,當即放下手中的書道:“呈上來。”


    “是!”


    黑衣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將射殺的信鴿遞了上去。


    李胤伸手取下信鴿腿上的密信展開,看了一眼之後,臉色頓時黑了:“這就是你說的內鬼密信?!”


    黑衣人不解他為何會動怒,躬身回答道:“內鬼一事,屬下已經追查許久,前幾日主子在外的時候,還傳信讓屬下多留意城中飛鴿,尤其是從寧王府飛過的,今日這飛鴿雖不知從何處放出,但應當是……”


    李胤看著手中娟秀的字體,閉了閉眼打斷了他的話:“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


    黑衣人頓時閉了嘴。


    李胤扶了額,有些頭疼的道:“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黑衣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主子,那這信鴿……”


    李胤沒好氣的道:“埋了、烤了、蒸了、煮了,總之,一根鴿子毛也別讓人瞧見,尤其是平陽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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