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甚至稱不上是小規模戰役的菜雞互啄,真的用不到中軍幕府來指揮調度。


    一個百夫長,就能收回一城了,完全沒必要讓中軍幕府來指揮調度。


    若是連一群菜雞都打不過,還是滾回並州呆著吧,沒必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將中軍幕府的態度告訴各級將校和齊國的那些勳貴後,李仁也就沒有再管其他。


    至於齊國那些權貴也知道,這種在他們看來是天大的事,在並州大軍看來真的上不了台麵,沒必要去驚動到李仁。


    而且請動中軍幕府的代價和他們自己去請一個百夫長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完全不一樣的。


    請李仁調度,沒有幾十萬是下不來的,但是請動一個百夫長可能幾千就夠了。


    ——


    等了近一個月,項藉終於是等到了機會。


    “鏘~”項藉進不了並州軍營,也接觸不到並州軍營的那些高級將領。


    所以他蹲在並州大營外,等了許久,終於是等到了雲大怒出營的機會。


    聽到槍聲,並州士兵第一時間尋找掩體,觀察四周。


    雲大怒手中長槍瞬間揮出,朝著項藉躍來的方向掃出了一槍。


    其他士兵見到雲大怒出手也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投矛瞬間脫手而出。


    “小心!”雲大怒也看清了出手之人是項藉,身影更快的出現在項藉身側,長槍揮舞將飛來的投矛盡數掃落。


    項藉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意是想偷襲雲大怒,扳回一城,卻沒想到並州士兵的如此可怕。


    “項氏一族少主,你沒跟楚軍撤離?”雲大怒皺眉看著項藉。


    比起項藉的膽顫,他更害怕項藉死在這裏啊。


    要不是他出手更快,項藉現在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並州士兵見雲大怒出手護下項藉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三三成陣封鎖住了項藉可能逃走和出手的方位。


    “我說過,會來找你取回我的長槍!”項藉站起身,充滿戰意的看著雲大怒。


    “就是這樣來取回的,要不是我出手,你現在已經死了!”雲大怒也有些生氣。


    在軍營外偷襲一名並州百夫長,就算成功也會被其他憤怒的士兵殺死的。


    項藉沒有再說話,他是真沒想到並州士兵的反應會那麽的迅速。


    而且除了那些投矛士兵,在後方掩體後,也已經有不少弓箭手已經彎弓搭弦瞄準了他。


    若不是雲大怒擋在項藉身前讓這些弓箭手不敢放箭,恐怕現在項藉已經被射成了刺蝟。


    “你來做什麽?”雲大怒有些不解項藉的行為。


    項氏一族的少主,來偷襲自己這個百夫長,就算成功了,用一個少主換一個百夫長,怎麽看都不劃算啊。


    “我想學你那一槍!”項藉期冀地看著雲大怒。


    雲大怒皺眉,回馬槍是陛下親傳,屬於並州軍中的高階武技,輕易不會外傳。


    “我憑什麽教你,就因為你是項氏一族的少主?”雲大怒笑了,被氣笑了。


    “這還不夠嗎?”項藉反問道。


    “要不要我給你算一算,騰龍軍團第一次襲擊我並州大營,死傷三千七百二十人,第二次襲擊我並州右衛營,死傷兩千五百餘,被俘兩千二百餘。”


    “伱們項氏一族在楚國或許很有地位,誰都會給你們一些麵子,但是,在並州眼中,你們甚至不如渾庚!”


    “渾庚是誰?”項藉皺眉。


    “渾庚,並州北部一個小部落而已。”雲大怒淡淡的嘲諷。


    至少並州大軍是出動了五千血騎才拿下的渾庚部落,而騰龍軍團精銳盡出連右衛營都沒打過。


    “那是因為騰龍軍團比不上並州營,不是我不如!”項藉不滿雲大怒將他比得還不如一個蠻夷部落。


    雲大怒眉頭皺得更緊了,身為一軍少主,軍弱不應該從自身找原因?反而將戰敗歸因給士兵?


    這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將該有的擔當。


    “若你在並州,僅憑你這句話,你就要上並州軍事法庭問斬了!”雲大怒原本對項藉的一絲好感也消散了。


    他認識韓信,比項藉大不了多少歲,但是人家已經是一軍主將,還是赤焰騎主帥。


    而韓信說過一句話被高闕塞軍事學院刻在了校訓上。


    “無無用之兵,隻有不會用兵之將!”


    意思很簡單,士兵無論再廢物,也都有其一技之長,身為主將更應該清楚怎麽去使用士兵的長處,揚長避短。


    “你走吧,並州不歡迎你這種將失敗歸因給他人的人!”雲大怒將項藉的長槍丟還了回去。


    原本他覺得項藉是有天賦來挑戰自己的天才,所以才留下項藉的長槍,現在,他覺得這杆長槍不配出現在他的槍囊之中,這樣隻會侮辱了他的槍囊。


    雲大怒沒有再管項藉,帶著百人隊繼續趕往戰場。


    他是收到了齊國一城縣令的邀請,請求他前去幫忙收服失城的。


    原本對項藉還有一些愛才之心,想著帶一帶他,結果項藉的性格讓他失望了。


    天才他見得多了,並州天生神力的也不少,衛尉典慶將軍,先鋒大將無雙將軍,誰不是天生神力,銅皮鐵骨。


    可是這兩人,誰曾懈怠,誰不是虛心求教的?


    哪怕心智不全的無雙將軍,也很清楚自己的不足,二夫人讓他做什麽,他都能一絲不苟的去做,沒有半點懈怠,更不會給自己找理由不去完成。


    雲大怒本以為經曆了兩次大敗,又被自己擊敗的項藉能夠認清自己,奮發圖強。


    卻沒想到也隻是一個隻會狺狺狂吠之輩。


    出身高貴,沒學會貴族的謙遜,卻把貴族紈絝那一套學的淋漓盡致。


    項藉迷茫了,他天生神力,又出身項氏一族,在整個楚國,隻有別人求著他拜師,從沒有人拒絕過他。


    哪怕是廉頗將軍,他想要學習兵法,對方也不會拒絕教他。


    怎麽到了並州,一個百夫長都敢拒絕他。


    可是看著雲大怒不屑甚至嫌棄的丟出的自己那深海寒鐵打造的長槍,他清晰的能感覺到雲大怒是在嫌棄他,嫌棄這杆長槍髒了對方的手和槍囊。


    “你會後悔的!”項藉拔出插在地上的長槍,對著雲大怒遠去的背影怒喝道。


    雲大怒冷笑一聲,頭都沒回的帶著士兵繼續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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