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完的葬禮顯得是那麽的潦草充滿。


    沒有等諸侯百家的使節前往吊唁,就匆匆忙忙的下葬。


    公子負芻的繼位更顯得匆忙,連繼位的王服都沒來得及做新的,用的還是楚王完年輕時的王服。


    這就算了,沒多久,壽春就有消息傳出,公子負芻聯合令尹李園、王後李嫣等大臣毒殺楚王,篡改詔書。


    楚王完本意是號令三軍迎會質秦長公子啟,以啟為太子,監理國政。


    李園的使者也來到了三軍駐地,要求項梁、班布、季布交出兵權,班師回朝。


    然而在此之前,項梁等人卻先一步見到了與李園等人政見不合,支持熊啟的密使,並且提前告知了三人楚王本來的決定。


    隻是無論是項梁三人還是密使都沒想到李園等人居然敢如此大不韙的暗害了楚王。


    “怎麽辦?”項梁拉來了班布和季布,事情太大了,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主。


    “可以想象,一旦我等班師回朝,第一時間就會被架空,交出兵權!”項梁怕班布還不清楚當前的局勢,將一切都攤開來說。


    兩撥人,兩套說辭,他們也無法確定誰說的是真的。


    最關鍵的是密使並沒有帶來楚王遺詔和王印虎符,反倒是後來的王使卻帶來了大軍虎符和王詔。


    “二位覺得誰說的是真的?”項梁繼續問道。


    他要確定三個人的意向,統一意見。


    項梁此次前來,不僅帶來了自己的精銳,以防發生意外。


    而班布和季布似乎也是有所預感,同樣帶來了自己的護衛。


    三個人似乎也都不再相信彼此。


    季布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去回答項梁的話。


    三個人中,論身份地位,他比其他兩人都更加渾厚,哪怕班師回朝,李園等人為了拉攏丹陽季氏,也不可能奪走他的兵權。


    反倒是班布和項梁的地位最危險。


    項氏一族是因為項燕才強盛的,而不是因為項梁,對於整個楚國朝堂來說,項氏一族也隻是個新人,並不屬於那種根深蒂固的老牌豪族強族。


    至於班布更是刑徒出身,因為抗秦有功,被楚王完一手提拔成了雷豹軍團的軍團長。


    因此,一旦回了壽春,季布地位穩若泰山,項梁未知,但是班布絕對會被剝奪兵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班布很平靜地說著。


    他的一切都是楚王給的,楚王要收回去,他也會雙手奉上。


    對於班布的話,項梁和季布都早有預料,這是班布的性格,說是愚忠也不為過。


    或許楚王完也正是看中了班布的這一點,才會讓班布執掌雷豹軍團,護衛壽春。


    可是楚王完卻不會想到他給繼任者留下的帝國肱骨柱石卻會成為新王的眼中釘,肉中刺,第一個要拿下存在。


    若是楚王繼位是正常繼位,班布或許會更進一步,成為楚國新任大將軍。


    但負芻並不是正常繼位,新的繼位者得位不正,自然不敢用班布這個先王心腹愛將。


    跟項梁、班布這種在朝中無人不同,季氏在朝中是有人的,因此作為季氏推出來在前麵的扛旗者,季布是清楚負芻的王位是怎麽得來的。


    雖然他們季氏沒有在這場政變中推波助瀾,但是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所以,一旦迎回熊啟,楚王的大清算,他們季氏也要傷筋動骨。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責任越大,死的越快!”季布緩緩開口。


    權利就是把雙刃劍。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地位,想要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不站位,那就是死!


    這一場私下的會麵注定了無疾而終。


    三個人都各懷心思,誰也不敢相信彼此。


    項燕看似一心想迎回公子啟,可是朝堂之爭,十句話能信一個字?


    說不準他們前腳跟項梁密謀迎回公子啟,後腳項梁就會把他們賣給壽春。


    班布雖然政治敏銳性不高,但是卻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白。


    無論是項梁還是季布他一個都不信。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提前一步將雷豹軍團撤出了聯軍大營,並且做好了與兩大軍團開戰的防禦準備。


    同樣的項梁和季布也是同樣的操作,楚國的三大軍團此時看似一切寧靜,但是彼此之間也都在互相防禦。


    回到了雷豹軍團,班布看著已經來到大營的兩方使者,直接將兩方人都拉到了一起,讓他們自己吵架。


    這一點完全出乎了兩方人的預料。


    他們知道對方來了,但是卻沒料到班布居然會讓他們直接見麵。


    “你們都說對方是亂國竊國的謀逆,本將軍該聽誰的?”班布直接坐在了主將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兩撥人自證。


    “先王薨,公子負芻繼位,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實,無須我等多言,我等手持王詔、虎符,班布將軍是有謀反?”壽春來使卻很淡定的拿出了王詔和虎符,威脅著班布交出兵權,班師回朝。


    “拖出去斬了!”班布抬了一眼,就下令將說話之人拖出去砍了。


    “班布爾敢!”李園使者大怒。


    士兵卻沒有管使者的怒吼,直接將人拖了出去,不片刻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喊聲,然後又很快回歸了平靜。


    “我知道,回到壽春,我一定會死,但是此時此刻此地,我還是雷豹軍團長,一介奴仆就敢對本將軍大吼大叫,以下犯上!”班布冷冷的說著。


    他現在心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可是不代表什麽人都能在他麵前狗吠。


    他在等,等季布、等項梁做出選擇。


    他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麽高智商,能夠力挽狂瀾的大才,他無法去左右平衡朝堂,因此他隻能等,等別人做出選擇。


    “我知道你們在雷豹軍團之中都有不少自己的人,但是相信我,在我沒有被撤職之前,雷豹軍團你們動不了!”班布繼續說著。


    “爾等也是一樣,我不管你們到底背後站著的是什麽人,但是隻要我還沒被正式撤職,就一日是雷豹軍團長。”


    “你們也要想好站位的後果。”


    “楚國不僅僅有雷豹軍團,還有騰龍軍團和影虎軍團,站錯位,你們都會死!”


    班布看向了雷豹軍團的各個將校重重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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