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毋庸置疑的。


    假死之後的燕丹,能夠以新的身份出現在墨家,打著都是剛接觸的旗號,修為、機關術卻一日千裏,墨家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可造之材,一個天才,必然會大力培養。


    尤其是荊軻死後,六指黑俠也老了,必然會大力培養燕丹,將他當成墨家钜子來培養,也就不會設防。


    言晏也終於是想通了為什麽秦時裏,六指黑俠會死在墨家禁地之中,還用身體設置了暗器。


    很明顯就是六指黑俠防的就是自己人!


    墨鴉、少司命等人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


    燕丹借並州之口假死脫身,又以新的身份出現在墨家,很容易就在短時間內得到墨家的大力培養,成為墨家新的統領。


    這身份能做的事就遠比現在他這個賤籍身份多得多了。


    隻可惜,燕丹機關算盡,給自己留下了無數退路,卻沒想到第一步就出現了失誤。


    誰又能想到言晏作為天下最頂尖的橫練、內家高手,還是在甲士環繞守護之中,居然還將赤炎甲穿在袞服之中。


    想到這,墨鴉、白鳳和護衛甲士們眼神都有些怪異地看向了言晏。


    哪怕是他們這些貼身護衛都不知道言晏內裏居然一直穿戴著赤炎甲,這麽的怕死。


    “有什麽好奇怪的!”言晏翻了翻白眼。


    應該感謝白鹿老人!


    當年並州初立的時候,草原大宗師白鹿老人還不是不講道義的來偷襲他這個靚仔。


    當時若是他沒有穿著從李信那裏騙來的蒼雲甲,也已經死了。


    也是從那之後,他隻要出現在人前,都會內裏著甲。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他是懂的。


    “其實吧,孤穿戴赤炎甲本身防的也不是燕丹!”言晏攤了攤手。


    他穿戴赤炎甲也是有所預料的,隻是沒想到要等的人沒等到,卻等來了燕丹。


    “我其實在等的是秦國曲水劍聖,嬴曲水!”


    言晏笑著說道。


    秦國的宗師,有哪些,他不知道,連錦衣衛和軍統都沒查到。


    可是明麵上的嬴曲水卻是已知的。


    而從墨鴉帶回的情報來看,嬴曲水對秦國是絕對的忠誠,不然也不可能因為一個承諾,蹲了景翠一輩子,把整個楚國景氏都給蹲麻了。


    因此,言晏敢確定,在自己離開楚國之前,嬴曲水一定會來找自己打一架。


    倒不是要殺自己,而是威懾!


    畢竟言晏的武力是天下公認的,若是秦國拿不出相應的高手,那麽將來秦並交往中,秦國就會天然的弱一頭。


    故而,以嬴曲水的性格和忠誠,絕對會找言晏打上一場。


    從已知的情報中看,嬴曲水在武道上已經接近於仙,甚至就是仙了,所以言晏也不確定自己和嬴曲水誰更強。


    甚至言晏也問過河上公。


    河上公同樣是不確定能否穩贏。


    所以,言晏才會一直穿著赤炎甲。


    畢竟他也不知道嬴曲水什麽時候來找他。


    總不能人到了,他還來一句,等一下,我先去穿個甲胄吧?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能影響勝負的東西已經不多,但是赤炎甲卻還在其中。


    “燕丹要是知道……恐怕能氣死!”


    所有人隻覺得燕丹有些悲哀。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殿門口,眨眼間就又已經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墨鴉看著來人,瞬間汗毛豎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說到的秦國劍聖,嬴曲水!


    護衛甲士們下意識的想要拔出腰間長劍,卻發現被一股威壓壓製著,手掌居然無法將長劍拔出。


    “曲水劍聖,嬴曲水前輩?”言晏揮了揮手,將壓在甲士身上的氣勢一掃而去,同時示意甲士們退下。


    “咦,這就是浩然正氣?”嬴曲水看著言晏輕描淡寫的就卸去自己的威壓,也有些詫異,尤其是這一手真氣震蕩,溫和無比,讓人如沐清風。


    隨著嬴曲水的出現,神龍不見的河上公也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道家?”嬴曲水看著出現的河上公微微皺眉,道家太乙山就在秦國境內,不應該是幫著秦國的嗎?


    “居然還有比老夫活的還久的!”河上公仔細打量著嬴曲水,他都覺得當今天下已經沒有人輩分比他高了,卻沒想到又冒出個嬴曲水,輩分比他還要高。


    “道家也打算來趟這趟渾水?”嬴曲水看向河上公問道。


    河上公搖了搖頭,他也吃不準嬴曲水的修為,還是讓言晏去碰一碰。


    畢竟嬴曲水和言晏比試也隻是點到為止,若是他插手,搞不好嬴曲水真的會下死手。


    “堂堂玄武大帝不會跟人比鬥,還要占著甲胄之固吧?”嬴曲水也吃不準言晏的實力。


    若是不知道言晏著甲,打起來了發現也隻能吃這個悶虧,但是知道了,肯定是不會讓言晏占盡便宜。


    “該死的燕丹!”言晏吐槽罵了一句。


    他本身就是打算仗著赤炎甲之固來占點便宜。


    現在被嬴曲水發現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占便宜了。


    “城外一戰!”嬴曲水也不管言晏回答,以儒家的秉性,連出手都先禮後兵,自然是不會被自己點破之後還仗著甲胄之固來占自己便宜。


    言晏歎了口氣,看著嬴曲水離開的背影,隻能將袞服和赤炎甲褪下。


    壽春城外,淮水之畔,贏曲水將戰意升騰到了極致,靜靜地等著言晏的到來。


    隻是看著跟自己前後腳抵達的言晏,嬴曲水有些驚訝。


    儒家不是很重視衣冠嗎,怎麽言晏不著甲占自己便宜就算了,連衣服都不穿了,打著赤膊,赤裸上身就這麽來了。


    “你是秦國的供奉,若是穿著袞服,恐怕前輩也施展不開!”言晏知道嬴曲水在想什麽,平靜的解釋。


    贏曲水看著言晏,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認可的點了點頭。


    若是言晏真的穿著君王袞服,他雖然不會故意放水,但是動手之間還是會有所遲疑的。


    “此戰,點到即止!”嬴曲水笑著說道。


    言晏點了點頭,沒有使用七星龍淵,他很清楚,嬴曲水的大河劍意能壓製住所有劍修,在嬴曲水麵前用劍,那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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