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浩氣長河嗎?”嬴曲水抬頭望天,卻並沒有被浩氣長河的浩瀚所震懾,雙目中流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的大河之劍,或許還是太小了,若是劍修也能擁有如同浩氣長河一樣的劍氣長河,那麽劍修是否也能無敵於天下呢?


    嬴曲水不由得想到。


    大河劍氣有了凝聚劍氣長河的雛形,若是能夠推衍下去,或許有朝一日,劍修也能擁有自己的劍氣長河!


    隻是劍修的人數比之讀書人還是太少了,想要凝聚出這樣的浩氣長河太難太難了。


    “就算浩氣長河浩瀚無垠,浩然正氣至大至剛又如何,你又能承載,調動得了多少浩然正氣呢?”


    嬴曲水期待地望著言晏。


    他這是要以劍修之身去挑戰整個儒家浩然!


    想想就很刺激,讓人熱血沸騰。


    “從修成浩然正氣以來,孤也未曾全力引動浩氣長河,也想知道孤的極限在哪!”言晏釋然一笑。


    他從沒有全力去引動過整條浩氣長河,也從沒有人能將他逼到過如此地步。


    因此,具體能承載住多少浩然正氣,言晏也很想知道。


    “躲遠點!”河上公凝重的說道,身體也已經很誠實的退的很遠。


    這是言晏和嬴曲水的比試,同樣也是儒家浩然與劍修劍道的大道之爭,誰也不知道會打成什麽樣子。


    不出意外的話,一旦被卷入其中,管你是宗師還是劍主,都會被大河劍氣和浩氣長河無差別的無情鎮壓。


    “父皇加油!”小雲娥鼓起拳頭給言晏加油打氣,卻還是被少司命抱著遠離了戰場中心。


    言晏回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緩緩演化起拳法,天空中浩氣長河中的浩然之氣也被引動而下,隨著言晏的拳法施展而湧動相伴。


    嬴曲水揮動著水心劍,身後的九劍輪盤也在輪轉,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化作了一輪大日,映照天地。


    拳動,浩氣出。


    一個巨大的“是”字宛若天地大印,由浩然正氣凝聚而成,朝著半空中的嬴曲水鎮壓而去。


    “破!”


    劍動,天劍出。


    嬴曲水身後的大日化作一個巨大的齒輪隨著水心劍劈向而朝著“是”字大印劈斬而去。


    劍輪砸在了大印之上,不斷的轉動,濺射出一道道劍氣。


    所有人都在看著,不知道是劍之鋸齒能將浩氣大印切斷,還是浩氣大印將劍之鋸齒崩碎。


    鋸齒磨盤之聲不絕於耳,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意圖通過這樣的行為來減少聲音對身體的衝擊。


    哪怕他們已經離得夠遠,卻還是有不少修為不足的武者被這聲音給震得暈厥過去。


    誰也沒想到他們沒有被劍氣和浩然正氣波及,卻還是被兩者碰撞發出的聲音給震暈。


    果然是沒有一定的修為,連觀看的資格都沒有。


    空中,嬴曲水臉色蒼白,但是卻堅持著雙手緊握手中長劍,催動渾身真氣全力下壓,試圖擊碎自下而上的“是”字大印。


    言晏也同樣臉色潮紅,咬緊牙關以身體接引浩氣長河中的浩然之氣,不斷的加持著“是”字大印。


    兩個人都在堅持著,拚盡了全力。


    到了這個時候,比拚的就是耐力,看誰先撐不住。


    水心劍震顫,嬴曲水的握劍的手,虎口崩裂,鮮血也順著長劍流淌,但是他不會放棄,始終堅持著,不讓“是”字大印繼續上升,靠近自己。


    大印在不斷上升,帶動的罡風震碎了嬴曲水的衣裳,嬴曲水極盡升華的青年模樣也逐漸難以維持,黑色的長發也隨風飄蕩,卻在漸漸的斷落,漸漸染上斑白。


    下方言晏渾身也被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充斥著身體,渾身上下肌肉盤虯,經脈中也有鮮血滲透而出,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形成了一副血色經脈紋身圖,那些血液似乎也隨時會崩碎他的經脈噴湧而出。


    言晏嘴角溢出了鮮血,卻同樣在堅持著接引著浩然正氣。


    “罷了!罷了!”嬴曲水突然撤劍,閃身遠遁,避開轟擊而來的大印。


    沒了阻攔的“是”字大印轟向了蒼穹,重新融入了浩氣長河之中。


    突然失去目標的言晏身子一個趄趔,向前走了兩步,跪倒在大地之上。


    “都百來歲的人了,沒幾天好活了,沒必要跟年輕人玩命!”


    嬴曲水落到了淮水邊上,以水心劍杵地,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這一次他是真的力竭了,哪怕是宗師之身,沒個三年五載都很難恢複到全盛狀態了。


    浩氣長河消失,言晏雙手撐地喘著粗氣,艱難的抬頭看向嬴曲水。


    “算你贏了!”嬴曲水知道言晏的意思,無奈的說道。


    言晏笑著,然後閉上了雙眼,暈死過去。


    “都說了,那麽大年紀了,沒必要玩命,怎麽就不懂呢?”河上公第一個趕回,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嬴曲水。


    嬴曲水看了河上公一眼,頭一歪,也暈了過去。


    少司命緊隨河上公之後,出現在言晏身邊,雙手一探,發現言晏隻是力竭暈死過去,沒有受什麽內傷,也鬆了口氣,嗔怪的看了言晏一眼,但還是不顧言晏身上的血汙,將言晏抱起,很快就消失在了淮水河畔。


    “可怕!”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荊軻吐槽了一句。


    大地都被打得皸裂,草木東倒西歪,地底的石頭都裸露了出來,可見哪怕不是直接遭到針對打擊,隻是四散的劍氣罡氣卻也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若是有人站在其中,恐怕也會為兩人交手的餘波給震死。


    “將那些被震暈的武者帶回去!”荊軻下令道。


    被震暈的武者可不在少數,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若沒人管他們,恐怕等到他們自己醒來,也會留下不少後遺症,至少聽力肯定會出問題。


    作為江湖綠林的頭子,墨家自然不可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誰贏了?”沒有被震暈的武者都好奇地問道。


    荊軻無語地看著眾人,然後看向了楚南公,這種事還是讓楚南公解釋比較好。


    “你們覺得你們是能打得過玄武大帝還是能接下的曲水劍仙的一劍?”楚南公淡淡地說道。


    輸贏重要嗎?


    就算真有輸贏,誰敢去傳?


    無論是言晏還是嬴曲水,想要弄死他們簡直不要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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