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請吧!”墨鴉也沒有再讓兩個千戶押著魏咎。


    魏咎整了整衣衫,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隻能跟著墨鴉前往王宮。


    “真的,現在我真不適合去見兄長啊!”魏咎還想掙紮一下。


    真要給他拿到了海圖,他怕他會忍不住,在什麽都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就貿然出海尋仙啊。


    “君上和我們說沒用,這是陛下的命令!”墨鴉無奈。


    若沒有命令,給他們幾個膽他們敢去打擾魏咎的雅興啊。


    “唉……”魏咎無奈的跟著墨鴉走向並州王宮,希望自己能頂得住誘惑吧。


    魏咎入宮,見到的卻不是言晏,反而是身為帝後和帝妃的少司命和焰靈姬。


    “弟魏咎見過帝後、帝妃!”魏咎看到出現在王宮大殿前的少司命和焰靈姬,臉瞬間僵了。


    他是水君,是秦國水師都督不假,可是他同樣是言晏的弟弟。


    如果言晏來見他,那怎麽都要顧忌他如今的身份。


    然而,來的是少司命和焰靈姬,那就意味著這是一場家宴!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在父親不在的時候,兄長嫂子就是亦父亦母的存在,要教訓他,就算他是封君也得受著。


    “跪下!”清冷的聲音響起。


    魏咎還沒跪,身邊的墨鴉、錦衣衛,包括台階兩側的甲士都渾身一顫,隻覺得雙腳膝蓋都軟了,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台階上。


    甚至包括站在少司命身邊的焰靈姬都是一激靈差點就想跟著跪了。


    魏咎作為被直接斥責者更是頭皮發麻。


    原本他們都以為少司命是不會說話的,後來才知道,隻是人家懶得說話而已。


    誰能想到,現在少司命為了教訓他,居然開口了。


    看著四周都已經跪倒一片的錦衣衛和羽林衛,魏咎也跪得很果斷。


    喝令完魏咎之後,少司命什麽都沒有再說,轉身走回了王宮大殿。


    “你們幹嘛也跟著跪?”


    等到少司命離開後,魏咎才剛開口低眉信眼的瞟了瞟那道遠去的背影問道。


    “你刷新了一個成就,讓帝後開口!”墨鴉無語,他們都以為少司命是在斥責他們,所以是下意識的就跪了。


    誰想到居然是在讓魏咎跪下。


    可是跪都跪了,總不能現在起來吧。


    那就隻能陪著魏咎了。


    “帝後讓我來問水君,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半晌之後,弄玉從宮殿中走出,走到了魏咎身邊問道。


    魏咎搖頭,他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啊。


    他隻是擔心自己頂不住海外三山和長生的誘惑,所以在努力的平複心情,穩定心境,所以不敢來啊。


    “玩物喪誌!”墨鴉急忙在一旁提醒。


    沒有少司命的同意,羽林衛因為職責所在,可以起身,他們錦衣衛可不能啊。


    “哈?”魏咎愣了一下。


    “執迷不悟,繼續跪著吧!”


    弄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又返回了大殿。


    “還不知錯?”見弄玉獨自回來,言晏皺了皺眉,這是真的有些飄了啊。


    弄玉也沒有解釋,答案都猜到了也不需要她去解釋。


    很快,弄玉又重新出來,手上還抱著一件雪白的羊絨大氅,遞給了魏咎。


    “兄長這是要見我了?”魏咎欣喜。


    這麽多年,誰敢讓他跪這麽久的,接過大氅就要披上。


    “陛下說,並州夜寒,跪著對身體不好,所以是讓水君用來墊膝蓋的!”


    弄玉冰冷的話語讓魏咎穿衣的動作都僵住了。


    “……”墨鴉和一眾錦衣衛都呆呆地看著魏咎,這事……陛下做得出來。


    “還有,陛下問,身為錦衣衛,你們不去各司其職,跪在這裏做什麽?”弄玉轉頭看向墨鴉等人。


    她也很好奇,這幫人跟著魏咎跪什麽。


    墨鴉和一眾錦衣衛鬆了口氣,同情地看著魏咎,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直接離開了王宮。


    一直等到大殿中的燈油換了一次,言晏也才合上了奏章。


    “還沒認錯?”言晏低聲問道。


    弄玉微微搖頭。


    言晏皺眉,歎了口氣,起身朝著大殿外走去。


    少司命和焰靈姬也才隨著他走出大殿。


    夜色下的並州顯得格外的寬廣和寂寥,而始終跪在大殿外的魏咎也就顯得是那麽的孤寂。


    見到言晏帶著少司命和焰靈姬出現,魏咎也急忙挺直了腰板,看向三人。


    “知道錯了?”言晏冷冷地問道。


    看著言晏不怒自威的身形,魏咎點了點頭。


    “說說吧,錯在哪?”言晏繼續問道。


    “錯在沒有第一時間來見兄長!”魏咎也想到了關鍵。


    哪怕言晏的決定是錯的,但是那也是並州的王,天下公認的帝君。


    作為言晏的弟弟,即便他不滿言晏的決定,也應該第一時間服從命令,前來見言晏。


    “跪了這麽久,就隻認識到這點?”言晏和少司命都在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


    “還有什麽?”魏咎是真的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錯了。


    “創業難,守業更難。”言晏緩了緩語氣將魏咎拉起來。


    “水師,水君不是你的極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還有機會!”扶著因為長跪不起而有些肌肉僵硬的魏咎,言晏邊走邊說,將魏咎扶進了大殿。


    “咎知道,隻是海外三山的誘惑太大了,以水師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探尋海外三山,咎是怕自己忍不住長生的誘惑,貿然行動,故而才遲遲不敢來覲見!”


    魏咎也知道有些誤會是要解釋清楚的。


    隻有說出自己的疑慮,才能讓更大的誤會不會產生。


    “長生?”言晏腳步一頓,少司命、焰靈姬和弄玉都同時側頭看向了魏咎。


    “誰告訴海外三山有長生之術的?”言晏無語,魏咎似乎是想歪了什麽啊。


    “兄長要探尋海外三山不就是為了那縹緲之旅,成仙之術,長生大道?”


    魏咎發現自己似乎也是遭受了什麽無妄之災,同樣疑惑的看向言晏。


    “……”


    言晏沉默了。


    少司命也沉默了。


    似乎,他們好像是責罰錯了。


    一時間,大殿安靜得可怕。


    “聽說你罵了典慶?”言晏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


    “是咎錯了,想歪了,所以做出了錯誤的行為,已經向典慶將軍道歉,求得對方諒解了!”


    魏咎急忙解釋。


    “算了,一飲一啄,自有天數,你這一跪就當是給典慶將軍賠罪吧!”


    言晏也不好承認是自己和少司命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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