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手指顫抖的指著臨淄令,他實在想不通並州有什麽魔力,居然能讓臨淄令放棄如此榮華富貴和權勢,甘願去並州做一個小小的軍統站長。


    “田橫,還不束手就擒?”臨淄令也沒有再廢話,示意身邊的護衛將田橫拿下。


    四大“齊王”他能抓到的也隻有這個田橫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而他也隻能拿下田橫,就算還有能力,也不能去碰。


    畢竟這一次,錦衣衛和軍統都來了不少人,他們也是需要軍功的。


    錦衣衛和軍統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安定坊,就是將安定坊的功勞給他,他自然也是知道順水推舟,將其他功勞讓給同僚們。


    至於王宮,無論是軍統還是錦衣衛都不會去碰,不然那就是在跟血騎、跟李仁搶功,是遭人恨的。


    所以他的任務就是守好安定坊,穩定民心。


    三萬大軍一夜入城,摧枯拉朽間就拿下了整座臨淄。


    直到第二天正午,臨淄六萬戶百姓才敢打開家門小心地出門試探。


    然而臨淄百姓也發現,即便昨夜的喊殺聲慘烈,但是真正被戰鬥波及的地方也都局限在城牆和各個貴族府中,沒有波及到太多的百姓。


    現在大街上是血騎的騎兵在來回巡視,同時還有一些帶著麵具的人在本地衙差的帶領下,重新挨家挨戶的搜查。


    “大人,這是草民家中唯一的資產了!”有膽小的百姓麵對錦衣衛和軍統上門搜查,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家產錢財。


    本地衙差不敢做主,隻能看向身邊的軍統和錦衣衛。


    “收起來吧,這三瓜兩棗,我們還看不上,我等隻是奉命搜查叛逆,不會索要錢財,莫要害我!”軍統和錦衣衛搖了搖頭。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搜捕逆謀成員,而不是來趁機敲竹杠。


    更何況錦衣衛和軍統的俸祿都很高,奉行的是高薪養廉,所以,些許錢財和他們的前途相比,真的算不上什麽。


    至於奸淫婦女,欺淩百姓更加要不得了。


    那可是會死的。


    “不要?”臨淄百姓愣住了。


    還是第一次聽說兵禍之後,不動百姓分毫的。


    就算是那些跟隨而來的衙差,尋常之時上門找事,也都會趁機索要。


    “奉陛下之命,捉拿謀逆成員,若有消息,可到各坊裏正出匯報,並州會根據情報給予一定的獎勵,同樣的,知情不報,窩藏罪犯者,連坐,罪同謀逆!”錦衣衛和軍統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後,對著戶主嚴厲地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是知道這一次的清洗行動是有多大,九座罪詔碑可都沒刻滿呢。


    這一次行動,錢是齊國和秦國出,人是並州出。


    所以承諾的獎勵是不會少,但是知情不報,窩藏罪犯,那也是真的會動刀子。


    “人有些多,臨淄大獄已經裝不下了!”臨淄城外,墨鴉和白鳳擦去額頭的汗水向言晏匯報道。


    血騎入城,將所有謀逆全部拿下,移交給了錦衣衛和軍統,以至於軍統和錦衣衛的人手都有些不夠用了。


    畢竟錦衣衛和軍統也不是全員都是刑訊人員。


    “那就在讓血騎在大營裏開設一營,收押戰犯,慢慢審!”言晏也不著急。


    打仗、殺人很簡單,但是刑訊追查就需要很多時間。


    不過,現在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動靜有點大,涉案之人也有些多,幾乎整個田氏宗親都有被波及,目前查到的涉事人員已經達到三百六十七人了,再查下去,整個田氏要絕嗣了!”白鳳有些遲疑的說道。


    秦國滅了五大諸侯都沒有讓任何一國宗室絕嗣啊。


    “哪有那麽容易絕嗣的,狡兔三窟就是田氏弄出來的,所以別以為你們查到的就是田氏的全部了,更何況,齊王建不還活得好好的,怎麽能算絕嗣呢!”言晏搖了搖頭。


    貴族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想讓他們真的絕嗣並不容易。


    “不過田氏宗親還是交給齊王建自己去處理吧,你們專門去查那些五國餘孽!”言晏想了想,自己帶來的人手還是少了點,就算加上軍統臨淄站,也遠遠不夠。


    還不如讓齊王建自己去管管田氏宗親的問題,還能給錦衣衛和軍統減少工作份量。


    至於齊王建會不會放水?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整個天下,沒有人比齊王建更想弄死這些田氏宗親的。


    若不是這些田氏宗親搗亂,以田法章、君王後和齊王建的能力,齊國也不至於四十年不修武備,糜爛到如今的地步。


    “齊王建希望陛下能將即墨大夫一行人交給他處理!”墨鴉繼續說道。


    這些謀逆之中,即墨大夫一行算是其中的清流,真正為齊國努力的義士,哪怕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為了齊國的強大,也不得不狼狽為奸,與虎謀皮。


    言晏遲疑了一下,他其實是不太願意讓齊王建親手去解決即墨大夫這些人的。


    這些人畢竟是真心為了齊國之人。


    作為齊王,手刃忠臣,多少有些殘忍了。


    “告訴齊王建,即墨一行,會由孤親自審理!”言晏最終還是拒絕了齊王建的請求。


    得到答複的齊王建也有些沉默,但是也明顯鬆了口氣。


    即墨大夫等人畢竟是齊國最後的忠臣,他想要親自審問隻是想給他們一個體麵。


    現在言晏親自審理,以他對言晏的了解,這些人不會遭受太多的罪,至少能留下個體麵。


    很快,即墨大夫就被帶到了言晏麵前。


    即墨大夫看著眼前之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但是隻覺得眼前之人的威嚴更勝往昔,也越發有帝王之貌。


    “齊國即墨大夫見過玄武帝君!”即墨大夫始終保持著大夫的儀態,不卑不亢的行禮。


    “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言晏平靜地開口。


    即墨大夫抬頭看向了言晏,也明白了言晏並不打算招降自己,更不打算審問其他,隻是要見他最後一麵,給他留個體麵。


    “請陛下善待即墨百姓,他們對此次叛亂並不知情。”即墨大夫想了想,最終還是為即墨城的百姓求情。


    “可!”言晏點頭。


    諸城叛亂,唯獨即墨城的反抗最為劇烈,也因此成為秦軍和血騎重點照顧的對象。


    若按照秦國和並州的想法,必然會將整個即墨城的百姓遷往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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