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落的留守老人婦女,看著被搬上車的糧食和營帳等過冬物資,再看著那些手持兵器的士兵,最終隻能被驅趕著朝著城池所在地方走去。


    “說了是請,你們要溫柔點,有禮貌些,別那麽粗魯!”言晏滿意的看著這支歸化的胡人百人騎,但是還是上腳踹了一個粗魯地將小孩扛著戰馬上的士兵一腳。


    被踹的士兵咧嘴一笑,然後低頭把橫放在馬脖子上的孩童扶正騎在馬上。


    孩童看著士兵,又看著一臉溫和的言晏,莫名的有了幾分感激,也沒了一開始的仇視,或者說他們還是仇視這些士兵,但是並不仇視言晏。


    “跟你們說,三王子城吃得飽,穿得暖,去了不會後悔的!”士兵們趕著“撿來”的牧民們,卻嚴格按照言晏的要求在一路上給他們描繪城池的環境氛圍。


    “我們真不是馬賊,我們可是三王子麾下親衛!”


    “三王子是誰?”


    “你們居然連三王子都不知道,是怎麽活這麽大的,那是草原上的白鹿神轉世,至高天在草原的代言人!”


    “看到我手上這一瓶白白的東西沒?”


    “這可是中原貴族才能享受的精鹽,在三王子城,隻要伱們認真幹活,精鹽也不是不可能的,至於醋布,那是管夠的!”


    ……


    牧民們本來還有些敵視,但是見這些士兵沒有要殺了他們的意思,也都放鬆了下來,大不了就是進了賊窩罷了,至少活著不是嗎?


    至於這些士兵說的什麽精鹽,什麽醋布,他們是不敢想的,那些東西,哪怕是大部落都沒有多少,更別說是管夠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享受到本大王的王城待遇之後,再讓他們過上遊牧生活,他們還能適應嗎?”言晏看著胡丹和冒頓反問道。


    冒頓和胡丹沒有回答,他們很清楚,若是言晏真的能保證這些人的吃穿用度,保證他們能夠擁有草原上最稀缺的鹽,那麽這個王城就絕對敢在王庭大軍到來之時奮起反抗。


    “你哪來的那麽多精鹽和醋布?”冒頓和胡丹好奇。


    就算他們賣了輜重營的輜重跟中原各國交易,也隻拿到了少量的鹽,茶,根本不可能供應所有人。


    “在匈奴的北邊,有一個中型部落,名為伶仃,在伶仃駐地,有一個天然的巨大的湖泊名為貝加爾湖,一到冬季,湖水卻不會凍結,但是卻會水位下降,然後純白的鹽是遍地都是,隨便去撿!”言晏笑著說道。


    現在他是沒有,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能把伶仃給打服了,讓他們去貝加爾湖采鹽。


    大毛采了多少年了,都沒采完,根本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冒頓暗暗記下了這個部落的名字,等到將來有實力了,一定要拿下!


    在草原上,鹽比黃金還珍貴,擁有了鹽,那整個草原都得聽他的!


    “別想了,沒有我提供的技術,你們拿到的鹽,吃了是會死人的!”言晏看了冒頓一眼,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言晏敢這麽直白的說給冒頓聽,就根本不怕他獨自私占了貝加爾湖的鹽礦。


    而且貝加爾湖的鹽礦和海水曬鹽還不一樣,海水曬鹽會選擇在氣溫最高的夏季,而貝加爾湖則是在冬季。


    因為氣溫過低,水無法稀釋鹽度,所以多餘的鹽分就會被稀釋出來形成鹽晶體。


    冒頓看著言晏,也明白,言晏不可能將這個技術交給他的。


    “以後我們倒是可以合作,你負責采集鹽礦,送到王城,我負責將鹽礦變成精鹽!”言晏笑著說道。


    畢竟貝加爾湖離雲中太遠了,他想掌控也不容易,還不如讓冒頓跑去西伯利亞挖鹽,然後他再幫著提純。


    “好!”冒頓點了點頭,提純技術他沒有,也隻能被言晏卡著。


    “我更好奇,這種技術你是怎麽會的?”胡丹突然開口問道。


    “我的母親,是中原人,也是一位采鹽女,所以知道如何將鹽礦提純成精鹽!”言晏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扯著。


    胡丹點頭認可了言晏的解釋。


    “王叔就不想成為東胡大單於?”言晏對著冒頓眨了眨眼,讓冒頓配合他將胡丹也徹底落下水,拖上他們的戰車。


    冒頓也瞬間明白,東胡現在才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若是東胡不亂,他們將來即便成了匈奴的大單於、樓煩的王,也要被東胡挾製。


    “王叔現在看似是有了自保的能力,但是那也隻是王叔活著的時候,一旦王叔逝去,那王叔的子嗣還能守得住您留下的部落勢力?”


    “東胡大單於或許在王叔還活著的時候忌憚王叔的實力而不敢動王叔部落,可是王叔逝去之後,大單於還會願意看到王叔的部落繼續做大嗎?”


    冒頓也開口送上了助攻,跟言晏比起來,他才是純正的草原人,更清楚草原的行事風格和傳統。


    胡丹眉頭緊皺,他沒什麽大誌向,也不想當什麽東胡大單於,否則也不會成為輜重營主將,留守後方,他想要的不過是保全部落,給自己的子嗣留下一些家業。


    可是聽了冒頓和言晏的話,他也很清楚,現在他將自己的部落變得強大了,卻也會引來王庭的猜忌。


    或許他活著的時候,王庭在權衡利弊之下,不敢對他的部落有什麽動作。


    然而冒頓的話卻說進了他的心裏,他一旦逝去,那麽他的部落,他的子嗣,王庭還會縱容嗎?


    他將部落做大做強,反而成了將來受到王庭忌憚的禍因。


    “王叔比我們有太多的優勢了,您要人有人,要地盤有地盤,要裝備戰馬有裝備戰馬,為什麽就不敢跟大單於幹一架呢?”言晏裝作疑惑的反問道。


    “草原之上,強者為尊,隻要夠強,就是大單於,這是草原的規則和定律!”冒頓也認真的說著。


    胡丹看著兩人,他承認他心動了,也承認,現在的年輕人野心太大了。


    “我會考慮的!”胡丹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


    言晏微微搖頭,眨了眨眼,示意冒頓不用再說了。


    種子已經埋下,遲早是會生根發芽的,可能是現在,也可能是等到王庭對胡丹有忌憚之後。


    最終結果都會是胡丹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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