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世故這一塊,學堂私塾還是很少有專門教授的,更多的是遇到了,有長輩去提醒,教導。


    這就是世家貴族和普通人的區別,也因此,很多時候,很多普通人經常會在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了人。


    像卜子悠這樣的大儒,或許不會多說,可是卜子悠門下西河學堂走出的士子卻不少,然後他們會說,會認為公孫玲瓏不懂感恩,過河拆橋!


    “妹妹和我一道吧?”公孫玲瓏看著欲言又止的公孫麗姬,略微一想就知道公孫麗姬是什麽意思了。


    公孫麗姬也有很久沒見過荊軻了,而良好的教養也讓她不會輕易出門,更被說是去追尋荊軻。


    這一次卻不一樣,她們有機會,有理由去大梁這個天下文化經濟的中心,自然也就能打聽到荊軻的近況。


    名家雖然是僅次於儒、墨、道三家,但是卻也不可能專門為她去打探一個人的消息,尤其是荊軻如今也還不值得名家去專門搜集他的信息。


    公孫麗姬側頭看向了公孫羽,也有所意動,但是卻又擔心公孫羽不同意。


    “出去見見世麵也好!”公孫羽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兒在想什麽。


    而且他也很清楚荊軻的現狀,準確來說,其實後來荊軻為什麽會變成一個刺客,其實跟公孫羽也有很大的關係。


    隻不過現在荊軻明顯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走上了另外的路。


    最明顯的就是,荊軻或許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再沒回過濮陽,回過衛國大將軍府。


    甚至說荊軻要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將自己養大,有養育之恩的師父,也更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公孫麗姬,所以選擇了逃避。


    “真的可以嗎?”公孫麗姬有些興奮的難以置信。


    因為從小到大,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荊軻,但是所有人也都在告訴她,她要嫁的是門當戶對,君臨天下的君主,雄才大才。


    這兩年更是就差告訴她,她要嫁給秦國的國君秦王政。


    要不是突然冒出了個並君,很可能她如今都已經嫁入了秦宮之中。


    偏偏她很想去問問荊軻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她找不到荊軻。


    所以,這一次,她要出去,也是要找荊軻問清楚。


    而大梁城,信陵君府,喝的酩酊大醉的荊軻也在內流滿麵的憂傷。


    “大哥,你是儒家出身,天地君親師,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我又能怎麽辦!”


    看著真情流露,滿腹愁腸的荊軻,言晏也沉默了。


    “你跟我哭了這麽久,說了這麽久的艱難愁苦,可是伱倒是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啊!”言晏很無奈。


    一大中午的荊軻就跑來找他喝酒,一開始還樂天派,笑嘻嘻的,然後等賓客散盡之後又畫風突變,說自己多難多難,多苦多苦,什麽不說了,都在酒裏,就自己把自己給喝醉了。


    以至於到現在,言晏都不知道荊軻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在墨家被霸淩了?還是就是單純來他這打秋風,騙酒喝。


    “我沒說嗎?”荊軻也短暫的清醒,醉眼迷離的看著言晏問道。


    “你說啥了,騙了我這麽多酒,就沒見你說出個所以然來!”言晏雙手一攤,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你知道我的驚天十八劍以及各種殺劍都是誰教的嗎?”荊軻紅著眼,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酒漲紅的,還是因為傷心。


    “誰?”言晏疑惑,第一次見荊軻的時候,他就已經提醒過了荊軻的劍術有問題。


    隻不過當初他跟荊軻還不熟,荊軻沒跟他說也正常,至於後來熟了,卻也沒有多少私下交談的機會。


    “我師父,公孫羽!”荊軻苦澀的說著。


    言晏看著荊軻,也有所預料了,他見荊軻的時候,荊軻的劍道路數就已經成熟,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學成的,隻可能是自幼修習。


    隻是言晏也有些疑惑,公孫羽費了這麽大勁,付出這麽多年,就為了培養一個刺客?


    這花費,傾注的感情,就為了一個刺客,似乎並不值得,想要一個刺客,直接出錢,從各個殺手組織聘請不是更簡單?


    “你知道嗎,師父從小將我和師妹放在一起培養,甚至是有意讓我和師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實,隻不過是希望我成為師妹的影子,一個在暗中守護師妹的護衛!”荊軻苦澀的說著。


    他也是在墨家得到了六指黑俠的傾力培養之後,借助墨家的力量查到的。


    從一開始公孫羽就是讓他對公孫麗姬產生感情和羈絆,讓他成為公孫麗姬的守護者。


    “恐怕不隻是讓你成為公孫麗姬的影子吧!”言晏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貴族是常做的,但是荊軻明顯不是。


    守護者學的除了殺劍,更多的反而是防禦劍術。


    荊軻恐怕是酒醒了部分,不願意去相信,所以有所隱瞞。


    荊軻聽著言晏的話,又是抓來了一杯苦酒,獨自飲下。


    “果然,瞞不過大哥你,你猜的不錯,師父其實是受人所托,要將我培養成一個聶政,要離一般的頂級刺客。”


    “我接住墨家的情報網,大概知道了在這個事件背後有很多的大人物參與了其中。”


    “很多人我不能說他們的名字,但是我師父隻是其中一環。”


    “或許曾經師父是真的希望我和師妹能走到一起,但是後來,我也不過是他們這個龐大計劃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你知道嗎,當從小將你養大的,被你當成親生父親一樣的存在,卻是要將你當成一個刺客殺手,要你去送死。”


    “那種心情……”


    荊軻說不下去了,眼淚再也止不住,簌簌直流。


    言晏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了,設身處地的去想,假若是言傲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曾經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他該如何自處?


    也會是想荊軻一樣去逃避吧!


    “所以,你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的老師,你的師妹?”言晏思索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是,天下人,諸子百家都說你是百年難遇的大才,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嗎?”荊軻紅著眼,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著言晏的大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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