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十幾個人,那就是十幾個人的口糧啊,回去他們都可以直接虛報上去,那些錢可就是能平分的。


    雖然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為此,一行人更是放慢了行進的腳步,多拖了好幾天才來到了北掖王庭。


    隻是相對於驚鯢的小事,言晏卻不得不將目光投到了中原大地。


    並州太遠了,消息想要抵達北掖王城需要的時間也變得更久,直到黑白玄翦帶人進入並州之後,他們才收到中原的情報。


    安期生等人也都聚集到了校政殿後殿,與會的人也不多,隻有安期生、典慶等少數幾人。


    “都怎麽看?”言晏示意眾人自由開口。


    安期生等人卻沒有人開口,而是望著言晏,他們需要知道並州是不是真的刀兵不南向。


    這與其說是秦國對中原諸侯做出的一次試探,不如說更是天下諸侯對並州的試探。


    若是並州選擇出手相助,也就意味著並州之前的長城、黃河、並州鼎之誓言全部作廢。


    在沒有確定言晏的態度之前,他們不想開口。


    “暢所欲言吧,並州不會參與其中。”言晏略微看了眾人一眼,也就明白了所有人的意思,再次開口。


    “秦國在試探,試探各國的態度,但是未嚐不可能突然出手,閃擊韓國,徹底站穩腳跟。”典慶開口拋磚引玉,他是將領,也是從軍事角度上去說的。


    “臣想的是,秦國真的有能與同時與所有諸侯為敵了?”安期生也開口了,他站的位置更高,考慮的也更遠。


    秦國為什麽會突然如此,就算是試探,也意味著,秦國有實力同時與各諸侯為敵了。


    “鄭國渠!”韓非緩緩開口,作為廷尉府提刑按察使,他是有資格列席的。


    若沒有鄭國渠,秦國的糧草需要從成都轉送到鹹陽,再發往前線,十去七八,能支援到前線的也不剩下多少了。


    可是鄭國渠的建成,整個關中受益,秦國的糧倉也前移,有足夠的糧草直接運抵前線。


    從鹹陽將糧草運送到函穀關也不過三天時間,糧草路上的消耗幾乎為零,這就讓秦國有了跟諸侯叫板的資格。


    “能不能把鄭國挖來?”安期生眼前一亮,他可不管中原混戰之事,作為並州丞相,他的任務就是穩住並州,發展並州,其他的事,那是言晏的事。


    尤其是連關中都能改成千裏沃土,那麽河套呢?必須挖來!


    “秦國未必會放人!”言晏搖頭,鄭國已經彰顯了他的才能,秦國隻要不傻,都不可能將鄭國送給別人,幫助他國發展,哪怕是並州也不行。


    鄭國已經是國家戰略級的人才了,不可能放任他亂跑。


    這一點從嬴政給鄭國封侯就能看出,秦國那麽多大將,那麽多大勝,都沒能封侯,鄭國僅僅是修築了鄭國渠就能封侯,也代表了秦國的態度,鄭國能抵幾個軍!


    “可惜了!”安期生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是必然的。


    “一旦秦國吞並了韓國,也將站穩了東出的腳步,到時候必然會大舉東出,韓國是第一個,趙國極有可能是第二個,魏國是第三個,三晉之地一旦淪陷,君王以為秦國下一個目標是並州、還是楚國、亦或是燕國呢?”韓非急切地說著。


    他不能坐視韓國滅亡,會想盡一切辦法,給韓國招來盟友。


    “並州鼎上的誓言還在,公子非是要孤毀了並州鼎?”言晏皺眉。


    他都明說了並州不會插手中原之爭,為什麽韓非就是不懂呢?


    就算並州願意出手,又能怎麽辦?去打秦國,圍魏救趙那一套?


    秦國覆滅韓國需要出動主力大軍?根本不需要的好吧,秦國完全有能力北抗並州,南吞韓國。


    “在其位,謀其政,公子非我要提醒你你現在的身份是並州廷尉府提刑按察使,不是韓國司寇!”作為禦史大夫的虞卿鄭重的提醒著韓非。


    國家機器不該參雜有個人恩怨。


    哪怕你是韓國的九公子,也不該拉上並州百姓去為韓國考慮。


    韓非張了張嘴,卻發現四周的人群都在冷冷的看著他,這是士子擇國首先要擺正的心態。


    在不影響所在國家的利益下爭取自己國家的利益,那是值得稱讚的,但是損害所在國的利益去幫助自己的國家,那就是不公。


    “韓國是第一個,趙國會是第二個,魏國是第三個,諸位難道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國淪陷?”韓非沒有管虞卿,目光祈求的看著來自趙國的、魏國的一眾官員。


    被韓非目光掃過的官員也都低下了頭,韓非是第一個,他們將來或許會是第二個、第三個。


    家國難舍,這是他們的私人情感,感性告訴他們,應該開口,但是理性告訴他們,他們不能開口。


    這是在損害並州的利益去幫助韓國。


    “殿中甲士何在?”虞卿真的怒了,直接僭越的喚來殿中甲士,要將韓非叉出去。


    甲士們卻是目光看向了言晏。


    言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理會,他也要知道將來還有多少人會像韓非一樣站出來幫著自己的國家。


    若是真的還有人站出來,那麽這些人都將調離軍中和主政要職,不可能繼續擔任軍中和政務要職。


    安期生和典慶也都在看著,還有誰要站出來。


    “君上真的就不為並州的未來考慮嗎?”韓非看著言晏繼續問道。


    “秦國覆滅諸侯需要多久?”見沒人站出來,言晏鬆了口氣,然後回答著韓非的話。


    韓非遲疑了,這個他沒想過,戰場之事本就瞬息萬變,誰又能保證秦國能一路順風順水,沒有阻攔的直接鯨吞天下呢。


    諸侯又會不會再次合縱抗秦呢?


    所以,這個問題,他沒有答案。


    “孤給你算算吧,吞並韓國之後,秦國至少需要兩到三年來穩固地盤,或者說是給秦國大軍繞道函穀進駐韓國做準備,也是為東出站穩腳跟。”


    “而這三年,並州會滅了東胡!”


    “秦國即便占領了韓國,但是並州也同樣會占領東胡,實力也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將來也能無懼秦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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