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妖兒)白木槿雖然蘇醒,但傷勢恢複的遠不如(蛛邪兒)白木樺那般快。


    白木槿作為一個培元境的修士對自己的傷勢最清楚不過。其元魂受到強烈的火灼傷害,至少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如初。非常遺憾的是其右臉頰很可能會留下一塊永久的傷疤。這對於一個原本漂亮的年輕女子來說應該是非常不好的消息了。


    令徐陽感到驚訝的是白木槿僅僅是不高興了一會兒,然後找出一條白色的麵巾在臉頰處一蒙,取出一麵銅鏡照了照,說道:“這樣也不錯,徐公子不會因此討厭我吧。”


    “姑娘的眼神原本就十分清澈,用了這麵巾後更顯得眼眸處靈動可人,最重要的是樂觀的女孩才是最可愛的。”徐陽鼓勵道。


    “我也認為師妹是最可愛的。”一旁的白木樺說道。


    “嗯,公子不嫌棄我就好。”


    ……


    三人來到洞府之外。


    白木槿取出金色獸籠,放出三隻靈猿,銀背猿,骨猿和火猿。


    “你們三個還好吧。”


    三隻靈猿見到自己的主人,無不歡心鼓舞,又蹦又跳。


    “我們去山頂轉轉。”


    銀背猿“猴大”蹲下丈許大的身軀,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將白木槿捧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肩頭之上。”


    白木槿坐在“猴大”的肩上,被“猴大”扛著來到山丘的最高處,舉目遠望。


    樂觀是會傳染的,白木槿麵對困難時的樂觀情緒猶如一縷春風,將讓大家陷入異地的心頭陰霾一掃而光,讓徐陽更加堅定了回到北域的決心。


    ……


    三人商議後,決定由徐陽獨自外出探查此地的狀況,白木槿留在臨時洞府修養,白木樺負責看護。


    徐陽乘坐飛鷹座駕獨自一人離開洞府,繼續一路北上。


    一個時辰後,徐陽發現一段平坦的商道筆直的畫在大地之上。


    “有路就應該有人。”


    想到這裏,徐陽操控黑鷹降到地麵,沿著商道尋了過去。


    一炷香的功夫後,遠遠的,商道的另一端幾條人影進入了徐陽的視線當中。


    商道上的人影迎麵而來,越來越近,漸漸清晰。人數不多,隻有五人。為首的是一名身著水藍色錦緞的公子,生的是麵若銀盤,俊眼修眉,胯下一匹白色駿馬,更顯的俊朗脫俗。其身後緊跟著四名體健貌端的男子,其中兩人各自牽著一匹棕色馬匹,馬背上馱著兩個木藤編成的大箱子。


    徐陽微一思索,然後大步迎上前去。


    “敢問公子幾位是往何處去?”


    藍衣公子身後一名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的大漢見對麵來人,臉上露出一絲警惕之色,快步來到徐陽近前,將藍衣公子的馬擋在身後。


    大漢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徐陽幾眼,然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裏來的不知趣的小子,光天華日在商道上攔人,就不怕把你當賊人抓了送去官府嗎?”


    “華陽,不得無禮。”藍衫公子說道。


    被稱作華陽的大漢,見公子發了話,便不再作聲。


    “我們隻是去北城做些小生意,這位公子有何事?”藍衫公子說道。


    徐陽一抱拳,笑著說道:“在下徐陽,也正想去北城。隻是這大路上前後沒有一個人影,一人獨行多少有些無趣,可否和公子幾人結伴同行,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這位姓徐的公子,看你生的幹淨,想必也是家境殷實的讀書人,何必拐彎抹角。我看你是想讓我們幾人給你做免費保鏢吧。”華陽有些不滿的說道。


    “此處距離北城還有小半日路程,大家既然同路,結伴同行也無妨。”藍衫公子說道。


    “多謝公子成全,不知貴公子尊姓大名。”徐陽說著,朝著藍衫公子微微施禮。


    “不客氣,在下姓呂。”


    “原來是呂公子,失敬。”


    徐陽之所以打算跟隨這幾人。是因為剛剛用焰靈秘法查探後發現這幾人並非是外表看上去的普通凡人百姓,而是有一身修為的修士,五人的修為竟然都有化虛境的境界。


    按理來說,修士都有儲物袋一類的空間法寶。而這幾人卻用馬匹馱運貨物,顯然是要偽裝成普通凡人的樣子。由此證明了此附近應該是凡人生活的地域。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眼前的這幾名身懷功法的修士顯然要比凡人的信息更有價值。


    “去年開始的大旱導致糧食作物大範圍絕收。作為糧食主要產地的北城也出現了大規模的饑荒,並由此滋生了許多盜匪。據說目前北城方麵的治安狀況並不好,徐公子孤身一人前往北城的確風險不小。”呂姓公子說道。


    “多謝公子體諒,我在北城的一個親戚病倒了,要去探望一下,相信有公子幾人同路,不會發生什麽狀況。”


    半個時辰之後,五人順著大道路過一座不高的山丘下。


    “公子,轉過這山丘,就可以看到北城了。”華陽說道。


    “大家還是謹慎一點好,據說這幾天北城附近匪患猖獗,不然離北城如此之近的大道上怎會見不到一個人影。”呂公子說道。


    話音剛落,對麵山丘上樹林閃出八個壯漢,每人手中各持刀槍,如落山群狼撲下山來,轉眼攔在大道中央。


    呂公子胯下白馬受到驚嚇,仰蹄嘶鳴。


    “說來就來了。”


    身後的華陽和其他三名家丁麵露緊張之色,卻不慌張。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手中握住一柄虎頭大刀,迅速向前跨出幾步,攔在幾名山匪麵前。


    “那裏來的山匪,識相的趕緊讓開去路,免得成了你家華陽爺爺的刀下鬼。”華陽厲聲喝道。


    徐陽神識一動,施展焰靈秘法一探。


    “怎麽?對麵這八個山匪分明是普通百姓打扮,其中修為最高的卻已經均達化虛境,先看看情況再說。”想到這裏,徐陽雙手往身後一背,隻是手掌之中多了那柄金燦燦的金翅飛刀。


    這時從八名山匪之中站出一個中年漢子,此人身材中等,四方臉,一襲土色普通衣衫打扮。


    “看幾位的裝扮,應該是去往北城的客商。這位騎在馬上的公子想必是你們幾人之中說話算數的人吧。眼下北城之中,湧進了大量的難民,公子幾人把值錢的東西留下來,就請回吧,我們隻劫財,不劫命。”這位為首的山匪看了看騎在白馬上的呂公子,然後大聲說道。


    “在下這次出門,雖然攜帶的錢物不多,如果幾位是落難的難民,我定會施舍一些給你們。可惜你們幾人趁著天災民難之際,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誅!”呂公子厲聲說道。然後一縱身從白馬的背上翻身落下,“倉啷”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三尺長的銀光軟劍,橫在胸前。


    “原來你們不是普通客商,怕是官家派來的鷹犬吧,兄弟們上!”


    為首的山匪一聲令下,對麵八人揮舞手中的刀槍一擁而上。


    華陽雙目狀若銅鈴,大喊一聲:“保護好公子!”揮舞手中的虎頭大刀便迎了上去。其他三名隨從見狀也不含糊,緊緊保護在呂公子身邊,和衝過來的山匪鬥在了一起。


    徐陽用最快的時間觀察了一下戰場的情況。


    “山匪”一方雖然在人數上有所優勢,但卻缺少了山匪應有的殺氣,每每出招都不是狠手致命的招數。呂公子這一方以“華陽”為首的四名“家丁”各個身手不凡,尤其是幾人的攻防配合嫻熟無比,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的。呂公子身材有些瘦小,修為卻是不弱,手中銀色的靈蛇劍顯然是一件不凡的兵器,手腕翻轉間,一團團淩厲劍光似白浪翻滾,銀蛇狂舞,一陣陣金屬錚鳴聲中,碰在其上的刀槍均留下一道道劃痕。


    心念急轉。


    從呂公子和對麵山匪頭目的對話中知曉雙方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客商和普通的山匪,自己目的是掌握更多的信息,並不想卷入雙方的恩怨之中,擒賊先擒王,先拿下對麵的匪首是平息眼下這場紛亂最快捷的辦法。


    想到此處,徐陽身形一個虛晃,躲開其中一名山匪揮過來的一刀。瞅準匪首所在的位置,催動火翼逐風法訣,背後一對赤色火翼一卷,足下生風,一團火光閃過,整個人就來在了匪首的身後。


    匪首還沒搞清楚狀況,隻覺得脖頸處一涼。徐陽一手緊握住金翅飛刀的刀柄,冰冷鋒利的刀身已然貼在了其脖頸右側。


    “不要動,讓你的人都停手。”耳邊傳來徐陽冷冷的話語。


    “要殺要刮,動手吧。”匪首竟然語氣強硬。身子一扭,就要施展蠻力。


    徐陽目光一凜,左手五指一張,一把抓在匪首的左肩頭之上。用力一按,一股強大的法力轟然注入其肩頭。


    匪首隻覺得整個肩頭似被千斤重擔壓迫,又似被一柄五指鐵鉗緊緊鎖住。緊接著一股熾熱無比的洪流自肩頭處一湧而入。整個身體猶如被電擊一般,五髒六腑瞬間移了位,絲毫動彈不得,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你,你是培元境修士!”


    整個人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了之前半分的桀驁不馴。


    以徐陽目前培元境的修為,剛才這一抓隻是施展了兩成的暗勁。雖然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但足以震懾和製服眼前這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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