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她竟然隻是一個保姆?”


    這是徐陽,鬼穀瓚和鬼穀長陽三人聽到幽風侍者一號自我介紹後心中共同的驚訝。


    以幽風侍者一號的道明境修為就是放在天鬼宗,都是被宗內供養的“尊長老”的待遇。那些尊長老的修為都已經步入到修真的第二個階段也就是渡仙階段。他們平日裏不問宗門事務,一心修真,神秘寡居,就有宗門遇到特殊的情況也不會輕易出麵,也有很少的尊長老會兼任宗內的閑職。作為尊長老,宗內的修真資源都是優先享用的,而且消耗的都是品階極高的資源。有沒有“尊長老”級別的修士存在也是稱霸一方的大宗門和普通大宗之間的區別。


    天鬼宗作為中元界鬼道的第一大門派,根基雄厚,宗主餘成就是渡仙階段的修為,而其他隱修不出的尊長老的數量作為宗內最高的機密,隻有少數人才知曉。至於那位在天鬼宗鬼嘯之地內層鎮守的枯瘦老者更是渡仙階段的佼佼者,堪稱大能之士。”


    ……


    “之前那鬼麵蠶幻出的濃霧中肯定有催眠的毒素,但在鱗蛟的提示下,已經被妖風吹散了。我們怎麽還是中了她的招,也許弄清個中原由就可以找到破解之法,我們總不能束手待斃。”鬼穀長陽說道。


    鬼穀瓚默不作聲,暗地強運秘法溝通體內的三命同歸分身,試圖將他們喚醒。


    “聽她剛才的口氣,說是我們中了她的催眠鬼咒,我想應該是幻術的一種,但是這種專門真對功法發動的幻術我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徐陽說道。


    “你們現在是不是正在琢磨怎麽破解我剛剛施展的催眠鬼咒。就算你們想到辦法,也已經晚了。因為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幽風侍者一號早將幾人的狀態看得一清二楚。


    話落,手掌一翻,掌中多了一枚雞蛋大小的銀色蠶繭。


    一揚手,這枚銀色蠶繭被她拋了半空中。銀色蠶繭見風就長,轉眼化作丈許大小,蠶繭表麵畫著金色靈蛇般的詭異符文,並在空中緩緩旋轉。


    緊接著,她一道法訣打出。


    半空中那枚巨大的銀色蠶繭猶如快速旋轉的陀螺般越轉越快,讓人看不清它的狀況。


    “催眠鬼縛咒!”


    驟然間,旋轉的蠶繭上萬道銀芒閃耀,無數銀絲光影自銀色蠶繭之上噴射而出。在幽風侍者一號的催動下,這些銀絲翻滾著,化作三隻巨大的手掌形狀,分別朝著徐陽,鬼穀瓚和鬼穀長陽三人抓來。


    徐陽見狀,手掌中四幻長棍猶如大風車般快速旋轉,嗚嗚作響,密不透風。雖然沒有了焰靈之力的加持,但徐陽將法力一股腦用來催動長棍之上的泰山金精之力。紫金色的棍影厚重無比,猶如泰山在前,穩不可催。


    銀色大手轟然落下。


    徐陽雙眼一眯,暗運血魂鍛脈訣,手臂之外忽見一條手腕粗細的血龍翻滾,手臂骨骼咯咯作響,原本結實的手臂又生生大了一圈。手中的四幻長棍向前一迎,就要硬接這銀色大手。


    就在銀色大手和徐陽的四幻長棍接觸的一刻,讓徐陽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那銀色光絲凝成的大手猶如無物般一穿而過。而徐陽的四幻長棍絲毫沒有阻擋到半分。


    “不好。”


    徐陽暗暗叫苦,背後脊梁骨發涼,冷汗直冒。


    “嗡”的一聲,銀色大手一下就將徐陽攥了個結實。


    並沒有想象中的壓迫和窒息,一股無形的力道透體而入,猶如冰冷的發絲潛入體內。徐陽隻感覺自己的神魂一冷,功體瞬間凝固,一股極度的困意直衝腦門。這感覺比之喝醉酒的困意還要來的急,來得猛。


    雙目一閉,渾身如一攤軟泥般酣然睡去。


    另一邊,鬼穀瓚麵對襲來的銀色大手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依舊是招牌式的麵無表情,也許是他無比的冷靜,或許是他不屑於誇張的表情,冷酷到底。絕不會讓人覺得他隻是束手就擒。


    就在銀色大手距離他隻有丈許的遠的時候,他的雙手迅速在胸前做出一個骷髏狀的結印。


    “三名同歸—玉骷髏!”


    隻見他體表金光乍現,那隻足有十丈大小的玉骷髏憑空降臨一般擋在了他的身前。


    鬼穀瓚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解除了剛剛幽風侍者一號利用鬼麵蠶蟲發動的鬼咒。


    因為三名同歸的三具骷髏人是他的分身,準確地說他們和鬼穀瓚的本體可以稱作是四位一體。本體清醒,就有辦法喚醒分身,這也是鬼穀瓚的厲害之處。


    巨大的玉骷髏揮動一雙巨大的鬼爪迎著襲來的銀色大手拍打了過去。


    但就在玉骷髏的鬼爪和銀色大手接觸的一刹那,銀色大手也如無物般一穿而過。


    大手瞬間將鬼穀瓚攥了個結實,片刻後,鬼穀瓚也落了個昏睡的下場。而玉骷髏也化作了他的三具分身骷髏人自動回到他體內昏睡去了。


    不遠處的鬼穀長陽也同樣麵臨這銀色大手的襲擊。


    妖刀《雨夜》上的器靈鱗蛟還在呼呼大睡,任憑鬼穀長陽如何催動,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


    暫時失去了器魂力量的妖刀雨夜也失去了它大半的力量。刀客都是以刀為命的,在與強敵搏鬥的時候,如果刀被禁錮住,無疑等於失去了手臂一般。


    但鬼穀長陽毫不驚慌,雙手握住刀鞘,將法力瘋狂注入其中,刀鞘中妖池的力量被引動出來。


    一大片藍色的妖氣自刀鞘之上噴湧而出。藍色的霧氣中一隻隻灰色的眼眸若隱若現,猶如隱藏在藍海暗處凶獸的窺視。


    那銀色大聲一撲而下,就落在了這大片的妖氣之上。


    “吱吱吱。”


    藍色的妖氣中傳出劇烈的摩擦聲。


    鬼穀長陽那藍灰色的雙眸中藍芒一閃,施展他獨有的海妖瞳術一看究竟。


    隻見,銀色大手中竟然隱藏著十幾根比頭發絲還要細小的透明絲線,此時這些絲線被妖氣染成了藍色,無從遁形。妖氣中許多化形的貓臉魚身的妖物正用力撕咬這些被被染成了藍色的光絲,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不好,這銀色大手是假,其中隱藏的細小絲線才是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鬼穀長陽大聲提醒道。


    但為時已晚,徐陽和鬼穀瓚二人已經雙雙中招,昏睡了過去。


    “沒想到,你一個鬼道修士,竟然擁有如此妖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看穿了我的隱藏功法,真是有趣。”


    見徐陽和鬼穀瓚已經中招,雖然招數已經被鬼穀長陽識破,但不足為慮,幽風侍者一號不喜不怒,功法一收,頭頂上空的銀色蠶繭在一團白色霧氣中消失不見,而她的手心中又多了那枚看似普通的銀色蠶繭。


    見對方收了蠶繭法寶,鬼穀長陽口中輕吐:“收!”


    妖池之力如長鯨吸水般被收回到刀鞘之中。


    這刀鞘中的妖池之力,以鬼穀長陽眼下的修為也隻能在短時間內操控,而且隻能釋放出其內有限的妖力。擁有妖池的刀鞘和擁有器靈鱗蛟的妖刀二者是相輔相成的,妖池之力可以滋養妖刀,妖刀上的鱗蛟又可以讓妖池中的妖力不至於肆虐。


    收回自己的寶貝,幽風侍者一號不緊不慢地朝著鬼穀長陽走了過來,但她邁出的每一步都讓周圍的虛空為之一顫,她體表散出一絲絲白色的靈壓已經實質化,氣勢非凡。


    “不敢當,我隻是天鬼宗的一名普通弟子,你若知趣就趕快讓我們走。遠的不說,和我們一同進入此地的天鬼宗堂主恐怕不多時就會趕到這裏。”鬼穀長陽看了看一旁攤到在地的徐陽和鬼穀瓚,別無他法,隻能試著先用言語先穩住對方。


    而幽風侍者一號對鬼穀長陽的話充耳不聞。來到鬼穀長陽身前,慢悠悠的拍出一掌。


    鬼穀長陽將手中刀鞘一橫,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嘭!”


    看似軟綿綿的的一掌實則重如金山。這一掌就是道明境修士的硬實力,不加功法技巧,而是修為使然。


    鬼穀長陽手中的刀鞘幾乎脫手,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胸口一悶,一縷鮮紅從嘴角灑出。單手握住刀鞘往地麵上一撐,才勉強站穩。


    鬼穀長陽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刀鞘中沉睡的妖刀器靈,又看了看毫無醒來跡象的徐陽和鬼穀瓚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後把刀鞘往腰間瀟灑的一挎,大聲說道:“我認輸!我們和你回幽風山。”


    見大勢已去,鬼穀長陽可不想自己也和徐陽,鬼穀瓚一樣被眼前這個幽風小魔女催眠。有一個人醒著,總比三個人都昏睡的狀況要好。


    “嗯?怕了嗎?早知這般結果,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帶上他們兩個,跟我走吧。”


    說完,幽風侍者一號小手一揮,一團白色霧氣中一隻由白色蠶絲編製而成的飛舟呈現在眼前的地麵上。


    飛舟不大,剛好可以坐上四個人的樣子。


    鬼穀長陽隻好乖乖地帶著昏睡中的徐陽和鬼穀瓚上了飛舟。


    幽風侍者一號伸出手指隔空在鬼穀長陽的肩頭處一點,暫時封住了他的功體。而後,她站在飛舟的前端,一身綠色衣衫迎風飄舞,朝著幽風山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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