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界女帝微笑著,麵對麵一一安撫林八弟等人。


    “大家這些年受委屈了。”


    “幽界不會忘記你們,不會忘記赤血軍團。”


    “你們始終是幽界的一員。”


    “幽紅燭謝謝你們大家。”


    言語簡單,卻如春風破冰,溫暖了世界,也暖了人心。


    以林八弟為首的忘憂穀幾人破涕為笑,多年來的委屈一掃而光。


    那笑容是漂泊在外的遊子,遇到家鄉親人後的喜悅。


    那笑容更是一顆顆拳拳愛國之心得到認可後的自豪和無比榮耀。


    “我還有一些事需要馬上做,請大家稍候。”


    說完,幽界女帝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昏迷中的冥將天風和他手下的三名鬼將,眉頭一皺,款步走上前去。


    那守護在冥將天風身旁的幽界三宮的六人見狀,各自使了一個眼色。戰戰兢兢,規規矩矩地讓到了一旁,,不敢多言。


    雖然幽界三宮六人也是幽界居民,但他們早已被冥界的宣教洗腦,幽界隻是冥界的從屬,從來不是完全獨立的。而能進入幽界三宮直接為冥界效力,是他們當中每一個人的榮耀。


    女帝也沒有為難幽界三宮的六人,她知道這不是他們六人的錯,強如自己也始終不能擺脫冥帝的裹挾。


    她走到昏迷在地的,冥將天風四人的跟前,雙眼一眯,閃出一抹厲色。


    隻見,她單袖一拂,三道肉眼可見的靈力勁道一同掃出。


    “啪!啪!啪!”


    三道非常清脆的聲響接連響起。


    好似揮出的皮鞭抽打在冥將天風和鬼將青牛,厲角,紫獅的身上。


    “疼!”


    “哎呀!”


    “好家夥!”


    “是誰抽我!”


    他四人體內之前被程綠衣施法的催眠冥絲被這力道瞬間化解,消失無蹤,使得他們從無盡的睡夢中驚醒。


    他們一邊叫喊著,一邊做齜牙咧嘴狀,一邊用手捂著痛處,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


    “就是你們幾個把蛾伶逼死的吧。”幽界女帝冷冷地說道。


    聲音不大,聽在對麵四人耳中卻如驚天霹靂,震動神魂。


    他們隻是抬頭看了對麵的女帝一眼,那傳遞過來的目光,讓他們如墜冰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三名鬼將偷瞄了一下冥將天風,不敢做聲。有冥將天風在,還輪不到他三人言語。


    冥將天風抬頭望了望高空中那懸著的黑陽,又看了看對麵的幽界女帝和其身後的徐陽等人。


    然後用手輕整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襟,心中飛速盤算道:“之前,我明明放出了封印在那水晶球中的“圖騰法陣”。那可是接受這任務時,冥帝派人所賜。要的就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怎的對麵這些人竟然都安然無恙?自己也還活著?應該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破解了,而且她的修為遠在我之上。沒想到這小小的遺忘之地還來了這等大人物。看上去那天上冥帝化身的黑陽,都拿對麵這個女子暫時沒有辦法,也許這就是天意。能做的我都做了,想必冥帝大人也不會怪罪。既然天意讓大家不死,接下來我也隻好順天意而為之了。”


    想到這裏,他冷靜了一下。


    “在下冥將天風,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冥將天風雙手抱拳,微微彎腰,謙卑地問道。


    “幽界女帝。”


    “原來是幽界的女帝陛下,冥將天風這裏有禮了。我受冥帝的指派,帶著三名鬼將手下前來遺忘之地視察秩序。都怪我等一時糊塗,和忘憂穀的一眾人發生了一些誤會和摩擦,從而誤傷了閣下的朋友。女帝大人如果要懲罰我們,我等甘願接受便是。”冥將天風一邊說著,一邊躬身作揖,沒有了之前一點的冥將威風。


    他身後的三名鬼將見狀,也怯生生地跟著一同施禮。


    “哼!懲罰?你們四人的命加在一起也不足以補償蛾伶的一條命。我若要懲罰你們,就把你們的神魂做成“咒印封魂”,永遠徘徊在輪回之外,不得超生。”


    此語一出,嚇得冥將身後的三名鬼將渾身一陣顫栗,各自心中暗忖。


    “這女人真夠狠的。”


    “最毒不過婦人心。”


    “怎麽說我們也是冥帝的仆人,黑陽在上,竟然淪落到要受人擺布的境地。這幽界女帝也太霸道了。”


    ......


    冥將天風轉過身來,雙眼一瞪,看著三名鬼將狠狠地說道:“說!你們把蛾伶怎麽樣了?”


    “那蛾伶可不簡單,身負異血之力,還讓屬下吃了些虧。”鬼將紫獅連忙應聲道。


    “說結果。”冥將天風繼續冷然問道。


    “是蛾伶自己為了護主,自爆了傀儡之軀和心髒。”鬼將紫獅繼續說道。


    聽鬼將紫獅這麽一說,冥將天風的臉刷地綠了。人死償命,看來沒有絲毫回旋餘地了。


    “不過,那蛾伶的神魂並沒有完全散掉,我看到被對麵叫做徐陽的天鬼宗弟子用幽魂木收了去。”鬼將紫獅連忙補充道。


    “啪!”


    清脆可聞。


    冥將天風一個打嘴巴就掄在了鬼將紫獅的臉上,直讓那廝一個趔趄,滿口噴血。


    那鬼將紫獅愣是沒有做聲,用手捂住腫得老高的右臉,吐出的鮮血中多了四顆牙齒。


    冥將天風毫不憐憫,厲聲嗬斥道:“你他娘的不早說。”


    鬼將紫獅低著頭,不敢再看冥將天風一眼,默不作聲。


    冥將天風轉回身,臉上的怒意瞬間變成了笑意,仿佛一朵綻開的迎春花。


    “女帝大人您莫急,我有辦法讓蛾伶複生。”冥將天風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女帝沒有馬上做出表態,臉上的表情忽陰忽晴。


    “不知這冥將所說是真是假。畢竟冥界是掌管輪回生死的界麵,也許他身上有什麽法寶能令人起死回生也說不定。暫且相信這廝一次。如若不能,本宮定叫爾等十倍償還。”女帝心中暗道。


    看女帝沒有馬上表態,冥將天風馬上笑著問道:“敢問對麵哪一位是徐陽徐小友,可曾用幽魂木把蛾伶的神魂收了回去?”


    “我,我就是徐陽。蛾伶前輩的神魂的確被我暫時收在了幽魂木腰佩中。”徐陽朗聲回答,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見徐陽走了過來,冥將天風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幾步迎了上去,雙手扶著徐陽的手臂,看向徐陽的目光中閃爍著冬日暖陽般的溫度,那叫一個親切。


    “哎呀,徐小友,哦不,徐小英雄。果真是一表人才,英雄少年,大智大勇,義薄雲天,敢為天下先。幸虧你及時出手,不然險些讓我等鑄成了大錯。”冥將天風獻媚地說道。


    堂堂一位冥將當著眾人如此溜須自己,聽在徐陽耳中,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一絲得意。誰不喜歡被人吹捧呢?


    但徐陽並不是自大的人,他知曉自己的斤兩。他耳根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冥將大人謬讚了,蛾伶前輩的一縷神魂就在此物中。”


    言罷,徐陽取下腰間的那塊兒樣式古樸的幽魂木腰佩,正是之前幽風尊者金峰所賜。


    “天風兄,這也算我間接的幫了你。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身後的幽風尊者當然認得自己送出的寶物,心中暗道。他本意是不想冥將天風死的,畢竟他們還算得是舊相識。


    “那就好,那就好。”冥將天風高興地說道。


    隨後,他和徐陽一同來到女帝跟前。


    隻見,冥將天風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隻有寸許大小的方形紫檀木盒。


    “女帝大人,您請看。”


    說著,冥將天風一手托著紫檀木盒,另一隻手輕輕地打開盒蓋。


    頓時,七彩祥光縈繞,一股祥瑞之氣直衝九霄。


    一顆晶瑩剔透,指甲蓋大小的丹丸躺在盒子裏。丹丸內更有一個心形的黑色咒印,咒印上清晰地寫著一個“生”字。


    “是往生丹!傳說此丹堪稱仙品,煉製材料極其珍貴不說,每一顆都要在冥界特有的“幽冥丹爐”中熏焙千年才能定型。整個冥界不會超過三十顆,是冥帝獨有的禦用靈丹。他一個小小的冥將,怎麽擁有如此逆天仙丹?”女帝心中驚訝之餘,表示懷疑此丹的真假,眉頭微蹙。


    一旁的徐陽見到此丹,頓時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他擁有轉輪焰靈後,在煉丹一途上的造詣突飛猛進,現在的水準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不讓煉丹宗師。但今日一見,就感覺自己以前煉製出的極品靈丹和這往生丹一比,簡直就如泥土一般不堪。


    “此丹是在下作為一階冥將看護冥帝皇宮時,及時找到冥帝大人走丟的一條愛犬。冥帝大人高興之餘所賜。有了此丹,隻要神魂不滅,即可往生。在下一直珍藏著,以備保命之用。今日,自願獻出來複活蛾伶的神魂。就算是在下贖罪了。”冥將天風詳細地解釋道。


    一旁的幽風尊者心中暗忖道:“哎——。看來我們都不如冥帝家裏養的一條狗。”


    女帝聽罷,原本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很好,算你識相。如果此丹真能複活蛾伶,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你們大可安然回去冥界。”


    “使用此丹,還需要用和蛾伶功體屬性相同的天地靈材作為媒介方可重鑄肉身。不知蛾伶的功體屬性是五行中的哪一種?”


    “是木屬性。”


    “木屬性?”冥將天風思索著,麵露為難之色。


    “嗯?”女帝見狀,眉頭一皺。


    “哦,我這裏剛好有一截萬年靈參,隻是之前剛剛失去了其上的參靈,不知是否可用。”


    說著,徐陽取出一根皺巴巴,長滿茂密根須的金黃靈參。正是和“仙枝瓊液”分離後的萬年白山靈參。


    “此物剛好,徐小英雄真是深明大義,真英雄也。”冥將天風目光一觸,便知這根靈參合用。


    “能用他救活蛾伶前輩,也算用得其所了。”徐陽心中安慰道。


    不過,在徐陽心中,那參靈“肚兜兒”並沒有消亡,而是和那滴“仙枝瓊液”一起融進了他體內的第二假丹中,變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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