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仙,多謝你手下留情放過了首輔大人,他對於整個青檀國來說都很重要的人物,我的父王和青檀國的百姓都需要他的智慧。”一襲青色裙衫的青檀公主道。


    “媳婦說得話,我當然是要聽的。”綠衣少年打趣道。


    一旁的白袍老者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身來,望著對麵的少年和少女。心想,郎才女貌,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可惜,這餘陽天生的帝龍之體就是南天帝族的眼中釘,是這天下最大的禍水。


    “咳咳咳。”一陣劇烈咳嗽。他的傷似乎比想象的還略微重一些。


    白袍老者忙不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玉瓶。打開白玉瓶,倒出三粒雪白的療傷丹丸,直接吞下。


    閉目調息了片刻,“我的本命神魂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創傷,但我體內神境空間中的白玉妖蛇真魂暫時聯係不上了,三日內,我若不能重新找到它,就將永久的失去它。這會讓我修為大跌,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想到這裏,白袍老者索性盤膝在地,自懷中取出一尊鎏金香爐來。此香爐表麵銘刻有精致的蛇紋圖案,並散發出白蒙蒙的光影。


    白袍老者將鎏金香爐規規矩矩地擺在身前的地麵上,然後劃破食指指尖,擠出幾滴鮮紅的魂血滴在了鎏金香爐內。


    默念法訣,以血魂為祭,一線淡紅色的香煙直直升起,隨後向外飄散開去。


    不多時,果然之前那條逃掉的雪白小蛇,被這血魂香氣吸引著,扭動著它的身體,探頭探腦,繞開綠衣少年的所在,從遠處爬了回來。由於白袍老者和這白色小蛇真魂之間擁有血契。所以,小蛇對白袍老者血魂的味道還是十分受用的。


    這白色妖蛇的真魂,看似弱小。其卻是品階極其高的一品仙獸真魂,名曰“飛雪龍蛇”。乃是白袍老者機緣巧合才得來,也算是他修真生涯中最大的機緣之一。


    飛雪龍蛇真魂寄宿在白袍老者神境中多年,可以說伴隨著白袍老者從年輕時候一直到現在,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青檀國小修士,一直到在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臣的位置。這些年來遇到的各種困難,他都和這飛雪白蛇真魂一起成功挑戰。所以,對於白袍老者來說,這飛雪白蛇真魂早已看成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珍貴已極。


    白袍老者看到妖蛇真魂歸來,老臉上的褶皺堆積起來,露出難得的欣喜之色。他雙手掐出法訣,張口一吸,一道銀色流光卷出。那白色小蛇便重新回到了他的神境空間中。


    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白色小蛇,重新隱匿到神境空間中的青檀樹葉間,不見了蹤影。


    片刻後,白袍老者吐出一口濁氣,剛剛受到的些許內傷,去了大半。


    白袍老者起身來到青衣少女近前,施禮道:“老朽見過公主殿下。今日之事未事先稟報公主,還請公主殿下降罪。”


    “首輔大人,您是青檀國品階最高的一品大臣,就連父王也對你尊敬有加。我隻是一名公主,又怎敢加罪於你?”


    “剛剛公主您也看到了,餘陽皇子他身具帝龍之氣,天生就是南天帝族的眼中釘。這一次,來到青檀國問罪的三品仙官也絕不是普通仙官那般簡單,多半是南天帝族麾下的頂尖殺手。而且,這仙官已懷疑青檀國包庇餘陽皇子。所以,老朽才出此下策,避免更大的麻煩找上青檀國度。”白袍老者老臉一紅,看向綠衣少年,“還請餘陽皇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青衣少女聞言,眉頭微蹙,然後扭頭看向綠衣少年,果斷道:“看來此地不能久留了。要不然,你我二人私奔吧。”


    綠衣少年一聽,心中莫名感動,解釋道:“從我懂事那天起,我娘就告誡我,千萬不要輕易泄露天生的金鱗之氣。否則,會引來南天帝族的滅殺。隨著我的成長,我體內的帝龍之氣也越來越強大,也是終究瞞不住的。這一天,隻是比我估計的來得早了一些。如若你我私奔,恐怕也會受到南天帝族無休無止的追殺,我不能連累你。”


    “餘陽皇子所言極是,公主殿下要三思而行。畢竟您還是青檀國的聖女,個人安危也關係到青檀國的國運。”一旁的白袍老者忍不住插話道。


    青衣少女微微一怔,然後反問道:“我和餘陽皇子二人兩情相悅,是不會分開的,我意已決。首輔大人您乃是青檀國中大智慧的第一人,您有沒有兩全之策呢?”


    “這?”白袍老者聞言單手一捋胡須,頓了頓,然後道:“辦法倒是有,隻是做起來非常不容易。”


    “大人請講。”


    白袍老者道:“南天帝族乃是南天仙域的第一家族,強大自不必說。但其雖然強大,卻不是無所不能的。這一次派出這位三品仙官一路追查到此,也是僅僅憑借不多的線索而來。在這三品仙官沒有找到餘陽皇子本人時,我想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餘陽皇子就是擁有帝龍之氣的人。隻要能不留痕跡的殺了這仙官,然後試著找到辦法暫時隱去餘陽皇子身上的帝龍之氣,也許可以平安挨過幾年或者幾十年。以後的事情,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也是老夫能預計的最好的結果了。”


    “全聽首輔大人安排。”青衣少女道。


    “接下來,我返回都城,告知那仙官大人,他要找的人已經被我設法留在了邊城。如此一來,我將他引來此地,再對其誅殺便可。不過,礙於這仙官的實力未知,也定是難以對付的人物,不保證這次誅殺行動會成功。為了不給青檀國惹來麻煩,這次誅殺行動就隻能由餘陽皇子一個人執行了。不知餘陽皇子有沒有自信和把握殺了這仙官?”


    綠衣少年一聽,心想,這首輔大人真是有大智慧之人。此次行動若成功,殺了那仙官,將來南天帝族必定會追查下來,人死在邊城外,不會找青檀國的麻煩。若是不成功,就等於將我直接送給了那仙官,青檀國也不會有庇護之罪。


    “好!我就會會那仙官。該來的,早晚會來。”綠衣少年一口答應道。


    “這?”青衣少女想了想,“我該如何幫你?”


    “你隻需要回到青檀皇宮等我消息就好。相信我,沒有什麽事是本小仙做不到的。”綠衣少年自信道。


    “嗯。”青衣少女點頭道。


    ......


    白袍老者望著眼前的二人,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心中暗忖:“餘陽,這一劫能不能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你能逆天改命,也許有朝一日真的能登上南天仙域之巔,我青檀國也算是搭上了一個最強大的靠山。日後成就一品修真國的地位,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你被那三品仙官殺了,我會在你的祭日給你擺上好酒祭奠的。”


    ......


    五天後,邊城外。


    初秋的冷風無情地撕扯掉樹上半枯的葉子,無根的葉子身不由己地飛卷著,如大海裏找不到方向的小舟。


    葉子的心中也許是向往天空的,但似乎它隻能歸落在地麵上。不過,也許它能變出翅膀。


    半個月後。


    邊城外十裏的空地上,麵對麵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這老者身穿灰色緞子麵長袍,長袍之上以若幹藍寶石做點綴,晶瑩閃耀,好似星辰加身一般,器宇不凡。


    此刻的灰袍老者,麵如冰霜。不知他修煉的是什麽功體,他的體表散出一絲絲肉眼可見的寒氣。那些被秋風推搡到它腳下的落葉表麵,迅速結出了一層冰霜,似乎寒冬提前到了。


    是寒氣,更是殺氣!


    站著灰袍老者對麵的,是一位相貌俊朗的綠衣少年。綠衣少年的腰間掛著一個紫光油亮的酒葫蘆。相比對麵老者的一臉冷酷,綠衣少年則是一臉陽光,自信且無所畏懼。


    綠衣少年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用拇指熟練地彈開塞子,仰頭一口酒水入腹。


    淡然一笑,寒意全無,一臉溫暖的樣子。


    “昊日國皇子餘陽,你可知罪!”灰袍老者厲聲道。


    “什麽罪?我猜不出。如果喝酒是一種罪,本小仙倒是罪無可恕的。”綠衣少年一邊用手擺弄著他手中的酒葫蘆一邊打趣道。


    “無可救藥的酒鬼,你可知曉損壞南天帝禦賜之物是可殺之罪。”


    聽對方說自己是酒鬼,綠衣少年不但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露出一份得意的表情,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仿佛酒鬼兩個字就是對他最大的誇獎似的。


    真正的酒鬼,都是以酒鬼兩個字為榮的。


    “我看得出,你認定我有罪,不然你也不會緊追不舍一直到這裏。沒錯,那三月國皇子手中的三月劍是被我損壞的。我餘小仙平日裏隻和美酒做伴,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和任何人無關。”


    “很好!既然你敢作敢當,人又坦白,老夫也沒有當場誅殺你的必要。你和老夫回去南天帝宮,接受南天仙域天王殿的審判,我擔保可以留下你一命。”


    “本小仙自在慣了,我的願望是品嚐天下的美酒。你口中的什麽天王殿一聽就不是一個有好酒的地方。我不去!”綠衣少年果斷道。


    灰袍老者神識一動,仔細打量了對麵的綠衣少年,心想,這餘陽看上去隻是區區仙品等階的修為,一個人單獨麵對我,卻沒有絲毫的慌張,看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十分自信的。要不是身具帝龍之氣之人死後,帝龍之氣也會再次轉生輪回,帝龍之氣也可以說是不死不滅的逆天存在。老夫我早就一招取了你的性命,一了百了。本想將你永久囚禁在天王殿,再施展破骨穿魂之術封住你身上的帝龍之氣。既然你不上當,看來老夫要動用一些霹靂手段讓你小子乖乖就範才行。


    “去不去,由不得你。本仙宮要捉拿的犯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得了。在整個南天仙域,南天帝尊大人就是天之最。本仙宮就是執行天意之人,沒有人可以忤逆。”灰袍老者雙眸一寒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綠衣少年抬頭朗聲道。


    話落,衣衫飛卷,一絲絲淡金色的靈光在綠衣少年身體表麵跳躍不已,仿佛有金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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