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焰天城的大殿中。
經過短暫商議，百獸盟中最有權勢的三個人就麒麟聖境的試煉名單達成了一致。
黑袍老者道：“為了麒麟聖境試煉的順利進行，此名單將在麒麟聖境試煉開始的前一天公布。這一次開放麒麟聖境的目的，是降服麒麟聖境中的火魔，平息麒麟聖山的火患。最終獲取麒麟聖獸的支持，以便開啟蒼龍祈福儀式。”
頓了一下，黑袍老者調高聲音道：“蒼龍順意，方可天下太平。我將親自主持接下來的蒼龍祈福儀式，造福億萬南域子民。”
黑袍老者說的是大義凜然，言之鑿鑿，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般。
坐在黑袍老者左側座位上的紅衣老婦卻是麵露疑惑之色，道：“傳說中的蒼龍之魂真的存在於南域嗎？沒有人真正見到過。為了這一次蒼龍祈福儀式，我們準備了足足三個月，並且開放了紅焰天城和霸獸塔。可萬一蒼龍祈福儀式不起作用，不能平複南域各地的天災。不僅損了你蛇語大巫師的威名，也會動搖我們百獸盟作為南域中心部落盟主的統治地位。而且，我得到消息，鹿鳴草原的火山災害和飛羽盟的風災經過他們各自的努力都已經平息了，這顯然和蒼龍之魂沒有直接的關係。”
黑袍老者聞言，冷然道：“楠熾大姐，你說這些話是對我蛇語的不信任，還是對我的巫術不信任？”
話落，黑袍老者單手一翻，掌心中托出一團藍色的火焰，藍色火焰扭動著化作蛇形，竟然口吐人言道：“蒼龍順意，天下太平。”
嗡！強大的妖靈之力瞬間迸發而出，引得虛空劇烈一震。
左右兩側，紅衣老婦和中年大漢兩個人頓時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力襲來。
幸好二人功體深厚，各自釋放魂域抵抗才沒有中招。二人身下的獸紋椅子嘩啦啦作響，要塌碎似的。
黑袍老者若無其事，掌心中的藍色蛇火悄然散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切恢複了安靜。
紅衣老婦登時麵露生氣之色，渾身顫抖，厲聲道：“蛇語老頭，別人不清楚你，我楠熾還是清楚你的。你今年一千三百二十一歲，比我大整整二十一歲。你竟然大言不慚地稱呼我為大姐，你這是故意侮辱我的美麗容顏，我有那麽老嗎？另外，別拿你的蛇言巫咒之術嚇唬人，我楠熾這輩子誰也沒怕過。”
“哼！”黑袍老者冷哼一聲，由於他雙眼以黑色眼巾遮擋，看不出他的眼色，“楠熾族長，若是你對上一次輸給我，而落選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而耿耿於懷，趁著離麒麟聖境試煉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可以公開接受你的挑戰。若是你贏了，首席大巫師之位便是你來坐。蒼龍祈福儀式也就由你來主持。結果行與不行，都是你楠熾承擔。”
紅衣老婦扶著獸紋椅子的手隱隱發力，五指表麵有火色閃爍。結實的，椅子銅鑄扶手上清晰地烙印出五個手指的痕跡。
紅衣老婦道：“蛇語族長，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有機會我自然是要挑戰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紅衣老婦心中咒罵：“蛇語老不死的，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尤其是年齡比我大的老家夥喊我大姐，卻故意喊我大姐。我要是能在戰力上壓你一頭，還有你現在的趾高氣揚嗎？以我楠熾的脾氣，早就碎了你的四肢。”
一旁坐在虎紋椅子上的中年大漢見二人火氣越來越大，麵露假笑，勸解道：“二位消消氣。你們一位是土蛇部落的族長，一位是麟族部落的族長。百獸盟成立之初的三族就是土蛇族，麟族和我所在的霸獸族，而百獸盟能有今天的凝聚力全憑土蛇一族，麟族和我所在的霸獸一族三者的團結。今天的事情隻是個小小的誤會，希望二位以大局為重。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不但是百獸盟的最高榮耀，更是整個南域最有權力的位子，自然是要公開透明的。”
中年大漢臉上擠出笑容，心中卻暗忖：“你們兩個就鬥吧，最好是兩敗俱傷。接下來，首席大巫師之位就非我石鋒莫屬了。”
黑袍老者道：“石鋒，我和楠熾之間隻是拌嘴打趣而已。是不會真動手的。若是我們兩個鬥的兩敗俱傷，豈不讓他人漁翁得利。這首席大巫師的位子，可是有很多人都盯著的。”
紅衣老婦將目光落在一旁的中年大漢身上，直言不諱道：“石鋒族長，你不會也想爭奪這首席大巫師的位子吧。整個百獸盟，能平起平坐在這紅焰大殿內的，也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了。”
中年大漢心中一冷，暗忖：“蛇語老兒本是個瞎子，卻比有眼人更精明。我石鋒是不會計較一時得失的。你們兩個老家夥早晚會死在我前麵，百獸盟首席大巫師的位子也早晚是我石鋒來坐的。”
中年大漢曬出一臉笑嘻嘻，如同小貓討人，道：“我石鋒隻是霸獸一族中石虎部落的首領，被臨時推選為霸獸一族的代言族長。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是知道的，是不敢覬覦首席大巫師之位的。我能坐在這裏，全仰仗二位的關照。”
紅衣老婦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蛇語族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時候不早，每日的月光初下，我都是要在迎月池水中香浴的。”
說完，紅衣老婦取出一麵銅鏡，對著自己的一張抹了濃妝的臉左右照了照，輕整了一下頭上戴的那朵紅綢大花，扮嫩聲音道：“紅花不謝，美人不暮。”
紅衣老婦將銅鏡收好，就要起身離開。
黑袍老者道：“我還有一事要和二位簡單說說。”
紅衣老婦不耐煩道：“是什麽事，快說。”
黑袍老者站起身來，朝著外麵朗聲道：“蛇官，進來吧。”
聲音不大，卻加持了魂力，直傳出大殿外。
大殿外，急匆匆走進來一人。
是位麵如紅棗，體態圓潤，身穿墨綠錦衣的少年。
紅麵少年來在大殿上，撲通跪地，恭敬道：“蛇官見過首席大長老，見過二位族長大人。”
“起來吧。”黑袍老者揮揮手。
紅麵少年起身，恭敬地站在那裏，頭不敢抬，眼神卻偷偷看著對麵三位大人物的腳尖。
黑袍老者道：“到目前為止，麒麟聖境試煉名單上是九個人。按照往常麒麟聖境試煉的人數限製，上限是十個人。這位是我土蛇部落的弟子，名字叫蛇官。我準備讓他頂在那第十個人的名額上，參加麒麟聖境試煉。這樣，也不至於浪費了那第十個名額。二位不會不同意吧？”
紅衣老婦散出神識，掃在紅麵少年的身上，心中暗忖：“看上去隻是個修為在道明境第一層的精英弟子。不知蛇語老頭讓這紅麵小子參加麒麟聖境試煉有何目的？得到一份造化？造化可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麒麟聖境中凶險非常，沒有足夠的戰力是要死人的。”
“麒麟聖境試煉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參加的。麒麟聖境的異空間內有不可預知的罕見大妖和火魔存在，需要團隊中無一人短板，才能成功完成試煉。”紅衣老婦嘴角微撇，露出不屑之色，語氣一轉，“蛇官是吧，我看你這小夥子不錯，氣血飽滿，功體豐潤。若是被麒麟聖境中發狂的大妖吃了，沒準可以填飽大妖的肚子，其他人就安全了。”
“哈哈哈。”紅衣老婦大笑，笑聲止住，麵露嚴肅之色，道：“我剛剛的話可不是玩笑。蛇官，你自己要想好了。”
紅麵少年不敢抬頭，連聲道：“多謝族長大人提醒，蛇官不怕。”
紅衣老婦點頭，道：“我沒意見。”
中年大漢道：“大巫師親自推薦的人選一定錯不了。土蛇一族作為百獸盟最核心的部落之一，獲得一個試煉名額，我想其他部落也是不會說些什麽的。”
中年大漢嘴上同意，心中卻是有些不服氣：“麒麟聖境試煉對於任何一個人能參加的人來說，都是一場尋找大造化的機遇。這剩下唯一的名額，為什麽不給我霸獸一族。紅焰天城原本就是霸獸一族的核心領地，如今卻成為了百獸盟的總堂口，蛇語這老家夥成為大巫師後，就像自己是紅焰天城的城主一般，簡直是鳩占鵲巢。”
黑袍老者道：“到了麒麟聖境試煉開放的前一天，我便會將最終的十人名單公布出去。並注明是由我，楠熾族長和石鋒族長三人共同推薦。我想其他任何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紅衣老婦和中年大漢聞言，默不作聲，心中咒罵：“蛇語老兒，老奸巨猾。”
黑袍老者看向紅麵少年，道：“蛇官，還不謝過二位族長大人。能進入麒麟聖境試煉，可是百年不遇的機會，沒準有天大的造化等著你。”
紅麵少年聞言，連忙跪拜在地，道：“多謝二位族長大人成全。蛇官必不辱使命，拚死完成麒麟聖境試煉。”
......
半日後。
紅焰天城中，一座無窗的密室內。
牆壁上掛著鎏金蛇形燭台，蛇口吐出跳躍的暖色火焰，映出兩個人的陰冷影子投在地上。
黑袍老者與紅麵少年麵對麵而立。
黑袍老者道：“蛇官，今天在大殿上，楠熾那老婆子的話你也聽到了。她說得還真不是嚇唬你。以你成就道明境修為不久的功體和略顯普通的天賦資質，直接參加麒麟聖境試煉，的確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不過，在我看來，一個人最重要的品質不是天賦，而是忠誠和勇敢。”
紅麵少年低頭，恭敬道：“多謝義父大人栽培。蛇官對義父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鑒。沒有義父大人，就沒有蛇官的今天。就是義父大人要了蛇官這條命，蛇官也都是會心甘情願地奉上。”
黑袍老者道：“我這一次要將你送入麒麟聖境進行試煉。一來，是給你一個獲得造化的機會。”
頓了一下，黑袍老者繼續道：“這二來嗎，除你之外參加此次麒麟聖境試煉的九個人都非我土蛇一族的人。雖然他們個個都是天賦過人的少年強者，但未必能順利完成這一次的麒麟聖境試煉。而這一次麒麟聖境試煉必須成功，因為關乎接下來的蒼龍祈福儀式。所以，我必須想辦法介入這場試煉，保證試煉的完成。而隻要你在試煉中，我就可通過你的眼睛看到試煉中發生的一切，我會及時通過秘術告知你解決眼前困難的辦法。你參加試煉，也就等於半個我參加試煉。”
紅麵少年道：“蛇官必不辱使命。”
“我相信我沒看錯人，”黑袍老者用手拍了一下紅麵少年的肩頭，“接下來，我需要將一道分魂寄附在你的身上，才能施展魂介之術獲得你的五官感知。這個過程會很痛苦，類似奪舍，但又不會奪了你的命。”
這種寄附分魂的術式，必須是被施術者自願，忍受被侵蝕元魂的痛苦。否則，就是神魂撕裂，當場隕落的下場。
紅麵少年聞言，嚇得雙腿發抖，臉頰冒汗。
他這位義父大人被稱為百獸盟第一人，手段的狠辣也是當仁不讓。
紅麵少年鼓足勇氣，朗聲道：“請義父大人施法。”
黑袍老者伸手解開蒙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眼帶。眼帶之下的兩個眼眶空洞深陷。
倏然，其中一個眼眶中動了起來，眼皮被撐開，鑽出一條眉心生有獨目的金色小蛇來。
黑袍老者單手掐訣，他眼眶中的金色小蛇扭動著吐出一縷金色的魂息。
魂息似劍，直斬在紅麵少年的心口處。
啊——
紅麵少年的慘叫聲在密室中回蕩撞擊。
密室牆壁上的金蛇燭台依舊吐出暖色的火焰，而映在地上的兩個人的影子已然扭曲如黑蛇。
經過短暫商議，百獸盟中最有權勢的三個人就麒麟聖境的試煉名單達成了一致。
黑袍老者道：“為了麒麟聖境試煉的順利進行，此名單將在麒麟聖境試煉開始的前一天公布。這一次開放麒麟聖境的目的，是降服麒麟聖境中的火魔，平息麒麟聖山的火患。最終獲取麒麟聖獸的支持，以便開啟蒼龍祈福儀式。”
頓了一下，黑袍老者調高聲音道：“蒼龍順意，方可天下太平。我將親自主持接下來的蒼龍祈福儀式，造福億萬南域子民。”
黑袍老者說的是大義凜然，言之鑿鑿，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般。
坐在黑袍老者左側座位上的紅衣老婦卻是麵露疑惑之色，道：“傳說中的蒼龍之魂真的存在於南域嗎？沒有人真正見到過。為了這一次蒼龍祈福儀式，我們準備了足足三個月，並且開放了紅焰天城和霸獸塔。可萬一蒼龍祈福儀式不起作用，不能平複南域各地的天災。不僅損了你蛇語大巫師的威名，也會動搖我們百獸盟作為南域中心部落盟主的統治地位。而且，我得到消息，鹿鳴草原的火山災害和飛羽盟的風災經過他們各自的努力都已經平息了，這顯然和蒼龍之魂沒有直接的關係。”
黑袍老者聞言，冷然道：“楠熾大姐，你說這些話是對我蛇語的不信任，還是對我的巫術不信任？”
話落，黑袍老者單手一翻，掌心中托出一團藍色的火焰，藍色火焰扭動著化作蛇形，竟然口吐人言道：“蒼龍順意，天下太平。”
嗡！強大的妖靈之力瞬間迸發而出，引得虛空劇烈一震。
左右兩側，紅衣老婦和中年大漢兩個人頓時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力襲來。
幸好二人功體深厚，各自釋放魂域抵抗才沒有中招。二人身下的獸紋椅子嘩啦啦作響，要塌碎似的。
黑袍老者若無其事，掌心中的藍色蛇火悄然散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切恢複了安靜。
紅衣老婦登時麵露生氣之色，渾身顫抖，厲聲道：“蛇語老頭，別人不清楚你，我楠熾還是清楚你的。你今年一千三百二十一歲，比我大整整二十一歲。你竟然大言不慚地稱呼我為大姐，你這是故意侮辱我的美麗容顏，我有那麽老嗎？另外，別拿你的蛇言巫咒之術嚇唬人，我楠熾這輩子誰也沒怕過。”
“哼！”黑袍老者冷哼一聲，由於他雙眼以黑色眼巾遮擋，看不出他的眼色，“楠熾族長，若是你對上一次輸給我，而落選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而耿耿於懷，趁著離麒麟聖境試煉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可以公開接受你的挑戰。若是你贏了，首席大巫師之位便是你來坐。蒼龍祈福儀式也就由你來主持。結果行與不行，都是你楠熾承擔。”
紅衣老婦扶著獸紋椅子的手隱隱發力，五指表麵有火色閃爍。結實的，椅子銅鑄扶手上清晰地烙印出五個手指的痕跡。
紅衣老婦道：“蛇語族長，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有機會我自然是要挑戰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紅衣老婦心中咒罵：“蛇語老不死的，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尤其是年齡比我大的老家夥喊我大姐，卻故意喊我大姐。我要是能在戰力上壓你一頭，還有你現在的趾高氣揚嗎？以我楠熾的脾氣，早就碎了你的四肢。”
一旁坐在虎紋椅子上的中年大漢見二人火氣越來越大，麵露假笑，勸解道：“二位消消氣。你們一位是土蛇部落的族長，一位是麟族部落的族長。百獸盟成立之初的三族就是土蛇族，麟族和我所在的霸獸族，而百獸盟能有今天的凝聚力全憑土蛇一族，麟族和我所在的霸獸一族三者的團結。今天的事情隻是個小小的誤會，希望二位以大局為重。百獸盟首席大巫師之位不但是百獸盟的最高榮耀，更是整個南域最有權力的位子，自然是要公開透明的。”
中年大漢臉上擠出笑容，心中卻暗忖：“你們兩個就鬥吧，最好是兩敗俱傷。接下來，首席大巫師之位就非我石鋒莫屬了。”
黑袍老者道：“石鋒，我和楠熾之間隻是拌嘴打趣而已。是不會真動手的。若是我們兩個鬥的兩敗俱傷，豈不讓他人漁翁得利。這首席大巫師的位子，可是有很多人都盯著的。”
紅衣老婦將目光落在一旁的中年大漢身上，直言不諱道：“石鋒族長，你不會也想爭奪這首席大巫師的位子吧。整個百獸盟，能平起平坐在這紅焰大殿內的，也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了。”
中年大漢心中一冷，暗忖：“蛇語老兒本是個瞎子，卻比有眼人更精明。我石鋒是不會計較一時得失的。你們兩個老家夥早晚會死在我前麵，百獸盟首席大巫師的位子也早晚是我石鋒來坐的。”
中年大漢曬出一臉笑嘻嘻，如同小貓討人，道：“我石鋒隻是霸獸一族中石虎部落的首領，被臨時推選為霸獸一族的代言族長。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是知道的，是不敢覬覦首席大巫師之位的。我能坐在這裏，全仰仗二位的關照。”
紅衣老婦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蛇語族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時候不早，每日的月光初下，我都是要在迎月池水中香浴的。”
說完，紅衣老婦取出一麵銅鏡，對著自己的一張抹了濃妝的臉左右照了照，輕整了一下頭上戴的那朵紅綢大花，扮嫩聲音道：“紅花不謝，美人不暮。”
紅衣老婦將銅鏡收好，就要起身離開。
黑袍老者道：“我還有一事要和二位簡單說說。”
紅衣老婦不耐煩道：“是什麽事，快說。”
黑袍老者站起身來，朝著外麵朗聲道：“蛇官，進來吧。”
聲音不大，卻加持了魂力，直傳出大殿外。
大殿外，急匆匆走進來一人。
是位麵如紅棗，體態圓潤，身穿墨綠錦衣的少年。
紅麵少年來在大殿上，撲通跪地，恭敬道：“蛇官見過首席大長老，見過二位族長大人。”
“起來吧。”黑袍老者揮揮手。
紅麵少年起身，恭敬地站在那裏，頭不敢抬，眼神卻偷偷看著對麵三位大人物的腳尖。
黑袍老者道：“到目前為止，麒麟聖境試煉名單上是九個人。按照往常麒麟聖境試煉的人數限製，上限是十個人。這位是我土蛇部落的弟子，名字叫蛇官。我準備讓他頂在那第十個人的名額上，參加麒麟聖境試煉。這樣，也不至於浪費了那第十個名額。二位不會不同意吧？”
紅衣老婦散出神識，掃在紅麵少年的身上，心中暗忖：“看上去隻是個修為在道明境第一層的精英弟子。不知蛇語老頭讓這紅麵小子參加麒麟聖境試煉有何目的？得到一份造化？造化可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麒麟聖境中凶險非常，沒有足夠的戰力是要死人的。”
“麒麟聖境試煉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參加的。麒麟聖境的異空間內有不可預知的罕見大妖和火魔存在，需要團隊中無一人短板，才能成功完成試煉。”紅衣老婦嘴角微撇，露出不屑之色，語氣一轉，“蛇官是吧，我看你這小夥子不錯，氣血飽滿，功體豐潤。若是被麒麟聖境中發狂的大妖吃了，沒準可以填飽大妖的肚子，其他人就安全了。”
“哈哈哈。”紅衣老婦大笑，笑聲止住，麵露嚴肅之色，道：“我剛剛的話可不是玩笑。蛇官，你自己要想好了。”
紅麵少年不敢抬頭，連聲道：“多謝族長大人提醒，蛇官不怕。”
紅衣老婦點頭，道：“我沒意見。”
中年大漢道：“大巫師親自推薦的人選一定錯不了。土蛇一族作為百獸盟最核心的部落之一，獲得一個試煉名額，我想其他部落也是不會說些什麽的。”
中年大漢嘴上同意，心中卻是有些不服氣：“麒麟聖境試煉對於任何一個人能參加的人來說，都是一場尋找大造化的機遇。這剩下唯一的名額，為什麽不給我霸獸一族。紅焰天城原本就是霸獸一族的核心領地，如今卻成為了百獸盟的總堂口，蛇語這老家夥成為大巫師後，就像自己是紅焰天城的城主一般，簡直是鳩占鵲巢。”
黑袍老者道：“到了麒麟聖境試煉開放的前一天，我便會將最終的十人名單公布出去。並注明是由我，楠熾族長和石鋒族長三人共同推薦。我想其他任何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紅衣老婦和中年大漢聞言，默不作聲，心中咒罵：“蛇語老兒，老奸巨猾。”
黑袍老者看向紅麵少年，道：“蛇官，還不謝過二位族長大人。能進入麒麟聖境試煉，可是百年不遇的機會，沒準有天大的造化等著你。”
紅麵少年聞言，連忙跪拜在地，道：“多謝二位族長大人成全。蛇官必不辱使命，拚死完成麒麟聖境試煉。”
......
半日後。
紅焰天城中，一座無窗的密室內。
牆壁上掛著鎏金蛇形燭台，蛇口吐出跳躍的暖色火焰，映出兩個人的陰冷影子投在地上。
黑袍老者與紅麵少年麵對麵而立。
黑袍老者道：“蛇官，今天在大殿上，楠熾那老婆子的話你也聽到了。她說得還真不是嚇唬你。以你成就道明境修為不久的功體和略顯普通的天賦資質，直接參加麒麟聖境試煉，的確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不過，在我看來，一個人最重要的品質不是天賦，而是忠誠和勇敢。”
紅麵少年低頭，恭敬道：“多謝義父大人栽培。蛇官對義父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鑒。沒有義父大人，就沒有蛇官的今天。就是義父大人要了蛇官這條命，蛇官也都是會心甘情願地奉上。”
黑袍老者道：“我這一次要將你送入麒麟聖境進行試煉。一來，是給你一個獲得造化的機會。”
頓了一下，黑袍老者繼續道：“這二來嗎，除你之外參加此次麒麟聖境試煉的九個人都非我土蛇一族的人。雖然他們個個都是天賦過人的少年強者，但未必能順利完成這一次的麒麟聖境試煉。而這一次麒麟聖境試煉必須成功，因為關乎接下來的蒼龍祈福儀式。所以，我必須想辦法介入這場試煉，保證試煉的完成。而隻要你在試煉中，我就可通過你的眼睛看到試煉中發生的一切，我會及時通過秘術告知你解決眼前困難的辦法。你參加試煉，也就等於半個我參加試煉。”
紅麵少年道：“蛇官必不辱使命。”
“我相信我沒看錯人，”黑袍老者用手拍了一下紅麵少年的肩頭，“接下來，我需要將一道分魂寄附在你的身上，才能施展魂介之術獲得你的五官感知。這個過程會很痛苦，類似奪舍，但又不會奪了你的命。”
這種寄附分魂的術式，必須是被施術者自願，忍受被侵蝕元魂的痛苦。否則，就是神魂撕裂，當場隕落的下場。
紅麵少年聞言，嚇得雙腿發抖，臉頰冒汗。
他這位義父大人被稱為百獸盟第一人，手段的狠辣也是當仁不讓。
紅麵少年鼓足勇氣，朗聲道：“請義父大人施法。”
黑袍老者伸手解開蒙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眼帶。眼帶之下的兩個眼眶空洞深陷。
倏然，其中一個眼眶中動了起來，眼皮被撐開，鑽出一條眉心生有獨目的金色小蛇來。
黑袍老者單手掐訣，他眼眶中的金色小蛇扭動著吐出一縷金色的魂息。
魂息似劍，直斬在紅麵少年的心口處。
啊——
紅麵少年的慘叫聲在密室中回蕩撞擊。
密室牆壁上的金蛇燭台依舊吐出暖色的火焰，而映在地上的兩個人的影子已然扭曲如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