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個好小子,這麽健康想必以後的氣血會很旺盛吧……”


    ……


    “什麽?!”


    “誰?”


    朦朧的意識中,吳鶴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這是眼睛嗎?


    吳鶴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態。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好似飄蕩在一片冰冷的海水之中,又好似是在萬丈高空之中自由落體……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業,吳鶴發現自己好像站在一片高空之中,三百六十度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但周圍的一切又是那般的虛幻且不真實……


    “爹~,我疼~,我不想練這個。”


    “疼,你喊疼有什麽用?如果殺死你娘的那些人追上來了,你喊疼人家就會放過你嗎?繼續練!!!”


    ……


    “爹呀,我感覺再練下去也沒有什麽希望。”


    “怎麽你這就想要放棄了?不練武你還想幹啥?和我一樣賣燒餅嗎?咳咳咳咳——”


    這回吳鶴聽清了這次的對話。


    說話的內容還是讓吳鶴感覺雲裏霧裏,沒怎麽聽得懂。但莫名的他確實感覺這兩個聲音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令他咬牙切齒……


    這兩個聲音其實很像,無論是從音色上還是從音調上,隻是前者明顯年輕一些,後者老態龍鍾,一副即將入土的態勢。


    ……


    “爹,我想出去闖闖……”


    “叫你出去闖,想得美?!這麽多年了,連招式都沒有完全熟練,身體氣血都沒有打熬完整,你出去幹什麽出去當響馬嗎?”


    那兩道聲音好像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漸漸的這片昏暗狹小的世界當中逐漸出現了一幅畫麵。


    “這是什麽?!”


    看著麵前這片大院,吳鶴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迷茫,但是下一瞬間他好似反應過來了什麽。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體。


    誒,他有身體?!


    不過仔細觀察如何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的色彩,好像鬼魂一樣飄在半空當中……


    “這應該是所謂的意識體吧?”


    “那我這又是在哪兒?”


    對於這個問題,吳鶴確實是在問,但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答案。


    眼中帶著些許陰霾,吳鶴看著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院,眼前的場景逐漸與他記憶當中的場景相互重合,這明顯就是梁博那個混蛋的老巢梁家的大院。


    回憶起自己之前意識消失前所看到的畫麵,吳鶴眼中的陰霾也是越發的濃重。


    對於此刻他自己所在的場景,他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他應該是已經被梁博那個家夥給吞了,那個混蛋現在已經占據了他的身體。


    而留在這裏的也隻是他微不足道的一點意識,而如今的這片場景可能是梁博的記憶,當然也不排除梁博士故意給他看這些,想要讓他最後的這點意識完全消散,解決最後一點身體的隱患。


    “我算是知道回我空間當中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墳了?”


    閉上眼睛,默默的平息了一下自己內心當中的波動,吳鶴睜開雙眼,眼神當中盡是淡然與冷漠。


    吳鶴明白事情已經發生,那麽一切都無法再改變,想要報複自己的仇人,自己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盡可能破壞對方的任何打算。


    而對方想讓自己看到的絕大多數,絕對是能夠引起自己的憤怒與怨恨的畫麵,就像是之前將他的精神壓入意誌深處,甚至是失去意識時一樣……


    不過一想到這裏,吳鶴就有些苦笑。


    “如果這是一本小說,我又恰好是反派的話,那麽我這種想法大概到了最後也隻會成全了主角,最後主角來一波殺人誅心,將我徹底殺死吧……”


    當然不管吳鶴怎麽想眼前的畫麵仍然在繼續。


    “屋內的一老一少發生了激烈的爭執。這應該是發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在此之後應該就是梁博離家出走了。”


    “就是不知道梁博究竟是天生涼薄,還是三年內受到了什麽刺激才拋棄良心才變成這樣……”


    目光木然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吳鶴的大腦也沒有放棄思考。


    回憶起之前他所聽到的話語,從梁博的父親梁鑫開始,然後是童年的練武,選擇逐漸有了分歧,甚至到後麵矛盾升級。


    不過從這些話語當中無何道是了解了一些之前不清楚的事情如梁鑫的妻子、梁博的母親似乎是死於仇敵之手。


    也就是抓捕他們的可能不止有吳鶴所想象的官兵捕快,還有他們的仇敵。


    其次是梁博的父親梁鑫習武。


    這種事情其實不用這片記憶說話,吳鶴也能猜到,畢竟當初吳鶴和梁博交手,明顯可以發現對方也是從小就練過的。


    隻是聽這番對話,梁博的父親良心似乎對自家兒子的身手感到十分的不滿。聽這意思他的身手至少是年輕時候的身手應該更厲害一些。


    “今而如此梁博又是如何將梁鑫殺死的呢?是自願?還是說被邪法偷襲?”


    “我倒是傾向於前一個,畢竟總歸是個人吧……”


    摸索著下巴,吳鶴逐漸有些期待下一個時間段發生的事情了。


    “爹!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這趟門我是出定了!你再怎麽說也沒有什麽用。我的武道天賦也就這樣,無論我努力與否,這輩子差不多也就如此了,我不想就這樣一直窩在這片小山村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要我願意出去,我一定能闖出一番事業!”


    聽到這番話,吳鶴的臉色再度陰沉了三分。


    因為這句話還是曾經吳鶴當初因為梁鑫送了他一個燒餅,又見梁博麵色不怎麽好看,一副陰鬱的樣子,用來鼓勵他,不要太過於灰心而送給他的。


    誰能想到,到了最後會成為他們吳家班團滅的導火索。


    如果能回到過去,現在的吳鶴絕對不吝嗇直接給這少年一巴掌。


    就你他媽的叫梁博!就你他媽的喪良心!


    不過下一刻屋內傳出的聲音和其中投射出來的影子,卻是令得吳鶴有些大跌眼鏡。


    直接那窗戶指外投射出來的黑影當中屬於梁鑫的黑影竟是直接掐住了梁博的脖子,如同野獸般的大吼聲,不斷的在房間當中響起。


    “我說了讓你練武,練武,練武!練出一副好身體,為什麽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梁鑫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力氣似乎格外的巨大,被他掐住脖子的梁博完全動彈不得,隻能抓住對方的雙手,不斷的掙紮,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整個房間之中隻有梁鑫那如同野獸般的嘶吼不斷響起。


    “本來想讓你活到了二十一歲,但是你非要找死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你不是要走了嗎?走啊,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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